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把她嘴掰開!

回到市醫院。

薑鳶俯低了自己的身子,沿著病院走廊,動作有些小心翼翼。

深怕被薄宸川給發現。

緩慢地往自己母親病房裏頭移著,這幾日忙活的都還沒來得及收拾母親的遺物。

“薑小姐,你母親的東西已經幫你收拾好了。”

醫生站在薑鳶的麵前,遞過那厚厚的紙箱。

紙箱裏頭是母親僅有的全部東西。

零散的隻有幾件衣服。

她母親住院的時候,情況就已經非常的不好。

基本上就是活死人的狀態,每天靠著高昂的醫藥費活著。

“沒事吧。”醫生客套地問了句。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箱麵上一遝發票“我沒事。”

單手扶著,冷聲說了句“或許這就是我母親活著的證據。”

那厚厚的一遝發票全是醫院的收費證明,裏頭密密麻麻地牽著薄字。

“薄宸川?”她猛地抬起眼。

語速飛快“醫生!”

“這裏的薄,是薄宸川?”

醫生別開臉,似乎是答應了對方保守秘密。

猶豫了幾秒,扭頭點了點頭。

“是誰都可以,但他不行。”

薑鳶深知自己欠他已經太多。

根本沒辦法還完。

沉默了片刻,滾了滾喉“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兩年前。”

醫生輕拍上她的肩膀,從胸口白大褂中抽出一張銀行卡。

“這張卡,兩年前就已經刷光了。”

薑鳶兩手有些沉重。

自己賺的錢,不過就是杯水車薪。

“如果不是薄爺,估計你母親撐不了這麽久。”

醫生心有餘悸,想起薑母的情況輕歎口氣。

或許死亡才是一種解脫。

她無言。

腦海中隻浮現了這句話。

傾過身子,深深地朝醫生鞠了一躬表示兩年內對母親的照顧。

“病房裏還有一束百合,我也可以帶回去嗎?”

薑鳶放低了聲音,望著身後的病房,霧氣在眼眶之中打轉。

醫生露出職業的笑意“你去吧。”

“你媽走後,頂樓的重症病房暫時都沒人了。”

腳步沉重,推開病房的門卻十分輕鬆。

眼落在煙霧升騰的病房裏,淚珠瞬間被收了回去。

“你知道,我在這裏等你多久了嗎?”

那聲聲音帶著痰音,見薑鳶從病房進來鬆口手裏的煙往地上一踩。

火急火燎地搶過她手裏的紙箱。

“你媽這麽疼你,他媽的一分錢不留給你。”

他嘴裏還吐著濃煙,那煙霧帶著濁氣吐了薑鳶滿臉。

無力地垂了手,凝上了氣“媽已經死了。”

“你還來幹嘛。”

對眼前之人萬般嫌棄,恨不得馬上就草擬一份協議。

來斷絕兩人的父子關係。

他粗糙的手把原本整齊的紙箱給翻得淩亂。

沒有找到他滿意的東西,氣的狠狠一摔。

“沒用的東西,不是讓你去搞錢嗎?”

“錢呢?”薑父瞪著猩紅的雙眼,裏頭隻看到了錢。

並未看到自己女兒那逐漸蒼白的臉色。

她抬眼,看他那模樣這幾日又去賭錢了。

薑鳶不願和他多摻和,咬著唇無力的往百合花的方向走去。

百合在營養液裏頭的時候生命力頑強,但放到清水裏時又枯萎的很快。

“你連聯係方式都不留給爸爸一個。”

“你讓我怎麽找你要錢。”

他語調好似還有點委屈,一口一個爸的讓她感到惡心。

“嘶—”他五官扭曲,手捂緊了自己的心髒。

難受的踉蹌了幾步,才站穩。

她回望著他的目光,掠過一絲的吝惜。

滿臉複雜的開了口“你還欠外麵多少。”

他揪著心髒,“六千萬。”

“六千萬!”

薑鳶開了口,這錢是她打二十年案件也賺不到的。

本想說要是欠個一兩百萬,咬牙去借。

現在六千萬這個數字,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掰著手指應著他“不是隻欠一百五十萬嗎?”

“你欠那麽多,我不可能幫你還的。”

她咬緊牙關“你自己想辦法吧。”

他沒把話聽進去,衝著薑鳶就開始激動起來。

和剛剛難受捂緊胸口的模樣截然不同。

“六千萬是之前欠的,爸爸找你要五十萬。”

“給我五十萬我這次一定會贏回來。”

他心裏頭還想著賭。

要不是他賭錢,把家裏都賠光了。

母親也不會那麽累把自己拉扯長大,直到最後病倒。

她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不顧腹部的疼痛。

邁開步想離開病房,卻被門口進門的幾人給嚇住。

“原來躲到了這!”

“還錢,不還錢就把眼珠交出來!”

“斷手斷腳看你還敢不敢欠我們老大的錢。”

幾人麵色殘暴不仁,絲毫都沒有想要手下留情的樣子。

她隻感覺到手上一股火辣辣的疼。

被父親硬拽的拉到討債的人麵前。

咚。

她被拽的踉蹌跌坐在地上,原本束好的尾發也有些發散。

“我把我女兒賣給你們,你們讓她做什麽都行。”

“做什麽都行?”幾人相視一笑。

那嘴裏頭的哈喇子都快到滴在薑鳶身上。

她抿緊了唇,想站起身卻被幾雙大手給死死的按在地上。

“放開我!”

“你們現在敢動我一下,明天我讓你牢底坐穿!”

她的暴氣在討債人眼裏成了情趣。

帶頭的先撒了手,惡心的抓撓了下自個的褲襠。

“今天看在你女兒的麵子上,就放你一碼。”

“別讓我老大等久了。”他聲音高昂,像是等待覓食的牲畜。

控製不住心裏頭的興奮。

“得勒~再給我幾天時間。”

“還不快滾。”

她父親頭也沒回轉身慌亂的走出病房。

僅留下薑鳶孤身一人。

可笑。

屬實是可笑。

她輕哼出聲,“這種人就不配活著。”

領頭人趣意正濃:“你說誰呢?”

“我說的就是你們這幾個字畜生!”

她想起身就被麵前蠻橫無理的人給按下。

領頭的盯著他灰敗無神的眼,占有欲猛地湧上心頭。

“輪流來,我先。”

此話一出,周圍的小弟立馬左右按在了薑鳶的手臂上。

盡管她用盡全力,也絲毫不是幾人的對手。

“放開我!”

“你信不信,我要你的命!”

和薄宸川待久了,威脅人都豁出去了。

她顫抖的聲音,完全不起作用,隻是更加讓幾人興奮。

“我先脫,你們把她嘴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