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枯井沉屍案
等蘇顏趕到案發現場時，現場已經被大理寺的人控製了。
因為鑒查院人手不足，所以有些時候需要大理寺的人配合。
所以，蘇顏又在現場毫不猶豫的碰上了沈曜。
“沈大人怎麽是你？你不是司丞嗎？這種場合你也要來？”
沈曜笑著點點頭，“涉及朝中官員，我身為寺丞怎麽可能不出麵，你在鑒查院裏可還好？”
雖然兩人都同在一個地方當職，可是需要處理的職務也越來越多，所以兩人能碰麵的機會，也日漸減少。
在其位，謀其政。
除了那日分別之後，今天還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麵。
當然隻除了蘇顏一個人很清閑之外。
蘇顏也笑著回應道，“多謝沈大人關心，我還挺好的……”
話還沒有說完，蘇顏差點被身後的一股力道推倒在地，多虧沈曜眼疾手快的抱著了她。
一個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兩人忍不住一愣，麵麵相窺著，似乎忘記了該如何反應。
因兩人離得近的緣故，蘇顏伏在沈曜懷中，聽見了他砰砰直跳的心跳聲，聲音跳動飛快，仿佛下一秒要跳了出來。
蘇顏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一個人如此猛烈的心跳聲，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羞澀。
在場的人注視著兩人的動靜，臉上些是錯愕的神情，蘇顏最先反應過來，立馬推開了沈曜，尷尬的撩了撩耳間的頭發，眼睛四處亂瞟，不知該看向何處。
這時，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尷尬的氛圍。
“人呢……”
蘇顏回過頭來，看到站在她身後的謝鈺，“剛才是你推的我？”
剛才蘇顏就是感覺到背後有人推她，不然也不會出現剛才的場麵。
謝鈺十分磊落，沒有反駁蘇顏的話，“誰叫你擋路……”
蘇顏一聽，氣得握緊了拳頭，但很快恢複了鎮定，笑著道，“抱歉，友人相逢敘敘舊，院使大人你先請……”
說完，蘇顏讓開了一條道。
“這還差不多……”謝鈺一臉揚武揚威的說道。
正當謝鈺從蘇顏的麵前走過時，蘇顏嘴角揚起一抹壞笑，輕輕的抬起腳尖一勾，謝鈺始料不及的摔了一個狗吃屎。
蘇顏強忍著笑意，連忙將摔到在地的謝鈺從地上扶起來，“院使大人，你沒事吧，走路怎麽能沒長眼睛啊……”
“你……”謝鈺氣得咬牙切齒，一把推開了蘇顏，但他也知道自己理虧，氣鼓鼓的朝枯井的位置走去。
謝鈺一走，蘇顏立馬開懷大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蘇顏向來不愛惹事，但不代表沒脾氣，就算謝鈺比自己官職高上幾級，蘇顏照樣反擊，誰叫他沒個正經樣。
而目睹一切過程的沈曜，一臉寵溺的看著蘇顏，他自然知道蘇顏的性子，“看來你在鑒查院裏的日子也不好過啊……你整了謝鈺，就不怕他給你穿小鞋嗎？”
沈曜不經有些擔憂蘇顏的處境。
蘇顏笑了笑，“沈大人，你放心……謝鈺這人品性還行，就是有點心思單純簡單，對一個人的喜惡都擺在了臉上，不會對人玩彎彎繞繞的東西。”
蘇顏已經打聽過了，謝鈺這個二世祖，之所以能進鑒查院，全靠他祖父與聞人翊有交情，把人塞了進去。
雖然人不著調，但是進鑒查院，也不是濫竽充數，謝鈺還是有能力的。
不過目前蘇顏還沒有看出來他的能力在哪兒？
見沈曜還不是很放心，蘇顏隻好笑著解釋道，“他之所以討厭我，是因為他把我當做對手了……”
“對手？什麽意思？”沈曜聽得一頭霧水。
其實剛開始蘇顏也不明白鑒查院的人，怎麽會如此針對自己，直到後來蘇顏明白了。
進鑒查院是需要經過考核的，而蘇顏隻是對大理寺提出了要進入鑒查院，聞人翊卻答應了。
所以蘇顏是第一個沒有經過考核就進入鑒查院的人。
而且通常新人一般都去各地州府磨練過後，才能回到長安查案，而蘇顏沒去外府也就罷了，這長安一出了案子，她就可以參與其中，自然有人不服氣，其中就有謝鈺。
蘇顏哪裏能想到鑒查院裏還有這種規矩。
聽完蘇顏的講述後，沈曜確實放心多了。
兩人寒暄過後，也朝著現場中去。
枯井內的屍體已經全部打撈了上來，其中大部分遺骸已經呈白骨化，屍體裏死亡時間最早大概有五年左右。
也就是說，凶手在五年前就開始往這個枯井中拋屍。
謝鈺人雖然不著調，但能力還是擺在哪裏的，等蘇顏和沈曜走過來時，他已經蹲在屍體旁邊默默的驗著屍。
最晚拋屍的屍體，死亡時間差不多在兩個月左右，因為屍體在枯井內，裏麵的溫度極低，又加上屍體大半都是泡在水裏，所以腐爛程度並不是很惡劣。
不過屍體已呈巨人觀，身子漲大如球，仿佛隨時都要破裂。
巨人觀驗屍難度太大，為了不讓屍體加劇腐爛，所以要先將屍體放氣，入冰窖中冷藏過後，才能繼續驗屍。
恰好正值年關，長安最不缺的就是冰。
至於其他的屍體，已呈白骨化，屍身有多處骨折的痕跡，也許是凶手往井中拋屍所致，但不能準確的確定死因。
畢竟生前傷與死後傷已經驗不出來了，不過有一點可以斷定，所有的死者都不是被毒死的。
謝鈺驗完後，深歎了一口氣，這種死亡時間過程，能追溯到的線索越少。
蘇顏驗完所有的屍體後，也得出了和謝鈺一樣的結論，不過有一點……
這些死者的年齡非常小，甚至還有幾具屍體是跟蘇寶兒差不多年紀。
這是一樁女童被殺案……
蘇顏一想到忍不住心驚肉跳，一抬頭恰好與謝鈺對上了目光。
“這案子……你怎麽看……”蘇顏欲言又止，若是尋常的案子，蘇顏倒也不太吃驚，可是死者全是孩子，在大梁還是頭一樁。
謝鈺也接過話茬，“敢明目張膽的拋屍在官員家中，我估計勢力不小。”
沈曜夾在兩人中間，聽的一頭霧水，追問道，“到底是啥情況？”
“沈大人，這案子恐怕要比我們查過的案子要恐怖多了……”
“什麽意思？”
“這些死者全都是孩子……”
蘇顏話音落下，沈曜瞳孔一震，顯然十分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