第18章 鐵樹開花

“小叔叔你是家人啊……”

陸燃半躺在辦公室上,閉著眼睛假寐,腦子裏還在回想著十多分鍾前虞念的話。

那女人已經離開,辦公室裏卻好像還殘留著她身上的香水味。

陸燃並不信她的鬼話,陸潯序把他當成敵人,經常暗地裏搞動作,虞念愛陸潯序愛得將虞家那麽多項目都給陸潯序了,這次接近他,恐怕與陸潯序脫不了幹係。

陸燃思索了片刻,理清思路,睜開眼坐正,拿起手機打電話。

“到我公司來一躺……”

……

一小時後。

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陸總,王醫生來了。”

陸燃道:“請進。”

話音落下,秘書推門讓到一邊,一個穿著時髦,梳著偏分劉海,戴著眼鏡的男人提著一個醫藥箱走了進來。

“你突然地叫我過來,是又不舒服了?”王景一邊說著一邊靠近,在沙發上坐下,將藥箱放在茶幾上。

陸燃從辦公桌後走出來,“沒有,我今天試了下針灸,你幫我看看,這人紮的位置對嗎?”

說話間,他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很幹脆利落地將襯衫解開。

王景象征性地扶了扶眼鏡框,湊近幾分,望著他從鎖骨到胸腔位置密密麻麻的紅點。

細看之下,是針灸後留下的針眼,王景收回目光,道:“紮的穴位都沒問題,能起到疏通經絡,止痛,我也會針灸,你想紮怎麽不找我?另外找人就算了,還不信人家的醫術。”

話裏透著濃濃的鄙視。

陸燃不為所動,一邊扣衣服一邊道:“沒請,是一個瘋子毛遂自薦。”

想起虞念,陸燃墨黑的瞳孔縮了縮,“我體內的毒,能通過針灸治療嗎?”

王景驚訝地挑了挑眉,聽這語氣,所謂的毛遂自薦八成是被強行紮了,這勾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是個什麽樣的瘋子,能強迫老虎,在老虎頭上撒野。

“是有那麽一點可能,但這個理論太過冒險,我之前考慮過,被pass掉了。”王景搖搖頭,否決了他的想法,摸著下巴問:“這個瘋子是誰?他怎麽知道你中毒了?”

陸燃墨色的眸子微微轉動,拎起桌上的茶壺倒茶,盯著水柱沉聲道:“我也想知道。”

“嘖,還能有人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知道了你的隱私,陸總,你這保密工作不太行啊。”王景嘴欠地揶揄,很不客氣地端走他剛倒好的茶:“謝謝。”

陸燃:“……”

“我的病情,除了宋鶴就隻有你知道。”陸燃將茶壺放下,端起茶杯,眼皮微掀,目光幽幽地望著王景。

“咳——”王景差點被一口茶嗆著,想喝口他倒的茶還真是不容易。

王景趕緊將茶放下:“你該不會懷疑我吧?”

陸燃品著茶,沒說話,像是在默認。

王景捂著胸口:“心寒了,多年兄弟,你竟然不信我!”

“行了,別貧了。”陸燃放下茶杯,正色道:“她說是把脈看出來的,目前來看也確實懂點醫理,但還是不排除她提前查到,別有用心接近,你回想著,最近有沒有和陌生人接觸,被套了話。”

“沒有,涉及你的事,我不會外泄。”王景也知道他的身份和所處的位置會麵臨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否則也不回不知不覺間中了慢性毒,危及生命。

陸燃自然是信他的,微微頷首:“嗯,也不排除別有用心的人想方設法偷取資料,這段時間留意留意。”

“嗯,不過我很好奇,這毛遂自薦的小姐姐是誰?能讓你放鬆警惕,在不確定是否安全的情況下乖乖被紮。”王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眼裏滿是八卦。

陸燃眉眼微動,“誰告訴你是女人?”

王景揉了揉鼻子,怪他鼻子太靈,犯了罪:“你身上有股女士香水味,挺好聞,是個蠻有品味的小姐姐。”

陸燃垂眸瞥了眼襯衫,沒有多解釋,“今天就先這樣,我還有工作,你回去吧。”

他出聲趕人,王景卻不為所動,反而一副明白了的模樣:“你在回避我的問題,看來鐵樹要開花了。”

陸燃:“……”

“兄弟一場,你和我透露透露,這小姐姐叫什麽?是本市人嗎?”

好奇心上來,王景喋喋不休地追問,大有要一問到底的意思。

陸燃起身回辦公桌後,無視他的問題,“王醫生要是很閑,我可以幫你安排點工作。”

王景雙手交疊擱在二郎腿上,化身話癆:“陸燃,你別轉移話題啊,這些年你什麽時候對陌生人不設備過?還是個女的,要我說,你也別查了,你都讓她給你紮針了,她也沒有趁機害你,可見不是什麽別有用心之人,不如試一試,好姻緣可不能錯過了!”

他話越說越離譜,最後直接奔向紅娘的路,亂點鴛鴦譜,就差讓他和人家直接結婚了。

陸燃臉色漸黑,抬眼望向他,道:“我看你很適合幹婚姻介紹所。”

王景噎了下,鬆開手,交疊的二郎腿放下,正襟危坐:“我很熱愛我現在的工作,但你要是願意投資幫我開個婚姻介紹所,我也不是不能兼職當個婚介老板。”

陸燃:“……”

王景又要繼續念叨,一聲敲門聲及時響起,陸燃當即道:“進來!”

宋鶴推門進來,看到王景怔了下,擔憂地問:“陸總,你身體不舒服嗎?”

王景:“你家陸總好的很,別一看到我就覺得你家陸總出事了,搞得我好像是衰神。”

宋鶴不太會說話,僵著一張臉道歉:“王醫生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燃道:“我沒事,說你的事。”

宋鶴往前走了幾步,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他:“這是您讓我查的人,她最近見過什麽人,做過什麽事都在這裏。”

即便知道王景是陸燃的朋友,是信得過的人,宋鶴還是謹慎地沒有說出陸燃要他查的人是誰。

陸燃接過文件袋,將纏繞的線解開,拉出裏麵的資料,入眼的是虞念的照片,生活照,以及她的一些資料,將她從小到大的經曆都查了個遍。

陸燃粗略看了下,資料實在太多,一下看不完,便問道:“十五號前她都幹了什麽?”

宋鶴望了眼王景,道:“一直待在家裏,沒什麽特別的,但十五號當天,她出現在同一家醫院,我去調了監控,她當時還看到您了,之後就回了虞家,再後來趕回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