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就是杜衡

杜張氏瞪大了眼睛,氣得漲紅了臉,“你含血噴人!”

“村長啊,別聽這倆蹄子胡說,我們萬萬不敢啊,我們是滿心滿眼的愧疚,秋生在我們家沒的,求您原諒我們吧。”

“我們罪該萬死,看護不力。”

杜張氏一把鼻涕一把淚,拉著李村長的手哀求。

“少來這套!”

李村長猙獰著一張臉,狠狠搶過杜張氏手腕上的行囊,罵道,“還想搶我的東西,等著在路上餓死!”

眼下局勢緊張,得迅速出城,萬萬不可拿性命與這毒婦消磨功夫。

看村長大邁著步子往前走,許苗苗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覺得好笑。

“村長,村長!等等我們啊!”杜平攙著杜張氏急忙追了上去,路過許苗苗時還不忘憤恨的看了她一眼。

皆是這個賤人惹出的禍端!

許苗苗也不打算再繼續理會這場鬧劇,更看不上這偽善的母子倆,直接帶著大寶往別的處去尋找水源。

天色漸晚,路不好走,杜大寶跟在她身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許苗苗皺著眉頭,“大寶在這裏等我,我灌滿水壺就來。”

好不容易覓到一條小溪,許苗苗才彎下身子灌水。

正要起身,就覺得有冰涼的利刃抵在脖頸上,男人滾燙的胸膛壓在她背上,另一隻手在她的腰上摸索,似乎在尋找什麽東西。

許苗苗咂舌,搶美色搶銀子都能理解,但這兩樣她都沒有啊。

“身手不錯。”許苗苗扯唇輕笑,“可惜……”

她握住利刃,就像感覺不到利刃割破皮肉的疼痛一樣。

另一隻手手肘往後頂,小小的身體扛著男人就是一個翻摔。

男人瞬間倒地,草地裏動靜不小,大寶從不遠處跑了過來。

“娘親,怎麽了?”

“喝個水被賊惦記上了。”

許苗苗撇嘴,剛掏出空間裏的手電筒照到男人的臉上,想要看看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賊寇時,大寶大叫一聲撲了過去,“爹爹!”

男人閉著眼,已然被摔暈過去,身上血跡斑斑。

特別是臉上的幾道傷疤,顯然是被猛獸撕扯出來的,肉皮翻卷,血液和沙土凝結在一起,又髒又慘,完全看不出麵容長相。

“大寶,你確定是你爹?”

為什麽她覺得跟原主記憶裏的杜衡有些不一樣呢?窩囊廢杜衡有這麽利索的身手嗎?而且氣勢也相差甚遠。

大寶點頭,“爹爹走的時候就是穿的這一身衣服。”

“好吧。”

可能是她多疑了。

蹲下檢查他傷勢,扯開衣服一看,才發現他身上也有無數傷痕,剛剛給她來的那一下,大概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大寶喊不醒杜衡,兩眼淚汪汪,“娘親,爹爹是不是死了?”

“沒死,隻是昏迷了。”

許苗苗將人拖回石頭旁,又多拿了幾個手電筒將光線添亮。

對於她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大寶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還童言無忌地表示娘親就是天上的仙女,這些物件都是天上的仙器!

孩子嘛,總歸要童真些,許苗苗沒有過多解釋,眼下救人要緊。

“大寶,把你爹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外掏醫療箱和靈泉水。

用靈泉水幫杜衡清洗幹淨後,消毒、上藥、包紮。

一個時辰後,許苗苗的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看著杜衡身上她的完美傑作,終於鬆了一口氣。

可惜杜衡的臉算是徹底毀了,身上的傷都是外傷隻要好好養著就能痊愈,隻是他似乎還中了毒。

難道是被什麽毒蛇毒蟲咬了?

“娘親,爹爹是不是沒事了?”

大寶見娘親皺著眉頭,小心翼翼問道。

“別擔心,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有她在,就是半截身子入土,她也能把人救回來。

靈泉水可以治愈除了喪屍病毒外的所有傷病,隻是他身上的毒很奇怪,估計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徹底解除。

處理完一切已經後半宿了。

大寶依偎在杜衡身邊睡覺,許苗苗則靠著樹根假寐。

不知過了多久,許苗苗醒來的時候身前的火堆還沒熄滅,正驚奇就發現杜衡和大寶不見了。

不會吧?這狗男人過河拆橋?帶著兒子跑路了?

正想著,就見杜衡帶著大寶回來。

他走路很慢,每走一出臉上都露出細微的痛苦,大寶小心翼翼抱著一隻大兔子跟在旁邊。

遠遠看見許苗苗醒了,笑嗬嗬跑來,“娘親,我和爹爹抓了隻大兔子!”

“你瞧!”

兔子被塞進懷裏,許苗苗隻看一眼就知道這兔子是被人一擊致命,兔皮上甚至凹進去了一塊。

她忽然對他來了興趣,如果這真的是杜衡,那可太有意思了。

以他的這等本事,想要脫離杜張氏和杜平這兩個吸血鬼簡直輕而易舉,然而他卻留了下來,還裝出一副窩囊廢的慫樣愚弄大眾。

許苗苗打算試探一番,“你打獵的本事是跟誰學的?”

杜衡抬起冰涼的眸子,淡然道:“不記得了。”

“娘親,爹爹醒來的時候連我都不記得了,跟村裏的二狗哥一樣,村醫說這叫失憶。”

許苗苗不敢置信地打量杜衡,“你失憶了?”

“應該是。”

“娘親,你這麽厲害,你能治失憶嗎?”

許苗苗搖頭,“我不會治,不過失憶這種病可以不治而愈。”

杜衡垂下眸子,“無所謂。”

“爹爹你放心,就算你生病了,大寶也不會丟下你的。”大寶抱住杜衡大腿,仰著腦袋堅定說道。

許苗苗:“……”

你倒是孝順,苦的可是你娘親我!

原本隻需要養一個,現在要養兩個!

“大寶,你去附近撿些柴回來,我們烤兔子吃,好嗎?”

“嗯嗯!娘親是不是想支開我,跟爹爹玩親親和脫衣服的遊戲?”

大寶語出驚人,許苗苗聽得雙目圓瞪。

“小孩子別胡說!”

“大寶沒有胡說啊,二叔和奶就經常在廚房裏玩脫衣服的遊戲,有一次被大寶看見了,還罰大寶……”

許苗苗不敢置信,她這是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推著人往外走,“好了好了,快去撿柴。”

將人送走,許苗苗才跟杜衡攤牌。

“既然你失憶了,那我再跟你說一下現在是什麽個情況吧?”

“我是許苗苗,是你娘杜張氏買回來給你衝喜的媳婦,不過你現在人沒事,等你傷好後,我們就和離吧?”

有了杜衡保護大寶,她也沒必要再當後娘,這世界那麽大,她想去看看。

杜衡猶豫了一瞬,點頭答應。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許苗苗開始一邊處理兔子,一邊跟他繼續說新婚當晚的事。

聽到許苗苗淡然的說著被婚鬧,反殺渣滓還帶全家去吃席的事後,杜衡忍不住打量起眼前這個醜女人來。

許苗苗被看得不爽,瞪他。

然後假裝從包袱裏摸東西,實則從空間裏拿出末世裏沒什麽用處的調味料。

兔子醃製沒多久,大寶就抱著一小捆幹柴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