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耽誤病情了?

娃娃臉女人話音一出。

她旁邊的青年差點一下子栽倒在地。

頓時就冷汗直冒,這什麽場合啊,人家老領導被蛇咬了中毒了,怎麽還敢跳出來說這種話,要是一個不好耽擱了,誰來擔責任啊?

這條蛇出來,是大家沒辦法掌控的,隻能說是安保方麵沒能做到位,但局裏後麵就是山,前麵不遠就是路,經常有運貨的大車來去,很難說會不會有運送這些野生動物的。

局裏四處也不是封閉的,所以不可避免會有一些危險因素。

何況一般來說,這種野生動物,也不敢在人類的地盤上去主動攻擊人類,尤其是場地中這麽些個人都站著,屬於是人類聚眾抱團了,除非野生動物傻了才衝過來咬人。

那條蛇,純粹是意外中的意外,就算老領導真因此出事了,雖然也有局裏安保不到位的原因,可也具體怪不到誰身上,真的就是老領導實在是太過倒黴了!

可娃娃臉女人跳出來這麽一道,知道的是你走了一趟村子,對魚的功效還是十分相信,也是擔心老領導,才說先用魚的口水解毒。

那不知道的,說不好就懷疑你在故意拖延時間,耽誤老領導治病了!

畢竟連專家都信誓旦旦地鑒定過,玻璃缸的那一條魚,就是普通鯉魚了。

村子裏的人說的話,雖然看起來十分可信,但畢竟也隻是說話,並沒有確實的依據,甚至他們兩個也沒有親眼見過魚口水的效果,這時候冒出來讓老領導塗上魚口水,簡直是在拿前程在賭了!

“說什麽呢!咱也不知魚到底有沒有用,別耽誤張老去醫院啊!”

青年擦著汗,就要伸手去攔著。

“別扒拉我!”

娃娃臉女人根本不管了,這會兒她臉上也不是剛開始那種震驚,而是一種更為焦急的神態。

娃娃臉女人一直很少提自己的家庭,也從來不說自己出身,可這時候卻忍不住說了起來:“那可是張老!”

“你知道張老在位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麽事兒嗎?”

“當時我爸和我媽都是下崗工人了,上哪去都不收,為了養活我都快去撿垃圾了!每天真就是把唯一的飯給我吃,他倆寧肯不吃或者摳點兒樹皮!”

“那個時候張老剛好來我們那個地方任職,你說奇不奇,也就是一年,整個地方的風氣都變了,整個環境也全都變了,張老帶著人民上山種樹種藥材,又發展了渠道運出去賣,沒多久就突然出來了很多商人被吸引過來,去投資去開發我們那邊。從那之後,我爸媽才終於有了工作,日子也越過越好起來……”

說著,娃娃臉女人眼眶中都微微泛紅。

青年根本想不到,在娃娃臉身上還發生過這種事,就連剛才張老出現時,他看到娃娃臉女人的表情,也都是要比其他人冷靜很多,似乎根本不怎麽認識張老一樣,可沒想到,在她心裏,居然這麽感激張老,甚至把對方擺在一個非常高的位置上去崇敬。

她這一番說法,簡直比任何人對張老崇敬的表達更有說服力,她真的是拿自己的血淚在填補這種感激之情。

“你們都覺得,張老是電視上經常見到的大領導,可對我們來說,說是再生父母也不為過!要不是他,我和我爸媽,在下崗潮流中被淘汰的家庭,根本活不到今天!也過不上現在的好日子!”

“何況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耽誤不耽誤的?你們都是逮不著蛇,到時候沒法提取血清更耽誤事兒!真的耽誤了,出了什麽事,有什麽責任,我來背!”娃娃臉女人一把將青年攔著的胳膊給推開了。

整個人如同旋風一樣衝了出去,很快就到了玻璃缸前。

畢竟剛才場地中的人雖然很多,有保安、工作人員還有來辦事兒的什麽的,現在都圍護到張老身邊了,那玻璃缸旁邊的魚,也就沒人守著了。

娃娃臉女人也不含糊,伸手一把就抓住了魚,按照村民的說法,對著魚翅下的那條細小金線的末端,上去就是一頓撓。

緊接著,她扭頭,就往人群裏一頓擠著。

“都讓開!擠呼著幹什麽?”

