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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鳴投桃了,周廣生自然會報李。看自己的事情這麽順就辦成了,周廣生臉上就非常放鬆,來時懸著的心,也落了地。他是真怕,王一鳴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仗著自己後麵有人,就誰的麵子也不給。那樣的人,周廣生也是見識過的。他們都是一些官二代,或者和大領導有千絲萬縷關係的人,仗著自己的後台硬,就為所欲為,自我為老子天下第一,和這樣的人打交道,晦氣的很。

而王一鳴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說話家常,不拖泥帶水,該表態的立即表態,不像一些官油子,扭扭捏捏的,不拒絕你,但也沒有同意你,讓你自己在心裏猜來猜去,琢磨他的心思。

周廣生又點燃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對王一鳴說:“老弟真是個痛快人,佩服,佩服,你剛來西江省,生活上還習慣吧?”

王一鳴說:“像你我這樣的人,一輩子就是個奔波命,組織上說讓你去哪裏,不得就去哪裏嗎!不適應也得適應啊!”

周廣生說:“也是,說讓你去哪,一張紙就決定你的命運了,說走就走,還不能討價還價。”

王一鳴說:“比著農民工,我們是好多了,人家工資都領不到,還要租房子,我們到了哪裏,都有組織上安排,吃喝拉撒睡,都不用愁,還能不為黨好好工作啊?!”

周廣生沒想到,王一鳴的覺悟會這樣高,把自己跟農民工相比,像他這個位子的人,是從來不會這樣想的,長期以來,他們做的都是大官,幹了幾十年,也逐漸脫離了人民群眾的生活,他們不貪汙不受賄,光是合法光明正大的收入和待遇,都讓他們的生活水平,遠遠的超出了人民群眾的想象。

他們到了哪裏,都是前呼後擁,有無數的人為他們花錢,有公款可供報銷,他們出有飛機,行有專車,住的都是高級豪華酒店,一餐飯一頭牛,一條香煙就是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一瓶酒就是一個農民一年的糧食,這些都不是他們自己掏腰包,但他們可以盡情享受,所以時間久了,他們已經不知道錢的概念,反正花多少錢,都有渠道處理。所以老百姓的日子,他們是不理解,也不關心的,他們覺得自己該享受,誰讓自己當了這麽大的官。老百姓該受罪,誰讓你就是那個窮命!要不大官們現在越來越脫離群眾,他們想的,和老百姓不對板,說的話老百姓也不信,也沒人聽,就是這個道理。他們已經形成了一個根深蒂固的官僚階層,他們的利益,和老百姓有了天壤之別,就像某些喪盡天良的經濟學家所說的,‘沒有幾億老百姓的苦,哪有少數人的幸福生活啊’。

周廣生在煙灰缸裏輕輕的彈了彈煙灰,笑著說:“一鳴弟是個好官,親民啊!現在我們黨就需要你這樣的高級幹部。現在還能這樣想問題的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王一鳴說:“這不奇怪,我們的高級幹部,都得有這個覺悟。我們本來就是來自人民群眾。我本來就是一個農家子弟,現在雖然是部級幹部了,但有時候做夢,還是會夢到自己在農村勞動時的情景。我冒著毒辣辣的太陽,在地裏割麥子。皮膚都曬的開裂了。或者拉著糞車,往一眼看不到頭的田地裏送糞,地太鬆軟,車軲轆陷在地裏,使出渾身的力氣也拉不動,急得滿頭大汗,在夢裏叫,把我老婆都嚇醒了,拍打我,我才醒過來,問我是不是做噩夢了。”

王一鳴的敘述讓周廣生笑的十分誇張,他指著王一鳴說:“你老弟,簡直是太搞笑了,都什麽年代了,還做這樣的夢!那個罪,像我們這一代人,誰沒有受過!不過,好多人都忘記了。現在大家想的是,到哪裏玩,什麽好玩,刺激,沒人想你那個勞什子了。”

這樣的談話,雖然不著邊際,但可以烘托氣氛,拉近雙方心理上的距離。所以幾十分鍾下來,兩個人已經非常融洽了,感覺可以說點更體己的話了。

周廣生問:“一鳴弟這樣長期一個人在西江,弟妹沒有意見嗎?”

王一鳴說:“怎麽沒有?但有什麽辦法呢?天南海北,坐飛機都需要幾個小時,隻能是先這樣了。”

周廣生說:“長年累月,也不是個辦法,像我們這個的人,身邊不能沒有個女人照顧的,生活長期不規律,會影響健康的。”

王一鳴說:“我也想把她調過來,就是沒有合適的單位,她在北京也習慣了,不願意到別的城市去。”

周廣生說:“給我們這樣的人做老婆,是不容易。官太太,聽著是好聽,但其中的辛苦,卻不是外人可以了解的。一年見不了幾次麵,典型的牛郎織女,逢年過節的時候,看看人家都是一家子在一起,說說笑笑,有冷又熱,我們卻在慰問老幹部,慰問在第一線工作的職工,等回到住處的賓館裏,孤零零的一個人,麵對著個空屋子,連個女人氣都沒有,那種滋味,真不是好受的。有的領導幹部常年就過這樣的生活,到最後實在是受不了,找了一個情投意合的紅顏知己,搞了一點婚外情,也是符合人性的嗎?這樣總比活生生的把人憋死,或者到大街上嫖娼強吧!那樣既影響不好,也不利於健康,染上病了,也對不起自己的家人。所以我說,找個情人是最妥帖的辦法。”

王一鳴沒想到,和周廣生的談話,竟然觸及到這個問題。當然,都是男人嗎,大家在一起,談談女人,是難免的。一個男人可以和另外一個男人,放肆的談女人,這才證明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要不現在的順口溜說,什麽是哥們,就是一起扛過槍,一起過過江,一起下過鄉,一起嫖過娼。

王一鳴猜,這個周廣生,肯定在私生活方麵,挺放得開的。從他的相貌上看,他就是一個非常放縱自己欲望的人。你看他的肚子,都有三尺多寬了,一個人喜歡吃喝,動不動就大快朵頤的人,正說明他的食欲非常旺盛,沒有節製。作為一個普通老百姓,平常裏難得吃一次大餐,逮到機會了,狠狠過癮一把,把自己一不小心吃胖了,這還可以理解。

