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隨著時間改變的記憶 誰是不死之身

第四章隨著時間改變的記憶誰是不死之身

李照夕一摔倒在地,立時被瑪爾斯趕上,一腳將其踏住,惡狠狠地叫道:“臭小子,居然敢在日記裏麵瞎寫?嗯?沒把戰神瞧在眼裏不是?說老子打架的本事不如吹牛的本事,老子現在就和你打一架看看。”李照夕一臉委屈地叫道:“那那那……那不隻是一本日記嘛,純粹是個人私密,用來搞搞笑,自娛自樂的東西啊。”岐伯上前罵道:“自娛自樂?先前你不是說要把這東西當作野史來寫嗎?這會兒又變了?”明正天也上前,一臉怨氣道:“李老弟,你這麽瞎寫,那不是歪曲曆史嗎?平時見你一臉正義的樣子,誰知道你……你覺得這樣寫就可以與那摩氏巫媲美了嗎?”

白玉蟾老成持重,上前笑著勸道:“好啦好啦,大家何必同小李子過不去啊,他也就玩玩筆杆子,找找樂子,大家沒必要那麽認真嘛。”瑪爾斯將日記本扔給白玉蟾,一臉怒氣道:“老白,你自己看看吧。”

白玉蟾一邊翻開日記,一邊笑道:“這人出名了以後啊,自然是有毀有譽的,咱們修行之人,修的也就是心胸氣度,寵辱不驚,大家何必如此看不開?”轉眼翻到一頁,卻見上麵寫道:“白玉蟾雖滿腹經綸,可有了無體元神的經曆後,神識顛狂、是非不分、黑白混淆……”白玉蟾那老臉立時扭曲至變形,幾步走過來,指著地上的李照夕,氣鼓鼓地說道:“你你你……說老白神識顛狂、是非不分、黑白混淆?小李子,你……你真是該打!”

李照夕躺在地上苦笑道:“老白,你剛才不是還說寵辱不驚嗎?這……這是寵辱不驚該有的樣子嗎?”白玉蟾氣得渾身發抖,惡罵道:“你如此陷老夫於不義,隻怕西方佛祖來了,也沒法寵辱不驚的!你小子以為拿了一支筆,大江南北,騙吃騙喝,就可以手轉乾坤了?好的不學,卻去學那些酸秀才,一天到晚胡言亂語…..歪曲他人形象,流毒後世,這是史家該有的品格嗎?”

其他人等眼見李照夕要被人痛揍,均上來勸解,但在看過李照夕的日記內容後,不禁大是搖頭,人人頗有微詞。比如其中寫到藍沁時,稱其自炫美豔,**絕倫,不守婦道,仗著其父在魔界的地位,大耍貴族子弟的嬌情……藍沁急得大呼道:“我的美豔是自炫出來的嗎?那是天生就有的啊……”;又如寫到非所言,呼其一代落寞掌門,其門派已被人瓦解,後因大熊貓言詞表達不當,居然同畜生過不去,其胸襟令人質疑……非所言苦笑道:“我和大熊貓玩玩,這就算同畜生過不去了?”;寫到玉靈子時,比較簡單:修為低、沒腦子,六個字打發了事……好在玉靈子剛才醒來後,又被藍沁一指點暈,不然誰知道他會說些啥出來?唯有寫到小雲時,多少有讚美之詞,稱小雲為大家棲身之地的業主,不收房租、不過問房客隱私、同時提供安全保障等等……想來沒有哪個房客敢得罪包租婆吧?

小雲知李照夕的修為尚淺,這群人惱羞成怒之餘,隻怕一個不留神便將他打得魂飛魄散了,當下上前笑道:“大家別忙著打人啊,要不然讓他按大家夥的意思改改那日記,如何?”眾人聞言一怔,均覺此言甚有道理。立時將李照夕提了起來,瑪爾斯將他摁在石桌前,厲色道:“現在就改!老子看著你改!”

