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攢錢醫傷

“不要!”黃采薇臉色一紅,掀被就逃。不料雙膝一軟,又重重的跌在男人身上。

“欲拒還迎,薇薇真是好手段。”

梁占魁一把抱著她,又想為非作歹。

“不要!昨晚都3次了,下麵疼。”黃采薇嚇的連連搖頭,死命的抓住被子捂在胸前,一臉懼色。

“傻瓜!我又怎麽會不顧忌你的身子,剛才隻是開個玩笑而己。”

梁占魁笑著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躺著!先別動,我去打水,擦一下身子。”

黃采薇摸了一下光溜溜的身子,頓時無語,眼巴巴的看著他慢慢的穿衣下床。柱著拐杖拿起桌上的暖水瓶,將熱水倒在腳盒上,試了下水溫,拿過一條毛巾浸濕,遞給她。

“你轉過去,不準偷看。”她凶巴巴的吼了一句。

“昨晚都已經坦誠相待,那裏都摸光了,還弄這個幹啥。”梁占魁嘴裏戲謔,可還是背過去。

黃采薇哼哼了一下,瞄了他一眼,這才掀被下床,飛快的擦拭了一下,看著盆中的鮮紅,臉上升起一朵紅雲。

馬上穿好衣服,端起腳盆往外走,打開房門,左右瞄了一眼沒有人,這才端著腳盆往汙水口一倒,看著地上的血色。剛想去端了一盆清水來衝一下,

“采薇,你在那裏幹啥?”王娟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黃采薇做賊心虛,突然被人抓包,嚇的一哆嗦,“砰!”手中腳盆落地,差點將腳趾頭砸扁,疼的她直跺腳。

《注,七八十年代,農村大多數洗腳還用木盆,洗腳的就叫腳盆,洗臉的臉盆,一般已經用搪瓷鐵盆了,這個以前是區分的很清楚》

“怎麽了?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毛手毛腳。”

王娟連忙上前,撿起腳盆往地上一瞄,頓時眉開眼笑。

“累壞了吧!快回去躺著,媽來!”說完將腳盆一拎,放在一邊,拎過一桶井水衝了一下。

黃采薇一臉無措,得,這下子丟人丟大發了,隻好訕笑了一下,轉身逃回自己的房間。

王娟跟了進來,手腳利落地從衣櫃裏拿出一床新被套床單,將沾著血花的被套床單換下來,就抱了出去,將血花朝上,光明正大的放在院子中間。

心中冷笑,這下子看誰敢亂嚼舌根,說自己兒媳婦是個二手貨。

“弟妹,你怎麽一早就洗床單了?”

張巧囡見她一反常態,不去廚房做飯,卻在清洗床單,不由好奇的問了一句。

“哎呀!媳婦昨晚落紅了,得馬上洗幹淨了,不然的話,等血跡幹了,就不好洗了。”

王娟故意大聲說道,還將帶血的床單扯了一下。

張巧囡先是一呆,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掃了旁邊的房間一眼,笑著附和。

“可不是麽!應該的。這是處子落紅,得好好洗洗,說不定明年就能抱個胖小子。”說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我先去做飯了,你洗好再過來吧幫忙燒豬食。”

李大妞剛邁出去的腳步一滯,狠狠地呸了一聲,“不要臉,有什麽好炫耀的,好像誰沒經過似的。”

“落紅?不是說她早就被那個男人玩爛了麽?”梁慕靈一臉懵。

“小靈!小小年紀,不知道就別胡說八道。”

梁建清經過昨晚的事情後,一想到梁占魁那淩厲的目光,就心有餘悸,瞪了她一眼,“好好上學,別整日亂逛,學學你姐考大學。”

梁慕靈撅著小嘴咕噥:我也想好好上學,可我一看到書本就頭疼。真不知道姐姐是怎麽考上大學的。”

黃采薇又被梁占魁摁在被窩裏,睡了個回籠覺,等她再次睜眼,院子裏已經一片寂靜。

她慌忙起身,去廚房吃了一碗紅薯粥,一個玉米窩窩頭。

就找了一把鐮刀,來到舊屋,卻發現人聲嘈雜。

梁占魁早就柱著拐杖在那裏指揮眾人幹活。

“占魁!”黃采薇急忙跑了過去。

“怎麽會有這麽多人幹活?”

“哦!我早上找的兄弟,過來幫忙,這裏沒你的事,怎麽不多睡一會。”

梁占魁溫柔的捋了一下她散亂的長發。

“我休息好了,就想著過去看看,能幹一點是一點。”

“不用了!你歇會就回去吧!等下媽就買肉回來了,幫忙燒下火就可以了。”

“媽去買豬肉了?”

“對啊!找人幫忙,總得給人吃頓好的。”

梁占魁眉眼帶笑,扯著她坐在自己旁邊,指著屋後的荒地問道。

“你想要幹什麽?”

“我想要搭棚搞養殖,現在南方已經改革開放了,不再是3隻雞,一頭豬時代了。

我要趁著改革的春風,率先辦起全縣第一個養殖場。你覺得怎麽樣?”

“行!隻要你想幹,我就支持。”梁占魁寵溺的目光,毫不遮飾的盯在她身上

“我想掙錢,等我一掙到錢,就陪你去京城大醫院治療,我的男人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漢,怎麽會是個瘸子。”

黃采薇展顏一笑,在春日的陽光沐浴下,猶如盛開的映山紅,散發著勃勃生機。

梁占魁一呆,心中五味雜陳,想不到她第一件事,居然是為自己打算。可是,為什麽之前這樣哭鬧不休?

為何撞頭之後醒來,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梁占魁想不通,也不想去想,這樣最好,十年心願一朝達成。

想起十年前,自己失魂落魄的那段時間,個個都說自己是小偷,是野種,整日被人指指點點。

父母被人不知拉去哪裏,家也被砸的稀巴爛,時不時有人上門找什麽證據,縣城呆不下去,回到農村,又被人拒之門外。

鬧的有家不能回,隻能蜷縮在路邊涼亭裏過日子。餓的肚子呱呱叫,實在餓狠了,隻能去地裏偷一點紅薯蘿卜充饑。

是她每日上學,都偷偷摸摸的塞給自己一個窩窩頭。

當時她才十歲,就象一朵盛開的向日葵,在心中悄悄發芽。

她就像一縷燈光,衝破了黑暗的地獄,為他亮起一盞遠航的明燈,讓他豎持挺過了艱難的三個月。

終於父親的戰友親自下來調查,證明了父親地下工作者的身份,自己也成功入伍。可父親終究是傷了根本,沒熬過那個寒冷的冬日,留下孤兒寡母撒手人寰,以至於連最後一麵也未能得見。

梁占魁陷入往事,身上散發著無限的悲傷氣息。

“占魁!你怎麽了?”黃采薇隻覺得周邊氣息一涼,不由縮了一下脖子。

“沒事!想起一些往事。”梁占魁馬上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魁子,瓦片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