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未婚夫獻給他人

“月娘,隻要你陪趙大人一晚,崆州知府的缺兒就是我的了。”

杜月端坐在圓凳上,看著站在她麵前低聲說話的未婚夫,隻覺得心頭窒悶,如同針尖狠狠地紮進心口。

前幾日,聖上身邊的紅人趙淮趙將軍路過本縣,得以在本縣驛站歇息。

杜若風身為本縣縣令,投機鑽營找不到門路,趙將軍一來,他算是如獲至寶,拚了命地將趙將軍留在本縣三天。

誰知道在家為趙將軍設宴時,傳言中不好女色的趙將軍卻一眼就瞧上她了呢。

她還記得宴上趙淮盯著她,那眼神就如同從地獄裏來的冤鬼,就等著把仇家千刀萬剮。

仇家?她也真的是想多了,她有什麽資格當趙淮的仇家。

月娘動了動嘴唇,艱澀地從喉嚨裏擠出來幾句話,“子謙,因為一個算命先生說的話,杜家把我從乞丐窩裏救出來,讓我做你的童養媳。”

“杜家養了我好幾年,我無時無刻不心存感激,但你今日實在是太過分了。”

有了趙將軍,就有錢大人、孫大人……以她對杜若風的了解,這件事一開頭,杜若風絕不會娶她,她以後就是杜若風交易的工具,她今後會如同妓子任人欺淩,等年老珠黃,一杯毒酒下肚,就是她的結局。

杜若風輕笑一聲,側目俯視杜月道:“要怨就怨你命不好,生來低賤。”

嗬,你命好,生來富貴,不得還是要巴結那個趙將軍嗎。

杜月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隻道:“子謙,我是你的未婚妻。”

杜若風輕飄飄地道:“雲笙表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母親已經著手安排我們的婚事,我倆的婚約早就不作數了。月娘,聽我的,老老實實伺候趙將軍。”

月娘聽到這話,腦子嗡嗡地響。

杜月袖中的雙手逐漸握成了拳頭,她看著杜若風一字一句道:“不,我不去。”

杜若風眼神一冷,半響,他微微一笑,製住杜月的手,將杜月拉到屋內的臉盆邊。

一遍遍地把她往水裏溺,看著水麵上咕嚕嚕冒出來的氣泡,“杜月,記住,你是我杜家買來的,我想讓你做什麽你就得做什麽,這種溺水的感覺才是你時時刻刻應該有的,隻有我才能時不時讓你喘口氣,有個活命的機會。”

水不斷湧入她的眼鼻耳口,窒息的感覺逐漸加深,以至於讓她在意不了眼鼻喉嚨的疼痛,越難受她越恨。

這麽多年,她為杜若風付出這麽多,竟然就得了這麽個下場。

猛然,她的頭被提起來,發絲貼在她的雙頰上,月娘咬牙嗆著道:“律法有語,即使是奴婢也不得隨意處死。”

杜若風冷笑一聲,“你還真把這句話當真了。”

到最後,杜若風低聲在她耳邊道:“你可別忘了,你妹妹還在杜家,你和你妹妹的命是我杜家救的,高我可讓你做夫人,低我也可以拿走你們的命。”

妹妹!這兩字一下把杜月打醒,憤怒如同潮水迅猛褪去,恐懼卻來勢洶洶,占據她所有心神。

是啊,她的妹妹還在杜家,她要是惹惱了杜若風,他會怎麽對她的妹妹呢!

杜若風見月娘眼裏已沒有反抗之意,反而帶著恐懼,心頭一下子舒暢許多,一把子甩開杜月。

“好好休息打扮,明日趙將軍派人來接你。”

說罷,杜若風轉身離開,獨留下月娘一人呆滯地站在屋子中央。

月光如霜,透過窗戶投在屋內,就連著燃著的火燭也是涼的。

不知過了多久,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紮著雙髻的小丫頭邁著小短腿走了進來。

“姐姐,姐姐。”一邊兒喊著一邊兒伸著小手走了過來。

月娘突然回過神來,側頭抹去臉上的淚水,將福丫抱了起來,“怎麽了?怎麽還哭上了?”