李照夕命玄頃刻,哪敢再有異議?當下手指顫抖地將記載瑪爾斯的部分改作:“瑪爾斯,以戰神之號聞名諸界,豪氣幹雲,一生罕有對手。在規勸其父改邪歸正時,與其父宙斯發生爭執,由於孝心所致,麵對其父震怒,隻挨打不還手,是以被宙斯重創。一生感情經曆頗多坎坷,究其根源,一方麵是因為戰神過於高貴,普通凡神凡仙女子,無法與其相配;另一方麵也由於其對感情過於專注,愛得驚天地泣鬼神,哪是常人所能領會的境界?”瑪爾斯見之大樂道:“小李子,有一手啊,這才是真正得我嘛。”

眾人見李照夕數筆之間即將這窮神的猥瑣陋形改得如此光輝燦爛,心中驚異無比,當下人人要求李照夕也將自己的形象加以正確描述。李照夕抱定好漢不吃眼前虧的信念,心中暗道:“尊重曆史事實,是每個史官該有的職業道德,不畏強暴,也是每個撰史人該有的氣節,但倘若我不能挨過眼前危機,這曆史便寫不下去了。天將降大任於是人者,必將苦其心誌……”想到司馬遷受了宮刑之後,依然忍辱負重地完成了《史記》,當下咬緊牙關,按照眾人的意見歪典曆史,同時在心中暗道:“這本日記寫給他們看,我再暗中另寫一本。”

他一邊盤算,一邊筆下不停,頃刻間已重整日記內容,眾人拿過一看,原書中岐伯的“心理變態,油嘴滑舌、吊兒郎當、為老不尊”等評語,此時已改作“特立獨行、能言善辯、瀟灑詼諧、擁有一顆年輕的心”,而白玉蟾的“神識顛狂、是非不分、黑白混淆”,此時已改作“狂放不羈、眼光獨到、淡泊清靜”等等,諸如此類。總得來說,男人皆是奇男子、大英雄、風流瀟灑;而女人個個貌美如花、驚豔諸界、優雅矜持、且兼具老婆和情人兩者的優點;就連大熊貓和夜貓子這一對禽獸也被描述為天地間可愛的精靈,而混沌牒則是天地靈器、神物自晦,雖然曾經一度神智受損,但卻以驚人的毅力另劈蹊徑,在痛苦中浴火重生。

一時間人人樂開懷、個個笑顏開,小雲在一旁對李照夕笑道:“這樣寫多好,大家都開心呢。”李照夕心中暗道:“偉大的事業總是要經曆血與火的考驗,此時這群妖魔鬼怪便是上天用來考驗我意誌的邪惡勢力,我一定要堅持、堅持再堅持,總有一天要將這一切真相曝光於天下。”還好他有此一念,否則chgor今天哪來這故事講給大家夥聽呢?

且不說眾人爭相閱讀李照夕修改後的日記,那劉迦與修羅天王轉眼已成全力相搏之勢。本來這宮殿甚大,足容近千人於其中,但兩人相對而坐,手腳不動,單是動念間的能場衝撞震蕩,已將整個宮殿撐至欲崩欲裂。馨紅兒早已承受不起如此巨大的壓力,終於無聲倒下,幹玉隨手喂進其體內一粒丹藥,助其抵抗。戈、達二人體質曾有傷在先,此時被逼至壁角,呼吸急促、頭暈目眩、身體像要被壓扁似的,欣悅禪立時在四人外圍劃出一道防護圈,幹玉見機而上,與她共同支撐。

劉迦見兩人遲遲無法分出勝負,心中暗暗著急:“先前遇著烏聖,當時對阿修羅的體質不大了解,是以曾頗為窘迫。可明白其修行原理以後,也就輕而易舉地廢了他。可這修羅天王的體內力道似乎與烏聖似是而非,並沒有那麽重的殺氣,看不出其五行間隙,無法攻到對方毗漏之處。”他卻不知,那修羅天王內心也和他一般著急,對手混元力變化莫測,他被動應對不說,且劉迦的原力又環伺在外圍,隨時趁隙而入,自己大攻之下,難免為對手所乘,而大退之餘,必被對手追擊。一時兩人都處在進退兩難之際。