作為一個高級領導幹部,就不應該這樣了。因為你不缺吃不缺喝的,想吃什麽就有什麽,想什麽時候吃就什麽時候吃,隨便的很,完全沒必要把自己的肚子弄得這麽大。說白了,這些領導幹部,不少人是特別放縱自己欲望的人。一個連自己的食欲都管不住的人,你很難想象,他能管得住自己的性欲。

一個意誌力超強的人,不但能夠管住自己的肚子,也能夠管住自己的性欲。所以王一鳴對那些大腹便便的高級幹部,廳局級以上的官員,沒有好印象。這些人大多是酒肉穿腸過的家夥,吃喝嫖賭五毒俱全。但這樣的人,在當今社會,卻非常得混,他們好說話,愛辦事,路子廣,人際關係好,上上下下,都評價很高。上麵有官員喜歡他,罩著他;下麵有一幫子小兄弟捧場,追隨,他們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又講義氣,夠朋友,男人女人緣,都非常好。有的女人,還就是癡迷這樣的男人,他們會用權,豪爽,辦事痛快,直截了當,有男人味。她們願意做這樣的男人的紅顏知己,就是被他玩弄了,也是一件非常自豪的事情。她們心甘情願。

這個社會真是怪了,女人們也前所未有的解放起來,開始追求自己的性自由。她們不再矜持,不再不好意思,而是比男人有時候還要大膽。這對那些貪官汙吏,絕對是正中下懷。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個黃金時代。他們可以肆意享受一切,而不用擔心受到任何懲罰,因為落網的概率實在是太低了,低到根本不值得一提。這是一個官權泛濫的時代,有了權力,就可以為所欲為,絲毫不擔心在活著的時候,受到現世報。所以各級官員,空前的無恥起來,他們一邊說著騙人的假話,糊弄老百姓一天算一天;一邊腐化墮落著,貪汙受賄玩女人,無惡不作。這樣的情況,曆史上極為罕見。

當然,對周廣生的私生活,王一鳴並不了解,他隻是憑自己的一點感覺,推測而已。憑著他對這個社會的了解,像他這樣身居高位的人,如果自己思想上有絲毫的動搖,那可玩的女人多的是,可以排成隊。

王一鳴對他這個話題,不置可否,隻是笑一笑,說:“接受現實吧,我對自己的生活,要求不高,過得去就行。”

周廣生以為,自己的開導有了效果,於是就說:“老弟,找個時間,我請你出去玩玩,不能光下去視察,那很累的,也沒有意思。結識的都是一幫土老帽。我們廣電係統,美女多的是,我喊幾個來,都是人尖子,你見了就知道了。這樣的美女,多認識幾個,有好處的。賞心悅目,沒事情的時候,吃吃飯,聊聊天,也是人生一大享受啊!”

王一鳴聽他說這一番話,也是好意,於是就順著他的話說:“好,多謝老哥了,我剛來,許多情況不熟悉,還需要你多多關照。”

周廣生是個豪爽的人,馬上說:“老弟,你就放心吧,我們聯手,沒有幹不成的事情。今後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在這西江省裏,也混了五十多年了,方方麵麵的人,我都熟悉,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今後你有什麽拿不準的,盡管開口,我一定鼎力相助。”

說著,站了起來,狠狠的把煙屁股摁在煙灰缸裏,冒起了一縷青煙。王一鳴知道,他是要告辭了,於是也站了起來,伸出手,和他使勁的握了握。王一鳴感到,這一次兩個人的力度就不一樣了,像是多年相處的好朋友,鐵哥們似的。

周廣生右手點著王一鳴,鄭重其事的說:“老弟,我要感謝你,和你說話,非常痛快,我也是一個痛快人,喜歡直來直去。這周六,我來安排,我們找個地方好好的放鬆放鬆,你一定要答應我。”

王一鳴說:“好。”說完親自為他拉開側門,來到外間的秘書室,小龔連忙站了起來,點著頭,衝著他問候著:“周書記好。”

周廣生背著手,站了十幾秒鍾,說:“小龔,不錯,不錯,我的秘書小李你熟悉了吧?”

小龔說:“認識,認識,在樓道裏經常見。”

周廣生說:“今後多聯係,我讓他來找你,你們關係搞好了,才能為領導做好服務。”

小龔說:“好,有時間我就去找李秘書,有許多事情,要向他請教呢!”

王一鳴在旁邊,聽了小龔的話,說的也是不卑不亢,又很有人情味,自然很滿意。衝他笑了笑,點了點頭。

秘書是領導的臉麵,說話更要有一定的技巧,不能太下賤,又不能太高傲,分寸要拿捏的非常到位,看來小龔曆練的不錯,比著剛進部裏的時候,出息了不少。

周廣生腆著大肚子,一搖一擺的出了門口,回過頭來,衝王一鳴和小龔揮了揮手,然後就轉回身,往自己的辦公室方向走去。

到了辦公室門口,他的秘書馬金昌連忙站起來,迎接自己的主子。周廣生上了一趟衛生間,從裏麵出來,邊用紙巾擦手,邊對馬金昌說:“小馬啊,今後你要和小龔加強聯係啊,小龔不錯的。”

省委辦公廳各主要領導的秘書,大家相互之間,是不怎麽聯係的,因為各人為自己的主子服務,都是大領導的鐵杆,有許多話,是不能隨便說的。他們各個都是掌握了核心機密的人,工作又忙,整天圍著領導轉,已經是累得要死,更沒有心情,相互之間走得太親密。因為領導之間,都有權力之爭,都是麵和心不合,有的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和別人活動的頻繁了,倒讓你伺候的主要領導覺得,你這個人,太活泛,腳踩兩隻船,不是一心一意對他的。

所以,這當秘書的,沒有領導的首肯,就是和什麽人交往,都不是隨隨便便的。

小馬說:“知道了,以後我會和龔秘書加強聯係,多向他學習。”

當秘書的也都是腦子夠使的人,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到了那個位子上。能被大領導看上,都有一定的道理。馬金昌跟了周廣生已經四年多了,從省委組織部跟了過來,原來周廣生當省委組織部長的時候,就是他當秘書。升了省委副書記,就把他調到了辦公廳,繼續當秘書,不過升了正處級兩年了,現在就是熬時間,等碰到個機會,升一級。

現在辦公廳裏,像他這樣資格的秘書,正處級任職年限接近三年的,沒有幾個,他算了算,除了楊書記的秘書張運來,王一鳴的秘書龔向陽,譚書記的秘書常小兵之外,加上自己,一共是四個人。這四個由於都是主要領導秘書,所以都給定的是正處級,其他的秘書,副處級的多。像高天民的秘書邱海華,還是個副處級。

