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誰比誰更苦
第五章 誰比誰更苦
二郎神的三尖兩刃刀挫傷了現代傳達裝置,是以一進無間時空,立時動蕩不已,但所幸最終並未爆炸,安全著落。
眾人一出光圈,立時發現自已在一片草地之中,四周微風陣陣,甚是舒服,仔細一看,這草叢中散落安插著不少帳蓬,其間人來人往,從服飾來看,應該也是修真者。
劉迦向大醜問道:“這是哪個星球?”大醜遙了搖頭,表情有些古怪道:“我也說不清。我們得盡快問一下,我體感不到地球在什麽位置,也體感不到淡月群星,有些怪。”
劉迦心中一凜,正想坐下來用體內宇宙探查,小雲在體內說道:“別查了,我剛才都試過了,我也查不到,感覺在另一界似的,但又說不出具體是哪一界,好像又與外河星係所在的界沒太大區別,真怪。”劉迦問大醜道:“難道剛才二郎神那兵器一撞之下,把方向給變了?”
大醜一時間也無法解釋,隻是歎氣搖頭。
劉迦心中微驚,宇宙之大,一旦迷路,要想返回原地,往往就如大海探針一般。他和眾人一道走進其中一個帳蓬,隻見三男一女正坐在其中。
那女的一見來人立時站起來,問道:“你們是哪個派的?”劉迦說道:“過路的,想來問問路。”他注意到這女子唇紅齒白,臉上皮膚白裏微紅,杏眼微閃,眼光中透露出開朗和活潑,一身淡黃衣裙看著甚有精神。這女子聽他說是過路的,點了點頭轉向其中一個男子說道:“閻師兄,他們是過路的。”
那姓鬩的臉上有一道傷疤,表情甚是堅毅,此時也站了起來,問道:“你們要去哪兒?”劉迦正要說話,這男子突然“咦”了一聲,詫異地看著劉迦眾人。明正天在後麵輕聲對劉迦說道:“傳統派,出神後期。”他與劉迦相處時日已久,知道劉迦修為甚高,但在這些基礎知識方麵極為差勁,隻能感受到對方強弱,卻說不出對方修為階段,是以每次都及時在一旁提醒,以免劉迦在出醜,否則自已這個做徒弟也要跟著很沒麵子了。
劉迦點了點頭,對著那姓閻的說道:“在下劉迦,我們一群人在傳送時迷路了,剛到此地,不知此地是哪兒?是哪個星球?”姓閻的剛才已感到這夥人的修為大多都在自已之上,心中詫異,一聽原來是外星球來的,難怪有如此修為,自已竟然一個也不認識。他沉吟片刻道:“我叫閻韋,這個星球叫渡蒼衡星,你們迷路了?你們本來是哪兒的?”劉迦說道:“淡月群星。”閻韋茫然地看了看他的同伴,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李照夕問道:“這裏是你們的修真地嗎?為什麽在野外呢?”閻韋眉頭皺了一下說道:“你們最好別管閑事,趕快離開此地吧,渡蒼衡星有許多可以收留你們這樣的外來者的地方。”劉迦一楞,問道:“管閑事?這裏有什麽事嗎?”閻韋搖了搖頭說道:“別問了,我是為你們好,你們最好走吧。”
劉迦與眾人對望一眼,知道問不出什麽名堂,也就和閻韋告別後離開,背後隱約聽到那黃衣女子說道:“師哥,你說這群人和悟苦大仙相比,誰厲害些?”那閻韋似乎沒有回答。
眾人走出來離開帳蓬一段距離,岐伯突然說道:“我好像聽說過悟苦這名字。”
瑪爾斯笑道:“老僵,有話就一口氣說完,別老等著別人問你他是什麽人、這人是幹什麽的、他的曆史如何,多無聊啊,反正你要說的。”
岐伯搖了搖說道:“我隻知道是一個散仙,自稱悟苦野仙。其他的一概不知。”
齊巴魯笑嗬嗬說道:“果然是聽說過這個名字,除了這名字外,啥都沒有,老僵,你用語之簡練精確不亞於我師尊啊,嗬嗬。”
白玉蟾在體內說道:“我倒知道一些這老鬼的事情,也是一個獨來獨往的散仙,但修為是很不錯的,失蹤很長時間了,這裏的人如何知道他?難道此人在這裏?”
