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不管
收夜香是在晚上進行，加上有夜間巡邏，凶手若是選擇晚上拋屍，很容易引人注意。
而白天就不一樣了，人多且容易隱藏，更容易下手。
“我覺得不能太過武斷，凶手也許就是果子巷附近的人，一是凶手熟悉周圍的環境，二是熟悉的環境下凶手更容易隱藏自己，我們應該先調查果子巷包括附近，符合凶手特征的人。”
“可是沈大人，這樣做無疑是大海撈針，隨便一個成年男子都可以分屍，而且那種分屍工具除了屠夫之外，旁人又不是不能打造。
我覺得先排查出現在附近的可疑人員，如果凶手是第一次殺人，正常人處在殺人的恐懼中，他的行為與常人不同。”
“若凶手一開始就是有預謀的殺人，心態肯定很冷靜，更不能一下子看出異常，想很準確的找出可疑人，根本不太現實。”
“我很讚同沈大人剛說的，凶手一定熟悉這裏的環境，接下來很有可能還會在這個地點繼續拋屍，我覺得先查找可疑人員經常出沒的地方，然後才能找出剩餘屍源的位置。”
沈曜想了想，他也知道碎屍案的難度，至少是有了一個方向，不像無頭蒼蠅一樣繼續亂竄，所以也同意了蘇顏的想法。
沒多久，兩人來到了果子巷街頭。
果子巷本身大多數都是祖輩居住這裏居民，所以當蘇顏和沈曜的身影出現在集市上時，每個人都用怪異的目光打量著她倆。
被人用怪異的目光偷窺著，蘇顏渾身上下不自在，她怎麽說也經曆過無數命案現場，周圍雖有看客，但大多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可周圍的人眼神說不上來的奇怪。
“沈大人，你有沒有覺得周圍的人看我們的眼神很奇怪？”
沈曜本來沒在意這一點，經蘇顏一說，一抬頭就看見好幾個人都在打量著他，還沒等眼神對視，對方就立馬轉移了視線。
不過沈曜並未放在心上，“應該是我穿著官服的緣故吧……不必過度注意這些……”
為了躲景寧郡主，沈曜根本沒來得及換衣服，現在他懶得回去換。
說罷，沈曜將蘇顏帶到了一處茶館旁邊。
茶館規模不大，就是一塊布搭起來的小棚子，就連凳子都是破破爛爛的，雖然看著不怎麽樣，不過離戲台子不遠，也算是做生意的一處風水寶地。
“沈大人，帶我來這裏幹嘛？”
“不是要調查可疑人員嗎？這家茶館在必經之路上，若是真有可疑人員，老板怎麽一點兒也沒有注意……”
蘇顏想想，也覺得沈曜說得挺有道理的。
此刻茶館老板正躺在梧桐樹下的躺椅上，手裏拿著蒲扇一搖一搖，悠然自得的曬著太陽。
這時，沈曜和蘇顏已經走到他麵前，沈曜高大的影子遮住陽光，茶館老板依舊懶洋洋的指了指旁邊。
“茶水三文錢一碗，要喝自己倒……”說完，又繼續打起盹來了。
蘇顏上前推了推茶館老板的椅子，喊道“老板，問一件事，兩日前這附近有沒有出現行為可疑的人，隨身帶著包袱之類的。”
茶館老板沒搭理蘇顏，連眼皮都不帶睜一下，不耐煩的丟下一句，“沒有……”
話音剛落下，一股冰冷的觸感從脖子間傳來，睜開眼一看，一個凶神惡煞的穿著官服的男人已經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
茶館老板嚇得瞬間不敢動彈，磕磕巴巴的道，“這這……這位大人，你想做……什麽……”
“本官剛才問你什麽，你就給本官好好的答……”
茶館老板求助的目光看向沈曜身旁的男子，“我說……兩日前……容我想想……好像有一個……”
“不過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可疑人……”
沈曜挪開了架在茶館老板脖子的刀，冷聲道，“說……”
茶館老板不敢絲毫怠慢，“兩日前確實有一個人，當時他形色匆匆，撞倒了我擺在路旁的凳子，不過身上有沒有帶包袱，這個我到沒有留意……”
“他朝那個地方來，又朝那個地方去？”
“大人，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嘛，每天路過我這個攤子的人那麽多，怎麽可能關心誰從哪兒到哪兒去……”
“他不是附近的人？”
茶館老板搖搖頭，“看著挺眼生……”
這時，蘇顏去隔壁算命先生處借來了筆紙，準備畫下嫌疑人的模樣，“老板，那人長什麽樣……”
沈曜看到蘇顏拿著筆紙，很是意外，“你還會畫像？”
蘇顏笑了笑，自嘲道，“畫山水花鳥我不可能不行，但是畫人像，我還是對自己有點信心的。”
說罷，蘇顏看向茶館老板，“老板，描述盡量詳細一點……”
茶館老板摸了摸後腦勺，皺著眉頭思索著，“容我想一想……好像是個大方臉，眼睛狹長而細小，皮膚很黑，臉又有點圓，大概有這位大人這般高大，不過身材很瘦。
那日將近黃昏，我也沒有仔細看他的臉，隻能想到這麽多了。”
“他身上穿的衣服有什麽特別嗎？”蘇顏追問。
“好像和碼頭搬運工人差不多的穿著，那日我看著他急匆匆的往那個方向去，至於去做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說罷，茶館老板指著右邊的小巷口道。
“多謝老板……”
蘇顏放下手中的筆，起身向茶館老板道謝。
根據茶館老板的描述，很快就將畫像畫了出來，交到了沈曜手裏。
沈曜展開一看，一個形象忠厚老實的人映躍在紙上，驚訝的合不攏嘴。
他沒想到沒有想到蘇顏的畫技如此高超，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敬佩。
蘇顏被沈曜欣賞的眼神看得十分不自在，“沈大人，我們還是先去看看茶館老板說的那個方向吧……”
沈曜折起畫像，塞進衣服內襯裏，“好……”
說罷，兩人朝著巷子口。
這條巷子髒亂不堪，似乎很久沒有人打掃和居住。
越往裏走，周圍環境越發惡劣。
這裏似乎成了三不管地帶，一路上有著很多的野貓野狗，在兩人的麵前不停的竄來竄去，像是在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