劉迦本來見此修羅天王,由於時間相隔太遠,心中那故人重逢的喜悅遠遠大於對仇恨的記憶,畢竟他今生未曾與此人產生過任何不悅。可沒想到一見麵,自己尚未說過一句話,轉眼卻成生死糾纏的僵持,想起前時修羅天王言語中甚是和藹親切,並無傳說中的敵意,當下急著傳音道:“咱們別打了好不好?我這人喜歡聊天,不喜歡打架。”那修羅天王也正有此意,當下傳過來一絲旋力,護住自身,劉迦立時感受到對方的意圖,也用原力護在體外,兩人你一分我一分地絲絲減退,片刻間那巨大的能場已蕩然無存。

戈帛等人大鬆了一口氣,竟感身體疲弱、汗流浹背,相對而視,均在心中駭然道:“今生的宮主好像比當年更加厲害得多。”欣悅禪扶起馨紅兒,真力透過,馨紅兒緩緩醒來。眾人當即圍在劉迦身後侍立。

劉迦見雙方息力罷鬥,也跟著舒心不已,這才注意到眼前這修羅天王雖然輪廊極度突兀鮮明,但眼神間卻大有和藹慈祥,正待開口說話,忽然心中暗道:“我問他點什麽好?一般的問題,不用問他,戈帛他們也能告訴我,得找個有意思的。”想來想去,竟一時想不起哪個問題算是比較有創意的……眾人見他低著頭搖來搖去,卻總是不說話,均覺怪異之極,欣悅禪暗暗奇道:“他這人也真是離譜,跑題從來不分時間、不分地點、不分場合,全任自由。”

修羅天王也奇怪地盯著他,但見劉迦麵帶微笑,半閉雙眼,恍兮惚兮地搖頭晃腦,一時頗為詫異,忍不住向他身後眾人低聲道:“你們宮主……這是在幹嘛?”四人異口同聲地低語道:“跑題!”修羅天王恍然大悟,不禁微微“哦~~”了一聲。

誰知話音一落,卻聽劉迦滿不在乎地笑道:“瞎說,我哪有跑題?我是在想說啥好哩。”說著轉他向修羅天王笑道:“我真是傻了,有什麽好想的,嗬嗬。說說看,你怎麽也在這裏麵?”修羅天王笑道:“早該問這句話了。”說著他對劉迦笑道:“我同你一樣,也是被自己屬下關起來的。”劉迦聞言,心中一凜,想起剛才耀月龍對自己說過的話,微感黯然。

那修羅天王笑道:“隻不過你的屬下造反,是因為怕你再將他們帶回戰爭中去,而我的屬下卻正好相反,他們見我不願打仗了,便將我關了起來。”劉迦奇道:“你的屬下有毛病不成?”修羅天王樂道:“阿修羅天生喜歡拚殺征戰,我不願打仗,無疑使他們的人生很痛苦,就如你手下的人,本來不願打仗,你卻要逼人家去打仗,他們也很痛苦一樣。兩者看似不同,但本質上都一樣的,都是逼別人去做他們不願做的事,隻不過修羅天的人最不願做的就是和平罷了。”

劉迦一時難以置信,這世間竟有人討厭和平。見他皺眉疑惑,修羅天王笑道:“這有啥難理解的?和平與戰爭本身都沒什麽意義,單純的兩種現象而已,你覺得和平比戰爭好,那是你的主觀情緒在做怪。”劉迦點頭苦笑道:“我並非不懂這個道理,隻是覺得一個人如果成天到晚都在打架,很累,也很無聊。”修羅天王笑道:“可阿修羅卻認為倘若一天不打架,人生就會憋悶而死。”

劉迦點頭歎道:“你說得是,生命特質不同,想法和感覺是完全不同的,沒有可比之處。”說到此,忽然想起這修天羅王既然同樣是被人關進來的,連他都出不去,自己未必就能出去了。當下站了起來,轉身看了看四周,一臉憂色問道:“這大宮殿是怎麽回事?是誰在這殿外設置了那麽強大的禁製體係。”修羅天王笑道:“你以為這大宮殿很大?如果你在從外麵看,這宮殿的大小不會超過你的手掌。”

