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南花已凋落
“放開她!”
慕容風收到王教授的消息,第一時間趕來。
便看見這些保鏢這麽對待顧小舟,怒意頓時上來了。
“慕容少爺,這是我們季大少爺的吩咐,我們不得不從。”
慕容風心疼的看了看顧小舟已經無所謂失焦的眼神,猛的推開病房的門。
“季大少,這是怎麽了,顧醫生是我投資的醫生,你把她扣在這裏是不是不太合適?”
“沒有你的事,別參和!”
季君墨一個挑眉,兩個保鏢就將慕容風攔在了門外。
“如果我一定要帶走顧醫生呢!”
慕容風也不示弱,身後的保鏢更是與季君墨的保鏢直接對峙了起來。
“隻要香水查出沒有事,顧小舟才能走。”
話落,季君墨的助理蘇林拿著鑒定報告急匆匆的走來,臉色很差,有些疑惑的看了顧小舟一眼後對著季君墨說道:“橙花香水多了一份高濃度的麝香,我們特製的時候是沒有這個東西的,而麝香的提煉,前段時間顧醫生確實參與了,很有可能拿到麝香。”
顧小舟嘴唇張開,百口莫辯。
原來他們在這一環節等著自己。
“季君墨,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本來就發著高燒的顧小舟,因為吃了止痛藥才有了力氣,現在止痛藥的效果漸漸消失,她感覺周身虛軟,頭疼的炸裂,加上這莫虛無的陷害,她緊握雙拳,指甲快要扣進肉裏,讓自己更清醒一點。
“香水隻有你碰過,你要跟我回國為孩子守靈堂。”
季君墨放開了秦州州的手,邁著他修長堅毅的步伐,一步步踏碎顧小舟的心走來。
“守靈,為一個還沒成型的孩子?季君墨,你是不是瘋了!”
顧小舟指著秦州州的肚子,眼淚一直噙著眼眶裏,心在滴血。
三年前她的孩子臨盆了!
那是活生生的人!
怎麽就沒有人為他守靈,而是最後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去了無盡的大江!
她痛的要蹲下身子的時候,慕容風扶住了她的肩頭,抱在懷裏。
“季君墨,今天我一定要帶走顧小舟。”
說著兩方的保鏢就在病房門口扭打了起來。
她要走了,要離開這了,她怕自己忍不住拽著季君墨的衣領質問他為什麽對自己這麽殘忍。
自己從學生時代開始愛他,愛了這麽多年卻怎麽也沒有溫暖他那顆冰冷生硬的心。
“慕容風,你要是敢帶走她,慕容氏從明天起,季氏將它正式收購!”
季君墨冷眼橫掃直接將慕容風壓死。
“你!這麽多年你就隻會這個手段是嗎?顧小舟我如論如何都會帶她走,至於慕容氏,收走啊!我不在乎,我樂得自在!可你呢,隻會永遠永遠的失去!”
他放聲大笑的攬著顧小舟的肩頭就離開了季君墨的視線。
顧小舟隻聽身後是橙花香水玻璃瓶碎了一地的聲音。
“蘇林,把王教授的項目全部撤了。”
季君墨雙眼布滿了血絲,盯著顧小舟在慕容風懷裏的背影。
冷峻的臉摸著手上的扳指說道。
王教授一接到電話的時候,直接癱坐在椅子上,一共有三個大項目,兩個小項目。
現在直接勒停的話一切心血都白費了。
他顫抖的手拿起手機,於心不忍,但還是按下了顧小舟的電話。
“顧醫生,我的小舟舟,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季總怎麽要撤了全部項目的資金,這損失是上億的啊!”
顧小舟此刻已經回到了宿舍,正吃下一顆布洛芬。
有些氣短的靠在床沿邊。
“王教授,我沒法說服季總,但是盡量讓慕容總幫助你們繼續項目研究吧。”
她如今已經舉步維艱了,回國當醫生也會是季君墨封殺的對象,在這個國度恐怕也是待不下去。
到底還有哪裏是她安身立命之地。
不禁想起《第七天》一書中寫的死無葬身之地。
大概就是她和她孩子的宿命了嗎?
遇到了季君墨,大概就是所有不幸的開始。
咚咚——
“小舟,我能進來嗎?”
慕容風很禮貌的敲了敲她的門。
顧小舟輕聲應道:“可以。”
坐直了身子,正好這時候替王教授他們求點項目資金。
“王教授剛剛給我電話,季君墨停了所有的項目資金,你能不能繼續資助他們。”
慕容風低下那原本陽光的頭顱:“我也沒辦法,季家這些年對我的打壓不是一天兩天了,季君墨就在剛剛已經啟動了對慕容氏全麵的收購計劃了。”
顧小舟嚇的驚跳了起來。
“季君墨還真是變態。過分!慕容風,我又拖累你了是嗎?”
慕容風搖頭,就算沒有顧小舟,季君墨也早就想將慕容氏收購了。
顧小舟隻是季君墨開戰的引子。
“這些年我用你的名義開了幾家公司,倒是可以養活你。”
他很輕鬆的伸手摸摸顧小舟的頭,觸碰到她滾燙的額頭的時候,手下意識的縮了回來。
“你發高燒?我帶你去醫院。”
他說著就想將虛軟無力的顧小舟抱起來的時候,顧小舟推開他的手道:“我就是醫生,我很清楚自己的病,睡一下就好,已經吃了藥了。”
慕容風將手收回負在背後,顧小舟還是一如既往的拒絕自己。
但是他去甘之如飴的願意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替她蓋好了被子以後便退出了房門,他需要先回國處理被收購的事情。
而這邊的顧小舟睡著了,做了一個很冗長的夢。
夢裏她的孩子一直叫她媽媽,媽媽救我,我想活著。
做了一場夢,出了一身冷汗後身體才稍微輕盈了一些。
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向天邊已經是半夜了。
撐著身子想喝口水的時候,異國電話響起。
是三年沒有聯係的嫂子打來的。
顧小舟眉間緊鎖,這個時候打來是怎麽了。
“顧小舟,你這個喪門星,你在國外自己過的三年好好的,為什麽要回來!你一說回來,你哥就被季家的人接走了,說是隻要你顧小舟一天不在季家的靈堂跪著,一天就不把你哥還回來!顧小舟,你哥這輩子夠苦了,為什麽還要因為你再吃一次苦!上輩子欠你這麽多嗎?”
嫂子一連串的話讓顧小舟的脊背僵住了。
季君墨就這麽執拗想要自己去給他未成形的孩子守靈堂嗎?
多麽多麽的諷刺。
“嫂子,我會想辦法救哥哥的。”
掛斷了電話,看著時間是淩晨四點。
披了件風衣外套便走向了醫院的病房。
透過窗看到季君墨在靠著病床的沙發上,頭斜向秦州州的方向小憩。
她坐在醫院長廊的椅子上,頭仰在椅背,看著走廊昏暗的燈。
拿起手機翻看三年未曾打過的電話。
發了一條信息給季君墨:“如你所願,我會跪在你孩子的靈堂前。請你放過所有人。我在病房門外。”
信息發了很久,她一直在聽,裏麵的人都沒有動靜
顧小舟這次的發燒也許因為心病的原因,又開始反複發燒。
頭沉沉的倒在長椅上,夜裏長廊有些涼意,她蜷縮在長椅上,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