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黃金宮殿為家 我們共同平凡

第十章黃金宮殿為家我們共同平凡

劉迦同林思琪跟著這群修真者直入皇城,他看著那圓頂式建築,聯想起四周白巾纏頭、長袍裹身的打扮,再細看林思琪高鼻藍眼的樣子,心中不禁暗道:“這倒像是阿拉伯世界一般。剛才一路上沒有過多注意,竟忽視了。”

一行人走進一座宮殿內,但見金碧輝煌,燦然生光。林思琪從未見過如此富麗堂皇之景,一時竟看得呆了,驚奇萬分,轉身對劉迦道:“大哥,你看,那柱子都是用黃金做的呢。還有這地毯,嘖嘖。”劉迦知她家境貧寒,見識有限,不禁心生憐惜,說道:“如果黃金真能令你開心,我這兒倒有不少。等我替你報了仇以後,可以給你很多,多到你也可以隨便建這樣幾個宮殿。”他心中暗道:“既然小雲的宇宙那麽方便,隨便找一個星球來,挖盡其黃金又如何?”

林思琪乍聞此語,一時不信,但見劉迦真誠坦然,不似撒謊,終於確信他所言非虛,興奮之下,站立不穩,險些暈了過去。劉迦摟住她的肩,微笑道:“傻孩子,你不想修真嗎?”他心中不願林思琪被世俗物質所惑。林思琪聞言,更加興奮難言,驚喜道:“大哥,你可以教我修真嗎?我看那些修真者好厲害,還能滿天飛呢。你教我吧?”劉迦見她一臉純真無邪,用手指刮過她的鼻梁,不禁開心笑道:“在天上飛算什麽,修真的好處多著呢,等大事一了,我慢慢教你吧。”林思琪眼中晶亮透明,開心之極。

兩人坐在殿內正說話間,卻見剛才那老者領者一個白胡子的高瘦老人走了出來。這人手中拿著一根木杖,眼睛深凹有致,一臉清朗。劉迦驀地一驚,心中暗道:“此人體內竟是魔力!”他與藍沁相處甚久,在讓藍沁起死回生的過程中,已對魔力的諸多細節了如指掌,此時乍見這老者,那熟悉的感應悠然湧至心頭,一時竟對此人沒有了敵意,反倒有些親切起來。

那高瘦老者剛見到劉迦時,見其年輕,體感過去,卻難判斷其修為,略為詫異。正察顏觀色,卻見劉迦臉上泛起一絲異樣的親近感,不覺更為不解。他知道這星球上到處都是宇宙間流浪而來各式各樣的修行者,其中不乏高手,是以謹慎起來。上前以手捫胸,稍稍點頭,說道:“我叫艾博拉,朝旭國的國師,請問這位修行者該如何稱呼?又何以要打傷本國的禦林軍呢。”他言下不卑不亢,禮儀俱全。

劉迦見他有禮有節,倒不好一味耍滑頭,笑了笑坦然道:“我叫劉迦,流浪到貴地。我並不是有意要同你們作對,隻是看著那些禦林軍沿街騷擾百姓,心中不平,想告訴他們怎麽做人而已。”艾博拉點點頭,心中暗道:“果然是一個流浪的修真者,這些人大多不服管束,難以拉攏,留下來以後多是禍患。待我試試他的修為如何?”

念及此,他微笑道:“那些禦林軍仗勢欺人,自以為是,也確實可惡,閣下教訓得是。但天下哪個國家沒有幾個敗類,善者自有善福,惡者自有報應,卻也是天理循環的事情。”說著遞過來一杯奶茶,他言下之意似不否認劉迦的話,但也並不推崇,讓對方自己去體會,大家的麵子都得以顧及。

劉迦見這人精明老到,正想探問關於紫荊靈院的事,忽覺混元力一陣異動,不覺詫異,神識探過,對手並未出手攻擊,也未見有人伏在附近,一時大惑不解。他一邊細細體察,一邊將那碗茶端起來欲一飲而盡,可茶剛到唇邊,那混元力更加動得厲害,不禁詫異無比。他心中暗道:“這是怎麽回事?混元力動得如何厲害,我卻沒有探出對手在哪兒。”正想請教白玉蟾,可聽到二老和小雲正在體內哄嬰兒開心,似覺不便打擾,一時間猶豫起來。

