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阿菜的故事 誰是最陰險狡猾的人
第五章小阿菜的故事誰是最陰險狡猾的人
眾人聽得那躺在地上的猥瑣男突然發話,都覺詫異,劉迦忍不住對修羅天王笑道:“我還以為他什麽興趣都沒有,想來他對你打敗仗的事,還是有點興趣的。”修羅天王搖頭笑道:“他就這樣,偶爾便會說一兩句,但倘若你再想他多說幾句,他又不理你了。就好像他說的話是給自己聽的,和別人全無關係一般。”果然,那猥瑣男又開始靜默無聲,劉迦暗暗稱奇。
他轉頭對修羅天王笑道:“你繼續說你的故事。”話音未落,卻見修羅天王眼中閃過晶亮血色,緊跟著一絲薄如紙片、卻寒冽如冰的刀煞撲麵而至。那刀煞來得之快,全無預兆,劉迦心中一凜,動念纏住此力,以土化金,將其泄掉,卻微感臉頰割痛,不禁詫異道:“你……你這是什麽意思?”說話間,已提力戒備,戈帛等人更是各出法器環侍在側。
修羅天王向劉迦搖搖手,以示自己並無惡意,但表情異常痛苦,咬緊牙關,似正在努力將什麽東西硬生生地壓下去。劉迦察顏辯色,想起剛才陡然升起的刀煞,心中一動,立時上前握住其雙手,虛穀沉心,立感那金戈鐵馬的瀟澀傾體而入、轟然巨震,就如轉眼已在戰場中央,處處都是鼓炮驚鳴、處處都是馬嘶人沸,竟殺之心、惡搏之意,無一不是置對手於死地的堅決、無一不是撼天動地的呐喊。這殺氣來得太快太猛,以致他一時竟無法消融對手的五行衝擊,直接將此力納入體內。
那刀煞一入混元力,劉迦刹那間為之亢奮起來,仿佛自己就是躍馬橫刀的將軍,血淋淋地戰意狂湧而至。此情緒一起,他體內的混元力更加脈動不休,心神俱蕩。他暗叫不好,但倘若就此收力,那修羅天王勢必被自身體內的煞氣衝擊所傷。遲疑片刻,他分念而出,置本心於外,返向內製。身後立刻出現一個與之一模一樣的劉迦,一掌置於其背心,一掌置於其頭頂,由上而下注以清泉之柔、由外而內助其五行化掉對方極端金性。
片刻之後,他內心安靜如初,體內混元力竟相演化,對方傾泄過來的殺氣全都消融平撫,轉而收掉分身。他心知修羅天王已然無恙,當即動念解掉兩人之間的能場關聯,罷手息力。修羅天王閉目調息良久,好一會兒過後,才睜開雙眼,一臉汗水、麵容憔悴地長歎道:“大恩不言謝,我早晚必會回報於你。”言語中頗多感概,似乎剛才從死到生走了一回似的。
劉迦此時心中已然雪亮,想起剛進大殿時兩人之間的較勁,忍不住問道:“你體內有佛門禪勁,是吧?你是用這股禪勁將體內原有的煞氣逼下去的?”他從剛才的化力之中,已確認修羅天王體內存有股剛柔並濟的力道,與齊巴魯體內修為屬性頗為相似,但功力卻遠遠在齊巴魯之上。
修羅天王點點頭,說道:“我皈依佛門已久,一直靠禪功定力來壓製體內的修羅刀煞,但最近漸漸地要開始應劫了,那刀煞也越來越控製不住,時時便會忽湧而至。”說著他眼神偶現悔意,淡淡地說道:“想來還是當年殺的人太多了,業債催逼所致吧,也算報應。”
劉迦想起自己離應劫期也越來越近了,心中忽覺黯然,但轉眼想道:“擔心有什麽用,能闖過去自然會闖過去的,闖不過去的話,現在想那麽多也沒用。”轉而對修羅天王笑道:“我倆倒是同病相憐,我體內那混元力也到了最後一級,早晚也快應劫了。”
修天王聞言樂道:“同病相憐?你那應劫哪有我這般恐怖?我殺了那麽多人,一旦業力追至,後果不堪想像。”劉迦搖搖頭,說道:“我殺的人也不少啊,而且現在想起來,我殺人的原因多是為了女人,這業力隻怕更加恐怖呢。”他想說的是自己殺人理由不夠充分,有濫殺之嫌,但表達不夠明確,戈帛等人在他身後暗暗沉吟道:“為了女人而殺人,為何業力就會更加恐怖呢?難道說為了錢財和權力而殺人,業力就要小些?”