劉迦正想問點其他什麽的,突然間感到大地一陣抖動,好似地震一般,一行人大驚之下,連連升空。隻見地上所帳蓬裏的人全衝了出來,不少人也跟著升空,全都向著一個方向衝了過去。眾人有些好奇,也就跟在後麵。
地上的震動越來越大,不遠處的前方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地下,此刻正在努力向上翻動,就好像一個活物要從地下冒出來一般。眾人都大感好奇,不由得在半空中跟著這些人前進的方向。白玉蟾在劉迦體內叫道:“唉,臭小子,好奇心會害死人的。”
眾人這時注意到草地其中一塊正在裂開,大量的泥土正在上升中滑落,平整的地麵凸出了一塊小坡,而這塊小坡正不斷變大,上麵的泥土也在不斷裂開滑落。四周的人群都呐喊著,所有人的都拿著各種法器和寶物準備者,隻要地下的東西一浮出地麵,這些人似乎就要拿這東西開刀。
眾人正在注視中,突然那塊小土坡巨烈震動,立時爆開,從地下居然衝出一個直徑約20米左右的大圓盤,這圓盤表麵精雕著各種花紋,上麵凸起,下麵平整,竟似一個金屬做的大草帽一般。眾人略感驚奇,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大醜在一旁說道:“這倒像一種飛行物,難道裏麵有人?”
這圓盤衝出地表後,在半空中停下,懸浮著不動了。四周眾人見它停下後,一聲發喊,所有的人都在向這圓盤攻擊,扔法器的、寶物的、直接跳上去攻擊的,幾千人片刻不停地攻擊著這圓盤,大有想將其一舉打碎的架勢。可這圓盤看起來卻極為堅固,不論眾人如何攻擊,也隻是半空中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劉迦心下將這圓盤的形象傳回觀心院,很快查到李淳風關於這圓盤的說明:“混沌牒,天造地設之物,於天地初開時自然有之,徑六七十尺,外形可大可小,大可容納萬人於其中飛行於宇宙,小可袖於衣中,內中大小空間數目繁多,所藏法器寶物無數,有靈性,可通人語,萬年沉睡,疏醒後如有能者禦之,即為能者所有。”
劉迦當即將這段話說給眾人,這些人都大感興趣,大醜說道:“天地造化真是不可思議啊。”非所言笑道:“兄弟,這麽古怪的東西你也認識?哦,我知道了,觀心院裏有收藏說明是吧?”劉迦笑笑沒有繼續說話。
此時,地上眾人已用盡各種辦法,似乎對這圓盤毫無損傷,已有些無能為力了一般。明正天在一旁說道:“既然是寶物,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去攻擊呢?難道說這圓盤傷人了?就算收法器,也沒有這個收法啊。”眾人皆是大搖其頭,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過了良久,地麵的人仿佛也攻擊累了,漸漸停了下來,但又不願離去。此時,圓盤頂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個子矮小的老者,他一出現便三下五除二將圓盤頂上的人踢了下去。這人白須極長,頭發蓬亂,一臉苦相,站在圓盤頂上指著四周或高或低的人群罵道:“他媽的,一群笨蛋,我都進不去,未必你們就能進去了?每次它出來,你們也跟著跑來鬧事,也不瞧瞧自已是什麽份量,再不滾開,小心老子殺人。”
這四周的人一見此老,均一哄而散,不少人邊逃邊叫:“悟苦老仙又來了,大家快跑吧。”一時間幾千人作鳥獸散,瞬間竟消失得無影無蹤,地上留下亂七八糟的一堆歪歪斜斜的帳蓬。
白玉蟾在體內吸了一口氣說道:“咦,悟苦這老鬼在這兒幹嘛?想收混沌牒?”