“姐姐,我昨晚做噩夢了,我這幾天都來你這裏睡好不好?”福丫雙眼紅紅的,抱著月娘的脖子不撒手。

月娘的眼淚就盈在眼眶裏,生生地憋了回去,輕聲道:“姐姐明天有事兒,要去照顧生病的杜奶奶,就不回來了,今天和後天晚上姐姐陪你睡好不好。”

“嗯。”福丫從杜月懷裏跳下來,“姐姐說話算話。”

“好,姐姐說話算話。”

聽著這句承諾,福丫算是高興了,蹦蹦跳跳往**爬,頭頂的兩個小辮子上躥下跳。

看著福丫期盼的神情,月娘扯出一個笑意,“福丫先睡,姐姐洗漱了再來。”

“嗯。”福丫乖巧應聲,而後抓起了自己的布娃娃玩。

月娘推開門走到平日無人來的後牆處,眼淚一顆顆往下滑,她不敢哭出聲,用力的捂著嘴,緩緩地沿著牆角蹲下。

不知道哭了多久,等她洗漱好看不出哭過的模樣時,才回到屋內。

微黃的燈光打在福丫稚嫩的臉上,小手緊緊抱著手裏的布娃娃。

月娘心裏的寒意頓時被驅散不少,心裏下了決定,就算為了她和福丫,也得爭一爭,她決不能讓福丫和自己繼續呆在這無情的杜家。

若是繼續呆在這裏,她無法想象還有什麽事情發生。

第二天一早,打扮的丫鬟就帶著衣裳首飾來了院子,這些丫鬟本以為要和月娘拉扯一番,沒想到月娘如此配合,甚至在還主動給妝容和服飾提了提意見。

直打扮到黃昏,等趙將軍的馬車來接時,最後一縷日光也消失不見。

月娘坐在馬車上,眼裏隻有決絕。隻有討好了趙將軍,才能借趙將軍的手要走賣身契,有了賣身契,才能逃離杜家。

一個時辰後。

月娘站在書房中,身後是貴重的紅木長書桌,身前是趙淮。

趙淮的書房莊嚴肅穆,放了不少兵書,可隻有書桌旁點了一盞小燈,昏暗的燈光讓月娘的羞赧淡了不少。

她顫著手將身上的衣服一層層褪下,對麵坐著的趙淮卻穿戴齊整。

趙淮二十有七,俊逸非凡,正派的臉上偏生長了雙桃花眼,在軍中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所以年紀輕輕能得皇上青睞坐上將軍的位置。

直到最後一件裏衣,月娘的手突然頓住。

“怎麽?看不起我趙某,不繼續了?”明明是雙桃花眼,可他的眼神特別冷,像是淬了冰。

“不、不是。”月娘上前走了兩步,“月娘幫趙將軍脫好不好?”

趙淮看著含羞帶怯的月娘,桃花眼忽然眯起。

直感覺到那雙柔軟細膩的小手開始解他腰帶時,他忽然按住那隻手。

冷笑一聲,“你可沒有資格做主張。”

說罷,撕拉一聲,最後一件衣裳便成了碎步飄飄然落了下去。

月娘被這突然的涼意冷得一哆嗦,閉著眼睛往趙淮懷裏鑽。

趙淮一手擒住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柔軟。

帶著厚繭的手一點兒也不溫柔,反而重的很。

這痛意差點讓月娘失了表請,最後月娘實在忍不住,柔柔道:“趙將軍,疼。”

趙淮的眼神明明暗暗,眼睛裏是她看不懂的冷漠與恨意,“疼?這疼可不及我當年受的千分之一。”

什麽意思?杜月被這句話打蒙了,聽這話,倒像真有仇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