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相不好試探
待小五走遠了，月娘才道：“去稟告將軍，就說我有要事相告，那人找著了。”
梅香疑惑地看過來，“找著了？”
杜小姐門都沒有出，上哪兒找得？
月娘示意梅香朝桌上的吃食看。
梅香頓時睜大眼睛，轉而小聲道：“杜小姐怎麽覺得是小五呢？那小子欺軟怕硬、捧高踩低，能有什麽本事。”
月娘笑了笑，“我剛剛問他我應該給老朋友送什麽禮，一般人下意識會覺得我說的老朋友是女人，畢竟我是將軍後院的人，可他不說胭脂水粉，反而說起了字畫瓷器。”
梅香更加疑惑了，“字畫、瓷器、茶葉這些東西女人也能用呐。”
“是啊，這些女人也能用，但他提也不提胭脂水粉這些女人常用的東西就奇怪了。”
再加上一個欺軟怕硬的人會在她來的第一天就敢來找茬嗎，錢管家是管家，可將軍才是府裏的主人，他也不怕她給將軍吹吹枕邊風？真的欺軟怕硬的人會審時度勢得很，哪會在那個節骨眼過來，他一定是知道孫遜這個人了。
梅香醍醐灌頂，“哦，原來是這樣。”繼而眼睛發亮，看向月娘帶著敬意，“杜小姐，你真厲害。”
梅香說罷，很快就往外跑去稟報趙淮。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
月娘見趙淮進了門，拉著趙淮進屋，將她的推測一五一十地告訴趙淮。
最後道：“將軍，孫遜此人老奸巨猾，軟硬不吃，又極其謹慎，從他嘴裏問不出個什麽，但小五年紀輕輕，心思還沒有孫遜此人細膩。”
“將軍何不將孫遜藏起來，對外宣稱孫遜已經死了，小五認為自己的主子一死，你說小五會去找誰呢？”
趙淮看著她，嘴角浮現出笑意，撫著月娘的肚子道：“多虧了這個孩子。”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讓月娘疑惑地看向他。
隨後，趙淮道：“你說說，我該賞你點兒什麽好？”
月娘雙手握著趙淮的手腕，“將軍，月娘什麽也不要，隻願將軍心想事成，大仇得報。”
趙淮淺笑著撫摸著她的肚子。
第二日，將軍府裏就傳出了孫遜已死的消息。
說是他扛不住最後一道酷刑，活活被疼死了。
死了後，將軍也沒放過他，鞭屍鞭了幾十鞭子，而後一把火把他給燒了。
小五走到練武場外邊兒，正好聽慎林道：“主子說了，孫遜此人罪大惡極，死了也不能讓他再入輪回，你們幾個將他的骨灰扔到西野亂亂葬林，貼上符文。”
小五一路跟著這幾個人到了亂葬林，打開骨灰盒，看到裏麵孫遜的骨灰瞪大眼睛。
孫大人已死，此事需得趕緊稟報。
他一開始動身，趙淮的人就跟在他的背後，知道見他去了嚴大人府上，才回了將軍府。
嚴大人？
趙淮聽言，狠厲地一笑。
嚴大人年約五十，平時對誰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大家夥都說他是老好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沒想到這個老好人居然還能害他趙家滿門。
“慎林，那個小五就不必抓了，密切注意他的動向，他每日見誰了，與誰說話了，都告訴我。”
“是。將軍，那孫遜那邊怎麽辦，他現在已經沒了半條命，弟兄們不敢再對他用刑了。”
“他還是不肯說出他的主子是誰？”
“未曾。”慎林猶豫一番道：“將軍，不如再讓杜姑娘再去一次試試吧。”
趙淮猶豫，剛打算擺手，慎林繼續道：“孫遜現在翻不起什麽大浪，將軍盡可放心杜姑娘的安全。”
“嗯。”
第二日，趙淮帶著月娘去了兵營。
如今孫遜被關到了兵營。
兵營裏都是趙淮的人，也不用怕刑部那些事情出現。
不過月娘卻愈發發現趙淮深受皇上信任，從刑部到兵營，趙淮想提人就提人。
月娘再次踏進孫遜的牢房。
孫遜的精神比前幾日好了不少，應該是這幾日沒有被上刑。
倒是月娘一進去，孫遜臉上浮現出驚訝。
她還沒死？孫遜的心沉了沉，這代表小五失敗了！
“孫大人，你好大的膽子，連我也敢動手了？”月娘冷眼看著那個遍體鱗傷的孫大人，道：“我倒是想問問，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了孫大人，才讓孫大人派人殺我？”
孫遜傲著臉，“你一個女子，在家相夫教子就好，有什麽本事坐在我頭上，不過是一些齷蹉的裙下手段罷了，我真是不明白，主子為什麽讓你又入趙府，何其丟人，主子犯錯了，我得去幫主子解決了。”
月娘不屑地輕笑出聲，“裙下手段？孫大人在背後放我冷箭可不算光明磊落？小五的事情孫大人可辦的好啊。”
孫遜目光一凝，失去剛才的坦然，“你查到小五了？”隨即，孫遜輕輕一笑，“他不可能會供出任何東西。”
“不可能？那嚴大人是誰呢？”
孫遜看著對麵那女人淡淡的笑意，依舊柔弱的身軀，頓時抬頭，滿臉驚訝。
但同時，他明白了，她幫著趙淮抓住了小五。
她背叛了主子！
“你這個叛徒！”孫遜在地上爬行，想要來殺了她，可是這副殘軀讓他不過爬了兩三米就爬不動了。
“叛徒？”月娘笑道：“那你趕緊去告訴主子，主子此刻應當在宮裏？”
孫遜氣不打一處來，緘口不言。
月娘知道孫遜是不會再張口了，隻好道：“孫大人，你也不必恨我，我根本就不是白顏，鄙人姓杜，單名一個月字，按理說你還認識我前未婚夫呢。”
孫遜瞪大眼睛，“不，你就是杜月。”
“我確實與她很像，但是我是杜若風的未婚妻。孫大人可有印象。”
孫遜頓時明白過來，“你不是白上首。”
他重新看了看月娘，他萬萬沒想到，他這麽多日居然被她耍的團團轉，她應該也從他這裏得了不少信息。
哈哈哈，他英勇一世，沒想到栽到了自己最看不起的女人手上。
荒謬荒謬。
孫遜張狂大笑，加上傷痕遍布的臉頰，看得既可怕又可悲。
“好，很好。”孫遜逐漸恢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