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王爺,太後要問罪公主殿下

就是這一眼,讓薑竹猛然明白過來,太後寵愛她,不過是因為太後對她的生母心中還存著善念,存著愛憐,這才愛屋及烏到她頭上。

可是,這點愛憐恐怕還不能夠讓太後得罪何章來保她吧。

她怎麽能忘記,太後是為何能自入宮以來便活著走到眼下這般地步的?太後這種人,定是不會被感情絆住了腿腳。

這樣想著,薑竹渾身發涼,她慌忙移開視線不去看太後。

她不能嫁給何章,何章的年紀都能當她父親了,而且一旦嫁給何章,地位高不高她不知道,她隻知道何章有著特殊的癖好!她不想下半生就這麽浪費在何章身上。

一定還有補救的法子!一定有!

對了,她還有大人!大人一定會救她的,大人都說過她是天命之女,一輩子就該地位顯貴,無人能與她爭輝。

太後想將薑竹嫁給何章的念頭愈發強烈,隻是眼下這等醜事不可讓外人知曉,她視線一掃周圍,除了她同王嬤嬤,皇帝還有何章,其餘人都得處決了才好。

“陛下,承安公主醒了,正往這邊來。”衛洛這時候匆匆上前稟報。

太後心中一驚,她怎忘記了還有衛洛同數名禁衛軍,他們也是知情的,她可以無聲無息地處決幾個宮女,但是禁衛軍,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將他們滅了口。

她心中長長歎出一口氣,對於薑竹,她心中有愧疚,但是何章手握重權,將她嫁過去,若是何章就此收心那便是皆大歡喜的,可若是何章還是從前那副樣子,那她定不輕饒,說什麽都得給薑竹爭取到幸福的未來。

太後自己說服了自己,當下決定將薑竹嫁給何章也沒什麽不好的。

神色幾經變幻,她心中已然是下定了決心。

這幾日便好好補償承樂吧。

承樂素來同承安不對付,這件事就算是顛倒黑白也得為承樂出口氣才行。

正想著,朱雁寧便自遠處走來。

……

朱雁寧當時在酒席上將薑竹遞來的酒撒了之後,便聞到酒中一股異香,她假裝頭腦發昏,一副醉酒醉得意識也無的樣子,不出她所料,薑竹立馬便扶著她離開。

薑竹怎會錯過這個好機會呢?她當時在開宴之前,便注意到薑竹一直盯著何章看,還上前給何章敬酒,想必薑竹敬的酒中也是下了藥的,何章已經年近半百,她可不認為薑竹是對何章有什麽想法,她心中留了一手。

薑竹扶著她離開宴席,走到小道上時,一股寒風襲來,她素來怕冷,哆哆嗦嗦地清醒了大半,她強壓下身體中的不適,任由薑竹扶著她往前走。

終於到了一間屋子門外,薑竹將她靠放在門口,隨即一陣腳步聲後,她聽到薑竹對那個婢女說著話,在威脅她不要將今日的事情說出去,還讓她等下去席上尋人過來。

薑竹應當是不知道這個婢女是朱慎安排來的,看眼下這個情況,薑竹應當是想借著何章來毀了她的名聲。

朱雁寧心中有了成算,當初同朱慎密謀此事時,她想到另一個辦法就是她親自去處決何章,隻將他關起來,並不能有多大的作用,三司都是他統轄,更好的一個辦法就是殺了何章。

可眼下,她又有一計,不僅可以殺了何章,還能刺探出薑竹背後那人的本事。

等薑竹將自己扶進門後,她下手將薑竹打昏,替她剝了衣裳,放在何章的**。

她自己一人跌跌撞撞隨便找個亭子休息,問起來就一概裝作不知道,她醉酒被薑竹扶下去這件事靠得近的人都知道。

坐在亭子裏,沒想這亭子旁邊竟是個風口,吹得她渾身打顫,身體的不適卻怎麽也壓不下去,臉上冒著熱氣,她正欲回到有人的地方,再以這個狀態待下去,她很可能會出事。

“承安公主?”

一道聲音透著夜色傳過來,她轉頭看過去,來人著石青色華服,麵容不詳,因為那藥勁已經上湧,愈發強烈,她的眼前已經開始重影,她潛意識中知道他是個危險的人,隻是待來人將她扶起來,冰涼的手掌覆在她額頭上時,她就是忍不住往他身上靠。

月色迷蒙,光霧漸漸籠罩至周圍,朱雁寧使勁睜開眼睛往上看去,隻看到來人也低頭看著她,眉目清絕,眸底停歇著溫柔之意,在這濃黑的夜色中,他似攜著天光而來,將這方小亭子與周遭隔開。

唇上落下一片溫軟,一觸即逝,朱雁寧呼出溫熱的氣息,盡數噴吐進玉長瀛的衣襟裏。

玉長瀛長歎一聲,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撫上她的眉眼,狹長的眸低垂著,如羽長睫將眼中的情欲遮得幹幹淨淨,“公主殿下。”

他的音色幹淨低沉,喊了她之後卻不說話,欲語還休,一雙眼睛似是有著莫名的吸引力。

朱雁寧雙手輕顫著,不受使喚似的攀上玉長瀛的腰,等完全環住之後,她發出一聲低弱舒服的喟歎。

玉長瀛低頭看著朱雁寧,目光暗沉幽深,仿若同夜色融為一體,有一股衝動在他的五髒六腑不斷衝撞,片刻後,他似敗下陣來,移開視線,將腰間的胳膊扒拉開。

然後將朱雁寧抱起,走向偏側的一處憩房。

玉長瀛離開時喊來幾個宮婢,讓她們守著朱雁寧,而他,站在遠處盯著她們。

幾個宮婢認出朱雁寧是承安公主,又見朱雁寧是這副模樣,立馬去以朱雁寧的名義喊太醫來。

太醫為朱雁寧開了幾副藥,便離開了。

朱雁寧喝了藥之後不到片刻,便清醒過來,聽聞薑竹出事之後,她便匆匆趕過去。

“皇祖母。”朱雁寧福身見禮。

太後沒說話,隻麵色陰沉,“你去哪了?”

朱雁寧徑自站直身子,迎著太後懾人的目光道:“回皇祖母,承安在偏側的憩房休息了片刻。”

方才她詢問了幾個照顧她的宮婢,得知是玉長瀛送她過去的。

“你同承樂一起離開宴會的,為何你去了憩房,承樂沒去?”太後大有要問罪朱雁寧的意圖。

朱雁寧不卑不亢道:“回皇祖母,皇姐為何沒去憩房,我也不知道,我當時醉得不輕,被皇姐扶下去之後,便沒了意識,您要真問我,我是答不出來,不若您問問皇姐吧,她應當比我清楚。”

太後還未說什麽,薑竹就站起身,目光沉沉盯著朱雁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