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為皇叔點蠟
肖扉僵立在當場。
小嬸嬸說什麽?
她說她男人?
不是,皇叔不是說,小嬸嬸對他冷淡得緊,若是知曉他的身份,一定會嫌麻煩一走了之,這才讓他幫忙隱瞞身份嗎?
可看小嬸嬸現在的狀態,這哪裏是什麽無情無義?
這要是無情無義,那他和淩寒叫啥?同床異夢?
可拉倒吧!
小嬸嬸分明已經對皇叔情根深種了好吧。
“不是!那……你……我……”
這,他說是不說啊?
要是說了,萬一壞了皇叔的大事,可怎麽辦啊?
可若是不說,小嬸嬸這架勢他要攔不住了啊。
“東家!東家!”
恰在此時,一身漆黑的吳應霆從火場裏跑出來,他的肩膀上,還扛著一個……人?
肖扉在見到吳應霆的時候,就知道今天自己的事情已經辦完了。
他其實可以退場了。
但他想繼續看看熱鬧。
從許苗苗剛才的表現來看,他覺得皇叔一世英名,應該是在皇嬸身上栽了。
他機關算盡,卻怎麽也沒算到皇嬸已經對他情根深種了吧!
許苗苗已經衝到吳應霆身邊。
吳應霆的身上還有傷,一道道血痕在烏漆嘛黑的衣服上,顯得並不十分明顯,卻增添了幾分悲壯。
“東家,老爺他……他……”
吳應霆雙腿一彎,就跪倒在地上。
將他扛出來的人放在地上,但那人已經沒了氣息。
一身焦糊,連臉都被燒焦,看不出本來樣貌了。
肖扉見狀,不由得給肖珩豎起了大拇指。
皇叔是真狠啊。
這以後真相大白的時候,皇嬸還不恨死他。
為皇叔點蠟!
忙活了大半夜,水龍局的人才將火熄滅。
隻剩下一片斷壁殘垣,昭顯著這裏發生的情況。
一直到天亮,許苗苗都沒有離開這裏。
在她的麵前,還擺放著那具燒得焦黑的屍體。
吳應霆跪坐在地上,隻覺得雙腿都要廢了。
最後還是肖扉上前,拯救了吳應霆於水火之中。
“小……許東家,事已至此,節哀順變吧。”
許苗苗麵無表情地彎腰,將屍體扛起來,轉身就走。
“東家……誒喲……東家!”
吳應霆慌忙起身,想要去追許苗苗,卻因為跪了太久,又一頭栽倒下去。
幸得肖扉搭了把手,才沒讓他臉先著地。
杜大寶得知杜衡葬身禍害,哭得死去活來。
到是許苗苗,從始至終,連表情都沒變一下。
有條不紊地處理了杜衡的喪事。
這兩天,肖扉一直陪在許苗苗身邊,抽著空就安慰許苗苗兩句。
但好像收效甚微。
臨近出殯之時,家裏來了客人。
成安陽。
他還是往常那一身黑衣,來這種場合,倒是不顯得突兀。
規規矩矩上了一炷香,之後才一臉裝模作樣地悲戚看向許苗苗。
“鹿兒,前塵已了,喪事結束,就和父親回府吧。”
許苗苗麵無表情地看著成安陽,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成安陽被她看的心底生寒,卻又強裝鎮定。
“我有一個條件。”
就在成安陽以為,許苗苗不會理他的時候,許苗苗忽然開口了。
成安陽眼底閃過一絲算計,“你說,隻要父親能做到的,我都答應你。”
“府上的事務,我要插手。”
成安陽頓了一下,才恢複了之前的談笑風生,“這是自然,你是侯府的嫡女,中饋這些,本就是你母親應該交給你的。”
“我說的,不是內務。”
這話一出,不隻是靜安侯,就連肖扉都愣住了。
不是內務,那就是外務了。
靜安侯府的外務,可是牽扯朝政了。
可許苗苗,她是女子啊。
女子不得幹政,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
“鹿兒,此事不能兒戲,你若是喜歡做生意,回頭我將府上的鋪子劃撥幾間出來,讓你經營著玩。”
許苗苗看了眼日晷,吉時到了。
“我隻有這一個條件。”
說完,她示意出殯的隊伍,抬棺,自己也跟著隊伍走了。
肖扉原本想跟上的,但成安陽還沒走。
他走了兩步,想了想又退回來了。
“侯爺府上,左右也沒個能主事的兒郎,不若就同意了大小姐的條件,日後……”
後邊的話,他就有點不敢說了。
要是讓皇叔知曉他攛掇成安陽給皇嬸招婿,還不弄死他。
但大家都是聰明人,成安陽眼珠子一轉,就想到了肖扉的意思。
他朝著肖扉拱拱手,“多謝王爺提點。”
肖扉擺擺手,“小事,謝就不必了,隻要侯爺不要對外說,此事是我提議的,就行了。”
原諒他,他這個人平生也沒什麽大愛好,就是賺錢,吃美食。
最近被許苗苗給他提供的話本子勾引的,多的謝看戲的興致。
她給的那些話本子,一場接著一場的誤會,看得人揪心啊。
但從話本子裏看能有什麽意思,若是能瞧上皇叔的熱鬧,那可真是死而無憾了。
淩寒看著肖扉那副小鬼精靈的模樣,無奈的歎了口氣。
自家王爺可真是,又菜又愛玩。
肖扉答應了許苗苗的條件,風風光光地將許苗苗迎回去。
大擺宴席,就差昭告天下了。
京城其實藏不住什麽秘密。
大家早就知道許苗苗時靜安侯府流落在外的女兒了,也知道了那一場大紅,燒死了靜安侯府的窮女婿。
靜安侯府的宴會,幾乎聚齊了整個京城的權貴。
靜安侯府或許不算什麽,但成安陽可是禹王的老泰山。
如今靜安侯府又找回了一個女兒,從成安陽的口中也能得知,這是打算給女兒招婿,日後襲承靜安侯府的。
京中權貴,大概除了靜安侯府,隨便哪家都能扒拉出兩個適齡的兒子出來。
若是能送到靜安侯府去做上門女婿,以後自家的權勢也會水漲船高。
但又因為靜安侯府和禹王之間的關係,有心思的人,都還在觀望著。
許苗苗跟在老夫人身邊,在京中那些貴夫人的圈子裏如魚得水的時候,吳應霆也拖著一身的傷,從牆頭跳進了攝政王府。
因為鬼鬼祟祟的,還差點被暗衛給當場射死。
直到他亮出身份,才被放進去。
肖珩臉上帶著麵具,負手立在窗前。
“她,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