跟主要領導當秘書,最大的收獲是,升的快,隻要有機會,領導都會為你的前途說話。在別的位置上,混上十幾年,甚至一輩子,也可能是原地踏步,有的人幹了一輩子,也就是個副處級,或者正科級,不像這當秘書的,三混兩混,就上去了。領導是省部級的,千方百計,也要把自己的秘書弄成廳局級。所以這當秘書的,看著是辛苦,但投入產出比卻相當的高,他們為領導服務是一陣子,但獲得的收益卻是一輩子。

周廣生抬起頭,沉吟了一下,說:“你讓劉治國給我來個電話。”說完就去了自己的套間。小馬連忙跟上去,把老板台上放著的陶瓷茶杯裏的水倒掉一半,再續上熱水,然後才輕輕的掩上門,到了自己的秘書間。拿起桌子的電話,撥通了省電視台台長劉治國的手機。

劉治國此時正在省電視台的大會議室裏,舉行一周一次的例會,一看是周廣生秘書小馬的電話,連忙站起來,示意幾個副手,繼續開會,自己大踏步的出了會議室,到了對麵自己的辦公室,關上房門,開始接通電話,說了聲:“你好,馬秘書。”他們相互之間沒少打交道,已經非常熟悉了,連號碼也記得一清二楚。

小馬說:“你好,劉台長,周書記讓你現在打他辦公室的電話,有急事找你。”

劉治國忙說:“好,好,我現在就打,現在就打。多謝老弟了。再見。”

放下電話,劉治國連忙用自己辦公桌上的座機,打通了周廣生辦公室的電話。

電話一下子就通了,隻聽見話筒裏傳來一聲周廣生的聲音:“喂!”

劉治國忙說:“你好,周書記。我是劉治國。”

“喔,是小劉啊。是這樣,有一件事情要交代你,星期天我要請王一鳴副書記出去玩一下,你看哪個地方合適啊?”

劉治國一聽,就知道又該輪上自己這個省電視台的台長放血了。這些大領導,個個都有自己的辦法,想吃什麽了,想玩什麽了,都是找自己的下屬處理,這樣不顯山不露水,自己又留下一個清廉的美名,就是出了事情,自然有部下為他們擦屁股,頂缸,他們可以一問三不知,讓有關部門抓不到任何把柄。

當然,能夠為領導埋單的,都是些領導最信得過的人,其他一般的人,你就是再有錢,領導連個埋單的機會,也不會給你。所以,能夠為領導花錢,那是幸運,是機會,更是值得炫耀的事情。隻有這樣,你的位子才能穩固。因為再傻的人都知道,你的烏紗帽是誰給的。得罪了領導,你什麽都沒有了。再說了,花的都是公家的錢,讓你掏錢,肯定你有渠道處理,用不了你自己的一個子,說不定你還可以從中賺點便宜,用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自己花的錢,也一股腦的算在上級領導頭上。這樣最安全,就是出了什麽事情,領導也會為你說話。有關部門還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什麽事情都不會有。

安排這樣的大領導出去活動,不是像普通人一樣,找個酒店,定個包間,隨便吃頓飯,就打發了。因為人家有的是飯局,那樣的安排,是沒有一點新意的。沒有意思的活動,你讓領導出席了,換來了他對你的不滿意,認為你做事情,沒有水平,那就更不合算了。所以,這是一件挺傷腦筋的事情。

但對於劉治國來說,他就是輕車熟路了。他知道,現在的這些大領導,什麽吃的喝的,他們已經不稀罕了,你說當了這麽大的官,到哪裏,不是什麽稀奇吃什麽啊!什麽天上飛的,地下跑的,人家早就吃夠了。不就是滿足個口腹之欲嗎,沒什麽意思。

那除了吃的喝的,什麽最有意思呢?我們的孔夫子不是早就說過嗎,食色性也。男人嗎,除了錢,權,還喜歡什麽?當然就是女人了,漂亮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稀缺的資源,因為漂亮的女人少,爭著搶著要漂亮女人的男人多,所以漂亮的女人才供不應求。

作為一家省級電視台,可以說就是漂亮女人的集散地。這裏缺什麽,就是不缺漂亮的女人。環肥燕瘦,各人有各人的魅力,各人有各人的特色。

現在的女人,一到媒體這個大染缸裏,呆上個兩三年,如果不是意誌特別堅定,馬上就會被社會風氣汙染掉了。一個一個,都是妖裏妖氣的,比著誰更悶騷,誰對色狼的吸引力更大,誰找的後台更硬。看她們在台上台下忸怩作態的樣子,不住的散發著那種狐狸精的騷味,一種發自骨子裏的風塵味,你會認為,她們和那些從事色情業的女子,在本質上其實沒有什麽兩樣。隻不過她們有一個冠冕堂皇的職業,這個職業,在就業收入日益不穩固的今天,是人人羨慕的,是個好職業,有了這個做幌子,她們身價倍增。

再加上她們善於表演,伶牙俐齒,有媒體這個難得的平台可以利用,所以她們的價碼,水漲船高。有的官員和富翁,就以泡到媒體上的漂亮女人為榮,因為她們是名女人,又是漂亮女人,可以滿足他們肉欲和膨脹的虛榮心,真是一舉兩得。

對於周廣生的嗜好,劉治國是清楚的,周廣生一愛喝酒,二愛打牌,三愛玩女人。電視台的幾個漂亮女主持人和女記者,有幾個已經上了他的床,劉治國也不全部掌握,但是,他可以從蛛絲馬跡中猜測出來。隻要周廣生明確要求劉治國在升職、分房、出國考察、年薪等方麵給以關照的,都是周廣生已經到手或即將到手的女人。

說實話,現在的女人,當職業婦女,是難。稍微有點姿色的,更難。因為飯碗得來的不容易,要想保住,並不斷發展,就難上加難了。色狼實在是太多了,那些人又都是自己的上司,或者是可以左右自己命運的人,都是你得罪不起的。私營企業更是如此,你不讓玩弄,就讓你卷鋪蓋走人。所以好多女人,不得已就做了老板的情婦。

那些央企,甚至是行政機關,事業單位,也不是什麽淨土。因為領導隻要打上了你的主意,他就總是有辦法讓你服服帖帖,你不半推半就,他就不住的找你麻煩,給你穿小鞋,讓你有苦說不出。你從了,就得好處。

所以,現在的社會,簡直是沒法說,有錢的有權的,都可以公開耍流氓,而不用擔心受到任何懲罰。中國刑法取消了流氓罪,貪官汙吏沒有了緊箍咒,可以肆無忌憚的侮辱良家婦女,真是愜意。不知道多少人因此問候了那些取消此條文的法律專家們的祖宗。

劉治國想了一下,說:“周書記,還是去溫泉閣吧,那裏風景好,私密性強,我提前把那個最舒適的泡池神仙池包下來,告訴老板,誰也不讓進,就讓我們一撥人進去,吃的喝的,我讓他們專門送過來,我們可以打牌,可以泡溫泉,還可以按摩,痛痛快快的玩一天,您看怎麽樣?”