劉迦聞言一驚,但轉眼想到煉丹爐看起來也並不大,也就不覺得奇怪了,隻是笑道:“看你的樣子,對這宮殿熟得很。”修羅天王笑道:“我當然熟得很,隻是出不去而已。”見劉迦一臉茫然,他又苦笑道:“這宮殿是修羅天出了名的曼怛羅神殿,據說裏麵蘊藏了這一界誕生時的重大秘密,可我窮盡一生的精力也沒弄明白。”轉而沉吟片時,又歎道:“這宮殿的出入法其實很容易,就是一朵芫銀花,隻要將此花帶在身邊,誰都可以自由出入,但也隻能到得前殿,後殿根本進不去。”

劉迦奇道:“耀月龍他們為何有這芫銀花?這芫銀花在修羅天到處都是嗎?”修羅天王歎道:“芫銀花是一件法器的名稱,並非一朵直正的花。這事說起來,話可就長了,得從當年你們天幽宮的軍隊撤出修羅天時說起呢。”說著他轉頭看了看身邊躺著的那個猥瑣男,伸手拍了拍他,笑道:“你還要睡到什麽時候?”那人將頭埋在臂彎中,嘟嘟囔囔地說了一句:“別理我,隻管講你的爛故事吧,我都聽了幾萬遍了,和我沒關係,不愛聽。”

劉迦問道:“這人是誰?”修羅天王搖頭道:“不知道,這人怪得很,自從一次偶遇相見後,他便一直跟著在我身邊,一跟就是幾萬年。我問他為何要跟著我,他也懶得開口。我曾想過甩掉此人,卻根本做不到,管你移到何處,一旦停下來,又見到他在你身邊。而且怪就怪在此人體內全無任何修為,明顯的凡體一個,偏偏卻打也打不死,甩也甩不掉,後來我漸漸地習慣了,也由得他吧。”

見劉迦一臉驚疑之色,修羅天王笑道:“不信你可以試試,倘若你能傷著他一絲毫毛,我便服了你。”劉迦聽著奇怪,神識探過,果見此人體質普通之極,便試著用混元力襲了過去。他抱著試探的心理,隻用了不足兩成的力道。能場拂過那人的身體,卻毫無動靜。他心中微詫,不斷加力,四周空間的逼迫感也越來越強勁,已將身後眾人再次震開,修羅天王也在暗中化力抵擋,可那人卻依然毫無反應。

劉迦看了看修羅天王,見他也抱以苦笑,當下說道:“我要用些大力試試。”他將此語說出來,一則是提醒戈帛等人,一則是想告訴那躺在地上的人。

見那人不理不睬,當下將混元力緩緩透入掌心,漸漸形成一個紫金光球,隨著他臉上色光連連轉換,頃刻已凝聚六成修為,一陣摧枯拉朽的強悍忽然間平地而起,恍然已襲向那人。光影過處,修羅天王臉上肌肉微微顫抖,身形略略有所晃動,但畢竟能安坐如初。戈帛等人雖然遠遠背向劉迦,卻被那能場漫延再次震開數丈,好在這群人提前有備,各出法器化力,但竟感手忙腳亂之極,心中駭然無比:“倘若這一掌推向我等,隻怕連去冥界輪回的機會都沒了。”

但大力驚炸之後,卻見那人不僅毫無動靜地躺在那兒,連身上的爛縷之衣也未曾飄動,劉迦不禁瞠目以對。但他兀自不願放棄,頃刻力道轉換,原力虛穀拉扯,那陣陣能場波動再次渲染開來,四周空間猛然急劇收縮,戈帛等人開始被他震開,此時又被他強行拉到身邊,一進一退,人人心潮起伏,竟覺神魂顛倒、生不如死。

