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他來了!

江際白剛想問發生了什麽,就看見阿普就拿著手機一邊說話,一邊跑回主樓。

她趕忙跟了上去。

一進大廳。

隻看到阿普衝上樓的身影,接著是一群仆人著急忙慌的上下樓。

江際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隨手抓了一個仆人問。

仆人也很忙,隻快速地說了句,洛桑小姐突然病倒了。

江際白怕影響了別人的行動,隻站在大廳的一邊,焦急地往樓上看。

不過一會兒,隻見阿普抱著一襲白色蕾絲睡衣的年輕女子下了樓梯。

後麵跟著洛桑的爸爸媽媽,和阿普的爸爸媽媽。

每個人的神態都很緊張。

“麥克雷!”丹尼爾叫道。

“準備直升飛機,馬上飛華盛頓市中心。”

安德魯夫人眼角微紅,雙手在不住的顫抖。顧音在一旁拉著她的手輕聲安慰到你別擔心。洛桑一定會沒事的,讓阿普送你們一起過去,有什麽事他也能幫忙。

麥克雷管家在前麵引路,阿普抱著昏迷的女子大步流星。

後麵跟著安德魯先生和夫人。兩個仆人提著他們的行李跟在最後。

一行人消失在大門口。

原本喧鬧不堪的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座房子旁邊有一座小型的飛機場,上麵的私人飛機是波普家族專用的。

很快空中傳來飛機盤旋上升的轟鳴聲,小小的機身越飛越遠。

房子裏還剩下丹尼爾和顧音。

顧音發現了站在角落的江際白。

顧音向她招手。

江際白走了過去,擔心的問道:“洛桑小姐是怎麽了?”

顧音拉著江際白的手,安撫的拍了拍,體貼的說道:

“洛桑從小心髒就不太好,她本來不能做太激烈的運動,可是她天性活潑好動,讓她安安靜靜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在她小的時候也做過了一次手術,這幾年來都沒有什麽影響。

但沒想到,今天早上去騎了會兒馬,可能是太高興了吧,心髒受不了,這會兒突然暈倒了。”

江際白歎了口氣說道,“那她這個病可以治愈嗎?”

“這種病沒辦法完全治愈的,隻能夠在生活中去注意,慢慢調理。”

顧音拉著江際白的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她朝丹尼爾使了個眼色,讓他先回房。

丹尼爾不情不願的上樓了。

“際白呀!你和阿普怎麽了?是不是他做了什麽讓你不開心了?”

顧音關心地問道。

江際白心尖一抖,原來他們的事,其他人都看在眼裏。

見江際白不言語,顧音又繼續說道:

“不要怪我這個長輩的多嘴。我這個兒子,性格就像他父親。雙標的很!

對待陌生人或者不喜歡的人,態度別提有多惡劣了。但是對待他真心愛的人,能瞬間化成繞指柔。

你看,丹尼爾表麵上看起來是冷酷傲慢,但我隻要眼睛一瞪,他就立馬服帖了。”

確實,她還見過呢!

那個一臉嚴肅的男人在顧音麵前,說跪就跪,骨頭比狗都軟。

“阿姨您美麗,善良又溫柔,值得有一個這麽愛您的人,您這輩子都會幸福平安的。”

江際白由衷的讚歎和祝福。

顧音噗嗤一聲笑道,“這可不是平白得來的。我和他也磨合了好久呢。你都不知道,他之前把我整得有多慘,我當時差點想跟他同歸於盡!”

江際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問道:

“怎麽會?丹尼爾先生這麽愛您,怎麽舍得折磨您?”

“他是愛我,可是我們對於愛的定義不同。他想把我禁錮在身邊,天天隻守著他。而我覺得我是自由的,我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愛也隻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所以啊…我們拉扯了好久…最後能在一起,都是彼此妥協的結果…我對他多重視一點,他也給了我相對的自由…”

顧音轉頭看著江際白,溫柔地說道:

“不說我了,你們怎麽了?”

“阿姨,其實…我們並不像您和丹尼爾先生那樣,我們從一開始就是意外,若不是有了糯糯,可能我們連認識都不會認識……而且他應該和洛桑小姐那樣的人在一起才更登對吧…”

江際白口氣有些落寞。

“不管是什麽意外,你們還是遇見了呀,這就是緣分,是命運。至於其他人,我不做評判,你們自己要認清自己的心和選擇…”

“我和糯糯都想要長久穩定的關係,我不想被試,這可能和他的想法不一樣吧。”

顧音一聽,難道是自己兒子想要玩玩人家?