周廣生覺得,這個安排還是非常妥帖的,神仙池他去泡過,在大山之間,一個稍微平坦的地方,專門建設了五六間房子,亭台樓閣,古色古香。再加上仿古的家具,考究的池子,現代藝術和古典文化相結合,在遠離城市的大山之中,是休閑的好去處。尤其是在這個地方,帶著幾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她們環肥燕瘦,軟玉溫香,穿著少的不能再少的比基尼,身上的誘人之處,呼之欲出。說的是鶯聲燕語,伺候的你身體麻酥酥的,真是活神仙的生活。

想到這裏,周廣生感到自己的身體馬上有了動靜,那個不聽話的東西,不知道什麽時候,豎了起來,這個東西,現在是越來越不聽使喚了,用得著它的時候,它半天起不來,要吃偉哥,才管用。有時候冷場半天了,連它的主人,都感到不好意思了,它才姍姍來遲,人家女孩子,要不是有求於他,早就不耐煩,提上褲子走人了。

這個時候,他想起來電視台剛來的主持人馬芳的那張俏臉。這個小妮子,真是有味道,國色天香,皮膚雪白,眼睛如一泓清水,那脖子,幹淨的沒有一點皺紋,斑點。身材也是前凸後翹,尤其是那雙美胸,穿著稍微低胸的服裝,就讓人浮想聯翩,真是一個萬人迷。

在周廣生看來,馬芳要算是這些年來西江省引進的長得最好看的女主持人了,為了引進她,省電視台特意製定了一個新的薪酬方案,馬芳的年薪,特事特辦,已經達到了二十萬元人民幣。比一般省級幹部的工資,都高的多。這樣的女人,都心高氣傲,一般的人,她根本就看不上眼。那些有錢的老板,早早就瞄上她了,有的天天開著奔馳車,去炫耀,想接近捕獲她。有的人天天莫名其妙的給她送花,想請她吃飯,但都被她拒絕了。

在馬芳心裏,她另有打算。她是看不起那些有錢的人的,有什麽呀!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誰知道你的第一桶金是從哪裏來的?是不是坑蒙拐騙弄來的,或者是賣友求榮得來的。今天你還是個有錢人,說不定明天就破產了,或者被仇家弄了個大卸八塊,都未可知。再說了,老娘我也不缺錢哪!輕輕鬆鬆,一年幾十萬,主持個節目,參加些慶典,都有出場費。到時候有了機會,再跳槽到國內那些大牌的電視台,或者是香港電視台,有了股份,一年也是幾百萬。所以,別想用幾個臭錢,來打老娘的主意。

在馬芳的心裏,她還是喜歡那種有男人味,有風度,有品位的成熟男人,最好是這樣的男人,頂天立地,是個大英雄,自己和他,是英雄愛美人,夫唱婦隨的過一生,才不枉小女子的才華、容貌。

因為誌向高,所以才堅定不移。麵臨諸多的**,她才如蓮花一樣,出淤泥而不染,拒絕了諸多官員和富豪的威逼利誘,保持了清清白白的身子。

當然,別人並不認為她是清清白白的,因為在大家看來,洪洞縣裏沒好人,你長這麽漂亮,活的那麽風光,沒有人罩著你,誰會信啊!

馬芳在新聞節目裏一出現,在整個西江官場,也是一片驚豔,那些人老心不老的大大小小的官員,內心是裏一陣**,眼睛盯著電視屏幕,恨不得一口把這個美女吞下去。但他們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覺得自己也就是看看的份,這樣的美女,是到不了自己手上的,上麵大官們多著呢,一個女人長成這個樣子,也不會情願屈就的,於是隻好萬分不情願的把心中的念想壓下去。

周廣生每天晚上,必看的節目,就是西江省裏的新聞。所以馬芳一露麵,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一眼就看到,這個小妮子,身上有股不同的味道。這種味道是什麽呢?就是一種矜持、自尊、或者高傲,又帶著幾分清純的味道,雖然是驚豔之美,但又有些冷若冰霜,是個典型的冷美人。

周廣生這些年,各種各樣的女人也見識的多了,她們外表不管多麽的高傲,矜持,一旦見了他這樣高級別的官員,立即像泄了氣的皮球,因為這些女人,不管再高傲,她們也知道,在權力麵前,她們是弱者。她們的飯碗,是操在官員們手中的。一個男人不管他是什麽樣的貨色,手中隻要有權力這個魔杖,立即身價百倍,魅力倍增。那些愛接近官員們的女人,本來就是交際花,她們才不去深究這些吃的膀大腰圓的官老爺們,肚子裏裝的到底是青菜屎還是錦繡文章。在她們眼裏,有權力的男人,就有一種特別神秘的色彩,讓她們崇拜。假如這些男人們多看她們兩眼,讚美幾句她們的美麗,再給點什麽小恩小惠,她們就感激不盡了,這個時候,就是再提些什麽非分的要求,她們也不會拒絕了,甚至這個時候,你不去騷擾她,糟蹋她,她倒有失落感,以為自己魅力不夠似的。

現在的女人,簡直是太好上手了。太容易得到的,就沒有了味道。所以,周廣生覺得,這個有性格的馬芳,倒是挺有意思的。把這樣的女人弄到手,讓她在自己的懷了扭來扭去,半推半就,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所以,他嗯了一聲,對劉治國的安排表示了認可,最後又特意交代了一聲,說:“你們那個剛來的馬芳,我看不錯,你帶上她,其他的你就再找上三兩個,關鍵是精,不在多。”