“救張老的東西來了,都讓一讓,別耽誤了治療!”

身後,青年見狀,也不攔著她了,反而一邊也跟著吆喝著,一邊用力地推搡著人群,把娃娃臉女人前方的人都扒拉出來。

“不懂醫術的不會解毒的全讓到一邊,擠在裏頭也沒什麽用,光耽誤事兒了!”

“解毒藥來了,全都避讓一下!”

他倆在外頭呼喝著。

也讓圍在裏頭的幾個局裏的領導聽見了,頓時,所有人灰敗的臉上都揚起了一絲希望。

誰在外頭喊著呢?難道是抓到那條蛇了?咱們局裏還有這種能人?

就連招聘保安的一位小領導,也覺得十分夢幻,因為他招聘來的都是四五十歲的老大爺,甚至還有退休的,或者說一般這種安保公司,接了這些局裏的外包之後,分配給局裏的基本上也都是這些歲數不小的大爺。

第一個是保安工資不高,年輕人大多不願意來,太年輕的過來做一年或許就跑了,不夠穩定,大爺們比較穩定也沒那麽多事,第二個就是保安的人身安全的保險應該是很高的,畢竟保安也確實是屬於一種比較危險的行業了,年輕人同樣的做這一行的也少,人家有更廣闊的天地,隻有保安不限學曆和年齡,隻要是個身體健康的人都能做,因此局裏的保安,年輕人太少了,全都是上了年紀的,你指望他們能跑過一條蛇?或者過去抓一條蛇?

說實話之前說要抓蛇的時候,這個小領導內心都是絕望的,因為感覺壓根不可能!

可現在是怎麽個情況?誰說的藥來了?

什麽藥這麽有效果?那肯定就是血清啊!

“快快都讓出來一條道,誰抓著蛇了沒有?”

這個時候,前頭正有幾個保安,在小心翼翼地把張老抬起來,打算往車裏放的。

幾個局裏的領導也不停地搭把手,希望能快點把張老安排進車裏,抓緊趕往醫院。

可是聽說藥來了,大家關注點也就自然轉移到了人群之外。

“先把蛇送過來,是活的還是死的?血清提取不需要是活蛇吧?要是弄一條活的毒蛇那還得加點防護的東西給控製著它,要是死的也行就先給它弄死。”

“都別擠著了,往兩邊散開!”

有了前頭領導的疏通,人群果然散開得更快了,馬上就形成了一條通道。

這一下,娃娃臉女人就鬆了口氣,單手抓著魚上去就跑了過去,越過幾個領導,衝到張老身邊,看著正四五個抬著張老的保安喘著氣:“張老傷哪了?傷口呢?在哪個地方?”

“手、手腕……”保安愣了一下,下意識張口說道。

“哪個手?”

“左手。”身後的局裏領導說道,剛才娃娃臉女人衝得太快了,幾個領導也沒見著她手裏具體拿了什麽,見她又是一頓問不由得奇怪:“你問這個做什麽?”

就算是抓到了蛇,提取血清也是醫院裏會幹的事,你一個普通上班的工作人員,還會直接用蛇來解毒嗎?

“蛇抓來了嗎?”這時,又是幾個人湊了上來,期待的問道。

他們也看到,娃娃臉女人,手裏頭似乎是抓了個什麽跑過來的。

不過猛的那一眼看過去,也不大像,“我怎麽剛看你手裏頭拿了個黑色的東西,不是條綠色的蛇嗎?是不是抓錯了?”

“哪來的蛇?”娃娃臉女人伸手一揚,將一直抱在懷裏的魚給拎了出來,對著張老的手腕就是幹脆利落的一個朝向。

也不過一秒鍾的時間,那條魚就跟人一樣,發出了“喝”的一聲,緊接著“呸”一下,就跟吐痰似的,魚嘴裏有啥東西啪的一聲落在了張老被蛇咬了的傷口上。

局裏的幾個領導:“……”

保安和現場的工作人員:“……”

在聽到聲音後,看清了眼前這一幕後,大家頭都暈了。

“這幹什麽呢!”