修羅天王搖搖頭,一臉不屑道:“沒人能和我在殺人這方麵比個高低,你以為你為了女人而大開殺戮,就算了不起了?你殺人多少也有目的,為了女人而殺人,那算是情殺,比起我毫無目的而殺人,你的殺人意境不免又落了下層。況且阿修羅殺人素來殘忍凶暴,那也是在諸界都出了名的。”
劉迦聞言,頗不以為然,也跟著搖頭道:“這話我可不同意,殺人目的就算有不同,但結果都一樣,總是把別人的命給取了,哪有什麽意境高低?就算要比誰殘忍凶暴,你也不見得比得過我,我在淡月外殺人的時候,那可是殺紅了眼,斷人肢體、毀人魂魄,連想都不想,隻知道殺。”修羅天王冷笑了一聲,說道:“斷人肢體、毀人魂魄,那也能算是殺人?你能輕鬆地將人大卸八塊,那是因為你修為高於別人,這叫大欺小,小兒科的玩意兒。我領兵東征西討,專找比自己的厲害對手殺,那才叫殺人,那才叫過癮,那才算境界。”
劉迦搖搖頭,不屑道:“專找比自己厲害的對手殺,這種事是傻瓜才會幹的。而且既然對手已經被你殺了,又如何能說他比你厲害?既然比你厲害,你又如何殺得了他?貌似多有本事的樣子,卻自相矛盾,哼!依我看,要殺人的話,就要……”他忽然愣住,兩人不知何時竟開始在殺人這事上攀比起來,不禁失聲苦笑道:“咱倆這是在幹嘛?殺人這種事,又不是啥好勾當,隻會增加業力,百害而無一利,咱們比這個幹嘛?還嫌身上背的命債少了不成?真想被天打雷劈、應劫無果才高興?”
修羅天王經他一提醒,也是一愣,轉而搖頭歎道:“死性不改!死性不改!你也不用自責,都是我不好,殺心太重,把你的心也攪亂了。”劉迦搖頭道:“不全是你的錯,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常常自以為是得很。”修羅天王一臉真誠地說道:“這叫什麽話?我在佛經上看到過,咱們這阿修羅,體內的嗔怒是最深層的,由此而誤入邪道,也算是前生往世留下的業債報應。所以說,都是我不好。”劉迦歎道:“就憑你這幾句自我批評的話,就知道你這人不錯,比起你來,我這人最缺乏的就是自我反省和自我批評。”
兩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語地比謙卑,忽聽身後欣悅禪撲哧笑道:“兩位剛才比誰能殺人,現在又比誰把自己貶得最低,你們還要比到什麽時候?”兩人聞言一愣,相對無語,終於搖頭苦笑起來,劉迦歎道:“我以前沒這麽爭強好勝的,最近不知為啥,偶爾便會這樣。”
修羅天王點點頭,恢複前時的和藹尊容,笑道:“老弟也不用歎息,一個人的能力上去了,難免會有自大的情緒。這多少也和個人視野有關係,多走些地方,多見識一下大千世界的林林種種,也就覺得自己渺小異常了。”
劉迦點點頭,問道:“咦,你還沒說完你的故事呢。”修羅天王點點頭,問道:“剛才說到哪兒了?”劉迦一愣,轉頭問戈帛等人道:“剛才他說到哪兒了?”眾人一臉尷尬地搖搖頭,這群人剛才被修羅天王忽然崩發的刀煞鎮住,盡在全身心地戒備,哪能記起前事?