劉治國一聽,就明白了,這個老色鬼,又瞄上電視台的台柱子馬芳了。想馬芳的人多了去了,這姑娘又強,據他的觀察,馬芳至今還是名花無主,他劉治國不是不想,這樣一塊大肥肉,天天在自己嘴巴邊晃,不吃上一口,心裏怎麽是滋味啊!但是,他試探了幾次,發現人家馬芳根本就沒有把他這個台長,放在眼裏。人家有資本,不在你這個台幹了,可以立即跳槽,去別的省電視台。所以,不像那些競爭力差的主持人,你隨便一威脅,一利誘,讓她們幾個月待崗,出不了鏡,她們就乖乖的就範了,讓她幹什麽,就幹什麽。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一個一個,**的要命,伺候的你簡直是欲仙欲死。

領導看上的女人,你要再想動,就是不識抬舉了。弄不好被領導發現了,這就是典型的犯上,對領導不恭。你搶他的女人,他就會摘你的烏紗帽。沒了烏紗帽,你就什麽也沒有了。也沒有女人向你獻媚了。所以,和誰鬥,都不能和自己的直接上司鬥。這個劉治國懂。

他隻能是咽下自己的口水,一連聲的應諾著:“好,好,我一定安排好。”

說完,他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書記,要不要通知李誌斌部長。”

周廣生一聽就不耐煩了,說:“通知他幹什麽?是我請王一鳴副書記,他在這裏,礙手礙眼的,你什麽也不要告訴他。記住了嗎?”

劉治國一聽,周廣生的口氣有點變,硬生生的,說的他心裏直往外冒涼氣,心想,我的乖乖啊,這些當大官的,真是不好伺候。一句話說不好,就生氣了。李誌斌是省委宣傳部長,按說通知他,也無可厚非。但領導們之間,關係是十分微妙的,做下屬的,你也搞不清楚他們的關係到底怎麽樣。隻能多匯報,多請示,才能避免犯嚴重的錯誤。要怪隻能怪我們的組織結構,疊床架屋,就像這個省電視台,上麵的婆婆真的是很多,能管得住他劉治國的,多了去了。省廣播電視局的領導,是爺爺。省委宣傳部部長李誌斌,更是爺爺的爺爺。在爺爺的爺爺之上,還有一個專職抓宣傳的副書記周廣生,這更是祖師爺。就這還不算完,這都是直接分管的,是最直接的領導。還有那人大的領導,政協的領導,省政府的領導,省委書記和省長,更是領導的領導。你哪一個節目沒弄好,得罪了誰,後果都難以設想。所以,現在他這個電視台台長,也是戰戰兢兢的活著,隻有在玩弄那些女主持人和女記者時,才有一種主人高高在上的感覺。

現在官場上,基本上是大官欺負小官,小官欺負部下,部下欺負群眾,群眾沒有地方欺負了,隻有回到家裏,欺負自己的老婆、孩子。整個社會,根本就沒有走出魯迅當年對中國社會的判斷,還是皇帝踢宰相的屁股,宰相踢總督的屁股,總督踢知府的屁股,知府踢縣令的屁股,縣令踢老百姓的屁股。老百姓沒有屁股可踢了,就踢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的屁股。這樣一級一級向下踢,倒是挺和諧的。也算是太平盛世的一大奇觀吧!

星期天上午,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大家就分頭乘車出發了。溫泉閣離市區也就是幾十公裏,王一鳴的司機小邵是本地人,對這個地方,自然是很熟悉。

王一鳴坐在奧迪車子裏,前麵是秘書龔向陽。這次活動,本來可以不帶自己的秘書,但王一鳴是個厚道人,他覺得,星期天了,小龔也是一個人,離家千裏,陪著自己在西江,過周末也是孤零零的,連個吃飯的地方也沒有。跟著領導,到了哪裏,都有吃有喝,還可以免費遊玩,省了不少花費。

大家一路上有說有笑,看著路上的風景,就進了大山裏來了。

小車沿著蜿蜒的盤山公路,往裏麵開了十幾公裏,就到了一個群山環抱的開闊地。遠處是亭台樓閣,高低錯落,在後麵蒼翠的群山映襯下,還是別有一番風趣。

停車場不大,雖然是早上十點鍾,但已經停了幾十輛高級汽車,有的是奧迪,有的是豐田越野,一看就知道,主人身份不凡。

王一鳴的車緩緩的開上來,劉治國早就帶著一幫人,等候在那裏了。透過車窗,一眼就可以看到,省電視台的幾個台柱子,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臉上帶著最燦爛的笑容,畢恭畢敬的做好了迎接的姿勢。

省電視台王一鳴還沒有親自視察過,因為那是周廣生的地盤,人家沒邀請,你無緣無故的就去了,就像一個老虎,到了別的老虎的地盤,那是犯忌的事情。和這些美女們,自然還沒有直接見麵的機會。估計她們也是從記者們拍的節目中,認識了王一鳴。王一鳴也就是在看新聞的時候,認識了她們中的一兩個人。

車子剛剛停穩,劉治國就連忙走上前去,為王一鳴開了車門。這個活本來都是龔向陽幹的,現在有人迫不及待的獻殷勤,龔向陽自然不會和他爭了。

王一鳴一隻腳先落地,然後才緩緩的探出身子,站穩了,看著這位個子不高的中年男人,估計年齡和自己差不多,也是四十五六歲的樣子。

龔向陽已經和劉治國通過幾次電話了,王一鳴的車子出發的時候,他就打了劉治國的電話,讓他到時候提前等著。剛才車子拐上來的時候,劉治國說已經等在那裏了,所以龔向陽判斷,這個男人就是省電視台的台長劉治國無疑。

龔向陽知道,劉治國沒有到王一鳴辦公室匯報過,他不屬於王一鳴分管,可能王一鳴還不認識。於是連忙介紹說:“老板,這是省電視台的劉台長。”

劉治國連忙伸出手,說:“王書記好,王書記早,我是劉治國。”

王一鳴看了他一眼,然後和他握了握手,說:“辛苦你了,劉台長,周書記到了嗎?”

劉治國說:“還沒有,在半路上了,再有五分鍾就到了。”

王一鳴說:“好,好。”

站在劉治國後麵的是三個美女主持人,王一鳴看到,她們個個都是人尖子,個子高挑,身材豐滿,皮膚白皙,眼睛水靈,長相都是沒什麽挑剔的,主持人嗎,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的,長的差的,也不會讓你出境啊!

