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公主她強留了那個侍衛

“徐掌櫃,記住我說的話。”朱雁寧走前回頭看了眼徐掌櫃。

徐掌櫃忙拱手賠笑,“是,小的記住了。”

朱雁寧帶著人走到巷子口,就聽見了女子小聲的啜泣哭喊,“程墨你沒事吧程墨,他們竟然這樣對你,疼不疼啊程墨。”

外圍圍著一群百姓,有看熱鬧的也有歎息打抱不平的。

“怎麽這樣啊。”

“承安公主也太欺負人了吧。”

“她好可憐啊。”

聞言,朱雁寧撥開人群進去,發現程墨被她的幾個侍衛押著,薑竹被一個侍衛攔著,她滿臉擔憂地看著程墨。

薑竹怎麽從秦府裏出來了?

“放開她吧。”朱雁寧走近,周遭百姓自覺往後退了幾步。

薑竹得了自由,轉頭看到朱雁寧,她登時又急又氣,卻礙於身份,不得不屈身行禮。

“見過公主殿下。”

“你來做什麽?”朱雁寧沒叫她起身。

“回公主的話,臣女的朋友,被公主的侍衛無故扣押,臣女前來討個公道。”薑竹眼眶泛紅,神色堅毅,她被秦夫人趕出來後就去尋程墨了,準備同程墨培養培養感情,可是她才走到地方看見程墨,就跑出來幾個侍衛將程墨痛打一頓後押走了。

她廢了好大力氣才將人攔到這裏。

“太過分了吧,是公主也不能做這樣的事啊!”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她不是慣犯了麽,囂張慣了!當街幹出強搶民男的事來!”

人群中傳出幾道抱不平的聲音,朱雁寧循著聲看過去,目光淩厲,那幾道聲音瞬間消失。

朱雁寧看見被押著跪在地上的程墨,鼻青臉腫的。

程墨見了她,眼中迸射出恨意,脖頸上的青筋顯現,他知道了他的妹妹阿姝在她手裏,阿姝對他很重要,這一點,朱雁寧是知道的。

朱雁寧站在一旁,唇角噙著冷笑。

“公主殿下,我知道您因為秦世子而對我懷恨在心,您要做什麽都衝著我來,程墨他是無辜的。”說話間薑竹眼眶通紅,好不可憐。

這話一出,看熱鬧的人神情愈發興奮,謔,原是因為這個啊。

承安公主喜歡秦世子,秦世子卻喜歡的是薑姑娘,於是公主便因此為難薑姑娘身邊的人,這種話本子似的故事他們百看不厭。

“程墨他已經登記在我府下的奴籍上了,他今日擅自離府,故而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朱雁寧語氣一頓,續道:“薑姑娘,你憑什麽認為我是因為你才罰程墨的?”

薑竹一頓,隨即小聲哀求,“公主,不管怎樣,求您放了程墨,偌大的公主府也不差程墨這一人,求您放了他。”

“哦,那你帶他走吧。”朱雁寧頗有意味地看了眼程墨,紅唇輕啟:“看他願不願意跟你走。”

薑竹聞言欣喜道謝,然後轉身扶起程墨,就要往外走,卻被程墨拉開手,“我不能走,薑姑娘,多謝你的好意。”

“程墨?”薑竹的語氣裏有著不敢置信,眼睛裏有著被拒絕的難堪。

程墨卻不去看她,他同薑竹隻有一麵之緣,薑竹給過他銀錢讓他辦過事,之後不知為何就對他挺好的,還幫忙葬了阿爹,三天兩頭來找他,他是很感謝薑竹,隻是他和妹妹阿姝的事情,他不想牽扯別人進來。

“薑姑娘,你可看到了,不是我押著他不讓他走,而是他不願跟你走。”朱雁寧神色悠然,語氣中甚至帶著點無奈。

眾人的目光落在薑竹身上,意味不明。

薑竹咬咬牙,臉色白了白,她看著程墨,一副被辜負了的樣子,哽咽著說了聲:“好,程墨,早晚有一天我會救你出來的。”便跑開了。

圍觀的百姓一時間不知道該唏噓薑姑娘的重情重義還是朱雁寧的囂張狠辣。

眾人散去,朱雁寧押著程墨回了公主府。

院中,程墨直直地看向朱雁寧,他本就一副凶相,麵無表情的時候眼神尤為懾人,朱雁寧卻毫不畏懼地回視他。

兩個人不像是在對視,更像是在博弈。

下人們均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吱聲。

最終,程墨敗下陣來,這期間他想了很多種可能,甚至想過殺了朱雁寧,可是想來想去,向她服軟,是唯一的辦法。

阿姝在她手裏,他便沒了退路。

他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殿下,求您放過阿姝。”

“憑什麽?”朱雁寧話語惡劣,明明是她把人擄來的,現下卻像是占理的一方。

“條件隨您開。”程墨聲音低沉,他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麽。

“你現在好像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程墨默然,他甚至是迷茫的,他不知道為什麽這位公主要揪著他不放!

朱雁寧輕笑一聲:“不如這樣吧,你給我公主府免費當五年侍衛,你讓你妹妹住在我府上陪我,這期間,她的病我找人給她治好,錢我出,怎麽樣?”

程墨下意識就想拒絕,讓阿姝同這位住到一起,他無論如何都放心不下。

可是……阿姝得了很嚴重的病,恐怕沒有幾日好活,若是她能治好阿姝……

程墨心思百轉千回,最後還是應聲:“多謝殿下。”

“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次,入了我公主府,行為膽敢有任何不忠於我,你的下場會很慘。”

“是!”就當是為了阿姝,他忍她五年又如何,她將他兄妹倆當玩物,也總有玩膩的一天,在那天到來之前,他得變強。

朱雁寧對於程墨的心思了如指掌,他現在也就才十七,神色中的不甘和憤怒,很輕易就能被她捕捉到。

程墨被帶下去,他今天鬧這一出,到侍衛中大概率是不會得到好臉色了,朱雁寧也特意吩咐了要好好“照顧程墨”,留他一命即可。

想想上一世由於她的原因,程墨在公主府有了一人之下的地位,也是能說上話的人,她自問對程墨不薄,最後卻把自己送到浪尖上。

朱雁寧心下沉了沉,她知道程墨這種人,最怕什麽,這一世無論如何,她都要程墨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