劉迦正待細想,忽聽體內李照夕笑道:“說到他被人打了個大敗仗,自己也被別人給捉住了。”劉迦恍然,立時將此語告訴修羅天王。
卻聽到體內那岐伯笑道:“還好小李子這筆杆子要做記錄,否則大家夥還真想不起剛才那故事說到哪兒去了。”白玉蟾點點頭,斜眼藐著李照夕說道:“寫書之人嘛,就該像這樣記錄事實,別借著一筆枝去擺弄是非什麽的,總有一天踩到人的痛處,一掌劈了他。”李照夕聞言,心中恐懼,不敢多嘴,他不知那chgor寫到此處時,手指也是莫名顫抖、冷汗潺潺,好一會兒才安定下來。
瑪爾斯一旁樂道:“其實他這故事沒啥聽頭,我早聽過的,不過呢。看這兩個一界老大在一起聊天,也算有點意思。”非所言在一旁低聲道:“不知道崔曉雨是不是真的聖妖,倘若她也加進去,可就是三個老大在一起聊天了。”
明正天笑道:“曉雨妹妹善良可愛,就算是聖妖我也不覺得她可怕。”說著他轉頭向崔曉雨看去,卻不見其人影,不禁問道:“曉雨妹妹到哪兒去了?”眾人這才發現崔曉雨不知何時已沒了蹤影。正待向小雲谘訊,卻見小雲一臉疑惑道:“好奇怪,我能知道她確實在這宇宙之中,卻無法確定她在何處,這是怎麽回事?”
眾人聞言盡皆詫異起來,明正天心中打了個驚顫,立時在一旁嘀咕道:“曉雨妹妹什麽都好,就是這一點不大可愛,有時候過於神秘,倘若她那老毛病又發作起來,不僅不可愛,反而極度恐怖了。”其餘眾人聽得此言,個個點頭稱是,均歎明正天見識深刻,道出了大家的心聲。
劉迦聽說崔曉雨不見了,心中微驚,但轉念想到小雲既是那宇宙之主,崔曉雨該當無恙,也就放下心來,繼續聽修羅天王的故事。
修羅天王繼續說道:“我當時被摛之後,那護法的各天界鬧著要禁錮我,飛空鬼那一界更是說要徹底除了我這禍害。但我卻被劈支佛黃龍給救了下來,傳我數卷經書,要我自己化解體內暴戾之氣。我那時本已萬念俱灰,失望之極,忽然得了性命,立刻發下毒誓,皈依佛門,從此向善,並以修羅天一界之眾為佛門護法。那護法天界見我發了毒誓,便把我放了回來。”
說到這裏,劉迦笑道:“你不用講後麵我也知道了,定是你回來後,告訴大家說,咱們今後不打仗了,潛心修練,一心向佛之類的話,其他的阿修羅沒你的經曆,體會不到你的心情,肯定不幹,然後大家便廢了你這老大,把你關了起來。”
修羅天王笑道:“也不全是這樣。最初的時候,也是我自己決定隱退的,至於誰要當新的修羅天王,我無所謂了。”劉迦忍不住笑道:“原來修羅天王是個級別稱號,我以為你的名字就叫修羅天王呢。”修羅天王笑道:“哪有這回事,隻不過一個位子坐久了,大家習慣用那個位子的名稱招呼你而已。像仙界的玄穹,大家習慣稱他為玉帝,魔界的笙郢翌龍,大家習慣稱他至尊神魔,妖界安若微,大家直呼其聖妖,都一樣嘛。”
劉迦點頭道:“那你原來叫啥名?”修羅天王忽然表情有些窘迫,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從前的名字有些古怪。”此語一出,劉迦和身後的戈帛等人均感好奇,一時都側耳傾聽。
修羅天王臉上閃過一絲緋紅,怪笑道:“我叫修羅天王以前,一直叫小阿菜。”眾人聞言均齊聲叫道“啊?”一時竟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修羅天王笑道:“我父母沒文化,生下我的時候,不知道取個啥名較好,隨口就取了這個賤名。”說著他表情漸漸恢複正常,笑道:“這名字現在很少有人知道了,畢竟我成道前,修行了上百萬年,成道後,又是數百萬年過去了,知道這名的人,屈指可數。”