站在最前麵的一個,是馬芳。播新聞的,王一鳴認識,但就是沒有見過麵。

劉治國連忙過來介紹,說:“王書記,這位美女是馬芳,新聞節目的主持人。”

馬芳連忙甜甜的說:“王書記好,以往都是在節目裏看到你,現在見到了本人,才知道你比電視上還帥!”

王一鳴一聽笑了,說:“不是蟋蟀的蟀吧!”

大家一聽都笑了,馬芳說:“王書記真幽默,你是真帥!大帥哥一個!”

王一鳴握住她伸過來的手,禮貌的晃了晃說:“你的節目,我看過,播的好,落落大方,字正腔圓,有水平。”

馬芳看王一鳴誇自己,臉上馬上湧起一股紅暈,不好意思的說:“以後還請王書記多指教,多指教。”

王一鳴又依次握了其他兩位主持人的手。劉治國在一旁介紹說:“這個是張美霞,綜藝節目主持人。這個是覃茜,經濟節目主持人。都是我們的台柱子。”

王一鳴看著她們一個個靚麗的麵容,不敢多看,有些眼暈,和這些美女接觸多了,容易讓人心猿意馬,於是隻好說:“好,好,認識你們很高興!”

張美霞和覃茜都是愛結識大領導的人,她們握住王一鳴的手,眼裏不住的忘外放電。這些女人啊,見了有權力的大官,就把持不住自己了。好像不散發散發自己的性魅力,就活不下去似的。

領導在接見群眾,像龔向陽這樣的隨從,是不好意思圍上來的,他隻好站在離王一鳴五六米遠的地方,抬頭看著周圍的山巒,體會這山穀裏的寧靜。

當秘書的,最關鍵的是要有眼力價,不能奪了領導的風頭。人家領導在和美女握手,你就不要去湊什麽熱鬧了。

當然,細心的美女們,也是不會忘了這些秘書們的,她們知道,這些給大領導當秘書的,都不是等閑之輩,三混兩混,不幾年就上去了,也是領導,說不定還會成為自己的頂頭上司,所以,也不忘還給他們幾個笑臉。雖然美人的手不見得都能握上,但也可以電兩眼的。

有的老板為了通過它,巴結王一鳴,也請過他喝酒,唱歌,吃飯,洗桑拿。甚至那些公關公司的女孩子,主動多次打過他的電話,約他出去。她們的意思很曖昧,小龔想了,就是約她們開個房間,玩一玩,她們也不會拒絕的。現在的女孩子,開放的很,她們為了完成老板布置的任務,是不會在乎和幾個男人一起的。這就是她們的工作。隻有這個,才證明了她們的業績。

但小龔怕,她怕上了這些女孩子的身子,有了把柄,就身不由己了。他覺得與其找這些女孩子,還不如找那些按摩女、桑拿妹。她們就是為了錢,一次過。誰也不認識誰,互相之間也不留電話號碼。又都是在四星五星級的酒店內,這裏都和當地的公安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公安局裏沒人,誰也不敢幹這個生意。所以,安全的很。錢自然有那些老板出,不用他掏一個子。那些女孩子的服務還敬業,每一個都經過了專門的培訓。聽說她們上崗前,都經過了真人的示範,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自己的老婆不願意幹的事情,她們可以幹的不亦樂乎。中國小姐的服務水平,那是有國際水準的,都有一定的套路了。所以,網上有個帖子,說一個多年在海外的華僑,前幾年回到國內,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裏,見識到國內小姐的服務水平,感到這一輩子算是沒有白活,於是長期留在國內做生意,不回去了,因為在中國,小姐的服務精湛,價格又便宜。性價比簡直是世界一流。

小龔也不知道,我們這個社會,什麽時候開始變成這個樣子的,**風日盛。隻記得七十年代,上小學的時候,男女同學之間,是相互不說話的,偶爾說兩句話,也是先弄成個大紅臉。現在倒好,女學生都有懷孕打胎的了。打開電視看節目,不是這個**,就是那個強奸,女明星袒胸露乳,不住的販賣著自己性感,以提高收視率。電影院裏的電影,凡是大片,不管是好萊塢引進的,還是國產的,都要來幾個露骨的鏡頭。男女明星,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夫妻兩口子在最隱蔽的地方所幹的事情,堂而皇之的搬上了熒幕。女的越敢脫,越騷,越浪,就越紅,賺得的錢就越多,接的廣告價位也越漲。越是挑戰道德底線的影片,越是人潮湧動,票房越高。真是一個讓人哀歎的時代!從這個角度上說,中國人在性事上的開放,男女關係的隨便混亂上,是前所未有的。這證明了美國中央情報局多年前製定的計劃,被多麽完美的執行了。他們早在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就製定了要引導中國人在性的方麵墮落,讓我們沉溺於性的放縱,看著遍布城鄉各地的按摩店,桑拿間,洗頭房,和一個個袒胸露乳的女人,我們不得不說,這些狡猾的洋鬼子,你們真是非常成功。中國人比你們設想的還要墮落的多。

既然周廣生還需要一段時間才來,王一鳴是不可能老站在這裏等著呢,都是省委副書記,他們是不會屈尊,等另一個人的。除非想刻意表示自己的低調,或者給對方一個麵子。

對這個規矩,劉治國是知道的,他明白,自己在這裏等著,是最合適的。於是連忙招呼三個美女,陪著王一鳴,到預先安排好的神仙池去。司機和秘書們被安排在另外的地方。

到了神仙池,王一鳴才知道,原來這是一個獨立的建築,周圍有專門的圍牆,把這個院落和別的池子遠遠的分開。池子建立在雕梁畫棟的亭子裏,古色古香的建築,配上仿古的家具,顯得非常有品位。

池子不大,有二十多個平方的樣子,旁邊有更衣室,有休息間,還有遊戲房,裏麵麻將桌擺好了,上麵有一副麻將。看來在這裏,泡好了,可以躺在**休息聊天,還可以搓幾圈麻將。院門一關,閑雜人等一律進不去,真是一個放鬆的好去處。

王一鳴在木椅子上剛坐下來,一個穿著旗袍的姑娘連忙出來招呼大家,拿出上好的茶葉,一道一道顯示自己的茶藝,王一鳴和大家喝著茶水,聊著天,等周廣生。

大家依次坐下來,服務員為大家泡好茶,周廣生擺了擺手說:“姑娘,你先去吧,有需要了,我們再喊你。”

服務員一聽,就明白了,這些大人物,要說話,自己在一旁,會不自在,於是點了點頭,把茶水泡好,扭著身子,很快離開了。

現在屋子裏,一共是三男三女,大家一人身邊一個美女,馬芳自自然然的,坐在了王一鳴身邊。周廣生看了馬芳一眼,自然這個時候,不好橫刀奪愛,隻好對向自己獻媚的覃茜說:“你們電視台,美女真是多啊,個頂個的都是人尖子,看著真給我們西江省爭臉啊!”

