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戒斷期

第二天清晨,阿普早早的就去廚房,親自給娘兩煮早餐。

當他將煮好的早餐端上二樓的時候,突然看見糯糯光著腳站在門口。

糯糯的眼眶裏聚集著一團眼淚,看見爸爸上來,淚水就再也忍不住,啪嗒一下滾了下來。

阿普立馬上前蹲下,糯糯撲到了阿普的懷裏。

糯糯抱的很緊,阿普手中的盤子都快端不住了。

他輕聲問道,“寶貝,你怎麽了?”

“爸爸…嗚嗚…媽媽把我趕出來了,她不要我了…嗚嗚哇……”

阿普心一驚,江際白有多愛這個孩子,他是知道的。

她竟然把糯糯趕了出來,一定發生了什麽事!

他的心跳如鼓。

但還是鎮定的叫來了保姆,帶著糯糯先下樓吃飯。

他走向緊閉的門,想打開卻發現門已經被人反鎖了。

“白白,你怎麽了?”他敲著門問道。

房間裏麵沒有任何回應的聲音。

阿普立馬叫來管家將房門打開。

打開房門。

**沒有人。

他向四周望去,也空無一人。

他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終於看到了窗簾背後有一個小小的凸起。

女人似乎是蹲在那兒,隻小小的一團。

阿普不敢貿然掀開窗簾,怕嚇到她。

“白白……”

他輕輕的喚了一聲,“你別怕,出來好不好?”

窗簾微微震動了一下。

她並沒有出來。

“白白,別怕…”

阿普輕輕的拉開窗簾。

果然那個可憐的女人麵色痛苦的蹲在角落瑟瑟發抖。

她的臉上、額頭上都是大滴的汗。

她渾身顫抖著,不知道在害怕些什麽。

“白白……你怎麽了?”

江際白害怕的想後退,可是後麵就是牆,她退無可退。

她捂著自己的耳朵,大聲的喊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這個魔鬼!”

江際白的眼神裏滿是驚恐,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東西。

阿普明白了,她恐怕是看到了幻覺。

阿普蹲下來,慢慢的接近她,可是江際白還是十分驚恐,一直不斷的往旁邊挪。

可旁邊就是花瓶,眼看著她就要撞到了花架上的花瓶,阿普伸出手想要攔住她的肩。

江際白瞬間抓住伸過來的手臂,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她沒有鬆口,一直咬著。

阿普眉頭都沒皺,就伸著手臂讓她咬。

江際白沒有留情,下了死力,直到她的嘴裏嚐到了血腥味。

終於她咬不動了,慢慢的放開他的手臂。

她整個人也如虛脫一般,渾身濕淋淋的軟倒在阿普的懷裏。

她渾身無力,但卻沒有睡,眼神發直,呆愣地注視著某一個地方,似乎那裏有什麽東西。

阿普抱著她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陪著她,從日出到日落,又從日落到日出。

除了到飯點,阿姨進來送飯,他都沒有鬆開她。

這天,阿姨燉了雞湯送上來。

江際白看著雞湯,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突然間整個人狂躁起來,一把將小桌子掀翻在地。

瓷器的燉罐,砰的一聲,掉在地板上,瞬間碎成了碎片。

濃鬱香甜的雞湯撒的到處都是。

桌子是向著阿普直接掀過去的,阿普的胸前被雞湯潑了個正著。

但他沒有顧得上處理自己,而是趕緊抓住江際白的手,檢查她的手有沒有被燙傷。

江際白一把甩開了他的手,退後幾步。

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深皺著眉的,麵色痛苦的喃喃自語,過了一會兒又突然抬起頭,尖銳的朝著阿普的方向怒吼。

在隔壁房間的醫護人員聽到聲音立馬衝進房間。

江際白猩紅著眼,撲過來對著阿普又撕又咬。

幾個醫護人員趕緊上前,拉開了江際白。

江際白瘋狂的掙紮,竟然讓她掙脫了。

她又衝到牆邊,猛的用自己的頭撞牆。

醫護人員將發狂的女人強行按在地上。

在她的手臂上推了一針鎮定劑。

阿普看著女人慢慢安靜下來的身體,心如刀割。

醫生收起針筒,嚴峻地對阿普說:

“阿普先生,毒癮發作的時候,人就像一隻野獸。誰也認不到,而且具有攻擊性。

我建議最好把她送到專門的戒毒中心。”

阿普搖搖頭,他不同意。

他不願自己的女人待在那樣冰冷的房間,像個囚犯一樣被人關著。

第二天,他直接把戒毒方麵的專家請到家裏來,實時檢測。

第二次江際白發作的時候,是在半夜。

阿普睡在她床邊的地板上,突然感覺到**的女人呼吸急促。

他迅速爬起來,一看,她正癲狂的掐著自己的脖子。

他趕緊將她的雙手拉開,不讓她再傷害自己。

但她的眼裏全是瘋狂,毫無理智。

她甚至認不到眼前的人是誰。

隻是感覺到有人阻擋了她,她憤怒地撲向眼前的男人。

雙手用力的掐著男人的脖子。

阿普沒有反抗,忍著讓她掐。

門外的醫護人員聽到聲響又一次衝了進來。

他們將癲狂的女人強製的控製在地板上,一個小護士拿著針筒又想給她注射鎮定劑。

但此時,阿普用身體護著江際白。

他紅著眼睛,低沉吼道,“不要再給她注射那個東西。那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對她的身體沒有好處。”

阿普攔著,讓醫護人員都先出去,他自己緊緊的抱著還處在癲狂狀態的江際白。

江際白感覺自己渾身的神經就像是被萬千的螞蟻啃食。

她不知道如何才能讓自己不再疼了,或許隻有死亡才能解脫。

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不讓她死,她恨極了,張嘴就往他肩膀狠狠的咬了下去。

半個月沒剪的尖利的指甲,在男人的背上,臉上狠狠的劃下無數的口子。

阿普還是緊緊的抱著她,一動不動。

那些傷痕在他的身上似乎是沒有感覺的,遠遠比不上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所受的苦更痛。

窗外的天空又露出了魚肚白,這個晚上依然是不眠之夜。

在之後的日子裏,她又發病了兩次,每一次都是阿普抱著她一晚一晚的熬過去。

到了後來,她的症狀似乎有了一些變化。

她每一次發作的時間都縮短了,但是每一次癲狂的程度加深了。

在發作之後,她很快能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

然後就陷入到深深的自責內疚中,無法自拔。

她食欲不振,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臉色發青發白,精神時而狂躁,時而抑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