劉迦體內眾人立時轟然狂笑,白玉蟾樂道:“小李子,還不趕快將這段記下來,這可是名人秘史啊。”瑪爾斯嗬嗬笑道:“老子以後回神界,告訴別人我知道修羅天王的真名,隻怕沒人會相信的。”明正天開心道:“聽這些老大聊天,比咱們聊天可有趣得多。”轉而更加暗暗喜道:“倘若有一天,我老明也成了一界老大,被別人叫做什麽天王或是至尊的,那自是威風無比,而且我的原名也夠好聽,在明正天這三個字的後麵再加上一個王字,明正天王,自然便是一界至尊的名號了。”
劉迦笑道:“前些時候,我聽人稱呼我天幽宮宮主小白臉劉迦這個名,當時覺著好笑,現在看起來,小白臉這個名號比起你那小阿菜又強上許多了。”修羅天王笑道:“剛才我還覺著有些不好意思,但忽然想到,那佛法之中,常常說人執著於名相,所以真性不明。我這尷尬便是因為心有所執,總覺得自己是一界至尊,哪能是這般可笑的名字?這才會覺得窘迫,其實阿貓、阿狗、阿菜,也隻不過都是一個名字而已,何必那麽認真?你們大家從此不要再叫我修羅天王了,直接叫我原名小阿菜吧。”說到此處,他雙眼大現柔光,一絲清淡平和之意讓人爽心透骨。
劉迦點點頭,若有所悟,正待繼續問下去,卻見躺在地上那猥瑣男忽然又甩過來一句:“一界至尊?又開始自以為是了。”劉迦一愣,問道:“他不是一界至尊,那又是誰?”猥瑣男哼了一聲,又再沉默起來。小阿菜(咱們尊重修羅天王的意思,就直接稱呼他原名吧)笑道:“我說的沒錯吧,他就這樣,自說自話。”
接著他笑道:“咱們繼續聊。剛才說到哪裏了?”不待劉迦眾人思憶,李照夕立時在劉迦體內叫道:“說到他隱退了,讓別人去做新的修羅天王。”劉迦將此話轉告,小阿菜點點頭說道:“我在隱退前,將曆年戰爭所拘押的戰俘和奴隸全都放了出來,任他們自由選擇各自的生活,修羅天上億萬星係,適合各種生命方式修行的地方也不少。但沒想到這事很快便引起了修羅天自身的內訌。”
他沉吟片刻道:“剛才騙你進來的那個人叫耀月龍是吧?此人看似憨厚老實,但實則城俯極深,是個厲害角色。我將戰俘和奴隸釋放以後,這人立時便將當年滯留在修羅天的十多萬天幽宮將士聚在一起,投靠了當時最有可能做新一任修羅天王的佩達霍豪根。這佩達霍豪根修為極高,體內的修羅刀煞之強,僅次於我,但腦子不夠用。在我任修羅天王時,我總覺得自己有腦子就行了,手下人隻要聽命令、能打仗就夠好,所以對佩達霍豪根非常重用,因為他能打啊。在我隱退後,那耀月龍已得知佩達霍豪根的地位極高,但心計稍差,便主動投靠在其門下,為其出謀劃策,很快便得到佩達霍豪根的重用。”
劉迦心中暗道:“他講的這部分與耀月龍說的大有出入,我該相信誰的?”他見這小阿菜一臉親善和藹,似乎更願意相信此人的話,但轉眼又想到自己剛見耀月龍時,也覺著對方憨厚誠實,所以才那麽容易被對方給騙了,一時竟疑惑起來。
轉頭看向身後眾人,卻聽見戈帛傳音道:“耀月龍當年是天幽宮隨侍總管,該當有這樣的機智。”又聽到欣悅禪傳音哼道:“你當年很重用此人,說他文武雙全,果然是這樣哦。”接著又聽見幹玉傳音笑道:“當年天幽宮怕我的人不少,覺得我陰險而疏遠我的人更不少,偏偏此人每次見我都畢恭畢敬、毫無懼意,多半是個奸滑之徒。”最後戈達摩克利斯傳音過來:“我和他隻是認識而已,不熟。”馨紅兒默不作聲,想來她的身份沒到表達個人意見的級別。
小阿菜接著說道:“那佩達霍豪根雖然能打,但卻未得到長老會的一致認同,因此當時也沒有立時被推選為新的修羅天王。耀月龍則慫恿他直接打進長老會,用武力脅迫而得到修羅天王的地位。”說著他歎了一口氣道:“結果可想而知,修羅天的人本來個個都是心懷嗔怒之輩,這事端一起,立時天下大亂,到處都有人自立為王,到處都有人拚搶地盤,原來的龐大帝國,一夜之間便分崩瓦解了。”