女人們聽到領導誇自己,個個心裏感到非常受用,女人嗎,長的漂亮,本來就是一件令人驕傲的事。尤其是在這電視台工作,錄製節目,要讓自己的一張粉臉麵對全省、甚至全國觀眾挑剔的眼光,看新聞的同時,還可以養養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嗎,你想誰願意天天對著電視,看一張醜陋無比的臉孔吧。

現在的男男女女在一起,如果不談點黃色的笑話,好像就活躍不起來氣氛似的,因為談其它的話題,大家找不到共同的語言。都是成年的男人女人,互相調調情,說些不三不四的話,既試探了對方,變相勾引了對方,還可以趁機打情罵俏,短短的時間內,就可以拉近彼此的距離。對這個劉治國最在行了,電視台的那些編輯、記者們,都是見多識廣的人,自然收集了不少這樣的段子,所以他一開口,就可以來幾個。

他一個段子剛講完,逗得大家笑哈哈的。張美霞和覃茜,也一人講了一個段子。女人們講起這個來,更放肆,更有色情的意味。她們的肆無忌憚,馬上把整個氣氛,烘托的非常熱烈。男男女女可以就這個問題討論,那接下來的活動,氣氛就更曖昧了。

周廣生被她們渲染的氣氛勾引的都有些把持不住了,心中一股欲望的火苗在升騰。他站了起來,說:“大家下池子吧,邊泡邊聊,別辜負了這大好的時光。”於是,大家都站起來,去更衣室換衣服。

說是更衣室,其實在這裏,都是一個個的包間,進去之後,發現裏麵的設施都是按照賓館裏標準間的設施配置的,有雙人床,有沙發,茶幾,電視等,衛生間裏有一套淋浴設備,泡了溫泉了,還可以在這裏洗洗。

房間不多,左右各兩間,打開門的,隻有三個房間。三個男領導,自然是一人占一個房間。這也是劉治國提前安排好的,三個女人,她們都是非常有眼色的人,自然知道該怎麽辦。

覃茜早就有巴結周廣生的意思,她也知道,電視台的姐妹們有不少和這個周副書記,是有一些曖昧的關係的,有幾個長得並不怎麽樣的主持人,自從巴結上了周副書記,立即身價倍增,連電視台的台長副台長們,再和她們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

對她們,覃茜心裏早就不服氣了,有什麽啊,不就是被領導上過了嗎,有了後台撐腰,就這麽牛氣衝天了。你身上有的東西,姑奶奶我也有,隻是沒有接近領導的機會而已。所以,當劉治國前幾天旁敲側擊的征求她的意見時,她滿口就答應了。不就是陪陪大領導,有什麽呀,他也舒服了,我也舒服了,還可以抬高身價,女人的身子,又不是一次性用品,用了就壞了,經折騰著呢!反正她們還沒有結婚,這些主持人,不少人都是這山望著那山高,有權的男人她們嫌太老,有錢的男人她們嫌太壞,年輕的男人又太嫩,帥氣的男人沒有錢,也沒有權,依靠不得,所以一天一天,她們就成了剩女了。剩女也好,自由,看上誰了,就和他約會約會,不喜歡了,就一刀兩斷。這樣的日子也挺刺激的,反正現在社會上不結婚的男男女女多了去了,誰也不說誰。在私生活方麵,大家都是平等的,現在是個可以公開談論自己的**的時代,大家都追求性福,漂亮而單身的女青年,多的是。

劉治國本來是想讓馬芳陪陪周廣生,本來他前些天已經旁敲側擊的對馬芳挑明了,他說:“我的大小姐,我知道你心高氣傲,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看我吧,都快五十歲的人了,不還得戰戰兢兢的活著。我們的小命,都在這些大官手裏掌握著的,你要是不識抬舉,得罪了他們,說不定哪一天,大難就臨頭了。就說你吧,我就聽說,現在有幾個大老板,都想打你的主意,聽說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了他們的邀請,他們氣急敗壞,以為你不給麵子,就找了幾個混混,到你居住的小區,砸你的門,把你嚇的夠嗆!你這樣的女人,一個人單身,又沒有權勢人物做靠山,在這個社會上,是特別危險的。要怪隻能怪你的爹娘,他們把你生的這麽漂亮,也就難怪打你主意的男人就多了。你沒看,我們台裏那些混的風光的女人,還有演藝圈的那些名人明星們,哪一個背後沒有靠山,不是有權的,就是有錢的,實在不行,就有點黑社會的背景也好。你呀,你呀,什麽時候才能開竅啊?守身如玉有什麽用?現在這個社會,還有什麽人相信你是守身如玉?”

馬芳雖然是個烈性女子,但經曆了這麽多的事,尤其是前一段,不斷的接到幾個老板的騷擾電話,和黑社會混混的公開的找麻煩,她作為一個獨自在外麵闖**的弱女子,也確實是有些怕了,女人嗎畢竟是女人,那麽多事情都發生在自己身上,麵對別人的閑言碎語,她一個人又沒有可以信賴的人,總有一天會頂不住的。

劉治國說:“還有王一鳴副書記,他是主要的客人,這一次是周廣生請他,要我安排的。你要看不上周廣生,你就陪陪王書記如何?他又帥,前途又遠大,說不定過兩年就是省委書記了。你跟上他,誰還敢對你怎麽著!別人想巴結還巴結不上呢。”

在心裏,馬芳早就留意上王一鳴了,在新聞媒體工作,每天接觸的都是時政要聞,她也培養了自己的新聞敏感性和政治頭腦,知道這個王一鳴,來曆不凡,人年輕,長的也帥,又有風度,看著是器宇軒昂,最關鍵的是,人家有後台,中央裏有人說話,三混兩混,就成了省委書記了。這樣的男人,也正是自己心中要找的偶像,隻是平常裏沒有機會接觸到王一鳴,所以馬芳一聽王一鳴要來,馬上就答應了,說:“台長,我陪王書記。”

