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料事如神
“我剛才做夢,夢到夫人了。”
剛才大腦毫無預兆,倏然閃過謝母倒在病榻上的畫麵,尹清歌現在還心有餘悸,止不住的拍自己的胸口。
外麵的狂風吹的院子裏的大樹獵獵作響,仿佛厲鬼哭嚎,宋延祁頓了頓,才說。
“隻是夢,無傷大雅。”
窗門關的並不嚴實,門短暫的開合的瞬間,裹挾著幾分涼意的風侵襲了進來,隔著幾道垂憐,吹醒了尹清歌的神經。
宋延祁將尹清歌摟在懷裏,輕拍了拍,拿過一旁的薄毯將她慢慢裹住,溫聲安慰。
大約過了半晌,兩人緘默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沒有別的緊急的事情,宋延祁也不著急,任由她枕在自己肩頭。
尹清歌心裏稍有寬慰,聽到以後,輕輕眨了眨眼睛。
“或許。”
隻是說不上來,她心裏就是有一種莫名的詭異和不安感。
日上三竿,宋延祁不得不走,他回憶了下,柔聲安慰了尹清歌幾句,這才惴惴不安的離開。
宋延祁前腳剛走,尹清歌就兀自睜開了眼睛,略顯得不安的閉了閉眼睛。
印紅看見她出門,立即上前幫她披上外套,早就是見怪不怪,“娘娘這是打算去何處?”
尹清歌掐了掐手指,“梳洗打扮一番之後,送我去趟宰相府吧。”
那道機械化的聲音絕對是係統無疑,她小臉蒼白著,思來想去還是打算去一趟。
就憑借昨日自己見到那個婦人的樣子,想必日子也不會好過,她稍微動了點惻隱之心,吩咐印紅。
“是,娘娘。”
印紅不疑有他,立即轉身去安排。
外麵黑雲壓了過來,濃厚的像是要將一切全都卷入這紛紛當中,雨滴也成片的慢慢落下來。
她擰著眉心看這一幕,轉身進了屋子。
暫時支開了印紅,尹清歌聚精會神,再次召喚出係統,打算問個清楚。
“如宿主所見,這是新的任務。”
尹清歌撐著自己的額頭,沒由來的覺得心煩,輕輕呼出一口氣,“你具體和我說說情況。”
她稍微凝聚起了自己的一點的神,仔細去聽。
“宿主親自去看便知,係統有感應,周圍正在有人靠近,祝宿主好運。”
果然,下一秒鍾,門口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印紅輕輕站在門外,敲了敲門,“娘娘,馬車已經安排好了,要奴婢進來為你梳妝打扮嗎?”
聽見外頭丫頭的聲音,尹清歌立即驚醒過來,“進。”
她複雜的咬了咬唇,思緒慢慢地飄著,不知不覺印紅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才回過神來。
“娘娘好了。”
印紅手腳利索,見尹清歌一直發呆,這才輕輕碰了碰。
尹清歌回過神來,微微頷首,“我們走。”
半晌,她忽然走到門口,卻又停下來,她感覺好像還少了點什麽,眼神不自覺往上飄。
懂了!
尹清歌清了清嗓子,喊,“暗影。”
臨到關鍵時候,她想起了一個人。
院落內的大樹上頓時傳來悉悉索索的剩下,半秒鍾,麵前霎時間多了一個黑衣人。
暗影單膝跪地,一副任由差遣的模樣,畢恭畢敬道,“娘娘。”
他奉宋延祁之命,時時刻刻保護尹清歌的安全,難得聽見這位主子叫自己的名字,立即從樹上跳下來。
尹清歌眼皮子挑了挑,宋延祁的暗衛果然和宋延祁一樣,神出鬼沒,平日無事就呆在樹上,就不能找個舒服的地方。
“咳咳,你隨我去個地方,見機行事,到時候若是有任何不妥,就趕緊出來保護我,懂嗎?”
昨日和謝政雄打完交道以後,她內心直覺這人不是善茬,自己親自登門,不帶點什麽人總感覺會受欺負。
正好暗衛一個打十個,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
暗衛頓了頓,這才飽含歉意的說道,“娘娘,您這是要去哪?如果是什麽危險的地方,我建議還是和陛下說一聲為好。”
免得日後又有什麽不妥。
尹清歌擺了擺手,壓根就沒聽見他後半句說的什麽話,直接走人了。
暗影看著她瀟灑離去的身影,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即繼續認命的跟了上去。
尹清歌端端正正坐在馬車內,心裏盤算著謝母這事兒,忽然馬車驟然一停,隻聽見馬嘶鳴了一聲,自己就跟隨著慣性往前撲了過去。
還好她及時扶穩周遭,拉起同樣也是沒反應過來的印紅,眼神已經看向了外麵。
“什麽情況,居然有人敢光天化日劫道?”
昨日下過一場大雨,路上正是濕潤,她掀開車簾一看,正好就看見了洛清易。
男子紫衣隨風微微拂動,眉目間還帶著幾分沉重的冷凝,他站在馬車麵前,略顯得不好意思的雙手拱起。
“對不住皇後娘娘,承蒙一位友人關照,希望您能屈尊救人一命。”
尹清歌剛才還心想著到底是誰敢怎麽大膽的攔住自己的去路,耀眼的皇家馬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旁人都要退避三舍的,偏偏還有不怕死的敢衝上來。
但是看見是洛清易以後,她忽然就豁然開朗起來,心裏也大概明白了一些什麽,朗聲說道。
“洛公子,不必拘禮。”
她任人攙扶著走下來,正好在他身邊停下,不緊不慢的小聲說道,“是謝青然讓你來的?”
洛清易詫異地看著麵前神色自然的女子,她仿佛早就已經算準一切,自信的運籌帷幄。
“皇後娘娘——”
“想知道我如何知曉的?”這回尹清歌更快一步脫口而出,在他麵前站定,懶洋洋的。
“謝夫人身體不適,大概率拖不得,你現在速速帶我去,我可以幫忙看看。”
洛清易驚異的話頓時就卡在了嘴邊,原本覺得不可置信,但是一聯想到麵前這人可是尹清歌,倏然豁然開朗起來,一切不合理的事情都顯得合理起來。
“多謝皇後娘娘寬容大量,我這就帶你去。”
洛清易不知道尹清歌是如何知曉這件事情的,他心裏腹誹著,小聲嘀咕,“世間竟然還有這般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