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想怎麽死？
“別他媽廢話了，不退錢我把你攤給你掀了，以後你別想在這做生意！”
長相清秀的年輕人眼看過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氣焰也越來越囂張。
“大兄弟，我就是出來混口飯吃，退一萬步說，我就是真的賣給你殘品了，也不能給你退錢，壞了這行的規矩。我要退了，以後就真的沒法在這條街擺攤了，”中年婦女嚇得手已經開始哆嗦，又哄了哄懷裏抱著的孩子，乞求道，
“要不，你隨便在攤上再選兩個小物件兒，就當我送你的。”
“他媽的，你還挺大方啊，怎麽，承認賣給我的是殘次品了？你看你年紀也一大把了，怎麽不給自己子孫積德啊。”
白淨年輕人眼看自己占了上風，嘴上依然不饒人。
這個古董攤和早點攤緊挨著，張潛聽這年輕人說話太衝，皺了皺眉，端著餛飩碗湊過來看熱鬧。
“老嫂子，你這要是隨便送人物件兒，也會壞了規矩的。”
“是啊，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童叟無欺，就算他買到贗品，那也是他眼光不行，和古董攤有什麽關係……”
“年輕人，差不多得了，做人留一線啊。”
“把那個印章拿出來看看，看怎麽殘次了。”
圍觀的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語，大多數人心裏覺得白淨年輕人太過跋扈，紛紛站在婦女一邊。
街上的老商戶和老攤主們自然都認得找事的正是這一片的痞子穆小春。
中年婦女一聽送物件也算壞規矩，也不敢讓穆小春挑了。
“滾滾滾滾滾！礙你們蛋疼。”穆小春伸手指了一圈周圍的人，神色張狂道，“媽的正主都沒說什麽呢，你們一個個跳出來說個雞巴？”
人群中聲音這才小了點。
穆小春冷哼一聲，掃視攤上的古董，看中了一款老式的西洋座鍾，那座鍾的整體造型像天主教堂一般，尤其是哥特式的尖頂，一看就是歐羅巴工匠的**技巧。
指針已經不再走字兒，但樣式和質感可以說是上品了。
穆小春上來就雙手環抱。
“大兄弟，要不咱們再商量一下……”
中年婦女眼看鎮攤之寶要被人抱走，加上前麵有人說的話，心裏有些反悔，上來攔了一下穆小春。
“去你媽的！”
穆小春根本不理會，放下座鍾，反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張潛一手穩穩端著餛飩碗，一手輕鬆抓住了穆小春的手腕。
“你！”穆小春想要發力掙脫張潛的鋼鐵虎口，感覺被鋼筋焊死了一般，不能動分毫，又掙了兩下，這才罵道，“你個二逼混哪的？這條街上還沒人敢跟我找事兒的！”
張潛平靜的說道：“行有行規，每個人都要遵守。這個大嬸賣給你東西，你當時看的時候沒看好，那是你自己的問題。”
“你……你鬆開我！我知道了！”
穆小春終於說了軟話。
張潛看對方不再強要，鬆了手轉過身回早點攤。
穆小春轉了轉被抓疼的手腕，恢複下知覺，突然從身後一拳揮了過來！
“啪！”
張潛仿佛腦後生眼，後發製人，出手比穆小春晚，卻回身一巴掌，精準無誤地扇在了他的臉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
怎麽先打人的反而挨了響亮的一記耳光！？
穆小春捂著臉，久久才從震驚中回過神兒來，指著已經回到餛飩攤的張潛說道：“二逼，有種別走！”
轉身憤恨地融入人群當中。
張潛並不怕這種地痞無賴，剛才用神識掃視，穆小春連武道境界都沒有，跟這種人混在一起的能有什麽高手，索性繼續吃餛飩。
“哎呀年輕人，你真不該得罪他的，他是這條街上有名的斯文混混穆小春。”
早餐攤老板搖了搖頭，提到這個人的名字都讓人頭疼。
“年輕人你趕快走吧。”
“就是啊，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在明他在暗，以後要是被他纏上，那可就慘了。”