劉迦驚詫莫名地看著地上那人,隻見他依然臥睡如故,全然不理會身邊發生了何事。

劉迦屢攻無效,終於攤了攤雙手,搖頭苦笑道:“這人是個怪物,一定是個怪物。”修羅天王笑了笑,不置可否,卻轉而讚道:“原力的虛懷若穀之境,多年不見了。我印象中,再下去便是心想事成之境了吧,你此時的修為如此強悍,隻怕距最後的萬心歸寂也該不遠了。”劉迦搖頭道:“不對,最後一境不是萬心歸寂,而是無中生有,我在鎮界如意尺中一一默識過。”

修羅天王聞言一怔,沉吟片刻道:“無中生有?我怎麽沒聽說過?我當年為了破解你這原力,曾深研過許多時日,一直記得最後一境是萬心歸寂啊。”劉迦一時不解其意,卻見戈帛在身後說道:“宮主,當年你創設原力之時,最後一境確然是萬心歸寂,但後來你在冥界出家後,其中一個分身將鎮界如意尺帶了出來,聽說那時上麵所記載的境界中,已多了一個無中生有之境。後來你以地藏之身應劫,屬下同北相、南相前來相助,也曾聽你說起過此事。但那時你離應劫之期已近在眉睫,沒時間讓咱們細細領悟。因此以南相當時的精深修為,也隻能停在萬心歸寂上。”

劉迦疑道:“當真有這事?”見戈帛等人點頭確認,當下沉吟道:“可能那無中生有之境是在冥界中領悟出來的吧。”修羅天王點點頭,笑道:“你看看,你我二人當年一對生死冤家,沒想到最後居然同去證悟佛法,倒成了師兄弟一般。”劉迦聞言甚奇,忽然想起前時戈帛等人曾提起過此事,當下問道:“對了,我聽別人說,修羅天的人後來成了佛門八部護法之一,這是怎麽回事?”

修羅天王莞爾笑道:“你小子一問起來就沒個完,竟把前生之事全忘了不成?”接著他又點頭道:“剛才你問我耀月龍他們為何有這芫銀花,其過程也與這事多有關聯,我便一起講了吧。”

劉迦隱隱聽到體內白玉蟾在笑道:“等了老半天,終於開始講這故事了。”岐伯樂道:“這小白臉自己跑題也就算了,聽人說故事時還總喜歡打岔,拉上別人跟著他一塊兒瞎跑。”瑪爾斯在一旁笑道:“阿修羅和天幽宮大戰的故事,我早聽宙斯講過的,從這修羅天王口中講出來,未必就更加好聽些。”

李照夕搖頭道:“難說,同一件事,一百個人講出來,常常會有一百種不同的情節,再加上時間這麽長了,人總習慣於選擇性地回憶,有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將一些過去之事變成自己喜歡或是容易接受的樣子,與當時的事實差距甚大。”說到此處,他深沉地說道:“這也就是為什麽我現在要堅持寫日記的原因,怕年深日久後,許多事記得不大清楚,今後寫書時就很難做到客觀了。”

眾人聞得“客觀”二字,立時心中一凜,個個轉頭怒目相向,李照夕一驚,立時補充道:“現在改版後的日記,便是最客觀的。”辛計然在一旁拍著他的肩笑道:“小李子,老夫也是寫書的出身,深知那客觀二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極難,老夫理解你啊。”李照夕心中感動,大起惺惺相惜之意,卻沒聽到白玉蟾在一旁嘀咕道:“一個是寫書誤盡後人子弟的老賊,一個是陷人於不義的刀筆吏,這老少確是一對兒。”

修羅天王沉默片時,便開始說道:“當年你帶著天幽宮的人馬離開以後,我並沒有停止對其他天界的騷擾,相反,由於沒了你這個愛管閑事的勁敵,我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地跨界征戰。到得後來,惹下太多眾怒,連佛門許多護法天界,如諸天、諸龍、飛空鬼、金翅鳥等等,也實在看不下去了,便一起向我宣戰。修羅天的軍隊再如何厲害,也不可能對抗如許之眾,當即便打了一個大敗仗,我也被捉住了。”

剛說到此處,卻聽見那躺在地上的人冷不丁地甩過來一句:“打了那麽大一個敗仗,居然還好意思到處給人說,你這臉皮之厚,倒是諸界罕有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