顧音拍著她的手,了然地說道:“我明白了,你先去休息。”

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兒子難道不想負責,隻想玩玩?

這可不行!

江際白上樓,去看了看女兒,女兒有兩個保姆照顧,已經甜甜的睡著了。

她陪著女兒,看著她天使般的睡顏思考了很久。

前麵阿普問她,是否愛他。

她真的不知道。

經過烈火焚燒,她的心已經是一片焦土,荒蕪的土地上是開不了花的。

她不想騙他。

不想為了女兒,為了優渥的生活去騙他,或者吊著他,把他當做自己的備胎。

而且他也不是沒有其他選擇,像洛桑小姐這樣的名媛閨秀應該排著隊等他揀選。

而她除了有糯糯,還有什麽值得他停留的?

他真的愛她嗎?能給她未來嗎?

在小農場裏,他沒有回答的沉默,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

頭又開始疼了。

這次,好像不止頭疼。

身體裏的一隻隻螞蟻開始蠢蠢欲動,爬向她的每個神經末梢。

熟悉的感覺又要來了!

她如臨大敵!

她的手指開始控製不住的僵硬扭曲。

她趕緊跑出糯糯的臥室。

下了樓梯,一路從主樓狂奔向附屬樓。

一步都不敢停頓,像是有一隻野獸在身後瘋狂追趕她。

心髒劇烈跳動,頭痛欲裂,身體開始漸漸失去控製。

她不能在這裏發瘋!

她強製自己要理智,一遍一遍的喃喃自語。

“我可以,我不怕…我可以,我不怕…”

終於,她跑回了附屬樓的房間。

砰的一聲,她將房門鎖上。

已經汗濕的後背重重地靠在門背後。

身子癱軟的向下滑。

她用力跪起來,想要把門反鎖起來。

手指已經扭曲到不像正常人的手,連鎖門這個簡單的動作,都用盡了好大的力氣。

她不敢停下來。

床頭櫃上放著膠帶。

她跌跌撞撞的半跪半爬過去。

她顫抖地用僵直的手指一點一點的撕著膠帶。

額頭上大滴的汗落下,劃過她的眼睛,刺激著眼角膜,她顧不上擦,固執地用膠帶將自己的雙腳一圈一圈捆起來。

現在,還剩手了。

她用牙齒咬著膠帶,困難地將自己的雙手捆起來,直到一整圈膠帶全部用盡,才停下來。

身體裏的惡魔慢慢站了起來,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開始在她身體裏興風作浪。

床頭櫃上還有一疊她事先準備好的紗布。

她艱難的低下頭將紗布咬在嘴裏。

渾身開始劇烈的顫抖,整個人像被一輛重型坦克狠狠碾過。

她整個人蜷縮在床邊。

身體裏的每個神經開始又癢又酸又痛,每當這種痛苦來襲時,是她最怕,最不能忍受的時刻。這種痛比死更難受,每次她都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死去,以任何一種方式都好。

這也是她破壞力最大的時候,像隻野獸,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但這次不一樣了,她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處在什麽狀態,清晰的感受到身體的痛苦。

但這卻比以往更讓人難以忍受。

清醒的感知和承受。

她狠狠的咬著嘴裏的紗布,渾身都忍出了汗水,衣服從裏到外,都是濕的。

像是咒語一般,她的腦中不停的重複著:我可以,我不怕…

痛到實在難以承受,她就用頭撞床頭的實木櫃子。

她開始數數,她要掌握自己身體的控製權。

什麽毒癮,都去死吧!

她用頭狠狠的撞在櫃子上。

一、二、三…

十…二十…五十…

她可以的,沒什麽好怕,以前那麽多苦痛不是都熬過來了嗎?

這一次一定也可以的!

她倒要看看這去你媽的人生,還能整出什麽花樣!

她不怕!

她的額頭早已經撞破了,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一定可以熬過去的!

不知道痛了多久,她隻是麻木的撞著櫃子,讓自己保持清醒。

突然她的門被大力砸著。

她微微的偏過頭,往門的方向看過去。

但她的視線一片血紅,看的不是很分明。

隻聽見砰的一聲巨響。

門被人硬生生的踢開,門板猛的撞到牆壁,又彈了回來。

一股冷風灌入。

在模糊之間,她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