那艾博拉見他沉默,開口問道:“閣下有心事?”劉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要開口說話,卻見一旁林思琪櫻聲倒下,臉色發黑,茶懷掉落在地,他立時醒悟,那茶中有毒。憤然怒道:“可惡!”單掌擊出,一道瑩黃光茫閃過,混元力劈空而去。他不知林思琪所中之毒有多深,但卻知道那解藥一定在下毒之人手中。

動念之間,一掌劈過,人已猛撲而去,但卻撲了個空。那艾博拉倏地不見,他知道這是魔形隱現,此人定在殿內,沒有走開,隻是隱身而已。他正神識大展,卻忽感身後巨浪傾潮而至,劉迦此時心中焦急萬分,擔心過多糾纏浪費時間。不再躲避,轉身雙掌沉下來勢,疊加混元力硬送回去。

艾博拉不妨對手將自己的大力盡數送回,而且陡然間又變得更加強大,他被兩股能場交叉鎖定,再逃不掉,一聲慘叫,立時現身倒地。劉迦見其被創,立時上前欲捉住他逼其將解藥交出。卻見艾博拉口中哨聲攸忽,那杖頭猛然飛出一條金蛇,撲麵而至。他見金蛇飛至,正想隨手揮開,那金蛇卻忽然間暴漲數倍,蛇口巨大,黑芯如槍,已至他麵門。他從未見過如此攻擊手段,急中生智,念動形隨,竟來個反其道而行之,立時化作一個小人,直入蛇口,順喉而下。

那蛇乍見美食,尚不曾細細享用,食物卻自己送入腹中,一時愣在地上,不知所謂。雖覺此人自覺性甚高,不必自己太過操勞,但美食過處,口中卻無滋味,不免遺憾。

艾博拉見劉迦被金蛇一口吞下,心中鬆了一口氣,剛站起身來,卻見蛇體再次暴漲,頃刻裂成碎片,蛇頭滾至一旁,眼珠尚在轉動,似乎不相信剛才所吃之物竟有如此難以消化一般。

劉迦一落蛇腹,即暴起還形,將蛇體震碎。艾博拉大吃一驚,轉身欲逃,卻被劉迦從身後點中大穴,摔倒在地。劉迦恨他毒辣,連下痛手,將其兩腿一臂折斷,同時厲聲叫道:“現在你還有一隻手,正好可以拿解藥給我!”他隻怕時間稍縱,林思琪便命在頃刻,自己無意中為她帶來喪父之痛,再不願看到她因自己而死,他心中激動憤怒,說話竟帶哭腔而顫抖起來。

艾博拉見他眼睛血紅、手臂顫栗,知他情緒已然失控,隻怕稍一刺激,便會狂怒不可收拾,心中恐懼,立時拿出一些乳香,叫道:“別太激動,她隻是暈過去了,不會死的。用這些乳香給她聞聞便好!”劉迦聞言大喜,正欲返身,但轉念暗道:“這人魔力修為似不在當年藍沁之下。”他擔心艾博拉在背後用法術偷襲,當下將其翻身趴下,手指在其腰間諸處透力而入,艾博拉陣陣慘叫。劉迦尚不放心、意猶未盡,又將其翻至麵朝天,力透其胸腹,然後拍拍手笑道:“封了你這混蛋的聚魔心脈和內魔元體,看你還有什麽招。”

艾博拉內魔被封,失去修行根本,一臉絕望。卻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此人何以對自己修行關鍵如此清楚,那下指準確、封力狠辣,竟似比修魔者自身更了解自己一般,心中無奈悔恨之極。

劉迦將乳香在林思琪鼻間微微一湊,林思琪立時呻吟而醒,劉迦大喜道:“這藥果然靈驗!”卻聽背後艾博拉叫道:“既然靈驗,你朋友就沒事了,不如放了我如何?”

劉迦不去理會,輕輕將林思琪扶起,問道:“現在沒事了吧?”林思琪茫然地看著他,問道:“我剛才怎麽了?”劉迦見她臉色漸趨紅潤,知道艾博拉沒有撒謊,但兀自不放心,握住林思琪手掌,混元力緩緩透入,助她恢複。林思琪正在疑惑,忽然一股柔和溫潤的暖流直入五髒六府,不覺心情為之一蕩,驚喜道:“大哥,你怎麽做到的?好舒服的感受!”

