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正統的文家人
文顯澤看眾人盯著他,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歎了口氣,“我確實有隱瞞,但我隱瞞的事和我想到的可能得罪的人,是兩回事。
怎麽講起呢。
我從頭說吧,我隱瞞的事其實就是當初為什麽我一定要當車神,不惜和那麽奇怪的人合作,答應他互相模仿,甚至不惜讓那個人替我比賽,也要得到車神稱號。因為我隻會騎車,沒別的長處。
我隻有在機車上成為舉世矚目的車神,才會贏得關注度和名利地位,我才能和文家對話。
用自己的身份威脅文家,讓他們把我認回去,這是我回文家的第一步,我要為我媽報仇。
不知道你們聽沒聽過我媽和文家的恩怨。”
“大概聽說了一點。”
餘之野說的隱晦。
文顯澤也沒管,“那文家給你們的版本肯定是文福一心求成藥方子,帶我母親回城裏,最後我媽自卑離開他的美好故事吧,實際上根本不是這樣。
我媽和我說的版本完全不同,當年是文福騙了我媽,我媽還說懷疑我外祖父也是他下的手,根本不是意外。我爸文福就是為了騙我媽手上的成藥方子,並且當年我媽沒有自卑悄悄走,而是被我爸軟禁起來了。
直到他原配妻子臨死前才發現我媽媽的存在,看她可憐,偷偷把她給放了,但我媽那時候恨死他了。就沒走,那些年我爸一直逼她研究新的成藥方子,她不肯。
在我爸原配死了以後,我媽一改往日的反抗,突然態度討好,還給了他新研究的方子,文福這個人非常自大的,他以為我媽之前怨恨他是因為沒名分。他原配一死就對他態度轉變,很高興的也沒懷疑就拿了成藥方子去發行。
結果這既是我媽在臨走前給他的致命一擊,那件事差點毀了文家,我媽也趁亂跑了。
可這個世界就是對苦難的人不公平。
我爸沒坐牢,文家沒有倒,被他疏通各方擺平了。我媽卻在跑出文家後,發現懷了我。
怎麽說呢,其實我媽對我一直不怎麽好,說我長得像我爸。她經常打我,我小時候也很叛逆,經常往外跑,不願和她在一塊,因為我媽一見到我,就說讓我以後報仇。
我那時大體是不明白報仇是什麽意思,隻覺得我媽是個瘋女人。
等我真的明白過來開始懂得心疼她,終於長大了可以分擔她痛苦的時候,她卻死了。”
說到這,文顯澤眼眶發紅,“人很多時候就是這樣,我真恨我小時候為什麽那麽不懂事,為什麽一看到她就跑。她恨我爸,連帶著恨我,也沒有拋棄我,給我飯吃。即便打我,之後也會自己偷偷的哭。她總說她沒有能力報仇,讓我以後一定要報仇。我媽死的時候我才十歲?十幾歲?
我看了她的日記,才發覺我媽媽那些年承受了什麽,她和我訴說的痛苦,遠不及她承受過的萬分之一。
知道我當年為什麽那麽想得到賽車冠軍嗎?”
