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混亂關係,想八卦

“於一。”

“屬下在。”

付笙語氣冰冷:“你在這兒等著王妃,一會兒跟她一起回府。”

於一抱拳,“屬下遵命。”

“剛剛在裏麵發生的事……”

於一謹慎又恭敬:“屬下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大雪漫漫,付笙穿的還是許苑堇醒來時初見的那件黑灰色狐皮大氅,可從剛剛大殿爭鋒相對之後,他再不會把許苑堇那樣攬進懷裏,共享這份溫暖。

於一以為許苑堇很快就會出來,於是站在簷下遠遠等著,殊不知許苑堇就差在這廟裏安家了。

“這個手環好好看啊。”

許苑堇轉著手腕,對自己挑選的玉石手鏈看了又看,愛不釋手。

住持笑容和善,慈愛地看著許苑堇,問她:“齊王殿下還在等你,不下山了嗎?”

許苑堇把手臂放下,垂眸摸著腕上溫潤光滑的手鏈,不是很願意離開。

“時候不早了,外麵還下著雪。”

許苑堇歎氣,眼巴巴看向住持,“我不能留在這兒嗎?我可以劈柴做飯,洗衣燒水,讓我幹什麽都行。”

住持起身,態度不變,“人各有命,你的命途不在此處。”

強求不得,許苑堇妥協,對住持拜了一拜,“謝謝您。”

出了門,許苑堇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侍衛站在那裏。

不用在當冠著“王妃”名號的許安瑗,她自由活潑了許多,直接衝過沒有遮擋的空地,小跑到他跟前站定。

“付辭修呢?”

“王爺先回去了,讓屬下在這裏等您。”

許苑堇點頭,後又朝著於一露出大大的笑,說:“你不用再把我當做王妃啦,我叫許苑堇,你呢?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王妃叫屬下‘於一’就好。”說完這話,於一抱拳,恭敬無比:“剛剛的話,還請王妃以後不要再說了。”

許苑堇不明白,“為什麽?我不是許安瑗啊,付笙沒跟你說嗎?”

於一抬眼,對上許苑堇的眼睛,肯定道:“您是。”

她茫然怔愣一瞬,隨後明白了,付笙不是沒說,而是一口咬定她是許安瑗,不是也得是。

“如果我堅決不接受呢?”許苑堇平靜發問。

於一低頭,樣子謙卑,態度卻不變,“屬下隻聽從王爺的命令,請王妃恕罪。”

恕罪?

許苑堇覺得好笑,她忍著氣把視線移向遠處,提步,“先回去吧。”

一路上,於一有心給許苑堇撐傘,可許苑堇正氣頭上,根本不給他近身的機會。但於一既然能跟在付笙身邊,又怎麽可能是平常人。

除了第一步被許苑堇躲開,後來每一步於一都沒有讓她如願。

許苑堇把腳下的雪踩得直響。

可惡!更氣了!

山腳下,隻有一輛馬車停在那裏,跟來時坐的那輛比起來,樸素了許多。

許苑堇提著裙角上了馬車,才發現綠蕘還在。

“綠蕘?”許苑堇坐下,輕輕推了綠蕘一把,“你怎麽沒回去呢?”

綠蕘揉揉眼睛,才看清楚是誰。

“王妃。王爺剛剛看起來很生氣,您跟他吵架了嗎?”

一提起付笙,許苑堇是真的憤怒,那種呼吸不上來的瀕死感又纏繞在了她脖子上。

她轉頭認真地看著綠蕘,問她:“如果我說,我不是你們的王妃,你信嗎?”

綠蕘神色一僵,然後又笑著環上許苑堇的胳膊,壓低聲音,哄小孩一般:“小姐,奴婢知道您還愛著陳國的皇上,但他不能給您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咱們不想他了,啊。”

這個回答,許苑堇屬實沒能預料到。綠蕘這話什麽意思,是說她其實愛的不是付笙?但這陳國的皇帝,不是個老頭嗎?

“小姐?”

許苑堇回神,“啊?哦哦哦,行,不想了。”

綠蕘的話太有衝擊力,許苑堇不由得想了半路,始終沒能理解許安瑗拿著自己的身體幹了什麽。

“綠蕘,我記得陳國的皇帝,不是已經很老了嗎?”

綠蕘失笑,“奴婢都忘了您失憶了。”

許苑堇想反駁,但她暫且沒有,而是專心聽綠蕘給她講故事。

“您當時候做生意,去了陳國一趟,被當時陳國太子英雄救美了,然後不知道為什麽他就非您不娶了,但是您隻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做不到,您就跟他分開了。”

“所以現在陳國的皇帝,就是當年那個救我的太子?”

綠蕘點頭,“對。”

許苑堇腦子有點兒亂,綠蕘這幾句話信息量實在太大了。

做生意、被英雄救美、又分道揚鑣,再加上許安瑗現在可能還愛著那個太子。

這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許苑堇這一個平凡女子能扮演得了的角色。

想到這兒,許苑堇心裏的氣憤稍稍平息了一點兒。

她回去就要跟付笙說清楚,許安瑗這五年拿她身體幹過的事,她一概不知,所以裝不出許安瑗的樣子。

許苑堇直覺付笙不會為難她的,但她忘了付笙的溫柔體貼隻會給許安瑗。

“你不說,本王倒也差點兒忘了。”

書房裏,付笙閑閑地靠在椅子裏,端著一杯茶細細品著,在許苑堇急急忙忙進來說完話後,才慢悠悠回了這麽一句。

許苑堇皺眉,“什麽意思?”她心下不安,他說的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本王沒想讓你裝成安瑗,而是命令你成為她。在安瑗回來之前,成為她。”付笙說得雲淡風輕,眼神極具壓迫地凝視著許苑堇,繼續道:“在本王這裏,隻有安瑗,沒有別人。”

“付辭修,你腦子有病吧!”許苑堇終於還是把這話說出了口。

十五年的貧寒卑微生活,沒有讓許苑堇如不懷好意之人所設想的那般,成為一個唯唯諾諾、壓抑順從的奴才。

麵對著付笙這樣的天潢貴胄,許苑堇清楚自己惹不起,她也不想惹,凡事能忍就忍了,但唯獨這一件,她絕不讓步。

付笙看著許苑堇怒容滿麵,不氣不惱,優雅地把茶杯放下,漫不經心掃了眼她脖子上的紅痕,說:“剛剛在寺院裏,本王不該盛怒之下那樣對你,本王向你道歉。”

付笙每一步都走在許苑堇的預想之外,她臉上的怒氣一時僵住,麵對這一朝王爺屈尊降貴的道歉,她手足無措,或許該說“沒事”?可是那會兒付笙真的好像是想要自己死。

糾結來糾結去,許苑堇想問問別人,像這種情況,她可以選擇不接受嗎?

“很意外?”付笙笑道:“以為本王目中無人?不辨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