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交代

“天呐,柳家姑娘從前和小姐表現的那麽親近,卻沒想到,她竟然想要刺殺小姐!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這邊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先入為主的思想,已經讓成安陽覺得,柳安晴對許苗苗圖謀不軌了。

這會兒再聽見淑賢的喊聲,成安陽的臉色漸漸陰沉下去。

“爹,這……”許苗苗此時還露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或許,是個誤會吧。”

“什麽誤會?”淑賢的聲音,比她從前任何時候都要大,一臉不讚同的看著許苗苗。

“小姐該不會覺得,柳小姐是來個小姐玩鬧吧?誰好人家過來探望,不走路,反而走草殼子的?”

成安陽剛剛才有一點緩和的表情,又陰沉下去了。

“鹿兒,你別擔心,這件事情,爹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他一轉身,瞪了柳姨娘一眼。

“哭什麽哭?給老爺我哭喪嗎?”

柳姨娘像是喉嚨處被掐住了一樣,哭聲戛然而止,再連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許苗苗唇角勾起,看來,成安陽對柳姨娘也沒那麽喜歡啊。

也對,他會喜歡誰呢?

連親生女兒都能說拋棄就拋棄的人,又怎麽會真的關心一個女人的心情。

他之所以表現得對柳姨娘最是寵溺,不過是因為柳姨娘聽話乖順,又會謹小慎微,給足了成安陽的自尊心。

而今,他讓成安陽在許苗苗麵前丟臉了,她的娘家侄女,竟然還想害他的女兒。

成安陽即便是再不喜歡許苗苗,那也是他大張旗鼓接回來的女兒,代表的就是靜安侯府的臉麵,又豈是一個妾室的侄女能夠明目張膽的欺負的。

別看他不管府上的大小事,但不代表他什麽都不懂。

淑賢的反應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看得清楚。

府上的局勢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管,是因為沒有威脅到他。

但他現在正像著用許苗苗幫他拉攏一些權貴,且許緣軒本身的存在,也讓他眼熱。

他自然會對許苗苗對幾分關注。

再加上許苗苗這一手以退為進,也算是全身而退,將是非都拋到柳姨娘和柳安晴的身上。

柳姨娘跟了成安陽那麽多年,自然也知曉成安陽的性子。

見他真的生氣了,也就不敢再吵鬧了。

但這個結果,還不是許苗苗想要的結果。

她伸手,扯了扯成安陽的袖子。

“爹,算了吧,不要為了我為難柳姨娘和嫣兒妹妹。”

這事兒成嫣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麵,按說是勾扯不到她得。

但柳安晴敢來找她的麻煩,許苗苗才不相信這背後沒有成嫣的攛掇呢。

當然,就算沒有又怎樣,這個侯府的所有人,都和她有仇。

之前賞花宴上的恩怨,她可還記著呢。

表麵上笑嘻嘻,不代表她就不記得的。

“嫣兒妹妹馬上就要成親了,這個時候,不宜多生事端。”

許苗苗就是在用禹王壓成安陽。

成安陽這個人,極好麵子,他可以和禹王站在同一陣營,也可以私下裏對禹王卑躬屈膝,但不代表別人可以將這事兒拿到台麵上來羞辱他。

今日這事,許苗苗又是受害者,還為了大局一味地退讓。

他再大的脾氣,也不能對許苗苗發泄,隻能將所有的不滿,一股腦的發泄在柳姨娘身上。

“嫣兒放心,你是侯府的嫡女,是侯府未來的繼承人,誰都不能欺負了你。”

許苗苗麵上仍是擔憂,成安陽又安撫了幾句,這才帶著人離開,走之前還承諾了好幾遍,一定會給許苗苗一個公道。

後來這事兒這麽樣了,許苗苗也沒太關注,隻聽淑賢說,柳安晴回府了,柳姨娘也不知道怎的,惹了成安陽不快,被禁足了。

成嫣為柳姨娘求情,卻被成安陽搪塞回去,隻讓她安心待嫁。

再有一個月,就是她的婚期了。

靜安侯府也忙起來了。

這些忙碌,自然是與許苗苗無關的。

許苗苗正忙著在餐飲行業全麵開花呢。

火鍋米飯大盤雞,燒烤冷麵配炸雞,在京城掀起了一陣又一陣地風潮。

直接受到影響的,自然是禹王名下的商戶。

京城的百姓就那麽多,客戶群體是固定的,去了許苗苗這邊,自然就沒辦法去禹王那邊了。

這個道理,不隻是許苗苗懂,禹王更是明白。

但禹王別無他法。

成嫣去見禹王的時候,又一次撞在槍口上。

被禹王發了一通脾氣之後,她想轉身就走了。

但一想到姨娘還在被禁足,禹王現在是她唯一的倚仗,她又隻能忍下來,裝出一副低迷的樣子。

“都怪姐姐,若是她沒回京該多好。”

“你說什麽!”

“啊?”成嫣似是被嚇了一跳,反手捂住嘴巴,“王爺,我,我胡說的。”

“我沒有針對姐姐的意思,我隻是……隻是替王爺焦心。”

“從前姐姐沒回來的時候,一切都好好的,就是從她回京之後,才開始變糟糕的,姨娘也被爹爹禁足了,我隻是氣不過。”

成嫣急得眼眶都紅了。

禹王心下已經有了主意,對成嫣也多了些耐心。

聽話的寵物,主人總會願意多逗弄一番的。

“好了,別哭了,本王還不知道你嘛。”禹王將成嫣拉進懷裏,輕柔地替她擦拭了眼角的淚水。

“是本王的錯,本王不該遷怒與你,嫣兒原諒本王這一次,可好?”

下巴被輕輕抬起,成嫣羞澀地不敢看禹王的臉。

禹王卻已經漸漸靠近。

“王爺——”成嫣驚呼一聲。

“乖,別怕,本王會溫柔的。”

書房中,響起一陣熙熙索索地靡靡之音。

肖珩得到消息時,正在和皇上商談大業。

聽到白晝讓人加急送進宮裏的消息時,臉上再沒有了之前的冷靜和沉著,轉身就往外跑。

“誒,皇叔!”肖澤站在身後,伸出了爾康手,愣是沒能攔得下肖珩。

王厚從外邊進來,狀似不經意地念叨了句:“攝政王就這麽走了?”

肖澤也不是第一天當皇上了。

他瞥了王厚一眼。

從前他對肖珩有所懷疑時,覺得往後說的都有道理。

可現在,他對肖珩心無芥蒂,便也瞧得更加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