劉迦想了片刻,問道:“那耀月龍為何又有這芫銀花?”小阿菜歎道:“這曼怛羅神殿內含有修羅天一界的重大秘密,芫銀花既是出入此殿唯一神器,當然是保管在長老會,那佩達霍豪根既然同耀月龍打進了長老會,得到這把鑰匙也是很正常的。”
劉迦恍然大悟,又聽到小阿菜繼續說道:“我當時知道這一切後,雖然吃驚,但畢竟那時我已在參悟佛法,心中不願去管這些閑事,又怕被人找到勸我去重振江湖什麽的,我便一個人四處遊走,就在路上遇見了這人。”說著他指了指地上的猥瑣男。劉迦見那猥瑣男依然毫無動靜,心中奇怪之極。
接著又聽到小阿菜說道:“但人總有你想不到的事,我以為我四處遊走之後,一般人不可能輕易找到我的,誰知道那耀月龍不知從什麽地方抓來了一個能掐會算的人,居然算到我的行蹤,讓那佩達霍豪根終於找到了我,並告訴我他發現了這曼怛羅神殿的秘密。”
說到此處,他忽然長歎一口氣道:“人總是很容易被貪嗔癡所害的。其實以我的精明,稍加辨識,立時便能知道那佩達霍豪根在撒謊,以他的智商怎麽可能將這等重大秘密解開?但我一生都研究這曼怛羅神殿,是以聽了他的話以後,居然興奮之極,立刻便跟他來了此處。”接著他忽然笑了笑:“這不,他騙我進來後,立刻帶上芫銀花離開了,倒和你天幽宮門下那耀月龍將你弄進來的辦法一模一樣,簡單得很。”
劉迦奇道:“你已經宣布退隱了,對他搶王位已無威脅,他又何苦要把你關起來?”小阿菜笑道:“他是想逼我為他正名,隻要我親自指定他為修羅天王,他上台便是自然而然的事,其他的人也不敢隨便反對。”
聽到此處,劉迦默然無語,他身後的戈帛歎道:“其實讓一個人上當受騙的辦法常常都簡單得很,隻要知道這人心中掛念何事,對症下藥,一般都能成功。”小阿菜笑道:“是這樣的,而且像我和你們宮主這樣的人,總以為自己威風八麵,誰敢騙自己?卻不知越是你覺得啥都能罩得住的時候,越是容易被小人利用的時候。我看不起佩達霍豪根的智商,所以才被他騙了進來,你們把耀月龍看作是一個小角色,對此人毫無戒心,所以一樣被他騙。”
劉迦點點頭,心中暗道:“當年我被幹玉騙進煉丹爐,其實也是這樣,我雖然事前曾聽戈、達二人提起過此**險,可我心裏麵總覺得她修為雖然不錯,但我自信能對付她,就算發生什麽事,我一樣能罩得住,所以才會沒有戒心而最終上當。”
他體內那瑪爾斯忽然笑道:“照這兩個老大的推論,越是修為低的人,越喜歡耍心機、越恐怖,還好老子修為現在上去了,不然又會被人罵作狡猾陰險之輩了。”岐伯樂道:“咱們這裏麵誰的修為最低?誰的修為最低,誰便是最狡猾陰險之徒。”
明正天正待說是韓怡英修為最低,忽然想到韓怡英的身份,便不敢下此結論。轉而又想說是李照夕,但立時想起此人寫日記一事,總擔心這人心態一變、下筆不穩,也不敢直指其修為低下。忽然見到玉靈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正一臉疑惑道:“老道何時睡過去的,真是怪啊,修行了這麽些年,精滿神足,不該想睡覺的呢。”話音一落,背後微微一痛,又被藍沁遙指點中,再次昏睡過去。明正天立時指著地上的玉靈子道:“咱們這群人裏麵,玉靈兄的修為最低。”
眾人正在擔心這種事的討論,一不留神便會得罪他人,此刻被明正天提醒,立時心有靈犀,不約而同地指著沉睡在地上的玉靈子道:“果然是玉靈子修為最低,他最有可能是狡猾陰險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