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靜安侯府招婿
“沒怎麽,就是哀莫大於心死,估計靜安侯府馬上就要招婿了。”
白晝差點被吳應霆這話給嚇死。
盡管他及時穩住身形,還是從房梁上鬧出動靜來了。
但屋裏的倆人誰都沒搭理他,好像沒他這個人似的。
白晝滿腦子迷糊。
老吳這是上哪兒練膽子去了,從前他雖然膽大妄為,但也沒膽大到都跟跟主子陰陽怪氣了。
這咋跟了王妃一段時間,回來都敢呲嗒主子了?
白晝都有點想看看那位王妃到底是什麽人物了。
但他更想替吳應霆默哀。
主子對他們這些做下人的確實挺寬容的,輕易不會懲罰他們。
可現在主子心情不好呢。
老吳這不是撞到槍口上了嘛!
“招婿?”
肖珩心頭顫了一下,她,不要他了嗎?
要說吳應霆從前也沒那麽機靈,能一眼就猜透主子的心思。
但此時不知怎麽了,他幾乎一眼就看透肖珩心中所想。
“王爺,屬下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房梁上的白晝:你都說那麽多了,也不差這一句了吧!說,讓我也聽聽,是什麽有趣的事兒。
肖珩麵色沉沉,朝著吳應霆抬了下手,“但說無妨。”
吳應霆直接就跪下去了。
這可把白晝嚇壞了。
老吳之前就沒大沒小的,這忽然給主子下跪,該不會是要說什麽找死的話把。
他要不下去勸勸?
勸勸吧,好歹同行一場,老吳要是把自己給作死了,他也怪孤單的。
以後那難辦的差事,可就隻能他一個人做了。
然而,他才做了準備要下去的時候,就聽吳應霆已經大嘴一張,叭叭開了。
“王爺,您不妨想想,您到底想要什麽。”
“我看王妃,並不是不願與王爺同甘共苦之人。”
“這些日子,王妃將那假人下葬,看著不悲不喜,可屬下知道,王妃他心裏苦著呢。”
吳應霆也不知道是在哪兒聽說的,但眼下,他已經當成至理名言了。
他說:“屬下曾經聽人說過,人悲傷到極致的時候,是沒有眼淚的。”
悲傷……到極致?
肖珩被自己心中所想嚇了一跳。
許苗苗不是一直以來,對她都沒什麽感情嗎?
竟也會因為他的死而悲傷難過?
“請恕屬下不敬,說句僭越的話,王爺若是真心待王妃,還是盡早做打算得好。”
說完,吳應霆就不動彈了,跪在地上,低垂著腦袋,也不說話,就等著肖珩的反應。
肖珩一顆心動**不安。
有生之年,他第一次感覺到恐懼。
就連當初被人追殺,流落到滿穀村,身受重傷不得不自毀容貌時,他的心底都隻有堅定。
他本以為,恐懼這種沒用的情緒,他一輩子都不會有。
可此時,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在害怕。
“她,想做什麽?”
聽見這話,吳應霆悄悄鬆了一口氣。
還好,王爺還沒失去理智。
“王妃向魏王打聽了對商超動手的人,還有前段時間曾經去許緣軒找過麻煩的人,屬下猜測,王妃應該是想要替王爺報仇。”
許苗苗沒辦法斷定這次動手的人到底是誰,她也不想一個一個去確定。
既然都是心存惡意的,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靜安侯府做不到。”
那場大火,其實是在他的默許之下,發生的。
不隻是他,就連肖扉也早就心中有數。
隻有許苗苗,一個人期待著商超落成那日的風光。
既然是他默許的,是誰動的手,他自然也是知曉的。
明麵上動手的隻是一些地痞混混,實際上,這些人最幕後的人,是禹王。
說不出禹王是為了給靜安侯府出氣,還是當真忌憚起了許苗苗,又或是是受了魏王的無妄之災,總歸這一次動手的人,是他沒跑了。
禹王如今一顆心都撲在皇位上,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靜安侯府又是禹王的擁躉。
就算許苗苗已經回到靜安侯府,也沒能力除掉禹王替他報仇。
靜安侯府也不會站在她那邊幫她。
據他所知,成安陽對禹王忠心耿耿,盤算著立從龍之功呢。
吳應霆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想法,此時他正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肖珩。
肖珩微微垂頭,就對上吳應霆那不滿不屑又不敢說的眼神。
他心頭一跳。
莫不是還有什麽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她,想做什麽?”
吳應霆“嗬嗬”笑了兩聲,也不怕肖珩治他不敬之罪了。
“屬下看王妃的意思,並非不知道靜安侯府的打算,所以她的主意並沒有打在靜安侯府上。”
“昨天下午,屬下聽見王妃向魏王了解京中的權勢,今日靜安侯府就透露出了要給王妃招贅夫婿的想法,王爺您覺得,王妃打的應該是什麽主意?”
肖珩唇角勾動了一下。
什麽主意?
“不行!”肖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能讓她這麽做。”
吳應霆一陣搖頭晃腦,“屬下於王妃而言,隻是個掌櫃,還不如魏王在王妃麵前麵前有話語權,主子與我說這個也沒用啊。”
肖珩卻堅定的搖頭,“一定不能讓她做傻事!”
“她向往自由,怎麽能被京城這些高強大院困住?她一輩子都不會開心的!”
吳應霆被鎮住了。
他聽肖珩說不行,還當王爺是占有欲和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卻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原因。
他怔愣了一會兒,才試探著問:
“所以,主子不願意告知王妃您的身份,也是為了不限製王妃?”
不對呀,堂堂攝政王妃,又有王爺撐腰,誰敢限製她?
肖珩沒有回答,反而大跨步坐到桌邊,提筆寫信。
“白晝!”
聽到招呼,白晝從房梁上跳下來,恭恭敬敬地朝著肖珩行了一禮,“主子。”
“將這封信送到魏王府,親自交到魏王手裏。”
“是!”白晝接過信,轉身就走。
吳應霆想了想,試探著問:“那,屬下也告退了。”
“保護好她。”
“是。”
吳應霆答應一聲,便轉身走了。
獨留肖珩一人,坐在桌邊,銀質麵具被燭光照射得明滅晦暗。
才出了書房,吳應霆就撞上了等在門口的白晝。
像是早知道白晝會等他一般,他並不覺得驚奇。
“你到底怎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