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給爹爹討公道

“各位大哥,這是要做什麽?”張老三被跪在地上後,左右張望一圈,賠笑道。

並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張老三又看向麵前的錢氏,衝她擠眉弄眼,做口型道:“你這是惹了什麽麻煩!”

可惜錢氏被五花大綁著,又被九玄封住了嘴,隻能嗚嗚哼著,也回答不了他。

他二人的麵前,便是謝家所住小村子裏最大的一片平地,往日裏祈福祭祖、慶祝豐收、村裏商議大事都在此處。

此時此刻,被夯實的黃土地上三三兩兩站著竊竊私語的村民,為首站著的是老村長,旁邊是九玄、風裏與被風裏抱著的團圓兒。

風裏正哄著小團圓兒再吃一小口點心。

團圓兒並不餓,但風裏已經將香甜的米糕放在了她的嘴邊,她有些不好意思拒絕,便小小咬了一口:“謝謝大哥哥。”

她與風裏已經十分熟稔,可以乖乖把胳膊環在風裏的脖子上,親近地貼著他。

被柔軟溫暖的小團子緊貼著,風裏十分受用,看向九玄時更是洋洋得意,給團圓兒喂食越發喂得盡心盡力。

那一廂,去抓張老三的漢子將從他**搜出來的東西遞給了老村長。

老村長看了一眼,將小錢袋捏在了手裏,另一樣東西則被他一臉厭棄地丟在了張老三與錢氏之間。

“這是何物?”老村長跺著拐杖,吹胡子瞪眼地問。

張老三嘿嘿一笑,想要站起來,卻又被身後的漢子推摔回了跪姿。

他也不在意,仍是嬉皮笑臉的:“您老人家一把年紀了,都是吃過看過的人,何必明知故問呢?這玩意兒當然是女人的肚兜嘛。”

“恬不知恥!”老村長怒喝道,“我問你,這肚兜可是錢氏的?”

這樣的問題張老三回答的多了,他眼珠子一轉,果決道:“當然不是。您看這肚兜又小又香,再看看這位五大三粗的大娘,怎麽可能是她的肚兜。”

事實上這肚兜也確實不是錢氏的,而是與張老三同村的李寡婦的,昨夜他倆半夜摸黑見了麵,春風一度後,也不知怎麽把這東西落在了張老三的被窩裏。

錢氏自然知道不是,就是是也不能認,但心裏的情郎如此說她,還是忍不住瞪了張老三一眼。

老村長氣極反笑:“你的意思是,你二人並未做下苟且之事?”

張老三立即點頭:“正是,正是。我們倆都不認識。”

“詭辯。”九玄忽然開口,“若是你二人並不相識,為何錢氏之夫的救命銀錢會在你的枕下?”

“什麽救命銀錢……”張老三傻了眼。

老村長自綠色錢袋裏取出唯一一枚小銀錁子,拿給張老三看:“這銀錁子上的花樣,名叫八寶迎春,中間這裏這個,是一個楊字。一年半前,錢氏的丈夫被楊家公子縱馬踩傷,楊公子丟下一枚二兩的銀錁子給他,與這一模一樣。”

老村長說著,拄著拐站直身子:“你的這枚銀錁子,若非是從謝家得來,難不成是從楊家得來的?你一個懶漢,如何得來?偷來的?搶來的?”

楊家便是放在郡裏都是獨一戶的大戶人家——傳聞乃是京中世家的旁支,十裏八鄉的官吏見了楊家人亦要點頭哈腰,這罪名張老三可不敢認。

他慌忙搖頭,賠笑道:“不敢,不敢,自然不是。”

老村長順勢道:“那你便是承認這銀子是從謝家得來的了?”

張老三微微張口,竟一時不知怎麽回答。

若是他說銀錁子是從別處得來的,這些人若是把他扭送到官府去,為了討好楊家,縣裏官吏不會給他好果子吃;若是承認銀子是從錢氏手上拿來的,看今日這陣仗和方才的說法,恐怕也不能善了。

張老三進退兩難。

團圓兒鼓著腮幫子嚼著米糕,想要探頭來看,卻被風裏擋住了眼睛。

她疑惑不解地眨了眨大眼睛,軟糯糯地發出疑問:“大哥哥?我想看看。”

風裏嫌棄地一撇嘴:“乖,團圓兒等會兒再看,現在地上有髒東西,看了眼睛要長針眼。”

團圓兒被他唬得下意識地捂了一下眼睛:“不長針眼!”

隨後又有些疑惑:“可剛剛村長爺爺沒說話之前我看見地上還是幹淨的呀?”

風裏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就是剛剛有髒東西被丟在了地上。”

“張老三,你可要想清楚了。”老村長慢慢說道,“銀錁子從別處得來,你有偷盜楊氏財物之嫌,犯的是國法。若是從謝家得到的,男女私通雖道德敗壞,卻也隻是一族一家的事……”

張老三聽得這話,眼前一亮。

老村長的話裏就是有可以放他一馬的意思了。

錢氏生得醜陋粗壯,娘家又窮,若非有那一枚銀錁子,張老三可不會多看她一眼,此時更得知那銀子來路有問題……他可不想跟這麽一個臭婆娘一起死。

想通了,他立即道:“銀子確實是從謝家得來的。以前錢氏就愛與我說話,我不愛理她。突然有一日錢氏來找我,說她意外生了一筆橫財,又說等她家裏的病鬼死了,就要與我雙宿雙飛。我見錢眼開,就假裝答應了,可不知道什麽救命錢……”

就在此刻!

九玄看著暴怒掙紮著的錢氏,兩指一彈,一點藍色的靈力向錢氏飛了出去。

下一瞬,錢氏重新張開了嘴。

她立即用沙啞的聲音破口大罵:“殺千刀的狗男人,別什麽事兒都往老娘身上推。若非你一直問老娘家中可有銀錢,你窮得要張不開鍋了,老娘能把主意打到那銀錁子身上?”

錢氏罵著,啐了張老三一口:“若非你總說可以讓那病鬼早點兒咽氣,咱們好早日拿著錢出去過好日子。我才不會故意晾著他不管!這話可是你在**對老娘說的。若是說老娘是謀害親夫,你就是同謀!”

她說得好像自己是被張老三迷了心竅才做下壞事,可那銀錁子完整無缺的裝在錢袋子裏,足以說明她打從一開始,就沒準備把銀子花在謝知文身上,一開始就打定主意看著他死。

張老三被她戳穿,嚇得嘴都哆嗦了:“……你這個醜女人,可不要血口噴人!”

錢氏已顧不上其他,張口便胡亂攀咬道:“老娘怎麽血口噴人了,老娘的香肚兜不還在你的麵前嗎?”

眾人冷眼旁觀著兩個人狗咬狗。

但汙言穢語實在不堪再聽,老村長怒喝道:“夠了!來人,把這對奸夫**婦綁起來,豬籠沉塘,以正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