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不速之客
阿普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額頭上有好幾個傷口,被簡單的貼了幾個創口貼。
臉上脖子上也都有深淺不一的傷痕,有抓傷,有撞擊傷,有青紫掐痕,都被抹了深色藥水,看著觸目驚心。
這一天,夢山莊園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挑高寬敞的客廳內,一個優雅俊美的男人坐在沙發上。
他拿著紅酒杯輕抿一口,看著好友臉上,脖子上的傷痕,輕嗤一聲,問道:
“阿普,嘖嘖,你這是被貓撓的,還是被人打的?是哪個不要命的,竟然敢把你虐待成這個樣子?”
阿普雙腳交疊,姿態隨意,他毫不在乎身上被弄出的痕跡。
他笑了笑道:“最近就喜歡玩這種,刺激。你以前不是有陣子也喜歡這樣玩?”
“我那是情趣,你這是情殺吧。”蘇今昱幽默的說道。
聊天的氣氛閑適又放鬆,像是真的在聊著家常。
如果忽略掉他們眼中隱藏著的精光和壓抑的情緒,還以為他們真的隻是在敘舊。
“作為過來人,我勸你玩女人也要量力而行,不要最後得不償失,精盡人亡。”
阿普輕鬆的笑道:
“我身強體壯,精力旺盛。不像你,身體已經被掏的差不多了,以後還是得多修身養性。”
蘇今昱的眼睛不經意的撇向二樓。
阿普捕捉到他眼神的方向,緊張的握了握拳頭。
蘇今昱收回目光:
“聽說你前段來華國了,還待了一段時間,怎麽沒來找我?”
“有事,沒空。”
“一個人跑到景垂縣這樣的小縣城有什麽意思?真喜歡上了街頭賣藝啊。”
蘇今昱勾了勾嘴唇,皮笑肉不笑的緊盯著阿普。
“偶爾換一種生活方式,我覺得挺好。”
“哦,是嗎?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種癖好。”
“不知道很正常,我們也不是有多熟。”
蘇今昱笑道:“確實。搶了朋友的女人也確實不能再做朋友了。”
阿普挑了挑眉:“自己留不住人,怪誰?”
蘇今昱冷笑著說道。
“難道樓上那一位是自願留在這的?你這是金屋藏嬌呢?還是囚禁呢?”
“這恐怕不需要你來管了。如果沒有其他事了,你可以走了。我很忙的。”阿普懶得再和他虛與委蛇,直接下了逐客令。
“公司你也不要了嗎?”
“最近你都沒有出現。其他股東很有意見。”
“多謝你的提醒。幾個股東那兒我自回去溝通。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感覺公司的業務也應該做一些切割了。”
蘇今昱笑道:“是的,我也正有此意。道不同不相為謀。”
蘇今昱站起身來,準備往外走。
阿普朝傭人喊了一句:“送客。”
蘇今昱快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眸色深沉的看了一眼二樓。
意味深沉的說道,“留不住人的心。是沒有用的。”
阿普笑了笑說道,“在這方麵我還是有信心的。”
蘇今昱憤然離開。
坐進車子裏,蘇今昱拿出了口袋中的煙。
點燃了煙,他重重都吸了一口。打開車窗,望著二樓的窗戶。
他當然知道,江際白就在裏麵。
阿普和他裝,他也不點破。
他不想打草驚蛇。
是他的女人就永遠都是他的,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在他的心裏,江際白已經被烙上了他蘇今昱的名字,誰也不能把她搶走。
她也不可能再屬於另外任何一個男人。
他在這方麵倒是傳統的很。
他知道阿普不想讓他知道江際白的信息,也絕不會讓他見到江際白。
但他自然有他的法子。
*
蘇今昱走後,阿普才鬆了一口氣,他其實並不像表麵看的那麽輕鬆、遊刃有餘。
在江際白的問題上,他總是像一個剛出社會的毛小子,在麵對感情時,患得患失。
他是真的怕抓不住她。
如果有一天,她會真的要離開他,不要他,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有時候,他真的很羨慕蘇今昱。
至少他們還有過那麽多的曾經,至少還是有過感情的。
人對自己的初戀往往是難以忘懷的。
而他和江際白,可能連朋友都不算是,他們之間是什麽?
他覺得自己在這方麵簡直毫無勝算。
現在看來,一切都隻是他的一廂情願。
白白或許根本就沒有把他當成一個可以發展的對象。
這時,樓梯上傳來了動靜。
阿普抬頭一看,江際白正從樓梯上走下來。
她的臉色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她看著阿普淡淡的問了句:“剛剛蘇今昱來了?”
阿普看著她,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緊張,但他還是實話實說:“嗯,他來了,但現在又走了。”
江際白沒有說話。
阿普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口:“你想見他嗎?”
江際白諷笑出聲。
“我想見他?我想殺了他。
他來做什麽?”
阿普緊緊的盯著她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
“他來找你。”阿普如實相告。
江際白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臉上的表情瘋狂又猙獰。
“找我做什麽?是來看看我死沒死嗎?還想怎麽折磨我?我現在不人不鬼的樣子,像個瘋子一樣,連我自己都討厭。”
阿普心疼的走上前,輕輕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小心的包著。
“白白,你本來就很美好,是獨一無二的寶貝。沒事的,你現在隻不過是生病了,等病好了。一切都正常了。”
江際白冷冷的笑著,眼裏一片死寂和灰敗:
“正常?你覺得我還能正常的當個人嗎?”
阿普情不自禁地將她擁進懷裏,輕撫著她的脊背,幫她放鬆:
“白白,三個月的戒斷期馬上就要過去了。我們再撐一撐好嗎?我們一起堅持下去。為了你自己,也為了糯糯。你知道嗎,糯糯是多麽的想和你在一起啊。”
想起了女兒,江際白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溫柔。
阿普繼續說道:
“還有我,我也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江際白聽後,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回,轉身上了樓,又回了房間。
阿普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剛剛,她如刺蝟一般的防備。
他怎麽不知道,現在的白白,心裏已經建了一座高高的,厚厚的城牆。
她拒絕一切親密的關係。
阿普自嘲的笑了笑,沒事,反正他還有一輩子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