“怎麽還吐上口水了?”

“這不是蛇啊,這是一條魚!哦就是剛才玻璃缸的那條化龍金鯉啊,誰給它拿過來的?”

局裏的幾個領導現在腦瓜子都嗡嗡的,“這位同誌,誰讓你拿著魚對老領導做這種事的!”

另外一個領導認出了娃娃臉女人,正是自己科室新來的新人,名字有點男性化叫許浩,性格也感覺是挺能抗事的,因此他平時也比較重用對方,就連這一次村民上交國家一條化龍金鯉,他也是讓娃娃臉女人和另外一個青年一起去的,畢竟是局裏備受關注的一件事,他對娃娃臉女人已經是非常重用的程度了!

可眼下這一幕,也給他看傻了。

“小浩,你瘋了?還不快把魚拿走!”

娃娃臉女人,也就是許浩聽到了熟悉的人聲音,回頭一看,張口道:“領導,蛇抓不到就沒血清,咱們也沒人看清那究竟是什麽種類的蛇,去了醫院也沒用!還不如用這條化龍金鯉,試著給張老解毒一下!”

“那是化龍金鯉嗎!”她的這位直屬領導都氣瘋了,“它能解毒嗎你就往張老傷口上吐魚口水?”

剛才兩個專家都鑒定過了,壓根就是普通鯉魚,這麽一折騰下去,壓根就沒有用還耽誤了張老的病情,更是在張老手腕上留了一堆魚口水,想想都窒息!

他都算是管束下屬不力,犯重大錯誤了!

“那可是老領導,不是能讓你拿來試驗的……”直屬領導氣的跳腳。

“沒人拿張老做試驗啊,我這也是心裏有個譜,才敢過來的,村子裏的小女孩也說過,就是這條魚給解了毒,不可能一點效果都沒有的。”許浩一邊說著,動作也沒停,繼續讓魚給張老手腕上吐口水。

“哎呦你這人怎麽這麽梗呢?”

這個時候,魚翻了個白眼,有點消極怠工,吐了兩三口之後有點不大情願了,整個身體亂晃著,讓娃娃臉女人有點拿不穩,“先別說有沒有用了,快來個人,幫我抓著魚點!”

其他局裏的領導都氣暈了,指著許浩說不出話來。

倒是人群外的青年,見狀也衝了過去,幫娃娃臉女人抓住了魚,兩個人合力,又讓魚多吐了好幾口口水,吐的魚都快精神萎靡了,這才停了下來。

可不知怎麽回事,雖然魚口水不像是清水一樣,落在人的皮膚上容易滑落下去或者揮發,可即使粘性十足,確實是粘在了張老的手腕上,卻也依然沒有任何動靜,也看不到毒素被清出來的跡象。

遠處,兩個專家冷眼看著這一幕,靠一條鯉魚解毒?天真!

“有用嗎?張老醒了嗎?毒解了沒有?”就在整個場地都安靜的隱隱期待中,一個專家驟然開口,語氣冷冷的說:“早就說了,是條普通的鯉魚,你們非不聽。”

另一個專家也神色冷漠,“固執己見,不過就是害人害己!什麽村民的話也要信?他們讀過幾本書,見過幾個動物?連獅子老虎都不一定遇見過的小村子,說什麽化龍金鯉,沒見過世麵!我看就是被迷信給蒙蔽了雙眼,真把動物給神化了!”

“現在好了,用一條破鯉魚耽誤了張老的病情,這就是不相信專家的後果!”

整個場地中,就光聽見這兩個專家抖起來了,在全場耀武揚威了。

所有人都默不作聲,臉色難看之極,本來大家就很反感這兩個專家,花錢請過來的,結果一個兩個和大爺一樣,踩在他們頭上拉屎拉尿的。

到了現在,更是不顧他們的麵子,不斷地指責他們。

娃娃臉女人也是局裏的人,她被指責,可不就是等於是說他們局裏的人也都是這麽認不清真相,迷信的傻子嗎?

可這個時候,也沒人能給出能反駁的話語,讓這兩個專家閉嘴。

因為就連這邊的工作人員自己,都也不相信,能用一條魚的口水,救出來一位中了蛇毒的老領導的命!

這太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