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結局-“M”

昨夜見過南牧之後,溫秒就輾轉反側睡不著。

半夜的時候,她甚至從**坐起來罵了南牧一句:這人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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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夜將破了的衣服洗好晾幹,裝袋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有點變態。

她抓狂地想:為什麽要將自己穿過的衣服送給別人啊!!!

但錢也收了,總不能讓人覺得她貪圖這麽一件破了的衣服。

溫秒隻能硬著頭皮,翻看著南牧給她發過來的地址,打的去了市中心。

昨日從機場去宴會的時候,也曾路過這條街。當時的司機就用欣羨的語氣說,現在的獨棟別墅已經不給審批了,所以這別墅是寸土寸金,隻有有權有勢的人才有機會住進去。

站在院門口,溫秒深吸了一口氣,按響了門鈴。

“叮咚——”

來之前,溫秒就已經給南牧發過短信,所以門很快就被人從裏麵打開了。

南牧穿著黑色的毛衣,筆直的休閑褲,外麵還套了一件咖色的呢絨長款外套,看著像是要出門。

南牧拉開門,側身讓出一個身位:“進來吧。”

溫秒有些躊躇,雙手遞上裝著衣服的手提袋,“不用了,這個給你就好了。”

南牧沒立刻接,而是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眼,“我忘了,溫博士現在可是學術界炙手可熱的人物,瞧不上我這等商人,也是正常的。”

他說著伸手去拿溫秒手裏的東西,可拽了拽,沒拽動。

南牧挑眉:“溫博士,這是什麽意思?”

“我沒有瞧不上……”溫秒弱弱地解釋道,“我,我看你這身打扮,以為你要出門,怕耽誤你事情……”

南牧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下意識地拽了拽領口,內心深處升起一陣悔意,他就不該向邱子與拿主意。

但此時此刻,也隻能嘴硬道:“我沒打算出去。尋、尋常打扮罷了。”

都說到這個份上,溫秒也不好轉身就走,隻能走了進去。

“要換鞋嗎?”

溫秒話音未落,南牧已經彎腰從鞋櫃裏麵拿出一雙嶄新的女士拖鞋。說是嶄新的,是因為溫秒的腳才伸進去,就被鞋子裏麵還沒摘掉的標簽給膈應到了。

偏偏南牧還皺眉看著她,問:“你腳怎麽了?”

溫秒尷尬地笑了笑,“沒、沒事……有洗手間嗎?我想先去一下。”

溫秒跑到洗手間,將鞋子裏麵的標簽拽掉,丟在垃圾桶裏。

正在洗手的時候,聽見門外似乎有人到訪的聲音。

她擦了擦手,從洗手間出去,就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男人正想進來,卻被南牧死命往外推。

“怎麽了?”溫秒問道。

南牧和那男人的動作具是一停。

“HI,溫秒。”那男人熱情的和她打著招呼,“我也是A科大的,我是邱子與,你還認識不?”

溫秒其實沒和邱子與說過話,但隱約記得這位也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聽說從小就和南牧一起長大。

所以,她笑了笑,“記得的。”

邱子與頓時眼睛一亮,用力拍著南牧的手,“她說記得,她記得。”

他掙脫了南牧的手,從玄關提進來不少東西,興奮地衝她道:“南牧家裏都沒什麽吃的,我帶過來好多吃的呢,你吃不吃火鍋?我們晚上剛吃火鍋怎麽樣?”

“啊?”壓根沒打算在這裏吃晚飯的溫秒,看著對方滿臉期待,一副隻要她拒絕他就立刻倒在地上打滾耍賴的模樣,隻能硬著頭皮,輕聲笑道,“吃的。”

“太好了!南牧,那你過來和我一起準備一下。”邱子與扭過頭,毫不客氣地使喚著南牧,一麵轉過頭,友好地和溫秒說,“別客氣,你隨便坐哈。”

溫秒隻好坐在沙發上休息,偶爾回過頭,看看在廚房忙碌的兩個大男人,忽然覺得這一幕特別神奇。

南環集團的創始人,圍著圍裙在廚房跑來跑去,偶爾還會傳出幾聲邱子與恨鐵不成鋼的怒斥聲。

哈,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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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裏。

“你到底是來幹嘛的?”南牧怒氣衝衝地切著砧板上的菜,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是在切什麽人頭似的,讓人不寒而栗。

“我特意給家裏的阿姨今天都放了假,就是為了……你到底來幹嘛啊?”

