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杜思淵
勁瘦男子連連稱好,“公子看上去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身子骨也健碩了不少、就連眼神都變得更堅毅了,功夫上有竹風從旁教導。”
“就是吃住與將士們一起,但臉色看上去挺好,總之,公子看上去比之前更好。”勁瘦男子想說的是,聞承廉比之前更像男人了。
之前的聞承廉身子骨太過消瘦,氣質上儼然風就能吹跑的書生。
這和他在酒館初次相見的聞承廉相比,改變還是蠻大,最大的差別就是眼神更加的淩厲堅毅了,當然,心思也更加的深沉了。
“好好好,承廉終於找到自己的位置了,如此,即便將來我下去,也能對得起父親和姐姐了。”聞承廉喜極而泣。
聞承廉之前的身子,他有心而無力,那時他隻想聞承廉能健健康康地活得長長久久。
如今他身子康健了,能夠與他意見相同,他就可以義無反顧去做一些事情了。
父親不能喊冤而死,八萬杜家軍不能含冤而死,還有姐姐……
這所有的所有的,是時候清算了。
“公子還說和碩王,寧王,康王,正招兵買馬,大肆收購糧草、公子說,恐他們有反意。”勁瘦男子見杜思淵並沒打開信件看,便將聞承廉交代的,告知與他。
公子說,謹防信件被壞人拿到,落人口實,許多比較絕密的事情,就讓勁瘦男子口傳。
杜思淵快速地瀏覽了書信,果然看到勁瘦男子說的三王異動的事,信裏更多的報平安什麽的,簡潔明了,再普通不過的書信。
之前他們約定用信鴿聯係的,擔心信鴿被人截胡,也就放棄了。
因此,勁瘦男子成了兩人之間的傳話筒。
“三王有反意?公子可有計策?”杜思淵更想知道,聞承廉對這件事有何看法,以及會如何處理。
“公子說,密切注意,不橫加幹涉,必要時從旁供一把火。”勁瘦男子將聞承廉交代的話,一字一句地講了出來。
杜思淵聽聞先是愣了一下,進而狂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真不愧是我杜……我的外甥。”
雖然在密室裏,杜思淵還是謹慎地將自己的名字隱去了。
杜思淵心情很好,將信拿了起來,反複看了起來,即便隻是家常問候,他也覺得十分愉悅,聞承廉可是這個世界唯一與他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了。
親人之間的問候,能撫慰失去父親姐姐的傷痛,“公子還說了什麽?”
“公子說,徐知夢背後還有一條大魚,他正設法讓那條大魚浮出水麵。”
徐知夢,聞承廉生父的愛妾,也就那個妾室上位的揚州瘦馬。
“賤人。”
杜思淵天晴轉烏雲,眼裏的寒光讓人覺得心慌。
勁瘦男子垂下頭,兩耳不聞,眼睛不看,這是作為下屬的為人處世的規矩,不能看的堅決不看,不該知道的堅決不能知道。
“將軍,徐知夢在公子的掌控之中,相信很快就能將大魚釣上來。”聞承廉雖然沒有言明,但他話裏的意思,以及神態,即這個意思。
“好呀好呀,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呀!承廉真的長大了,都能想到我前麵去了,能夠獨當一麵了,即便我……我能放心地將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他了。”
勁瘦男子止不住的點頭附和,他覺得公子越來越有像老將軍了,當然這話是杜掌櫃說的。
都說外甥似舅,聞承廉與杜思淵頂多也就相似一半,想來杜掌櫃的說得對,公子可能更像老將軍。
勁瘦男子從懷裏拿出一張麻紙,遞給杜思淵,“這是公子給將軍的。”
“什麽東西?”杜思淵疑惑地接過,在狐疑中將麻紙打開,隻見整張紙都是一塊一塊田地。
隻是不是在平地上的田地,而是一塊高過一塊的田地,還有在田埂上勞作的許許多多小人,密密麻麻。
還有許多許多的耕牛在村民的鞭子愛撫下,翻地。
幾乎每一快田埂都有水渠,但這水渠似乎最近畫上去的,還有四個名為水庫的大柱子。
麻紙最上麵赫然寫著,“雲家村梯田計劃圖”
梯田看上去朝氣蓬勃,整齊美觀,視覺震撼,紙上的人少說有千人以上。
有老人、男人、女人、男童、女童、還有些身有殘疾的人也在力所能及地加入到梯田的建設當中。
杜思淵看到的卻是一股繩,雲家村的團結深深震撼到他,若是炎陵朝所有人能夠團結一致,炎陵朝又如何成為如今四麵楚歌,破爛不堪,由內而外腐朽的地步。
“了不得。”
杜思淵由衷地讚歎,同時他也欣慰,聞承廉身側有賢內助,還愁不能成大事?
這麽厲害的女子,可是被承廉預定的,雖然承廉沒明說,雖然他也隻見過一次雲錦書,但從外甥一直追著人家的目光中,他就知道,他家外甥是個男人了,可以成家了。
“這是準備開荒種糧食了?”
從麻紙中可以看出,就是開荒種糧食。
勁瘦男子思忖再三還是將聞承廉的交代的話,簡單的說了出來。
他作為信使,有必要將聞承廉的話,轉述給杜思淵聽。
“公子說,雲姑娘準備在雲家村種早稻,六月初即可收獲,可接著種晚稻。”
“早稻?晚稻?”杜思淵一頭霧水地問,“稻子一年不是隻可以種植一季的嗎?怎麽還可以種兩季?”
勁瘦男子很想附和他的話,但他識時務地講起了其他,“公子交代,務必讓將軍將能種植水稻的荒地開出來,將荒地整成梯田,跟著種兩季稻子。”
“這……能行?”這可是全新的種植方法,都沒經驗可請教的。
“公子說,請將軍務必相信雲姑娘,也務必相信公子,公子還說如今南越府尤其是博羅縣長寧鎮正是百廢待興的好時機。”
“隻要有口吃的,無需擔心人手不足的問題,公子還附贈了梯田和水渠的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公子讓將軍務必相信雲姑娘,早稻一定能成,產量還不低。”
勁瘦男子說的,全是聞承廉交代的,為了記住這些,他在來的路上,反複推敲反複記憶,生怕自己忘記了,壞了聞承廉的好事。
“他倒是信任人家。”杜思淵吃味地嘟囔一句。
“什麽?”勁瘦男子以為他與自己說了什麽,疑惑地詢問。
“我知道了,告訴他,我吃的鹽比他吃的米都多。”果然男生外向,這都還沒娶進門,就如此死心塌地,毫無保留相信人家了,這……
杜思淵隻要想到外甥胳膊肘往外拐,心裏就不得勁。
“還有沒?”杜思淵看著梯田,拿出博羅縣域圖,在紙上圈圈畫畫的。
雖然嘴上吐槽,但手比嘴更誠實。
勁瘦男子知道,杜思淵挑選合適開荒種早稻的地方。
“暫且就這些了。”
“那就辛苦你了,找媽媽,她會安排好你。”杜思淵抬首看向勁瘦男子,又從懷裏拿出一百兩銀票。
“公子,這太多了,不必……”勁瘦男子推辭。
“無需多言,拿著就是了。”杜思淵說完埋頭鑽研起來。
勁瘦男子見狀,心懷感激地收進腰包,而後退出了密室,隻是在密室的時候與慌張的老鴇撞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