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這狗男人,會懂朕的意思吧?
最近的事情,蹊蹺啊!
女昏君不再沉迷修仙,一天到晚跟個喪家之犬一樣無能狂怒了。
她的行為舉止,簡直亮瞎了他們的眼睛。
先是米糠摻沙賑災,巧妙地破解了賑災糧不足的問題,緩解了沸騰的民怨,避免了動**的發生。
而後,又從微末之中,發現了李藥師這個人才,將城外犯上作亂的匪徒剿滅了大半,澆滅了不少人的小心思。
再接著,又不顧史書上的慘淡下場,毅然決然使用了以工代賑的辦法來賑災,不僅節約了民力,還白嫖了工程建設。
現在仔細想想,這往賑災糧裏摻米糠和沙子的行為,簡直是以工代賑的先手啊!
正因為賑災糧難吃,吃不飽,以工代賑發的工錢和精糧,才有了**力。
如若不然,躺著就能吃飽喝足,誰會去賣力幹活?
早晚激起民變。
而且!
負責以工代賑的人選得也很好。
沒有交給左相孔令達。
也沒有交給右相楊英廣。
甚至連六部都沒分到羹,直接跨級交給了京州府衙。
當時覺得,這是自掘墳墓,破罐子破摔的昏招。
現在看來,又是慧眼識珠!
京州府衙這麽一個鳥不拉屎,籍籍無名的地方。
怎麽就藏了陳無咎和魏無音這兩尊大佛?
把事情辦得那叫個好。
簡直天衣無縫!
真是絕了!
群臣越想越是心驚膽戰。
這女帝脫胎換骨了啊!
至於今晚發生的刺殺……
他們用腳指頭想都知道,絕對是個圈套!
也不知道是特娘的哪個蠢貨,這麽明顯的圈套還咬鉤了!
簡直是丟盡他們的顏麵,淨給他們添亂。
說不準,這刺殺的事情,就是陛下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為的就是借機生事,好好收拾下他們這群陽奉陰違的人。
再趁機擴大化,收拾下蠢蠢欲動的藩王……
嘶……
眾人越想越是害怕,搞不好一切真的如他們所猜想一般!
不行!
得先把自己摘出去,保全自身。
孔令達如是想著。
老夫在這官場混跡一輩子,好不容易才熬到快要退休,正是衣錦還鄉,光耀門楣的時候,絕對不能在這時候出差錯!
孔令達在心裏冷笑著。
必須要借機打擊下一直跟自己麵和心不合的楊英廣了,這人一直覬覦著自己的位置,想往他身上潑髒水。
便開口說道:“陛下所言甚是!老臣簡直錯得離譜了!”
“這些刺客膽敢在京州城堂而皇之地刺殺陛下,屬實膽大包天,目無法紀,必須嚴懲,以儆效尤!”
“老臣仔細詢問過參戰的士卒,這些刺客不僅武藝高強,而且進退有據,配合默契,分明是訓練有素的死士!”
“普天之下,能有如此之多死士的,必定是軍方的人,可能是敵國滲透進來的細作,也可能是即將要叛變投敵的謀逆分子!”
“老臣不才,願為陛下分憂,不如就從拱衛京州城的左右千牛衛、左右威衛開始調查!”
“老臣保證,一個月之內必定查個水落石出,還大周以朗朗乾坤!”
楊英廣見狀,當即在心中大罵一聲。
老匹夫!
他是關隴一族出身,目前大周軍中的勳貴大多都是關隴子弟,都是他的親戚。
這老匹夫肯定是想借此打擊他的地位。
除掉他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從而獨攬大權,鞏固自己的地位。
他豈能讓這老匹夫如願?
連忙開口阻止道:“陛下,臣以為此舉萬萬不可!”
“拱衛京州城的左右千牛衛和左右威衛,乃是大周的柱石,定海神針!”
“自打建立起,就對大周忠心耿耿,在戰場上更是奮勇殺敵,屢立奇功!”
“此時若是不分青紅皂白,貿然調查,無異於是當著全天下人的麵懷疑左右千牛衛、左右威衛,這幾支禁衛軍的忠誠。”
“此舉必然會寒了普天下所有大周將士們的心呐!”
“將士們忠君愛國,拋頭顱灑熱血,血戰沙場,這才令大周贏得短暫的和平。”
“陛下,可別讓大周的勇士們,流血又流淚呐!!!”
說著說著,楊英廣竟是淚流滿麵。
他言辭懇切,無比悲愴,對大周的一片忠心,滿腔熱枕全都抖露了出來。
聞者無不流淚,心生悲憫。
眼見一向熱衷於給自己添亂的兩個人吵起來,燕姣然的眼眸中悄然劃過一道欣喜之色。
今夜的目的達成了。
這兩個人麵和心不和的人,總算是撕破臉,開始幹仗了。
兩虎相爭,她才能趁機得利。
於是,她又加了一把火,開口問道:
“右相拳拳報國之心,朕感同身受,確實不能從禁衛軍開始查起,因而寒了大周將士們的心!”
“右相以為是何處的奸佞作祟,又該從哪裏入手開始調查?”
楊英廣不假思索直接開口說道:“臣以為,定是前朝的餘孽作祟!”
“太祖皇帝仁德,建立大周之後不僅沒有清繳前朝皇室,甚至就連官吏也大都沿用。”
“臣近日得到密報,前朝餘孽尋到了流落民間的皇子,正準備擁立起為天子,起兵謀反,亂我大周!”
“而且,前朝的亂黨還與我朝中的大臣往來密切,多有勾連!”
說著說著,他話鋒一轉,施展起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神技。
“陛下被刺一事,有一重大的蹊蹺!”
“陛下的行蹤乃是絕密,這些刺客如何得之?”
“而且,還在沿途精心策劃,連拒馬都搬了出來,布滿了街道,這豈是一些餘孽能夠辦到的?”
“此事必定有朝中重臣參與!”
“臣以為應當調動禁衛軍,嚴密監視一切可疑人等,緝拿亂臣賊子!”
楊英廣雖然沒有明說。
但矛頭已然在不知不覺間指到了,孔令達這些個身居高位的前朝舊臣身上。
他想要借此將在朝中身居要職的老不死,全都趕出權利中樞,換成他自己的人,鞏固權威。
然後再把這個沒什麽前途的燕姣然賣個好價錢。
風浪越大,魚越貴!
孔令達哪能任由楊英廣這樣潑髒水,當即開口逐條反駁起來。
表麵上一向無比和睦的左相和右相,現在竟然在這京州府衙當眾吵了起來。
不僅如此,兩者麾下的官員們也都開始互相攻訐。
燕姣然對此很滿意,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把水攪渾了,她才能渾水摸魚。
隻是眼下,可不能讓雙方互相攻訐,罵到第二天早上,陷入死循環。
還得趁熱打鐵。
這個狗男人一向機靈,應該懂朕的心思吧?
念及此,燕姣然眸光一凝,突然說道:“都給朕閉嘴!”
“你們這樣子吵到明天,也吵不出個結果。”
“朕隻想知道行刺這件事情,後麵該怎麽做!”
“左相、右相,你們倆有結果了嗎?”
兩人一拱手,同時開口。
“臣以為當從禁衛……”
“臣以為當從餘孽……”
“夠了!”燕姣然寒聲道,顯然已是很不耐煩。
忽然話鋒一拐:“秦淵,你身為京州通判,此事與你關係密切,你認為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