那艾博拉又在地上哀叫道:“你既然已經舒服了,不如讓這位大俠解開我的聚魔心脈,大家一起舒服如何?”劉迦轉頭笑罵道:“你的事咱們慢慢再說,呆會兒我還要問你話,但現在閉嘴,否則我徹底毀了你的聚魔心脈,一輩子做個凡人吧。”艾博拉雖然恐懼,但聽出劉迦話中似乎尚有商良餘地,立時閉嘴。

劉迦的混元力片時已在林思琪體內遊走一遍。那混元力何等深厚強勁,竟在刹那間已將林思琪諸脈透通,林思琪立感身體與前時不同,湊向前吻了一下劉迦的臉頰,喜道:“謝謝大哥。”劉迦一愣,立明其理,自已剛才助她恢複,無意中竟替她授功,這小女孩聰明伶俐,已知其意。他嗬嗬笑道:“咱們這就算是第一課了,欲調元神、通脈為先。以後我再慢慢教你如何修練。”他心中暗道:“這小女孩性格開朗大方,情之所至,說吻就吻,毫不避諱,我倒顯得有些害羞小氣了。”

他和林思琪站起身來,看了看四周,似乎沒人知道這裏發生了何事,他心中暗道:“他既是國師,沒他的吩咐,其他人自是躲得遠遠的,否則這裏熱火朝天的打架,外麵怎會無人知曉?”他走到艾博拉身邊,接上其腿臂,讓他站起來後,笑問道:“你這人是怎麽回事?就因為我打了幾個禦林軍,看似對你不尊重了,你就要殺人?就我這水平,外麵能殺我的人也是數不盡數,而你連我都擺不平,居然動不動就想殺人,不是找死又是什麽?”

艾博拉此時已早沒了當初的氣勢,立時恭身道:“劉大俠教訓得是,艾博拉狂妄自大,幸虧大俠手上留情,不然艾博拉人怕連凡人也做不了啦。”說著他請劉迦坐下,自己侍立一旁,等候裁決。

劉迦見他小心翼翼、恭敬有加,不由得笑道:“你剛才一副莊重嚴肅的樣子,倒有些國師相,現在這表情,哪有國師的體麵。”艾博拉見他神色緩和,又恢複了來時和藹可親的形象,心中畏懼立時消退不少,也跟著笑道:“我聽說過一句話,強者為王,劉大俠既為修行高人,我們後輩又哪敢隨便體麵?”

林思琪雖然恨他毒害自己,但她性情爽朗,既見人服軟,也不會苦苦相逼,反倒笑問道:“國師,地上那蛇頭是怎回事?那條蛇死了?還有沒有其他的蛇,把木笛拿出來讓它跳跳舞如何?”劉迦見她不記前嫌,心中暗道:“這女孩性格隨和開朗,不喜與人計較,倒有點像我。”

念及此,他心中親切感大增。同時笑道:“那蛇是我剛才打斷的。咦,蛇跳舞是什麽意思?”林思琪一臉興奮道:“我隻見過街上那些吹笛舞蛇的人,國師應該更會舞蛇呢,不然為什麽會當國師?”她心中一直敬佩那些吹笛舞蛇者,想來堂堂國師,級別既高,那舞蛇水平也該出神入化才對。劉迦正想笑她孩子心態,卻見艾博拉在一旁苦笑道:“在下也是舞蛇出身,精於此道,隻是這蛇已經死了,如今沒蛇弄了。”

劉迦想起正事,便轉頭問道:“艾博拉,你知道紫荊靈院的情況嗎?”艾博拉微微一震,驚道:“紫荊靈院?劉大俠和他們有仇?”他心中暗暗著急:“他倘若真和紫荊靈院有仇,早晚得去送死。他自找死與我無關,可誰又來替我解開那聚魔心脈,這卻如何是好?”

劉迦見他神色有異,不覺微微一驚,問道:“為什麽每個人聽到紫荊靈院都是這副表情?我確實有一個仇人在那邊。”艾博拉歎道:“劉大俠有所不知,這紫荊紫靈院是一個非常奇特的地方,我曾聽一個四處遊行的仙人說起過,那裏有著通向宇宙間太多無名之地的通道,許多天地的寶物也雜呈在那個通道裏。”

