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起分了
兩個人從門口魚貫而入。
“三叔公，大隊長，你們來了，快坐！”
梁占魁連忙上前打招呼，黃采薇搬來兩張凳子客氣地招呼兩人先坐下。
“德華家的，聽說你要將魁子分出去？”三叔公也不拐彎抹角，直入主題。
“對！這兩個懶貨，光吃飯不幹活，我準備將他們二房分出去。”李玉秀指著梁占魁和黃采薇，連忙上前解釋。
“魁子！你的意思呢？”大隊長看著梁占魁歎了口氣。
“我也同意帶著我媽媽出去單過。”梁占魁也不囉嗦，一口承認。
“既然這樣，那就分吧！你覺得該怎麽分呢！”三叔公問了一句。
黃采薇趴在他耳朵說了幾句，梁占魁點了點頭。
“三叔公，這房子是我拿錢回來建的，按理說我要一半不算過分吧！”
“一半！休想！”
李玉秀頓時跳了起來，“錢是你拿回來不假，可是大房三房也都開工了，這房子不能分你一半，最多把你們住的兩間廂房給你。”
“德華家的，這樣太虧了魁子吧！”大隊長皺了皺眉。
“對！你這可是有5間正房，4間廂房，你才給他兩間廂房，這不公平。”
三叔公也不同意，將煙杆重重地磕在桌上。
“三叔公！要不！我們一家再補貼他五元錢！你看怎麽樣？”
梁建清夫婦倆也從地裏回來，聽了一下，連忙出聲。
“不！我不同意。”梁占魁搖頭拒絕。
“那你想多少？”
“一家給我30元錢，外加20個工，這廂房我也不要了，我們一家三口搬到舊屋去，你們看，咋樣？”
黃采薇突然開口，嚇了眾人一跳，不約而同地抬頭瞪著她。
“魁子！你的意思呢？”大隊長滿臉驚訝盯著她。
“她的話就是我的意思，但是我還有一個要求，就是舊房後山那整塊坡地歸我，水田就要屋前那一塊2畝地。”
“你們總共有9畝水田，你要屋前2畝倒是合情合理，那片坡地雖寬，但全是沙粒，種東西挺難，也沒有什麽問題。就是這個房子有點虧大了。”
“對！三叔公說得沒錯，當初起這房子魁子就拿了200塊回來。現在隻要30元加20個工，未免太虧了。”
梁占章率先附和三叔公的說法。
梁建清雙眼一瞪，“大人說話，輪到你多嘴？”
梁占章剛想反駁，就被父母狠狠瞪了一眼。
“三叔公說怎麽辦？”
三叔公和大隊長低頭商量了一下，“這樣吧！你們每家出30元再加20個工，幫他們修好舊屋，這樣就能住人了。魁子，你看怎麽樣？”
“我沒意見，三叔公說了算。”梁占魁連忙答應。
“我沒錢，我全部給慕雅交了學費，最多出10元。”梁建清緊緊捂著口袋，哪裏肯出。
“對啊！三叔公，我們也拿不出那麽多錢。”梁有清也跟著哭窮。
“怎麽？我們兩個人說話不好使了？”三叔公頓時沉下臉色，點煙的火柴一頓。
“不！我們真的拿不出30元錢。”兩兄弟不約而同地哭窮。
“沒錢就拿工頂，現在一個工五角錢，你們出工幫我把荒地上整平。”
“這……
兩兄弟臉上閃過一抹猶豫。
“要麽給錢，要麽抵工，沒得商量。”黃采薇斬釘截鐵。
“對！魁子家說得沒錯，人家修房可是出了200元錢，房子沒得住，連一半錢也拿不回來，這也太不像話了，總不能便宜都讓你們占完了。”
作為族長的三叔公有點看不下去了，一臉不悅，重重地敲了幾下旱煙杆。
“就這樣說定了，有多少錢就出多少錢，不夠就抵工。”
“盡快把老屋收拾一下，很快就到了雨季了，到時候就不好弄了。”大隊長補了一句。
兩兄弟沒有吭聲。
梁占章扯了一下父親的衣袖，梁有清隻好不情不願地說道：“那我湊夠15元，餘下就拿工來抵，一共五十個工。”
“魁子！”三叔公將目光轉向梁占魁。
梁占魁點了點頭，“好！就依大伯所說。”
“老三！你呢？”三叔公又將目光轉向梁建清。
“既然大哥已經這樣說了，那我也一樣吧！”
梁建清心裏樂開了花，才出15元錢，就有一半房子，真是太值了。
“好既然這樣，那就立字為契，以免以後反悔。”黃采薇馬上進房取出紙筆。
三叔公看了她一眼，敲了一下旱煙杆，點燃一口煙絲吸了一口，“就依魁子家的。玉清，你是大隊長，你來寫。”
“三叔公，既然已經分家了，那就分幹脆一點，我們也要分家。”梁占章連忙提出。
梁玉清握筆的雙手一頓，“你們也要分家？”
“對！既然已經將魁子分了，幹脆就分個清楚。”
“我不同意。”李玉秀和梁建清不約而同地開口。
“不同意也行，以後各攢各花，休想再讓我們拿錢供你們兩丫頭上學。”梁占章臉色一沉。
“德華家的，既然人心已散，不如一起分了吧！”
三叔公睨了他一眼，慢騰騰地吐出一口煙氣。
“不行！慕雅好不容易考上大學，以後光宗耀祖，你當大伯也臉上有光，怎麽能在這個時候提出來分家。”
“那你為什麽在這個時候要將魁子分出去，這不是落井下石麽？”梁占章冷笑一聲。
“大膽！誰教你這樣頂撞長輩？”李玉秀氣地跳了起來，指著梁占章的鼻子破口大罵。
“老大，你也這樣認為？”三叔公轉頭問了一句。
梁有清點了點頭，“三叔公，我覺得占章說的沒錯，慕雅考上大學不假，但是也不能讓我們來承擔費用，以後她有出息攢了錢，也隻會給老三家花，最多叫我一聲大伯，實際好處一點也沒有，現在憑什麽要讓我們白白供她上學？”
“逆子！你要氣死老娘？”李玉秀氣的揚起手掌便打。
“嘭！”
梁有清突然雙膝跪地，任由李玉秀的雙手如雨點般打在身上。
“娘！你就盡管打吧！這家今天非分不可。”
“行了！德華家的，既然老大已經下了決心，強扭瓜不甜，就一起分了吧！新房子一人一半，中間正屋由你居住過老。老大東邊，老三西邊。
餘下田地一人一半，每人輪流供養一個月，或者是每戶一年出100斤稻米，每月2元錢供你養老，你也樂得清閑，不要幹活了。”
“娘！你跟我過吧！”
老三媳婦一聽婆婆一年有48元錢收入，頓時雙眼一亮，馬上拽過婆婆低聲討好。
“行！媽就跟你過了，你們兩個記得準時交糧交錢，今年的糧食我先扣下來了。”
李玉秀一聽到有錢有糧還不用幹活，馬上鬆口答應。
“那就這樣說好了，馬上立契。”
梁玉清提筆刷刷寫好四張契書，遞給他們4個人看過後就讓他們掏錢簽字按紅印。
“咋這麽多人？這是幹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