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隨計後動

聞承廉將茶水遞了過去,雲錦書接過往嘴裏灌,澀澀的茶水將嘴裏的苦汁給衝淡了少許。

但雲錦書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聞承廉看著這樣毫無生氣的雲錦書,心裏就一陣心疼,她還是適合肆意地放飛自我。

雲錦書總算將腹中的翻滾給壓製了下去,轉頭又對上李小平遞給來的油膩的肉包子,好不容易壓製的惡心,又排山倒海地襲來。

聞承廉將肉包子奪過,扔向對桌,結果卻扔到黑衣小二臉上,隻見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的小二,當即變臉將肉包子如燙手的山芋一樣給扔了出去。

場麵頓時有些混亂,誰也沒注意到,竹風已經消失在人群之中。

聞承廉對著黑衣小二抱拳致歉,“小哥,是我眼力不準,丟著你了,我們是從北方曆經數月逃荒而來的,路上幾月都沒有見著油水,突然之間進食這樣油膩滋補的肉包子,恐腸胃受不住。”

“若耽擱明日原爺的進程可就不美了,你看能給我們做點少油清淡的夜食嗎?”

隻有雲家村村民明白,聞承廉他在胡謅,他們不但吃了肉,尤其在太形山的時候更是吃得不少。

但是聞承廉既然這樣說,必然有他這樣說的理由,他們配合就是。

雲村長從聞承廉眼中看到深意,這包子不能吃,雲村長趕緊幫著圓場。

“對啊!萬一吃下去吃壞肚子那多不好,沒有飯食,我們喝水充饑也是可以的,反正數月來,能有水飽腹,已然是奢侈了。”

張家人本想張嘴拆穿聞承廉和雲村長的,但是轉眼一想,他們不吃可不就便宜他們張家了,才三文錢一個大肉包子,哪裏有這樣劃算的買賣,

張家寶這樣想著,便也這樣跟黑衣小二爭取,“小二,我們家身體可好著呢,既然他們吃不得,我們倒是可以分銷一點。”

黑衣小二此時已經把身上的狼狽給處理好了,臉上的職業假笑也堆上了,“如此就多謝這位兄台了,我去看看後廚有啥食物,客人稍後。”

黑衣小二循著掌櫃的背影匆匆離開,張家寶抱著肉包子得意揚揚的當著眾人的麵挑釁的大口咬包子,那油水順著他的嘴角往下流,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有些小孩禁不住**,哭著吵著要包子,不忍心的母親,偷偷伸手拿包子企圖給孩吃,被冷靜的父親給製止了。

大堂頓時吵鬧喧嘩了起來,雲村長敲了敲桌子,等眾人安靜了,嚴肅地警告。

“都管好自家的孩子,別逞一時口腹之欲,害了自己,腸胃受不住,不能吃就是不能吃,等調理好了腸胃,那時再大口吃肉。”

雲村長惡狠狠地瞪了罪魁禍首張家人幾眼,都是這家攪屎棍,非要攪個天翻地覆才滿意。

二樓,一間不起眼的破敗的門框,裏麵傳來說話聲,“他們不吃肉包子,想要清淡的飯食,老大,您看要不要給安排?”

被稱為老大的人,赫然是在打算盤的掌櫃的,隻見他眼露凶光,惡狠狠地道:“不吃就不吃,什麽也不用給他們準備,就讓他們餓著。”

“可是他們不吃東西,可能與我們的計劃有變,這樣豈不是得不償失?”黑衣小二擔心道。

“無妨。”掌櫃的一點也不擔心,他可是有法寶的,“茶水裏放了無色無味的東西,再將香燃起來,他們就是任我們隨意打掃處置的野豬。”

正好試試新藥的作用,哼,進來了,就沒可能讓他們逃脫。

黑衣小二得到指令,便退出房間,沒人發現在瓦礫上有人來過,並且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全。

竹風將自己的氣息隱了起來,小心翼翼地離開,往後廚方向潛去。

黑衣小哥堆著歉意的笑容,說著無比真誠的話,如果忽略那雙轉悠的眼睛,可信度或許會更高點。

“各位,實在抱歉,後廚所有食材已經消耗殆盡了,明兒一早,我就讓人去弄來,今晚就委屈大家挨餓了。”

雲錦書反而鬆了一口氣,不給吃食還更好,這群人心懷惡意,心生歹念,雲錦書盯著桌子上的包子,若是真的?那麽……就是你死我亡的結局。

是夜,亥時末。

咿呀!木門被人撬開的聲音,幾道黑影在月亮的照應下,是那麽的明亮,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越過門檻,進入房間,“幸好我們提前吃了解藥,不然但聞香就能昏睡兩天兩夜。”

“噓,你找死可別連累我們,我們隻要負責將人帶出去即可,其它的不是我們能過問。”黑影伸手探向雲錦書,又用力地推了推她,確定她已經中招昏迷,便將她給抬了起來。

隨後又有幾道影子將年長的十三以上的女性給抬了出去,雲錦書閉著眼,用耳朵去感受周遭的一切。

據竹風打探回來的消息,包子裏麵的肉餡,是人肉,剛剛宰殺的人,後廚的暗室裏還放著血淋淋的屍骨,肉還沒有被完全給分離出來,但也足以讓人觸目驚心了。

這哪裏是驛站,恐怕這是打著驛站的幌子,幹著殺人越貨,還將人做成包子的黑店。

但是,據竹風消息,他們的目的不單單隻是這樣,還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且,原爺也參與其中,那麽是不是說,在南越府時,主管他們事宜的那個差爺也是同夥咯!

要不是她事先吃了解毒丸,那麽此刻的她會像死魚一樣任人宰割,也幸好她將秦悅和弟妹弄進空間,這樣她就可以放心的將計就計了。

她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想幹嘛。

還有背後之人又有誰。

“原爺,你怎麽來了?我們都合作這麽多次,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呀!”掌櫃的嬉皮笑臉地調侃原爺。

“全部的人都在這?他們還沒來?”原爺斜眼睥睨地看向眼前的諂媚自嗨的掌櫃的。

掌櫃的垂下頭,將眼中的憤恨遮藏了,抬頭看向原爺時,臉上已然是那副討好樣兒,“我們的人早就將信號發出去了,相信他們很快就到了。”

原爺將一張紙遞給掌櫃的,在地上看了一圈,將目光鎖定在雲錦書身上,眼裏沒有一絲感情,嘴裏說著冷冰冰的話。

“據上麵人交代,這個人能有多淒慘就淒慘,甚至更淒慘或者生不如死就更好,記住,上麵的人一再交代,不可以讓她死了,要她生不如死。”

什麽?她什麽時候給自己樹立了一個這麽恨她的人物?要她肮髒的,生不如死的,誰這麽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