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野狗
蘇顏打小怕狗，一看到幾隻狗圍在自己腳邊竄來竄去，嚇在原地不敢動彈。
眼看著沈曜越走越遠，蘇顏大出聲喊住了麵前的人，“沈大人，救救我……”
沈曜聽到動靜轉過身來，看著蘇顏臉色煞白一片，看到她腳邊轉悠的幾隻狗，沈曜瞬間明白了過來。
“你怕狗？”沈曜感到十分意外的。
蘇顏哭喪著臉，點點頭，“幫我把狗趕走……”
沈曜見狀，笑著把狗趕走，順勢攤開了自己的手，“我牽著你走，這樣離我近點，狗就不敢靠近你了……”
蘇顏覺得大白天的牽著手，而且還是兩個男人，說不上來的奇怪，但是出於害怕的本能，蘇顏還是將手放進沈曜的手裏，臉上浮起一抹羞澀。
而沈曜也是這輩子第一次牽別人的手，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手感比想象中的好。
蘇顏又軟又滑，像是個女人的手，不過沈曜並沒有其他的感覺，並不反感蘇顏的靠近。
別的不說，離沈曜近點之後，周圍的狗似乎畏懼沈曜，一直躲著遠遠的，不過還是沒有走開。
越往裏走，越是荒涼。
蘇顏想不通那人為何要來巷子裏。
難道是……拋屍？
腦海裏突然浮現起這個想法，蘇顏催促著沈曜注意四周的環境。
“沈大人，多多注意有蒼蠅聚集，臭味彌漫的地方。”
很快，兩人走到了巷子盡頭，那是一處死胡同，被一堵磚擋住了去路，然而依舊什麽也沒有發現。
一路上除了狗越來越多之外，什麽可疑的地方都沒有發現。
難倒是自己想多了？
很快，蘇顏發現了異常之處。
按理說流浪狗這種動物，應該也有很強的領地意識，而從她走進來到現在，非但不驅趕，反而十分的溫順，眼巴巴的等著乞食。
若不是有人投喂，野狗不可能對人放下戒心。
“沈大人，也許我知道了那人為什麽來這裏了？”
沈曜看著眼前的牆，還在發愁時，一時沒有反應蘇顏話裏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
“這個可能是個不好的消息……”
“什麽意思？”沈曜被蘇顏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蘇顏指了指一直跟隨在她倆身旁的幾隻狗，“這幾隻狗渾身髒汙，一看就不是家養的，而且它們一看就不像是經常餓肚子的，所以很有可能有人投喂過。”
“隻是有人喂養而已，這又能代表啥？”
“沈大人，若你是凶手你接下來會選擇如何侮辱死者？”
沈曜仔細思索了一番，還真是一時想不出有什麽方式能侮辱死者。
見沈曜為難的模樣，蘇顏不由得一笑，“沈大人，如果我是凶手，我會選擇把碎屍喂給狗……”
沈曜一聽，覺得蘇顏說得挺有道理，還有什麽能比喂狗更侮辱人的。
不過剛才一路走過來，並沒有發現屬於人類的骸骨，沈曜覺得蘇顏的猜測也不是很準確。
巷子很窄，隻能容兩人並肩穿過，如果真的拋屍在這裏，不可能什麽痕跡都沒有。
“但這也隻是猜測，我們還是先回衙門查找畫像上的人……”
“大人不信？”
沈曜點點頭。
蘇顏淡然一笑，給沈曜賣起了關子，“大人放心，我很快就能證明給大人看。”
說罷，蘇顏跑出巷口，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塊醬骨頭，丟在了幾隻狗的麵前。
很快幾隻狗為搶骨頭打了一起，而蘇顏趕緊躲在了沈曜身後，默默地旁觀著。
仍由著它們爭奪搶食，約莫半個時辰後，醬骨頭被其中一隻體形稍大的狗搶走，跑出了巷子口。
蘇顏見狀，連忙催促著沈曜，“大人，快跟上那隻狗……”
大狗奔跑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溜沒影了，沈曜也立馬追了上去。
蘇顏本來體質就差，追了沒一會兒，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看來還是要買藥補身子的計劃，盡快提上日程。
很快，蘇顏就跟丟了，回到了原來的茶館位置。
茶館老板一見到蘇顏，立馬熱情的給她端茶倒水，“官爺，快喝口水……”
蘇顏坐了下來，看著老板遞過來的茶杯，問道，“這要錢嗎？”
茶館老板立馬搖頭，“不要錢，白送的……”
聽到茶館老板親口說，蘇顏放心的接過了茶杯，嘰裏咕嚕喝了起來。
茶館老板一邊給蘇顏扇著扇子，一邊滿臉八卦，好奇的追問著，“官爺，這附近到底出了什麽事兒了？昨日就有大人帶著一批人搜來搜去的。”
想想也是，發現碎屍的地方是在城外，而且碎屍案影響大，基本上消息已經被瞞了下來。
蘇顏也自然不會跟茶館老板交底，隨意編了一個理由，“這不是在查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逍遙劍客’嘛，我們查到他最近在這附近出沒，所以來看看情況。”
“可是我聽說長安出了一樁碎屍案，好像是在城裏，官爺會不會碎屍就是從我們這裏運出去的。”
蘇顏先是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茶館老板居然知道這件事，臉色很快恢複了淡定從容，“若真出了碎屍案，那能輪到我們接手，上麵肯定會派人來的。”
“剛才陪著你一起來的那位大人，應該是縣令吧？”
蘇顏點點頭，“六品官而已，長安最不缺的就是六品官。”
不知道沈曜是為了景寧躲郡主，還是別的，自回長安後，沈曜便沒有再回金吾衛，反而從暫代成了正牌縣令。
“這到也是……”
茶館老板話音落下，沈曜也從另一個地方走了出來。
朝蘇顏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蘇顏看到後，立馬放下茶杯，“老板，多謝你的茶……”
說罷，蘇顏朝沈曜跑了過去。
“大人，怎麽樣了？”
“找到了……”
說完，就帶著蘇顏往野狗埋骨頭的大樹方向走了過去。
還沒有走到，蘇顏就將和茶館老板的事情告訴了沈曜。
“大人，昨日現場除了吳鐵柱和官府的人，還有其餘人在場嗎？”
沈曜回想了一番，他記得發現屍體時，是在城外，當時路上並沒有多少行人，“沒有……”
“那也就是說除了當日在場的人之外，還沒有其他知道碎屍案。”
沈曜點點頭，“沒錯，本官還沒有把案子往上報……”
蘇顏若有所思，“那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