劉治國看這小妮子痛快的答應了,這種情況是前所未有的。以前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沒人的時候,劉治國曾經試探著,把自己的手放在馬芳肩膀上,捏一捏,看她的反應。馬芳每次都是毫不猶豫的用手一把撥開,說:“別這樣,你對我尊重一點好不好!你可是我的直接領導啊,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劉治國嬉皮笑臉的說:“我又不是兔子!”心裏說:“小樣,總有一天,你會從的。咱們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樣有個性的女人,更有味道。”

他沒想到,在馬芳的心裏有了另外一個人。

想想王一鳴的權力、未來,劉治國還是倒吸一口涼氣。這個王一鳴,確實不是他這樣的人可以得罪的了的,你一個小小的電視台台長,也就是個副廳級幹部,別說將來王一鳴當了省委書記了,就是現在,王一鳴作為抓組織的副書記,在年度考核時命令組織部公開的找你的把柄,說不定一句話你的台長的位子就沒有了。你說一個男人,到了五十歲了,沒有權了,也就沒有了錢,誰還會巴結你吧!那美女們個個還不跑的遠遠的。你想見她們,都不太可能了。所以,聰明的人,就是再想,也不敢和領導爭女人。那樣是要致命的。

劉治國也知道,周廣生是想把馬芳弄上手,至於張美霞和覃茜,也是美人,周廣生也是不會拒絕的。據他了解,這兩個美人,周廣生還沒有交代自己,為她們辦過什麽事情。所以,她們對於周廣生,都是新鮮的。女人嗎,要常換常新。一個人有一個人的特點,有一個人的美妙之處,他相信,這兩個美人,哪一個陪周廣生,都會把他伺候的滿意無比的。你看她們的身材、氣質,個個性感,**迷人,到了**,都是尤物。她們的滋味,當然劉治國都嚐到過,要不然相互之間這樣隨便。

劉治國微微笑笑,說:“快去,快去,好好陪陪領導啊,要拿出我們電視台的水平。”

電視台到底是啥水平,隻有他們兩個心知肚明。有一次劉治國和覃茜在晚上值班時,就在劉治國辦公室裏的套間裏,搞了一場,劉治國迫不及待地沒來得及脫覃茜的上衣,背對著自己,五分鍾就解決了問題。

時間是非常短暫,因為突然,猝不及防,又怕這時候來人敲門,尷尬,有點被捉奸的感覺,所以就非常過癮,刺激。

事後覃茜迅速收拾幹淨,兩人到了辦公室,打開門,畢恭畢敬的坐著,談著問題,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似的。此後從門口經過的人,絕對不知道,短短的幾分鍾,在屋子裏的兩個人,已經春風一度。

劉治國此後就經常和覃茜說:“你看我們電視台的水平。”現在的男男女女,一旦放開自己的情欲,**起來,是沒有辦法的。現在的社會,就是一個色情氣息特別濃厚的時代,大家都無所顧忌,和吃飯一樣隨便。誰也不說誰。

周廣生心裏雖然對馬芳早就是垂涎欲滴,但他這樣的大領導,是不會像小流氓一樣,死皮賴臉的纏女人的,他們就是看上誰了,也不會首先開口的,他們隻是千方百計的獲取女人的好感,讓你自己把持不住,覺得不讓他們上一下,就對不起人家對你的關照似的。所以,許多女人,都是乖乖的追隨他們,伺候他們的,你說這個手段夠高吧!玩弄了女人,還讓你心甘情願,覺得這個領導,真是對我夠意思。那麽有情誼。這就是權力的魅力。有權力的男人,在女人眼中,有一種特殊的魅力,能夠讓她們神魂顛倒。小流氓耍女人,是死纏爛打;大領導玩女人,是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身份不一樣,境界就更不一樣了。

周廣生看跟在自己後頭的,不是馬芳,是覃茜。這個覃茜,長得還挺豐滿的。高高的個子,兩個胸脯賊大,一抖一晃的,從低低的衣領內,可以看到她深深的乳溝和雪白的皮膚,看得周廣生喉嚨裏一陣發緊。

這些女人,真是各有各的可愛之處。

周廣生幹咳了一聲,說:“小覃,把門關上。”

覃茜配合的把門關好,把保險放下。她知道,這些大領導來的地方,都是安全的,公安人員知道他們的汽車牌號,看到他們的車子停在哪裏,哪裏的娛樂場所,就是安全的,公安人員都走的遠遠的了。他們怕晦氣,打攪了這些大人物的好事,人家一個電話,就把你混了一輩子才得來的那個一官半職,全擼了。要是個小兵,還沒有正式編製的,找個借口,就開除了。現在公安人員能對付的,就是路邊店,那些廉價的桑拿、按摩店。抓的都是些收費低廉的站街女,和一些在外打工的民工,沒有老婆的單身漢。他們都是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沒有正式的工作,沒有固定的住所,沒有養老保險和醫療保險,他們男的靠出賣體力,女的靠出賣自己的肉體,換取一些可憐的生活費。就這樣,還要受到地痞流氓、黑社會的盤剝。一說要掃黃了,首先受到打擊的,就是這些人。因為你長的不好,到不了星級酒店,那些地方是不輕易查的,都是有權有錢的人在那裏嫖娼,所以在那些地方,都是安全的很。

那些省吃儉用的農民工,進了一趟派出所,一年的工錢就沒有了,算是為警察白打了一年的工,回到家裏,不知道要聽老婆多少的嘮叨,看兒女多少白眼。這個罵他沒出息,那個罵他不要臉,這麽大年紀了,還老想那事情,還算是人嗎!老婆想不通,嫌棄他髒,更是一年半載,不讓他再沾身子。你說現在這些人過的日子,還算是人嗎!哎,真他媽的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有錢人想包養幾個女人,就包養幾個女人,公開的耍流氓,玩弄女人,還沒有任何事情。沒有錢的人,花錢自己找點樂子,還提心吊膽的,一不小心,就進了拘留所。長的好的女人,可以傍大款,傍權貴,用自己的姿色合法的換錢,出入上流社會,人人羨慕;而那些在路邊店、桑拿店裏從事性產業的女人,卻麵臨著罰款,拘留,和黑社會的威脅,時不時的,還會成為地痞流氓、變態男人的侵害對象,有時候甚至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這個世界,真是亂了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