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明天請小瞻子，弄他！
張潛手裏的蝴蝶刀再次深入脖頸皮肉一毫米深。
洪爺脖子上的血順著刀身“滴答滴答”流了下來。
脖子可不比屁股，再深一毫米可能就要沒命。
“我上有百歲老母，下有三歲孩子，您殺我一個，等於殺我全家啊！啊——大哥！大哥！饒命啊！！！”
洪爺感覺刀子已經割到自己大動脈那條血管的血管壁了，今天遇到這麽生猛的狠角色，頓時嚇得褲子都尿濕了，大聲哭訴求饒。
聲音響徹荷裏活道古董街，街上的商戶，買家，遊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今後恐怕再也沒有臉麵在這條街混了。
“那你跟我來。”
張潛嘴上說得輕鬆，手上的刀引著洪爺，呈跪姿，用膝蓋走到了中年婦女攤前。
“哎哎哎~大哥，您走慢點，慢點。”
洪爺眼淚和鼻涕泡都崩出來了，用膝蓋跪著走，脖子卻一動不敢動。
“跟這位大嬸磕頭認錯。”
張潛用下巴指了下同樣跪著沒有起來，神色惶恐婆的中年婦女。
“大兄弟，使不得……”
中年婦女驚恐地連連擺手。
她隻求能安安穩穩地擺自己的地攤，千千萬萬不敢招惹洪爺這樣的地痞頭子。
張潛手裏的蝴蝶刀離開洪爺的脖子。
“大姐，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洪爺尿濕的褲子都拖了一地，早就沒了先前的銳氣，朝著中年婦女，磕頭如搗蒜一般，額頭都磕青了。
現在就是讓他吃屎，他為了活命也得吃。
“洪大哥，您別這樣。”
中年婦女嚇得也開始給洪爺磕頭。
“大嬸，我讓他給您道歉，沒讓你們這……拜上啊。”看著兩個人不停地互拜，張潛忽然有些尷尬，他知道中年婦女擔心洪爺日後報複，於是說道，“行了，你別磕了，說怎麽賠償吧？”
洪爺聽了如逢大赦，趕忙說道：“打碎的古董，我照原價賠償……哦不，三倍賠償！”
張潛滿意地點點頭，又問道：“那個觀音印章到底是怎麽回事？”
洪爺衝著身後的穆小春凶狠的罵道：“你個溝槽的！還不過來跟大哥解釋清楚！！！”
穆小春頂著額頭的大水泡，過來扭捏道：“這……這……”
洪爺突然如同脫韁的野馬，站起身暴起一腳將穆小春踹翻在地，又朝著腦袋一陣猛踢，咒罵道：“你他媽今天坑慘老子了，你要不說清楚，我他媽弄死你個狗比養的！”
“洪爺洪爺，別打了，我說我說！”穆小春蜷縮在地上，雙手抱頭，淒慘的求饒道，“我是買了菩薩印章，然後找老六用大鉗子故意絞了一塊，回來訛那老娘們兒的。”
說著從懷裏摸出來一枚圓燒餅大小的菩薩印章，指著一處新豁口。
“操！去你媽的！”
洪爺泄憤一般，重重一腳踹在穆小春肚子上，後者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蜷縮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起來。
“大哥，您看見了吧，這事兒跟我沒關係，是他跟我說他被古董攤的人又騙又打的，我就過來遇見大哥了……”
洪爺對手下人凶殘，對著張潛立馬換了一副奴才嘴臉，又跪在地上，點頭哈腰陪笑道。
張潛不去理會，扶起中年婦女，說道：“大嬸，您別怕他們這些雜碎，您壞的幾樣東西多少錢，我讓他們賠。”
中年婦女麵露難色，說道：“這這……不值什麽錢的。”
“你他媽……不是，大姐，您趕緊說，我們趕緊走不是。”
洪爺想再威脅，可又懼怕張潛，於是不停地給中年婦女使眼色。
“一共就一千來塊錢，要不您就給我八百得了。”
中年婦女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四千，刷四千趕緊給我滾蛋，”張潛聲音朗朗，故意讓街上的人都聽到，“這次在你脖子上留個印子，就當教訓，如果再讓我聽說你們在古董街欺負商家和遊客，我廢了你們的雙手雙腳！”
洪爺像霜打的茄子，低著頭再不敢言語，過來踹了黑胖子一腳，後者這才掏出手機掃了二維碼，付了錢。
幾個人又去小黃河裏把另一個小混混撈上來，五個人如同過街老鼠，衝進人群中，順著一條小巷子跑了。