文顯澤自嘲的,“因為一無是處的我,年少時隻有在這方麵有天賦,隻有這條路可以讓我有成功的機會,所以你們不明白我後來腿壞了有多絕望。才會答應阿光那樣奇怪的人,那樣奇怪的互相模仿的要求,同意他頂替我,冒著身敗名裂的風險也要當舉世矚目的車神。
因為隻有名利地位,才能有資格和文家對話,讓他們把我認回來。進入文家是我複仇的第一步。
可說的容易,我到底沒背景沒受過好的教育,怎麽比得上從小在各種高尖端遊走的文顯章。我在文家什麽都算不上,活著都難。
所以那時候,我很絕望,覺得我報仇機會渺茫。”
他說到這,看著眾人,“我要說的關鍵點就是從這開始的。當時我也聯係不上阿光,孤立無援,在我最絕望的時候,就有個女的突然出現了,說是能幫我。
我其實挺懷疑的,但那時說要幫我的人太少,就算是很荒唐的人我也去見。
我本以為那女的要麽是我哥派來耍我的,要麽是哪個世家的高門貴女,可以在實力上幫我。
可她說都不是,她幫我的方法也很特殊,當時我聽了覺得很荒謬,挺不可思議的。”
文顯澤似乎現在也難以相信,“那個女人和我說,我爸現在病著,我最大的競爭者就是我哥,隻要把我哥扳倒,我就是文家的正統。這一點誰不知道啊,關鍵怎麽扳倒啊。
然後那女的就拿出個巴掌大的破布娃娃,挺醜的一個娃娃像是隨便縫的挺粗糙的,上麵插了幾根針,和恐怖電影似的。
那女的說隻要把我哥的生辰八字和頭發貼上去,她再用點邪術,我哥就能像我爸一樣病倒。說我爸之所以當初突然病倒,纏綿病榻痛苦不堪,就是她的傑作。”
文顯澤說到這自己都覺得好笑了,“我真沒往那方麵想,就覺得那女人神經病吧。我當年才多大,年輕人不可能信這些。
反正我不信,把她當神經病。她看出我不信了,說讓我等著,先看看我哥過後會不會像我爸一樣一病不起,到時候文家就是我的天下了,我就知道她沒說謊了。
還說她幫我也是有條件的,但訴求不多,要我一定要成為正統的文家繼承人。
這個就很難,我爸這人非常重視嫡庶,即便他後來病倒了,臨死前還是把更多資源托付給我大哥,所以我才艱難。
而且對於我來說,比起成為什麽正統的文家人,我更想讓文家整個毀掉。
可那女的就一直強調什麽正統文家,似乎很執著。她的訴求更神精病,她說一旦達成了,讓我哥一病不起,我就相信她的能力了,她的訴求除了讓我掌控文家,還讓我做她的兒子。”
“做她兒子?”
“對,所以才說是神經病嗎。還說做她兒子不是口頭上的,要什麽滴血作儀式,這樣她就可以我母親的身份入文家族譜,她似乎對文家族譜有非常深的執念。”
“那後來呢。”
“後來我哥確實病倒了。”
文顯澤說到這很激動,“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消失以後,差不多一個星期,我哥就突然病倒了,我一開始也嚇了一跳,想著這女的怕是真的邪門。可大概也就過了兩個禮拜吧,我哥就好了。
不知道咋看好的,不過有風說他是找了什麽大師看好的,之後我哥就挺封建迷信的。
但我當時覺得那種什麽玄乎的東西就是瞎扯淡,我哥可能那段時間恰好是生病了。那女人要真厲害,我哥應該一病不起才對。
那之後那女的也沒再出現了。不過大概就前兩三年,我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是那個女的,問我還記不記得她了,讓我相信她,她還能幫我。但她現在很緊急走投無路了,想讓我過去幫她一把,去一個地方接她。
我當時挺懵的,她說的那個碼頭都是運貨的,我怕是我哥派過來暗害我的,畢竟當時我哥給我下了很多套。
所以就沒去,但在電話裏將計就計說我一會就到,實際上之後我就關機了。
我根本沒去,後來就把這個事忘了,她也沒再找我。
剛才餘先生問我,除了我哥,我還有沒有得罪過什麽邪門的人。我就想起來遇到過這女的。
她當時給我打電話求助的時候好像挺急的,甚至帶著哭腔,說走投無路了,求我去接她,給她安排個地方。還說是我什麽姑姑,這不是什麽精神病嗎,我哪有姑姑,文家就沒有女兒。
但我答應了沒去,也算是得罪人吧。
真沒別的事了,而且,那也有可能真是個神經病,對吧。不一定是追殺我的人。”
文顯澤說道。
可別說餘之野聽後臉色發青,就連龐蔓也聽出了點什麽,“那個女的說她是你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