“是啊，那個混蛋不是個東西，你好好一個人，犯不上跟那種人一般見識……”
“噓，小聲點，咱們趕緊走吧，等會那個大混子來了，就走不了了。”
周圍人已經開始為張潛擔心，誰也不願意招惹這種渾人，索性各自散了。
擺古董攤的中年婦女看穆小春走遠，趕緊過來，關切的說道：“大兄弟，剛才真是謝謝你，但你鬥不過他們的，你吃完快點走吧，以後別來這條街了。”
張潛微笑著說道：“大嬸，沒事，光天化日的，他還敢動刀子不成。”
中年婦女歎了口氣，沒時間跟張潛說話，回到攤位開始收拾攤子。
張潛吃完餛飩，起身掃二維碼。
忽然從人群中湧過來四五個痞裏痞氣，留著板寸，戴著大金鏈子，胳膊上紋著狼頭，穿著“BOY”黑T恤的人。
“是這個攤子不？”
為首的是個四五十歲的老混混頭子，眼睛有毛病，總是不自覺的眨眼，衝著穆小春問道。
“對！洪爺！就是這個攤子！”
穆小春一指。
“給我砸！”
洪爺一聲令下。
“大兄弟，求求您放過我吧……”
中年婦女驚恐中帶著哭腔，抱著再次嗷嗷大哭的孩子跪在地上求饒。
幾個小弟掀了攤子的一角，幾個青瓷小碗加上琉璃花瓶叮呤咣啷的轉瞬間碎了一地。
張潛掃完碼走過來，一腳踹飛一個。
“噗通~”
這荷裏活道古董街挨著一條名為“小黃河”的人工小河道，第一個小痞子直接被踹了進去。
“哎呦~”
張潛一拳掄在一個黑胖子臉上，後者呲著白牙，蹲在地上，滿眼冒金光，再也站不起來。
一個瘦高個掄起甩棍，張潛鐵爪抓過穆小春。
“咣！”
穆小春被甩棍砸了個結實，白白淨淨的額頭上立馬腫起一個大水泡，跟豬八戒被蠍子精蟄了一樣。
“哎呦，老四，你怎麽打我啊！”
穆小春捂著頭，到一邊頭疼去了。
“小春子，我不是故意……”
“砰！”
張潛回身一腳把掄甩棍的瘦高個老四踹飛。
後者橫著飛起來撞到一家古董店鋪門前的紅柱上，摔下來再沒了聲響。
張潛已經非常注意出手力道了，可這些小痞子實在不禁揍。
為首的老大洪爺從兜裏掏出一把蝴蝶刀耍了起來。
張潛神識掃視，這個人還算進了武道境界，不過隻是初學者中的初學者，才是隱元境初期。
“小逼崽子，敢來荷裏活道砸場子，今天不廢了你，你洪爺就不姓蘇！”
張潛像是閑遊踏春一般，絲毫不在意對方手裏的武器，徑直迎了上去。
“小夥子！快躲躲啊！”
“是啊，你打不過他們啊！”
“年輕人，小心他的刀子！”
人群中見張潛手上有些功夫，輕輕鬆鬆就收拾了穆小春一夥地痞，雖然嘴上說著讓張潛躲，其實心裏都希望他能為民除害，起碼教訓這個“洪爺”一回。
洪爺衝著張潛攮了過來。
張潛反而更快一步，一腳踹在洪爺膝蓋上，食指中指一搓，輕輕彈掉了洪爺手中的蝴蝶刀，淩空接住，刀刃直接比在後者脖子大動脈上。
洪爺吃痛，單膝跪在了張潛麵前。
兩個人就像提前溝通好的一樣：
張潛一踹，一彈，一比，洪爺一挨踹，一被彈，一跪地。
電視劇裏武行套招都沒這麽默契。
“嘩~”
人群中竟然響起了陣陣掌聲。
早餐攤的老板和中年婦女都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要說這洪爺也是有些手段的，曾經靠著一把蝴蝶刀，對付三個道上的混混，把三個人劃傷，自己毫發無傷，最後全身而退。
可在這個冷酷的年輕人麵前，竟然弱得像個小學雞，被輕鬆碾壓。
張潛手上輕微一發力，刀子直接割進洪爺脖子兩毫米深，劃出一條血絲。
“哎！哎！哎！大哥！大哥！饒命啊！！！”
洪爺單膝跪在張潛麵前，四五十歲的人衝著二十歲出頭的張潛叫著大哥，雙手作投降狀。
黑胖子和瘦高個起身後想過來救。
“別他媽動！刀子抵著我氣管子呢！”
洪爺嗬斥自己兩個手下。
“想痛快死，還是想慢點死？”
張潛冷若冰霜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玩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