眾人皆不識這老者,聽下麵奔跑的人說他是悟苦老仙,岐伯道:“原來這悟苦是這個樣子,果然是苦相啊。”
悟苦站在圓盤頂上,看著四周逃竄的人群,哈哈大笑,自言自語道:“真他媽的熊樣,就你們這熊樣,也想收天地靈寶?嗬嗬,咦,你們幹嘛還不滾。”他狂笑之餘,發現這邊居然還有幾個人站在半空中尚未離開,有些詫異。
劉迦正要說話,瑪爾斯在一旁叫道:“那老東西,我們想站在這兒,幹你屁事,這兒又不是你的地盤。”瑪爾斯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就算打不過別人但這嘴上的爭鬥可也少不了。其他人一見他這管不住的大嘴真是誰都敢罵,心中不禁擔憂,不知道這悟苦修為如何,倘若修為極高,這群人隻怕又要挨打。白玉蟾在體內大罵道:“叫瑪爾斯那蠢豬閉嘴,他媽的,那悟苦縱然是散仙,也是經曆了好幾次天災自劫的人,惹怒了他,不把那蠢豬打成死豬才怪。”
眾人正在擔憂,忽然眼前一花,這悟苦已閃至眾人身前,完全沒有任何征兆,隻聽到“啊”的一聲,瑪爾斯已被踢飛。悟苦順手又抓住袁讓因的胸口,也扔了出去,眾人驚怒異常,大吼間已立時閃開,悟苦一臉悲苦,似乎隨時都在沉思一些永遠想不通的高深的宇宙哲學問題,他歎了口氣說道:“咦,居然敢有人對老子動手?好好,有種。”
說完他突然撲向明正天,明正天早已將誅仙筆空寫一個“道”字封出,這誅仙筆寫出的所有的字都是極厲害的小型防禦陣法,悟苦乍見之下,心中微驚,但揮手之間已將由“道”字形成的小陣法擊破,口中兀自說道:“這小子,張天師的誅仙筆怎麽在你這兒?”正說話間,背後劉迦大叫道:“悟苦前輩,後麵還有人呢。”說話間,化神劍迅疾砍至,悟苦感到背後劍勢凶猛,立時閃開,轉身一看,又叫道:“咦,這小子居然有許敬之的斬妖除魔劍,真是奇了。”說話間,竟反撲劉迦,意欲奪下此劍,劉迦大驚,一下子左手伸長,同時掌中鎮心玄印全力揮出,悟苦硬碰硬地接了一掌,劉迦立時心神巨震,橫飛了出去。
悟苦一臉苦相地叫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小娃娃還有小李子的鎮心玄印?”瑪爾斯此時飛了回來,大棍從上至下死命砸下,竟被悟苦一手抓住棍頭,另一隻手化掌而出,直擊瑪爾斯胸口,“彭”的一聲,驚訝之下,原來瑪爾斯又變成了一隻龜殼,但這龜殼在被重擊之後,也跟著飛了出去。悟苦大罵道:“這混蛋居然有南鬥星的龜頤盾,他媽的,老子是不是遇上了一群賊啊。”但轉念一想,這賊要能偷到這如許寶物,那修為可不低啊,猛然醒悟,竟住下手來,高聲問道:“你們這群混小子和白玉蟾那老混蛋是什麽關係?”他聲色俱厲,可臉上表情依然愁苦異常,仿佛受了永遠無法泯滅的痛苦一般。
劉迦此時已飛轉回來,正要說話,聽到體內白玉蟾叫道:“別告訴他我在你這兒,他媽的,今天才知道老子的名氣可夠大的。”
這裏眾人中,除了劉迦和非所言之外,沒人見過白玉蟾的,一聽之下,都有些茫然,同時覺得這悟苦老仙修為深不可測,心中都是大有恐慌。非所言道:“老仙,我和白玉蟾關係雖然淡如君子,卻也是平輩論交,不知老仙何以如此動怒,要對我等出手,我輩也隻是在旁看看而已,想來不妨礙老仙辦事。”
悟苦這時才注意到非所言,有些吃驚道:“凶器,你也在這兒?”非所言更是吃驚:“老仙認得晚輩?”悟苦嘿嘿笑道:“嗬嗬,那年在外河星係,你空手無物,居然能在十招間殺了老子的大弟子能海岑,也算是有本事啊。”非所言大驚,自已當時年輕氣盛,看不慣能海岑為非作歹,竟出手將對方滅了,此時這能海岑的師父就在眼前,這悟苦隻怕立時就要殺自已為徒弟報仇,念及此立時將真元力運至全身上下,也同時暗想著如何逃跑。
悟苦搖了搖頭說道:“你也不用緊張,要殺你老子早動手了,你殺能海岑的時候,我也在不遠處瞧著,倘若當時我想殺你,你能活今日?能海岑那小子學藝不精,被人打死是該的,否則出去被人羞辱了,老子忌不是臉上無光?殺得好,殺得好。”說話間,竟大讚非所言幫他殺了自已的弟子,眾人一聽之下都大出意外,均覺此人行事怪異之極,不能用常理判斷。非所言更是心驚:“他說他當時就在不遠處瞧著,我居然絲毫沒有察覺,這人好厲害。”
