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朕要強搶民男!

秦府。

燕姣然一如既往地睜開雙眸,嘴角彎彎翹翹,笑吟吟的。

狗男人,朕來了!

然而,今夜。

卻不見秦淵的蹤影。

“咦?”

“這狗男人上哪兒去了?”

燕姣然熟練地從**爬起來,穿好衣服,照了下鏡子。

隻見鏡中出現一張十分稚氣的、月盤似的圓臉蛋。

鼻梁挺直,清澈的眼眸分得很開,形似杏核,又像尖細的鳳片糕。

微瞇時該是十分媚人,她卻睜得雪亮,點漆般的烏瞳又圓又滿,眸光甚是靈動。

襯與兩道毫不壓眼、末端略向下彎的平眉,使靈活的雙眼多了分穩重。

微噘的櫻唇則帶有一絲天真無辜的氣息,格外惹人憐愛。

“嘖嘖嘖。”

“真可愛啊,連朕都有些心動了。”

“這狗男人當真是好福氣啊,居然能娶到這樣一位小嬌妻。”

燕姣然這還是第一次仔仔細細欣賞明棧雪的容貌。

“不過,這狗男人到底去哪兒了?”

“今夜,他也不用在京州府衙當值啊,而且,他也不是會主動加班的人。”

“奇了怪了,他到底是去哪兒了?”

“他不在家,著實讓朕少了許多樂趣哇……”

燕姣然在屋內,左等右等,始終不見秦淵的蹤影。

她怎麽說也都算是秦府的主人了,都來了好多回了,可沒有一會仔細瞧瞧,逛過這這秦府,實在可惜。

再加上長夜漫漫,一個人坐在這閨房內,對著搖曳的燈影發呆,實在是無聊透頂。

於是她便決定出門轉轉。

“吱呀”一聲推開房門,輕手輕腳地逃了出去。

秦府的布局稍微有些獨特,燕姣然從未見過這般奇特的布置。

可她卻沒覺得有半分不妥,反而眼前一亮,沉浸在這種清新淡雅的氛圍之中,隻覺得獨樹一幟、別具一格。

這倒也符合她對秦淵的印象。

清冽如甘泉,日久彌新。

夜色已深,天地一片寂靜,整座秦府幾乎都籠罩在黑幕之中。

唯獨有一間屋子,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很快,便將燕姣然引了過去。

隻見屋內人影攢動,似乎正在奮筆疾書。

這狗男人在寫什麽呢?

燕姣然心中很是好奇。

於是,輕輕地推開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秦淵很專注,眼睛死死盯著桌上的紙,手不停地描著,完全沒注意有人進來。

燕姣然悄悄摸到他的身後,偷偷瞧了一眼。

原來是在作畫。

謔!

這是什麽衣裙,開這麽高的杈!

隻見紙上的衣服:

直領,右斜襟開口,緊腰身,衣長至膝下,兩邊開衩,袖口收小。

大周女子的常服,基本上上身是衫、襦,下身束裙,肩加披帛。

衫為單衣,襦有夾有絮,僅短至腰部,此外還有襖、半臂、嫚衫等。

襖為夾衣,長於襦而短於袍。

……

正所謂,羅衫葉葉繡重重,金鳳銀鵝各一叢。

燕姣然雖為大周天子,卻從未見過這樣的衣裙。

隻覺得頗為新奇,若是穿在自己身上,定能更顯身姿的婀娜。

隻是這開衩太高了,都快開到屁股上去了,這如何穿?

她又仔細瞧瞧了。

忽然發覺這衣服,好像是兩塊布,再用繩子係上……

登時,兩朵紅雲倏地飛上雪靨,驚詫出聲:“呀!登徒子!”

秦淵立馬被嚇了一大跳,整個人一哆嗦,腦袋甩了過來,疑問道:“娘子,你怎麽醒了?”

說話間,迅速將手上的圖紙收了起來。

燕姣然咬唇瞪他一眼,兀自細聲斥道:“呸,登徒子,你這大半夜的在畫什麽!”

明明是嗔怒,模樣卻嬌軟軟的一點也不嚇人。

秦淵摸著腦袋,訕訕一笑:“既然被娘子發現了,為夫也就不瞞著娘子了。”

“娘子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嘛?這是為夫為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燕姣然瓊鼻輕哼,挑眉一笑,這狗男人可真不賴!

但一想起那衣服,玉靨便越發酡紅,啐道:“呸,這樣的衣服,誰會稀罕!”

秦淵一副你不懂的樣子:“娘子,你穿了就知道這衣服的好啦!”

這杈就得開得越高越好!

燕姣然漲紅了臉兒,嘟囔著嘴兒,別過頭去。

一副朕生氣了的樣子。

秦淵飛手捉住她的手腕,叫道:“娘子,我的好娘子!”

燕姣然用力甩手,繃著俏臉道:“這件事沒的商量!”

秦淵隻是緊緊握住,心念急轉道:“娘子,你渴了吧?要不要吃個西瓜?”

燕姣然饞蟲大動,麵色有些回暖。

歪著螓首仔細睨他,輕聲道:“要兩個。”

秦淵如蒙大赦。

迅速從廚房裏弄來了兩個西瓜。

“這西瓜可真甜呐。”

燕姣然甜甜一笑,心情都好了不少。

“那是。”秦淵手上拿著片西瓜,很是得意:“這可是我改良了好幾代才種出來的,味道能不好嘛!”

燕姣然一邊吃著西瓜,一邊凝眸望著他,“你還會這個?”

“那當然,這天底下,沒人比為夫更懂耕種。”

這話若是別人說,燕姣然定要譏諷一番。

可秦淵不同,這天底下真的還有他不懂的東西麽?

燕姣然的神色越發複雜。

在科舉考場上,她以為秦淵是個有些學識的人。

第一次交換,她覺得秦淵是個陰險狡詐的大奸臣。

第二次交換,她覺得秦淵是個腹有些許溝壑的人。

再見麵時,她發覺眼前這人深不可測、腹有韜略……

此後,每一次見麵,這個狗男人都會刷新一次她的認知。

結果燕姣然現在才發現,自己從來就沒有看清楚過他。

她親眼看著這個狗男人明明一無所有,卻舉手播雲、覆手布雨。

她越來越看不透他的麵目。

無論是他掌握的資源,還是他操作的手法,都遠遠超越了自己的認知範圍。

縱然燕姣然是大周天子,曆經無數名師悉心教導,但在秦淵身邊越久,卻越覺得自己卑微。

就像初入門牆的學徒,望著殿堂上那些大宗師的背影,充滿了崇慕。

也許自己真的可以依靠在他臂膀間,偎依在他的羽翼下,什麽都不去想,就像沉浸在醉人的美酒中一樣,不熟透,不醒來。

可他並不願意進宮,也不願意理政。

難道隻能強搶他進宮了麽?

朕要強搶民男了!

燕姣然的眼眸一亮,又迅速地黯淡了下去。

因為,強扭的瓜不甜呐。

其實像現在這樣,似乎也挺不錯?

躊躇間,燕姣然忽然想起來今晚的正事。

於是,開口問道:“陛下的推恩令,你怎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