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不讓她受傷
人們總是阿諛奉承,諂媚逢迎,他聽的那些溢美之詞耳朵都生繭子了。
江際白的一通話,確實讓他震驚。
她身軀上蜿蜒的傷疤似乎都在嘲笑他的狂妄自大。
他喘了口氣,努力平複著複雜的心情。
“白白,你在我心裏是特別的,你讓我再想想,我一定給你安排好,不讓你再被任何人傷害,不會被任何人嘲笑。對,我在h城還有座房產,沒有人知道的,你就在那裏好不好……糯糯也跟你一起,我也會視如己出……”
江際白恨的咬緊後槽牙,用力向他的臉揮了一巴掌,“蘇今昱!你還要羞辱我到什麽時候?但凡你還有一點念著我們的舊情分就讓我走!我不想當任何人的情人!”
“白白,你讓我再想想…我媽那邊我去說,你不用怕…大不了一輩子你們都不見麵…”蘇今昱放軟了音調,伸手想替她擦眼淚。
多可笑。
他還在做著齊人之福的大夢啊!
江際白哭著哭著忍不住就笑了,笑的歇斯底裏,笑的崩潰破碎。
蘇今昱眉頭緊鎖,將她衣服給她穿上,手忙腳亂的連扣子都扣錯了。
江際白推開他的手臂,自顧自的站了起來。
她的聲音如從冰涼的深潭裏鑽出來:
“蘇今昱,我告訴你,即使你現在和我說,要八抬大轎迎娶我進門,我都不會嫁給你!我寧願死!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你要是敢對糯糯做什麽,或者想要打我的主意,我告訴你,我會忍不住把你殺了,再自盡!”
蘇今昱被她眼裏的狠戾嚇了一跳,江際白從來沒有這樣過。
即使之前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她也不曾如此偏激和決絕。
這種變化令他恐懼,令他心慌。
他腦中翻滾著前麵她和阿普在門口一步三回頭的離別場景,突然他想到什麽,雙手抓著她的肩膀,執拗地問:
“你是不是愛上了別人?”
嗬,江際白在心裏冷笑。
這個男人從來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永遠覺得是別人的問題。
江際白終於放棄了,她看著他的眼睛,篤定地說:“是。”
“是誰?是不是阿普?”
當她被蘇今昱重重按在牆上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蘇今昱,你真讓我覺得惡心。”
蘇今昱嘴角諷笑一聲,眼中滿是猩紅,低下頭還想要吻她。
在即將雙唇觸碰的一瞬問,江際白扭開了頭。
蘇今昱咬牙切齒地在她耳邊說。
“江際白!你是我的,我不會放手!欺負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之前做錯的,也由我來贖罪!但你不能離開我!我不允許!”
“不,”江際白直視他,認真的說道:“蘇今昱,我的人生不需要你的允許。”
“從來都不需要!”
蘇今昱氣的胸口急劇起伏,他掐著她的下巴,惡狠狠的說:
“你別忘了,糯糯還在我手上!你要是敢跟阿普走,我可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麽事來!”
江際白氣的都說不出話來了,她反手又想打他一巴掌。
可是她的手被蘇今昱截住了。
“事不過三,白白,你已經打我兩巴掌了……你說我要怎麽懲罰你?”
蘇今昱的手指向下,極盡汙穢。
江際白眼中的光全部暗淡下去,她的心被撕得鮮血淋漓,隻剩下了恨意。
記憶中曾經的那個少年死了。
現在剩下的,隻是一個令人惡心的人渣。
江際白絕望的閉上眼睛,眼角劃過一滴淚。
她恐怕得死了,才能擺脫這個人了吧。
正在這時。
門被一腳踹開,撞在牆上發出一聲巨響。
“放開她!”
阿普竟然來了!
高大卓越的男人站在大門口,渾身冒著刺骨寒意,衣服上、手上還有斑斑血跡,春雨在他身後形成了一片朦朧雨幕。
穿堂風呼嘯而過。
有個人他穿過風和雨,來到了她麵前。
阿普一進門正看見蘇今昱正要強迫她。
頓時怒氣滔天。
他直接拎起蘇今昱的前襟,抬手一拳重重砸在他臉上。
蘇今昱此時也正一股惡氣無處可泄,抬腳就踹在了阿普的腹部,後者頓時飛了出去,撞碎了房間旁邊一人高的大瓷器。
兩個大男人糾纏一起,拳拳到肉的聲音聽得人毛骨悚然。
仿佛這當中隔著什麽深仇大恨。
後麵跟著的人也衝進來,屋子裏的保鏢也衝出來,兩隊人馬頓時打成了一團。
突然一聲槍聲突兀地在屋內響起。
大廳正中央的水晶吊燈搖搖晃晃就要掉下來。
阿普立馬停止揮拳,看向江際白的方向,此時她正站在水晶燈的下麵。
他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大喊著:“白白,小心。”
但此時有個人動作比他更快。
隻見蘇今昱像閃電一般已經飛身到她跟前,他張開雙臂將女人擁在自己懷裏,
高大精壯的身子為她擋去所有危險。
水晶吊燈轟然墜地,無數的玻璃破碎,砸在男人的身上和背上。
蘇今昱沒有哼一聲,隻是死死的護著江際白。
他心裏隻有一個信念:再不許她受到傷害了。
這世界上隻有他一個人能欺負她,其他的,誰都不行。
江際白被壓在下麵,動彈不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直到身上的重量一輕,她仰起頭,才發現蘇今昱滿臉是血的趴在她身上。
他的鮮血猩紅滾燙,一滴一滴的落在她臉上。
蘇今昱的嘴角勾起一絲笑,然後眼睛一閉,又壓在了她的身上。
她眼前一片血紅。
後麵的場麵很混亂,救護車來了,糯糯被找到了,她被阿普帶上了車。
上了車後,她才緩了一些勁來。
她趕緊抱著身旁的糯糯,身子劇烈顫抖起來。
她摸著糯糯的小身體,一寸一寸檢查過去,直到確定她完好無損,一顆提起的心才漸漸放下來。
阿普坐在車窗邊,看著江際白終於回過神來。
想到剛剛拉著她走的時候,她還在看蘇今昱,眼中不自覺的那種留戀讓他心裏如有針紮。
雖然他無法改變江際白曾經是蘇今昱的人動事實,但是他還是想要從今以後江際白隻看他一個人。
人總是越來越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