突然聽到李照夕叫道:“師兄,你怎麽了?”眾人轉頭一看,隻見劉迦滿臉漲紅,雙眼迷離,表情甚是難受,就像一個喝醉的人站在半空中,一搖一晃地慢慢從遠處飛了過來。眾人一看他這樣子,都道是他剛才與悟苦之間的對掌受傷過重,一時間對這老仙更是忌憚。
這群人這次卻猜錯了,原來剛才劉迦被這悟苦震飛後,雖然也是甚感難過,但轉念間即恢複過來,正要返回,突然聽到小雲叫道:“先別急著回去,順手將這玩意收了。”劉迦定下神來,這才發現自已正好停在混沌牒一側,聽見小雲如此說,想到如果收了這玩意兒,這悟苦隻怕要氣死,自已打不過他,但能氣氣他卻也能過過幹癮,想及此,心中開心之極。
動念之間,他體內宇宙黑洞大開,作勢就要將這混沌牒收進去。一般人收融法寶都要用元神細細練化後,慢慢收進元神內,越是靈氣高的寶物越是難收,常常要花好長時間,否則以悟苦修為之高,何以遲遲收不了這混沌牒?這不僅需要自身修為能場有足夠的支撐,同時還需要相當時間,不斷用元神與寶物勾通融合,達到收練的目的,可劉迦的收練過程向來都是反的,先用體內宇宙裝進去,有時間的時候再慢慢融練,或是交給小雲和白老兒沒事的時候幫忙融入元神。可這混沌牒似乎很不願意輕易就範,一時間,雖然受劉迦體內黑洞吸引,但兀自苦苦支撐,似乎固執之極。小雲有些生氣地叫道:“討厭,你這混沌牒也不過是宇宙初化時的東西,我就是宇宙,你為什麽拒絕我。”咦,這混沌牒仿佛能聽到小雲的聲音,一楞之下,放棄了抵抗,但卻依然在原地不動,好像在徘徊一般,小雲又叫道:“我叫你進來,你就進來,還在那兒想什麽想?”話音剛落,這混沌牒不再猶豫,竟然徑直向著劉迦身體撞了過來,劉迦大驚,隻怕被這巨物撞飛,正想抵擋,這混沌牒已然消失不見,隻聽到小雲在體內笑道:“嘻嘻,這才聽話嘛,在我這兒不就像回了家一樣嗎?”同時聽到白玉蟾也叫道:“小雲師父法力無邊,這混沌牒算什麽東西,哪敢拒絕您老人家?哎喲,這小東西竟然也敢撞我,這玩意兒大有靈性啊,說你兩句就受不了,居然會生氣啊?”
劉迦的元神沒有經過練化就收掉混沌牒,一時間竟像一個吃撐了沒有消化的人一般,身體感到巨漲無比,竟滿臉彤紅、搖搖晃晃地飛了回來。
悟苦轉身看見劉迦這樣子,愁眉苦臉地道:“小子,就算你有白老兒這老賊偷的斬妖除魔劍和小李子的鎮心玄印又如何?還不是被老仙一掌震個半死?”說話間瞥眼發現劉迦回來的方向此刻竟空空如也,不禁大驚,轉身一看,混沌牒早已不知去向。
悟苦大驚之下,立時飛回混沌牒出來的地方,大叫道:“咦,我的寶貝不見了?不對啊,下麵是空的,沒有飛回地下去啊,這卻是去了何處?”轉念之間,他想到這混沌牒這幾次從地下出來,都是直上直下,每次都是從地下出來後,在半空中懸停良久,又返回地麵,從未飛離過原地,這次竟然片刻間就無影無蹤,真是怪了。他為了這混沌牒在此星球已呆了幾百年,數次都未能收練,但畢竟想到這玩意兒不會自已亂飛,自已也有的是時間,總能想到辦法收練它,是以每次混沌牒出土,他都及時趕到,自已雖然沒法收練,但至可以抓緊時間在混沌牒再次入土前多研究一下,可此次混沌牒居然沒再回地下,不知去向,自已要再找到這玩意兒,隻怕又不知何時何地了。
他心中一陣怒氣,轉眼看著眾人,大罵道:“都是你們這群混小子,不是你們,這混沌牒哪會自已不見,肯定是你們一旁瞎鬧,讓他老人家不開心了,所以一氣之下,竟走了,我要你們賠我。”
眾人一聽這老仙要這群人賠他混沌牒,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竟都想問用什麽東西賠他才滿意,玉靈子更是問道:“不知您老要開個什麽價格?”誰知道這老仙突然向著眾人急奔過來,眾人見到他滿臉殺氣,這才明白他所說的賠他,是要取眾人性命以消心中這口丟失寶物的惡氣。這群人個個心中都大叫自已反應太遲鈍,他這混沌牒如此寶物,誰又賠得起?
