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坦白
網絡上的水軍還不知道自己主子快要倒台的消息，蘇歡言也不介意。
主子都沒了，他的走狗，還能囂張幾時？
台上裴洵唱完最後一首歌，全網粉絲數在這一刻破了億。
“他是舉報天宇高層拉皮條的人欸，肯定是天宇的事情太過分所以才跳槽，有些話別瞎說。”
蘇歡言切上自己的大號，默默給這條評論點了個讚。
一石驚起千層浪。
“天呐！是顧影帝前妻！”
“前排圍觀，裏麵肯定有故事。”
蘇歡言合上手機，確實有故事，現在也是發布消息的時機了。
舞台上安靜了下來，麵對鏡頭，台上的少年嘴角含笑，深深鞠了一躬。
“曾經，我以為自己永遠沒有機會再站上舞台，謝謝啟明星......”
停頓片刻，他晶亮的眸子轉向蘇歡言。
“謝謝，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收留我的經紀人，蘇歡言姐姐。”
“是她，幫我抵擋了來自天宇的惡意，陪著我親手把惡人送上法庭。”
“是她，用單薄的身軀，一邊抵禦外界的流言蜚語，一邊為我出道的事情勞心勞力。”
“她送給我新生。”
鏡頭轉向蘇歡言。
她穿著白色休閑西裝，栗色卷發用抓夾固定在腦後。
整個人幹淨又利落。
在鏡頭捕捉到她的一瞬間，左眼恰到好處地流出一滴淚水。
晶瑩的淚珠順著白皙的小臉滑落，我見猶憐也不過如此。
她含著笑向著台上的裴洵揮了揮手，滿是欣慰。
“嗚嗚嗚，內部消息，裴洵以前的經紀人就是拉皮條的頭子！這麽好的才華被雪藏是因為他不願意被潛規則。”
“多好的孩子呀。”
“內部消息還說蘇歡言被封殺了呢，怎麽啟明星還敢要她？理中客別瞎逼逼。”
“要我說蘇歡言當經紀人屈才了，好美啊啊啊啊啊！”
“他們倆都是穿的白色西裝欸，難道隻有我覺得有點好磕嗎。”
“樓上，什麽都磕隻會害了你。”
......
好一出煽情大戲是吧？
事實上，這些都是蘇歡言和團隊事先演練好的場景。
鏡頭終於轉回到台上，蘇歡言的表情已經要僵硬了，多一秒畫麵都會穿幫。
娛樂圈哪裏來那麽多真情實感，大多數都是劇本罷了。
蘇歡言揉了揉有些抽筋的嘴角。
當演員真的很累人，還是當她的經紀人好。
表演結束，接下來是裴洵回答彈幕，和網友連線的環節。
所謂的網友連線，其實也是劇本。
“我喜歡什麽類型的女孩子？”
麥克風裏裴洵的聲音傳到蘇歡言耳朵裏，她頓時警覺起來。
不是早就告訴了他，有些話題不能回答嗎！
藝人，尤其是走偶像路線的藝人談論喜歡什麽類型是大忌。
沒聽見一句話嗎，叫偶像最好一輩子不要談戀愛。
現在他吸納的大部分粉絲，要麽是看熱鬧的，要麽是喜歡他臉的，女粉絲聽了十有八九要脫粉。
蘇歡言衝上前，朝著裴洵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抬頭看了一眼，回答頓了頓。
就在蘇歡言以為他懂自己意思的時候，少年望著她繼續道：“我喜歡姐姐這個類型。”
他表情真摯，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蘇歡言有種這句話是在對著她說的錯覺。
一定是想多了。
蘇歡言捂著臉，欲哭無淚。
這是直播事故吧！下播一定要好好收拾這小子。
再看了一眼評論區：
“啊啊啊啊我年紀大，裴洵弟弟愛我！”
“母愛變質！”
“妹妹不行嗎？妹妹要哭了！”
還好評論區的人沒有多想，女孩子們都以為在說自己。
蘇歡言瞪了裴洵一眼，現在是沒大火，等大火了之後看你這話怎麽圓。
一場直播圓滿落下帷幕，台上還沒有清場。
不知道什麽時候賀成川也來到台下，站在蘇歡言身邊。
“還不回去？”
賀成川神出鬼沒，嚇了蘇歡言一跳。
“裴洵在後台換衣服，我等他。”
“他也不是小孩子了，我看你，不像是他的經紀人，倒像是私人助理。”
“畢竟我手裏現在就他一個藝人。”
蘇歡言想了想：“賀總，有件事我想和你說。”
賀成川挑眉：“什麽事？”
“顧明離找我談合作了。”
“......”
男人神色頓時狠厲下來。
蘇歡言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軟了聲線：“他要接手顧家子公司，讓我和他資源共享。”
賀成川薄唇緊抿，並不接她的話，看她的目光愈發冷凝。
蘇歡言摸透了這位上司的脾氣，要是她不說，他能在心裏猜出一個間諜故事來。
舔了舔嘴唇繼續道：“估摸著是他還有補償我的心思。”
“嗯，然後呢。”
蘇歡言長歎一口氣：“您也知道，今天公開和天宇撕破臉皮就是和顧家撕破臉皮，那些背靠顧家的企業肯定會和咱們斷了合作，顧明離算是我們的一步暗棋，走好了，說不定能背刺顧家。”
當初答應顧明離也有這一層因素在。
賀成川伸手在口袋裏摸了摸，想點根煙。
但是包裏卻空無一物，拿出手，擰著眉頭，煩躁地扯了扯領帶。
“你能保證不和前夫舊情複燃？”
他的心裏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堵得慌，語氣裏帶著幾分譏諷。
蘇歡言沒想到賀成川會這樣問，興許是擔心他們舊情複燃，合起夥來整啟明星吧？
“咳咳，賀總您多慮了，好馬不吃回頭草，對於顧明離，最多是利用關係，他髒了，我有潔癖。”
蘇歡言清了清嗓子，誠摯地注視賀成川漂亮的鳳眼。
聞言，他的臉色果然好看很多。
蘇歡言懸著的心放下來，與其等到和顧明離利益輸送時被發現，不如現在就告訴賀成川。
合作夥伴之間，相互信任是非常重要的一環。
“姐姐，回家吧！賀總你也在這兒啊。”
換上自己便裝的裴洵適時出聲，走上前恭敬地朝著賀成川鞠了一躬。
賀成川點點頭，把先前心裏的不舒服盡數拋去。
“那賀總，我和阿洵就先回去了，還要給他對接後續的工作。”
車子又駛回蘇歡言的別墅，在靠近別墅時緩緩停了下來。
“老板，你房子前麵有兩個人。”
保鏢警惕的聲音驚醒了閉目養神的蘇歡言。
她猛地睜開雙眼，看向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