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誰是臥底?
這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季年滿臉是血的跪在那裏?
旁邊已經有人發出了聲音,他們隱忍的喊著家人的名字。
其中有一個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他眼淚縱橫的對著麵前的兒子沉重的歎息:
“娃呀,你這幹的是什麽事啊?得罪了什麽人啊?”
那個看起來才20歲的年輕人痛哭流涕道:
“爸,我隻想賺大錢,讓您過上好日子…”
“賺大錢也得幹幹淨淨的啊,昧著良心賺的錢是花不出去的!你真的太糊塗了!”
坐在中間的是一個小男孩。他哭著喊道。
“爸爸,爸爸,爸爸救我!”
被喊爸爸的青年跪在地上,想到孩子身邊給他一些安慰。但是還沒走兩步,一根鐵棍就砸在他胸前。
男人瞬間吐出一口血。
“爸爸!爸爸!”孩子被嚇得哇哇大哭,聲音是絕望的恐懼。
林悠看著旁邊和自己女兒一樣大的小男孩哭著顫抖的身體,心裏也疼得厲害。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眼角發紅,疑惑凝重的望著季年。
季年用肩膀將自己下巴上的血跡擦幹將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痛心疾首道。
“悠悠,對不起!我隻是為了我們有更好的未來…幹了這個能賺大錢,我們以後再也不用辛苦工作了……悠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
林悠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
她不敢想象,原來真的如阿普所說的,季年真的是在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壞事!
台下坐在沙發上的熊哥,望著舞台上熱鬧的場景,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笑。
“有意思,真有意思。這場景拍成電影可以評比年度十大感人影片了!”
“不許哭了!”亮哥大吼一聲。
台上的男男女女一下子都被嚇住了,除了那個小男孩,其他的全都收了眼淚,即使再傷心也隻敢死死的咬著嘴唇。
小男孩還在那兒扯著嘴巴大聲的哭喊。
亮哥顯然已經不耐煩了,他拖著鐵棍走上前去。
這時跪在地上的男人,目眥欲裂,瘋狂的站起來。奔跑到男孩的身前,用自己的胸膛擋著男孩小小的身體。
男人哭著喊著乞求道:“亮哥不要?他隻是一個孩子。求你了,要打就打我!”
亮哥冷哼一聲,拎起鐵棍朝男人站著的腿彎就是狠狠一棍。
男人瞬間屈膝跪在地板上,哀嚎不已。
但他還不忘朝著兒子大聲的喊道,“饅頭,別哭!”
男孩也被嚇得哽住了,終於停止了哭聲。
見無人肯承認,亮哥對旁邊的大手使了個眼色。
花臂大漢搬上來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幾個針筒。
亮哥走到桌子前,拿起一個針筒,猙獰地笑了笑。
“衷不衷心,是不是內鬼?不是光嘴巴說說就可以的。得拿出實際行動來!這針筒裏麵是新研製出來的303試劑。
你們都懂吧?
誰要是老實交代自己是內鬼的事實,我就將他的家人完好無損的放回去,這試劑注射到你自己身上。
要是你們覺得自己不是內鬼,那就將這試劑注射到你們最親的人的身上,反正咱們幹販毒的這一行,本來就不需要有過多的感情。”
林悠聽到販毒兩個字,表情瞬間僵硬,臉色變得慘白,呼吸都停滯了。
等反應過來,臉上又出現憤怒和惶恐。
林悠渾身的血液都像被凝固了,她悲憤地凝望著季年。
停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她顫抖的嘴唇,低沉的怒吼道:
“季年,你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情?我真的真的對你太失望了!”
原來這段時間季年神出鬼沒,竟然是在幹這等傷天害理的勾當!
她真的是錯看他了!
一旁的花臂大漢已經將四個人的手解開了。
跪在最旁邊的是一個40多歲的黑大漢。整個過程,他和他的母親都沒有發出什麽聲音。
他爛賭成性,早已經將家都敗光了。
他的母親坐在那裏一言不發,隻是渾濁的眼裏不斷的湧出淚水。
為了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她不知道傷了多少心,現在隻剩下絕望了。
對於親情的絕望,對於生命的絕望。
黑大漢第一個抓起桌上的針筒,他大吼了一聲,衝向了養育自己幾十年的母親。
他將針筒狠狠的紮在白發蒼蒼的老母親身上。
隨著注射液進入身體,老母親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然後整個人的四肢開始扭曲,嘴裏也不斷的發出一些怪音,像是痛苦到了極致。
但是她的身體被綁在椅子上,又無法完全釋放出來。
老母親的嘴角流出了口水,空洞洞的一雙眼睛突然間就翻了白。
最後渾身僵硬地梗在椅子上,再也沒有動彈。
303製劑。
在場的所有製毒人員都知道這是最新研究出的一種懲戒性化學藥品。
聽說注射到身體裏,仿佛如千百隻蜈蚣在身體的每個神經上啃食,讓人痛不欲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這個世界還沒有人嚐試過,但是今天見到了這位老者的反應,所有人都心裏一震,背後拔涼,腦門上都逼出了一粒一粒的汗。
季年的瞳孔微沉,晦澀不明,他深不見底的眼裏,似乎禁錮著一頭野獸。
他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林悠。
此時的林悠已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隻是蒼白著臉,怔怔地看著他。
季年不敢和她對視,轉頭望了眼桌子上的針筒。
又垂下眼簾,殺意在黑沉的瞳底翻騰。
他好想現在立馬殺了這幫王八羔子。
可是他不能這麽做。
他不能暴露自己,如果暴露自己,那造成的傷害隻會更大!那將會有更多的人死去!
另一個跪著的年輕男人也轉身從桌子上拿了針筒。
他向他的老父親跪下,流著眼淚,一步一步跪著走向父親,他嘴裏喃喃的說道:
“爹,對不起,對不起…”
老父親坐在椅子上,眼眶裏是漫天的絕望和哀慟。
他望著一步步跪向自己的兒子,上身微微前傾。用家鄉的話喊道:
“寶娃,寶娃…”
年輕的男人終於跪到父親麵前,他對著父親磕了三個響頭。再抬起頭,他的額頭上也青紫了一片。
他悲憤的吼了一聲:
“爹,俺對不起你!”
他咬著牙,將針筒紮進父親的大腿。
“寶…”老父親最後一個字還沒有喊出,整個人已經渾身僵硬的開始抽搐,嘴角也冒出了白沫,全身扭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亮哥看著已經動手的兩個人,冷笑著道。
“剩下的人,要麽自己動手,要麽待會兒我動手!”
林悠看著已經被注射的兩個人,一股冰冷的恐怖從脊椎上蔓延開來。
她渾身冰冷,額頭上冷汗岑岑。
季年已經別無選擇!
他站起身來,走向桌子,顫抖著手拿起針筒。
他一步一步走向林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