悟苦此時心中氣苦之極,剛撲至,已對眾人連下殺手,他一記辟空掌直擊明正天,明正天剛才和他對過一招,早知此人功力深厚,此時哪敢大意,不等辟空掌至,人已閃至一邊,但依然渾身大震,心中驚駭:“此人的掌力邊緣都如此強勁,倘被他擊中,哪有生路?”其他人等一看這老仙大怒,全都知道頃刻已在生死攸關處,是以刹那間每個人都全力以赴,隻怕一不小心便斷送了性命。
悟苦見明正天閃過,也不理會,轉身對著身後的人反手就是一掌,他身後的人仿佛也來不及退開,硬接了一掌,這人“啊”了一聲,倒退了出去,悟苦心中一顫,心想:“這群人中竟有功力如斯者?”回頭一看,這人已倒飛回來,又和他硬接一掌,正是大醜。
悟苦嘿了一聲,說道:“這裏居然有僵屍!”心中微驚,兩掌一過,大醜已感渾身虛脫一般,悟苦正想上前補上一下,背後又有人掌風擊向後腦,悟苦身子一側,將來勁化開,看見此人,大叫道:“岐伯!你也在這裏?”但伸手格鬥之際,發現岐伯功力並不如他想像中厲害,大是奇怪,說道:“岐伯,你…..如何也在這裏?咦,你練了幾千年,怎麽是這功力?咦,怎麽你也是僵屍?”他表情愁苦之間,竟讓人覺得他發現岐伯是僵屍後,同情之下,竟比岐伯自已還痛苦一般。岐伯從前修真之時,年代甚是久遠,修真高人中知道他的人不少,但知他後來變成僵屍的人卻罕已有之了。
岐伯見此人認識自已,不禁有些尷尬,說道:“唉,我誤入岐途,不幸而為僵屍,道家功夫盡廢,不提也罷。”歎息之間,說道:“悟苦,你修行多年了,如何還是這麽大脾氣,我雖然沒和你交往過,但也聽說過你,何必要為了一個法器苦苦相逼。”
悟苦一楞之下,說道:“你不知道,這東西對我意義甚大,我……算了,我不和你打,其他人我卻不能放過。”說著,轉身已撲向劉迦,劉迦本以為他和岐伯已說上話,想來這架打不起來了,沒想到這人算帳甚是明細,岐伯既是他知道的人,可以放過,其他人卻照殺不誤。此時見到悟苦猛撲至身前,已然不及退讓,提起化神劍橫在胸前護住,另一隻手已準備硬接他一掌,誰知這悟苦甚是厲害,既要殺人,哪會給對方喘息之機,刹那間已彈向他手腕,化神劍竟脫手而去,另一隻手已直擊他胸口,眾人一見,都大吼一聲,均知這一掌立即會收了劉迦的命,立時圍了過來,但已然不及,這掌已結結實實擊在劉迦胸口。
瑪爾斯、齊巴魯和岐伯同時叫道:“小白臉!”