邱子與嘴上哼了一聲,“來當電燈泡唄。”

心裏想的卻是,南牧單身三十年,可見根本就不會撩妹,否則就他這臉,女朋友不得排到太平洋?

看在南叔和小姨的份上,就讓他這個即將結婚的男人,來幫幫他可憐的兄弟好了。

但南牧一口回絕,心有餘悸地道:“你別給我亂來!”

“嘖。”邱子與斜了南牧一眼,“你怎麽還不相信我呢。”

邱子與脫下圍裙,指著水槽裏的土豆,“記得把土豆洗了削皮,切成片。”

“你幹嘛去?”南牧一臉防備地看著他。

“你小心一點你手裏的刀。”邱子與用手指著南牧手裏的刀,“小心我告你襲警。”

見南牧還要過來攬他,他趕緊解釋,“我去一下洗手間,你以為我幹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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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子與從廚房出來,立刻換了一張笑臉,走到溫秒身邊,關切地問:“坐在這裏是不是很無聊啊?”

溫秒聽到聲響,稍怔,立刻回了個笑容:“沒事,我坐著看看電視挺好的。”

邱子與卻當沒聽見,邀請她,“要不我帶你逛逛吧?你聽說過斐融莊園嗎?這裏的景色很棒哦。”

斐融莊園就是這個小區的名字,這個小區卻是很有名。

溫秒想了想,站起身,“好啊。”

邱子與帶著溫秒裏裏外外轉了一圈,直到走到二樓的一間畫室,才突然捂著肚子,“我得先去個洗手間,你要不先隨便看看畫?這裏都是南牧畫的,我是不懂畫啦,但我媳婦總誇好。”

說完,就跑走了,留下溫秒一個人。

畫室不大,靠牆擺著大大小小三十幾幅畫,還有一幅甚至隻用筆寥寥勾勒的幾筆,就擺在那兒沒有動了。

南牧在學校這麽有名,她居然都沒有聽到過風聲說他會畫畫。

溫秒對畫也不是特別懂,但因為十年前曾經有人送了一幅她的自畫像,所以這些年,空閑的時候,她也會去畫廊瞧一瞧,也算了解一點。

南牧的畫雖然算不上大師級的水準,但顯然也不差,隻不過是他沒往這方麵鑽研,從畫上就可以看出來,他畫的風格十分多變,就像是想到什麽,就畫了什麽。

溫秒看完話往回走的時候,衣服不小心掛到了身邊的窗簾,她拽了拽,忽然將窗簾拉開了一個角。

她本來以為窗簾後麵是窗戶,但沒有想到窗簾後麵居然是畫室的另外一半。

那一半裏,不同於地上亂糟糟堆在一起的畫,另有二十多幅畫是被認真地裱起來掛在牆上。

所有的畫上都畫著同一個女孩,有穿著啦啦隊製服的模樣、有在圖書館安靜看書的模樣、有在食堂吃飯時的模樣,有在講台上講課的模樣,還有……在寢室樓下的那棵大樹被一個沒有臉的男人擁入懷的模樣,在醫院裏遞給病**無臉男食物的模樣,在電影院認真看電影的模樣……

畫上的女孩……

和她一模一樣。

溫秒幾乎是被眼前的這些畫給震撼了。

這些畫顯然不是短時間畫成的,不知道畫畫的人,畫了多久,才畫出這麽多幅模樣逼真的畫來。

溫秒往前走了幾步,忽然看到每幅畫的右下角,都標著一個“M”。

“M”,當年她收到那幅畫的時候,就一直在猜測,這個M究竟代表了什麽。

現在,她終於知道了。

“M”,不是秒的縮寫。

是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