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羅刹殿
“自然。”
此事宋延祁比他更上心,點頭應下了。
宋延祁是信守承諾之人,他既如此回答,閆肅便放下心來,推門而出前隻道了一句
“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待閆肅走後,房內頓時又恢複一片寂靜,隻窗邊吹來的風吹起了沙盤裏的一點沙子,迷了宋延祁的眼。
他眨了眨,似是想到了什麽,掏出了信紙寫了一封信,綁在軍中養的信鴿身上放飛了。
幾日後,宋延祁養在京城的下屬們收到了消息。
宋延祁既敢誇口說留於城中的其他下屬能力與他一直待在身邊很是器重的暗影相差無二,那便有著絕對的自信。
他們被秘密豢養在一個神秘的組織羅刹殿內。
羅刹殿隻做江湖高手與京中貴人的生意,隻要你出的價格夠高,不管是殺人越貨,還是消息情報,他們都能讓你滿意。
所以在江湖中頗有盛名。
但無人知曉的是,羅刹殿是宋延祁的手筆,這也是他不屑於丞相府與尚書府助力的原因。
因著口碑,很多時候羅刹殿的消息往來與勢力是遍布所有與之合作過的人的,羅刹殿可以要求你做某件事情來達成某種交易,某種意義上來講,勢力比之丞相與尚書更加恐怖。
宋延祁畢竟當年乃大名鼎鼎的大宋戰神,一朝癱瘓沒有立刻萎靡不振那便是卷土重來,可惜帝後與宋思源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於是他利用這幾年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能力,秘密的收留了一批孤兒,再從這些孤兒身上發掘他們的能力與特點,逐一進行培養。
說出來雖容易,但實行的過程中遭受的重重困難卻是難以言說的,所幸沒讓他失望,羅刹殿順利的成長為了他身後最大的靠山。
宋延祁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就算他現在遠在通州打仗,京中的消息與情報仍舊沒有人會比他知曉得更清楚。
羅刹殿的高管王煥看完了殿主傳回來的信,立馬將命令傳遞了下去。
他是宋延祁收留的第一個孤兒,現今能被宋延祁提拔到這個位置也與他這麽多年的努力與忠誠有關,是除了暗影之外宋延祁最得力的下屬之一。
宋延祁傳來消息,叫他密切地關注著帝後,宋思源與尹離淵的動向,特別是尹離淵需要特殊關照,畢竟現在尹離淵的身上已經打開了第一道突破口。
當年母妃一案撲朔迷離,他遠在邊境打仗,唯一能得知的消息便是母妃定然不是病死的。
他心中雖知母妃是被他人害死,但與母妃有關聯之人實在頗多,似乎她在這宮中認識的每一個人都想要置她於死地。
母妃死後,這樣的感覺便來到了他的身上,不知何人給他下毒使他雙腿癱瘓,但想也知道不過就那幾個人。
宋延祁雖有這個能力,但卻沒有第一時間去探查自己的雙腿究竟是何人所為,而是一直堅定不移地追查母妃死亡的真相。
直到後來雙腿一點都感覺不到了,這才開始為自己尋求名醫,幾年下來無人敢醫。
如今雙腿已被尹清歌治好,可一直困擾自己的心病仍舊沒有撥開疑雲。
但已叫宋延祁窺見了當年的一角真相了。
他現在可以肯定,當年一案尹離淵必然染手頗多,否則不會在自己遞交了那樣的奏折之後皇帝仍舊輕拿輕放。
拔出蘿卜帶出水,皇帝既然顧慮這麽多,當年之事定也有他一筆。
宋延祁信中寫的隱晦,可王煥卻知曉他的意思,於是羅刹殿內迅速出行了幾批人,分別隱秘在不同的地方觀察動向去了。
一有什麽動靜,這消息便會傳到通州去。
宋延祁長呼一口氣,既然消息已經傳下去了,便安心的交由他們去罷。
自己遠在通州,當前所要做好的事情便是抵禦匈奴,並將他們打得短時間之內都不敢再犯。
以此來穩保太子之位,才是最穩妥的方法。
皇帝金口玉言,若是自己真打了勝仗回去,他必得踐行他的承諾。
這第一仗,需得打的漂亮。
此刻,匈奴王的王宮內,匈奴王收到了一條新情報。
說是多年之前打的自己父兄落荒而逃,整整半年不敢進犯大宋邊境的大宋戰神宋延祁又回來了,不由得冷笑一聲。
他長得人高馬大,粗曠異常,一口濃酒下去,高喊道:“什麽玩意兒!”
底下陪著喝酒的臣子們頓時發出陣陣竊笑聲。
他樂道:“孤父皇和兄長那兩個無用的東西,大宋人瘦弱的很,他們二位長得人高馬大的竟也能叫他打得落荒而逃?當年孤便當笑話看,現下聽來更覺可笑了!”
“可不是嘛。”有一臣子附和道:“您當年親手血刃父兄,其氣性與膽量使兄弟們敬佩不已,真真是個有血性之人,大宋那個什麽勞什子戰神,分明是個豆芽菜,哪是您的對手?”
“說得好。”匈奴王已然喝醉了,被橙子這麽一誇,有些飄飄然起來,“當賞!”
那臣子領了賞之後樂滋滋的退下了,其餘幾位臣子見拍馬屁有效用,紛紛效仿。
匈奴王被哄的高興,一連賞了好些東西,起身指著其中一位臣子便道:“好!此番我須得尋個人會會他不可,拓跋浚!此番便由你帶兵前去試探一番,探個虛實來。”
那拓跋浚也是匈奴王一手提拔起來的,沒與宋延祁真正交手過,又聽了那麽多臣子們為了拍馬屁所說的詆毀之語,自然是信心滿滿。
他站起身來高舉酒壺,隻道:“好!我聽聞那宋延祁此前不打仗的原因是因為癱瘓了,一個腿腳都不利索的人如今回到戰場怎麽打仗?此番我便去叫他吃吃苦頭!”
宋延祁上一回來到通州已是多年之前,如今的地形地勢在大宋百姓與邊境匈奴的發展之下,與多年之前已大不相同。
於是他正一邊盯著將士們演練,一邊拿著一張剛畫的地形圖,細細的研究起來。
尹清歌立於他身側,看著底下演練的士兵擔憂道:“我們來此已然一月有餘,那匈奴人此前如此囂張,整的你一來還肖聲覓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