玉靈子和非所言高叫道:“兄弟。”
明正天和袁讓因驚呼道:“大哥。”
李照夕大叫“師兄”,大醜喊道“劉先生”,
崔曉雨驚亂之中,已喊不出聲,衝向劉迦,自已躍至他身前,想用自已身子替劉迦擋住悟苦。
可大出眾人意外的是,劉迦悶哼一聲,倒退兩步,居然挺住了。這時連悟苦都詫異之極,他這一掌就算沒有十成功力,但起碼也有八成,剛才劉迦被他震飛過一次,他深知此人功力底細,可此時居然能用胸口硬接一掌,他一時沒想通是何道理。再看到麵前這小女生,更是驚訝,奇道:“這裏還有妖?咦,這一身靈氣好怪,你和聖妖是什麽關係?”猛然間覺得這群人來曆非凡,竟一時不敢再繼續剛才的殺念,停在原地,左思右想,不知該做何打算才好。他心中念頭起起伏伏,本來已愁苦無比的表情,此時更加深刻,所有的人仿佛都感到好像挨打的不是眾人,反倒是眼前這凶狠無比的打人者。
崔曉雨也不知道悟苦在說什麽,隻是眼淚汪汪地扶住劉迦,口中不斷叫道:“哥,你沒事吧?哥!”眼見劉迦深吸一口氣挺了過來,一時間竟不知是喜是憂,心中煩亂之極。
劉迦眼見悟苦一掌擊向自已胸口,心中升起唯一的念頭就是:“今天死在這人手上了。”但沒想到對手掌力剛及胸口,體內莫名升起一股強大能場,竟硬生生地將悟苦的掌力接了下來,他一時間還難以接受自已居然沒死的事實。但他此刻心中既知自已活著,念頭也就拿定,緩過氣來,對著曉雨說道:“沒事,別怕。”然後抬頭對悟苦說道:“前輩不用濫殺,那混沌是小子我剛才收了,你要取隻找我一人便是,和他人無關。”
此語一出,眾人都是大吃一驚,這群人一直都在和悟苦纏鬥,不知他何時竟將如此天地寶物已收練了,一時間都難以相信。悟苦一聽,先是一怔,問道:“你收了?你什麽時候收的?我尚且無此法力,你有什麽能耐?”他壓根不信劉迦的話,心想此人最多也就是義氣用事,想用一已之死換其朋友性命,這種人他見得多了,本不在意,但他卻對崔曉雨大是忌憚,心中念頭急轉:“這小女子身上靈氣與聖妖大有關連,倘若傷了她,那聖妖找來,我便逃往天涯海角,也難有生路,可這妖女居然又叫這小子為哥,這卻又是為何?”一時間太多問題想不通,是以呆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判斷眼前狀況。他想來想去,有太多疑問,但又確實不願放過此等眾人,轉念之間,嘿嘿對著岐伯道:“岐伯兄,老弟請各位到小舍之聚,你看如何?”這句話說的低聲下氣之極,竟像是在哀求一般。
瑪爾斯在一旁叫道:“他媽的,老混蛋,你這麽強悍,別做出一副悲苦的樣子,老子可不同情你。”話音剛落,突然眾人聽到“啪啪”兩聲,同時又聽到瑪爾斯“啊”的叫了一聲,悟苦站在原地歎了口氣說道:“唉,連長得悲苦也有人看不慣,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啊。”眾人詫異之餘,方始明白他剛才聽到瑪爾斯的話後,已閃身過去扇了瑪爾斯兩耳光,又在片刻間回到原地,這人刹那間打了瑪爾斯,可由於他動作實在太快,仿佛什麽都未曾發生過一般,心中都是驚駭不已。瑪爾斯更是氣苦,但已知此人高過自已太多,不敢再罵,口中卻依然自言自語說道:“那我同情你好了……..”話音一落,隻聽到“啪”的又一聲響,不知何時這老仙已再次閃至他身邊,又給了他一耳光後已回到原處,這三掌來得奇快,瑪爾斯竟一下都沒避開,憤怒驚駭之餘,又不敢上前硬拚,隻好鬱悶地說道:“我…….我同情自已總可以了吧?”心中怕此老怪物再打過來一巴掌,說話間已準備溜走,誰知這次悟苦竟沒有再理會他。