“好！！！”
人群中爆發出陣陣喝彩聲和掌聲。
大家都圍過來衝著張潛豎著大拇哥，這反倒把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等人群都散去，張潛在攤前說道：“大嬸，這是我手機號，如果他們還敢來找事，您給我打電話。”
“大兄弟真是太謝謝你了，讓我說什麽好啊，我這裏有……”
中年婦女激動地不停抹淚，另一隻粗糙皸裂的手又從外縫的粗布兜裏翻找出一枚金戒指，塞了過來。
“大嬸，我不能要您的東西。”張潛連忙推辭，剛準備轉身離開，餘光掃到攤上一件青銅爐子，那爐子有電腦主機箱大小，三足胖肚，雙耳高帽，雖然和真正的煉丹爐沒法比，但看樣式應該具備相同的結構。
又用神識掃視，這件“古董”是上周新作的，不是商周的。做工精細，用料考究，絕對不是一般粗製濫造，批量生產的下品貨。
而且古董做舊的手法也很專業，一般人很難辨出真偽，想必製作這個爐子的人也是一位技藝精湛的匠人。
張潛想著索性先買下，等以後自己學會了築爐術，再做一個就是了。於是開口問道：“大嬸，您這個小爐子多少錢？”
中年婦女見年輕人不收自己的金戒指，心裏實在過意不去，當對方開口問自己的東西，心裏歡喜，自然十分高興，趕忙小聲說道：“實話跟大兄弟說，這是個贗品，你要是喜歡，就當大嬸送給你的，還有攤上你看上什麽了，盡管挑……”
張潛笑著說道：“大嬸，您這是把我當成那群地痞流氓了啊，想拿什麽拿什麽。”
中年婦女一愣，終於露出了笑臉，說道：“這咋能一樣，這是我願意送的。”
張潛沉思片刻，說道：“大嬸，我看這個小爐子從用料設計到人工工時，再加上雜七雜八的費用，要不您吃點虧，我給您四千五的成本費，行吧？”
“呃……”
中年婦女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張潛，一時啞口無言。
對方竟然能在短短十秒內，算出這件青銅爐子從開始製作，到擺到攤上的所有成本。
恐怕連浸**此行三四十年的老專家也不見得能算得如此迅速，如此精準。
“大兄弟，你今天保住了嬸子的飯碗，這件物件真的不能收你錢……”
中年婦女還想拒絕，張潛掃了攤上的二維碼，抱起青銅爐子，擺擺手往街上走了。
今天算是走運，這古董街還沒有逛就買到了爐子。
不過這種小型的青銅爐煉出的丹藥，無論是從數量還是從質量，都不太可能出上品，隻能煉出一些基礎丹藥，不過對於剛剛開始修煉的自己來說應該足夠了。
昨天買藥材一口氣把五十萬全花光了，上次給楚董兒子看病賺的十萬都給了爺爺，今天買爐子刷的都是自己平日裏節衣縮食，存在卡上的老婆本。
現在想要去街上再找找製作符籙用的朱砂黃紙，還有一些其它用具。還好那些物件都不貴，而自己隻當練習使用，不會再花太多錢。
術法境界再提高後，就要換成金砂和蟬紙，製造威力更為巨大的金蟬符籙。
荷裏活道古董街一條小巷子裏。
“哎呦~洪爺，剛才您下腳真重，血都給我踢出來了。”
穆小春牙縫裏全是血，捂著肚子委屈的說道。
“別他媽廢話了，溝槽的，你栽坑還要拉我墊背，我他媽還沒說什麽呢，”洪爺用手擦了下蟄得生疼的脖子，嘴裏直吸涼氣，恨恨的說道，“看來這次得請小瞻子出麵了。”
“洪爺，殺雞還要用宰牛刀啊，請您侄子瞻哥來，那不把那小子屎都打出來了！”
黑胖子得意地看著洪爺。
“老四，你去給我盯著那小子，看他什麽來頭，要是路見不平的，改天去抄他的家！要是來搶地盤的，多找些武館的弟兄，跟他火並！”
洪爺說完已經怒火焚心。
今天實在太過丟人，即便把古董街的控製權搶回來，可自己大庭廣眾下尿褲子，給人磕頭，大聲求饒，這些丟人現眼的事肯定要被街上的人說，以後還怎麽混啊……
黑胖子說道：“洪爺，我聽瞻哥說了，好像明天省裏要來一個大人物，他們蘇家武館的人都會去迎接，到時候咱們把這事兒跟瞻哥一說，說不定那大人物都給咱幫忙呢。”
洪爺眼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
“好！明天請小瞻子，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