劉迦奇道:“那這地方該是一個好地方啊。”艾博拉說道:“地方是不錯。可既然是好地方,搶的人也就多了。許多年以前,有個大神通者把那個地方據為己有,設下一種陣法機關,凡流落到那兒的人,任憑你的修為如何高明,隻要一到那地方,立時就會變成他的人,供他驅使。結果紫荊靈院幾千年下來,竟匯聚千萬高人。這些人來自諸界,不管善惡,一旦不少心流落到此處,立時被那陣法改造,成為紫荊靈院的人。”說著他頓了一下,繼而道:“但事情畢竟總有兩麵,就像艾博拉雖然作惡,但也總有優點一樣。”

劉迦聞言,倒吸一口涼氣,不禁問道:“那個大神通者是誰?”艾博拉搖頭歎道:“唉,沒人知道。聽說這人在許多年前早已消失了。紫荊靈院無人看管已有多年,但人數卻不斷增加。那些被改造後的高人,個個心智都不大正常,動則殺戮爭鬥,所以這星球上的國家大都請有各式各樣的修行者,以防不測。”

劉迦一時陷入茫然,倘若這是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地方,要找一個人並不難,但如此混亂之地,要找一個人隻怕如大海撈針了。他心中暗道:“隻怕這事還不是一時半會兒能了結的。”

他轉頭對爻博拉說道:“我們可能需要找個地方暫時住下來,你有什麽辦法嗎?”艾博拉就怕他甩手走人,聞言大喜道:“艾博拉的宮殿也不算小,劉迦大俠不如就在此住下?”劉迦看看林思琪,見她一臉驚喜神情,也就笑笑答應下來。

兩人被安排至一間圓形大屋,那燈火通明、金羅銀緞、鮮花地毯、滿屋飄香,中間一張足以讓十多人共眠的大床,更是極盡奢侈。劉迦歎道:“這人如此愛慕世間繁華,那修為如何上得去?”卻見林思琪一頭紮進軟軟的大床,在上麵一邊跳躍歡騰,一邊開心叫道:“大哥,這裏太好玩了,這是我見過的最舒服的一張床。”劉迦笑道:“那你在此玩吧,天色不早了,我到這宮殿四周查看一下。”

他走到屋外,將神識四下細細探過,發現並無異樣,心中暗道:“那艾博拉被我封了聚魔心脈,想來也不敢隨便作怪了。”

當下返回住處,看見林思琪坐在床頭,雙腿蓋著大錦被,身著藍色睡袍,長辮已散作秀發批肩,卻並不睡下,正盯著走進來的他。劉迦奇道:“你怎麽還不睡?”林思琪粉腮紅唇,藕臂雪膚,展開懷抱迎向他,一臉陽光地笑道:“來,我們一起睡。”

劉迦“啊”地怔了一下,苦笑道:“那哪成啊,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咱們又不是夫妻,哪能睡在一起?”林思琪一臉不解,奇道:“睡在一起不就是夫妻了嗎?我喜歡你,你喜歡我,不就行了嗎?我父母就是這樣的呢。”劉迦一愣,一時不知該作何回答,林思琪忽然一臉失意,黯然道:“我懂了,你不喜歡我。”

劉迦怕她一個人亂想太多,立時上前說道:“不是這麽回事的,我也很喜歡你的。可……這又有些不同。”他本想說修行者不該有此妄念,但又覺得自己這種念頭過於迂腐;他想說咱們認識不久、了解不夠,但又覺得自已確實挺喜歡這女孩子。一時間諸念亂起,心中暗道:“不知為什麽,我在她麵前特別放得開,做人很輕鬆似的。藍沁神秘驕豔,曉雨溫柔體貼,可她卻就像是和我一樣的人,是我這個世界的人一般。大概是因為她隻是一個普通的人,和我這平凡小子一樣吧。”

正念及此,忽見林思琪拍拍床沿,笑著說道:“來,坐在床邊說話。”劉迦坐在床沿,林思琪從身後環抱過來,喃喃道:“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劉迦點點頭,脫口而出道:“我也是,和你在一起,我特別輕鬆,無拘無束一般,很開心的。”他隻覺一種溫馨喜悅充盈在心,沒有緊張與焦慮,失去了羞澀與尷尬,那恬淡和協的舒適在心中如溪水一般緩緩流過。

他心中暗道:“咱們隻是就這樣聊聊天就已非常開心,我何必想那麽遠、想那麽多呢?”他卻不知道,天下懷春的少男少女,就這樣聊天而終於聊上床去,甚至聊成夫妻、聊出後代的大有人在,且個個都是以傾訴為借口,以談心作橋梁,在那越發輕鬆與自在的心靈交流中,溫馨與慵懶足以蝕去人生所有防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