岐伯一聽悟苦如此相邀,心想這人既然說出此話,那是看在自已麵子上,但如果自已不知趣,竟然要客氣地表示不願去他家叨擾的話,主人太沒麵子,必然立即翻臉,隻怕這群人都會頃刻死在地此,是以歎了口氣說道:“岐伯今日已虎落平陽,還有什麽好說的?既然悟苦兄有請,不去也得去了。”說著他向眾人看了看,也向劉迦暗遞眼色示意,劉迦心中知道這人如想此時殺盡眾人,隻怕不會超過幾十招,這群人無一能夠幸免,但既然這人看在岐伯麵上,一時間不會趕盡殺絕,倒也有緩衝之機,無奈之下也點了點頭,說道:“悟苦老仙既然有請,晚輩自然欣然前往。”他心中想,這“欣然前往”四個字,不知說得像不像真心的,隻怕臉上的表情早被人看出來是“被逼無奈”了。
悟苦緩緩點了點道:“嗬嗬,岐伯兄真是解人,這小兄弟修為不錯、仁義兼顧,老仙甚是佩服,請。”說完揮手張揚處,金光一閃,眾人立時被他瞬移帶走。
眾人剛停下,就聽到悟苦說道:“唉,地方太小了,納客都顯得寒磣啊。”言語中,似乎大有待客不周的遺憾。
劉迦放眼一看,眾人在一個大殿之中,空中有無數閃亮的物質,四周竟有無數通道出入口,他心想:“這好像又是地下一般。”
悟苦說道:“岐伯兄,你們可暫在此處稍歇,老弟去去就來。”說完竟閃身不見,完全不理會眾人是不是會逃走。
大醜見此人走開,說道:“這好像是在山洞裏,但周圍的禁製不下十層,層層都是殺著,這人心機好重。”眾人此刻均知一時半會兒無法逃脫此人手心,都不禁歎息,明正天心中更是悲苦:“唉,才在幻想世界裏收拾了四大天王,增加了些信心,誰知一到此地,又被人打得信心全無,這卻如何是好?”他修練近千年,本是一派掌門,在桑闕星地位甚高,心中自有一份優越超然之感。誰知出來後,竟是時時受困、處處挨打,信心全無,常常顧影自憐、暗自失落,自從在幻想世界裏麵痛扁了降級之後的四大天王,信心指數猛然回升甚至大有爆彭之勢,沒想到此時遇上悟苦,被打得無還手之地,一時間信心又降至最低點,歎息間大有世事無常之苦。
瑪爾斯更是悲痛,他一生圖個口快,什麽話都忍不住,一定要說出來才舒服,今天因為這張嘴,被人連扇三耳光,竟連躲避的能力都沒有,更不用談還手了,心中壓抑之極,咬牙切齒,痛下決心,自已一旦恢複百分百戰神,第一個要收拾的便是此老兒,到時候一定要把這老混蛋打得比現在更悲慘。
其他眾人被困此處,均知無法逃離,想到與其做無用掙紮,不如隨遇而安,緩過緊張氣氛之後,竟七嘴八舌擺起龍門陣來。明正天本來氣苦哀傷,但在崔曉雨、李照夕、非所言的邀請下,也加入麻將戰團,稍候便將剛才苦悶忘得一幹二淨。瑪爾斯和玉靈子、齊巴魯打了兩圈鬥地主後,也就釋然剛才的種種痛心之處,漸漸開心起來。隻有岐伯,被悟苦認出後,又提起從前傷心往事,與大醜對坐在一起,大吐心中苦水,心情也稍覺舒暢。可見朋友的諸般好處往往在人極度痛苦與失落時才體現得出來,理解萬歲。
劉迦看看眾人已不再憂慮,他也坐在一旁,漸感情緒安定,想到剛才險些死在悟苦掌下,心有餘悸,但卻想不通自已何以能承受如此強勁掌力。正在疑惑中,突然聽到白玉蟾在體內非常客氣地說道:“幸老,還是你老人家厲害,我怎麽就想不到用此法呢?倘不是你,這小子死了固不足惜,老白隻怕也再無生還之理了。”接著有另一個蒼老聲音說道:“唉,這算啥,還是多虧小雲師父的宇宙能場強大,以我二人孤單元神之力,哪能有如此之功?”劉迦驚異之下,正要開口相問,突然聽到小雲銀的鈴笑聲再次響起:“兩個老家夥別拍馬屁了,剛才的馬屁還拍得少了?”隻聽到那蒼老的聲音也跟著說道:“小雲師父德高望重,我等後輩焉能望其項背,單憑這功而不居,就是我輩遠遠不能及的。”白玉蟾連連說道:“是啊是啊。”小雲的笑聲一時間響遍劉迦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