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發光發熱
裴洵這會兒應該還在化妝，蘇歡言拿起手機看了看。
“我去找一下賀總，你在這裏控場，音響就交給你了，放在舞台第二格的位置，裴洵出來你就和他說我馬上回來。”
蘇歡言拍了拍賀成川助理的肩膀。
一路小跑出了現場。
“對接天宇法務的時候，他們是怎麽說的？”
蘇歡言兩步上前，在賀成川的桌子上，扯了兩張紙巾擦手。
“什麽也沒說，隻聽他們在那裏叭叭個不停。”賀成川答道。
“小助理不是說天宇要告我們嗎？”
裴洵現在還沒和他們解約，就對外宣布要和啟明星合作了，天宇怎麽可能坐得住。
這一點蘇歡言早有預料。
在沒有解約之前，又跳槽到另一家，這是違法的行為。
幾乎是一告一個準。
但，要是合同隻是一張廢紙呢？
那就不具備法律效益了，蘇歡言勾唇，臉上揚起一抹冷笑。
他們的合同完全是霸王條款，為了偷稅漏稅，故意在合同上做了假賬，深究下去完全不符合法律。
蘇歡言鑽的就是這個空子。
賀成川仰躺在旋轉椅上，今天難得穿了一身不那麽花哨的正裝，向來**不羈，任由他隨風造型的頭發，也工工整整地用發膠定型在腦後。
他放下翹在辦公桌上的大長腿，慢條斯理地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
“一切都在蘇小姐你的掌控之中不是嗎？”
賀成川挑眉，顯然此刻的心情十分不錯。
他緩緩吐出煙霧，蘇歡言擰了擰眉心。
她最不喜聞煙味，吸二手煙相當於慢性自殺。
但是應酬交際的時候，總不能事事都如她的願，她總不能讓人家別抽了滾出去。
蘇歡言默不作聲往後退了兩步。
“哈哈哈，賀總謬讚，u盤裏的東西發給警察了沒？”
“這會兒警察估計正在往天宇趕呢。”
“好的，那我繼續回去處理現場的事情了。”
她現在隻想快點逃，密閉的空間裏煙霧繚繞，聞多了煙味，難免頭疼。
“別回去了，你的手還沒好，直播現場交給小宋。”
“裴洵看不到我的話可能會影響發揮，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蘇歡言快速答道，人已經走到了門口。
“等等。”
賀成川出聲再次喊住了蘇歡言。
她帶著疑惑回頭。
“你不喜歡聞煙味？”
被他看出來了？
“身邊很少有人抽煙，所以對煙味有些敏感。”蘇歡言委婉答道。
這就是變相說了自己不喜歡煙味了。
“嗯，你去忙吧。”
等她離開了辦公室，賀成川把玩著手中的香煙。
煙頭放到嘴邊，想再吸一口，薄唇輕啟，卻沒有再吸。
眼前是蘇歡言有些嫌惡的表情。
“嗬......”他無奈輕笑一聲。
伸手掐滅了煙蒂。
蘇歡言回來的時候，舞台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
裴洵穿著合身的白色燕尾服，同色係羽毛胸針點綴胸前，端坐在昂貴的水晶鋼琴前麵。
他目光憂鬱，時不時望向台下，看上去心緒不寧，但指尖仍條件反射般在琴鍵上翻飛起舞。
冷豔，高貴，像是從童話書裏走出的王子。
蘇歡言很滿意這個妝造，非常符合給他立的高嶺之花人設。
裴洵的精神狀況不怎麽好，應付不來娛樂圈那麽多的鉤心鬥角。
立高嶺之花的人設，以後不參加出席一些沒有必要的活動，也不用擔心被粉絲炮轟。
這是蘇歡言有考量的一步棋。
裴洵四處尋覓的目光在看見她時，終於定了下來。
他不再焦慮了，收回視線，認真投入到了演奏裏。
蘇歡言完整地聽了一遍，發揮仍然十分穩定。
完全不用擔心直播時的狀態。
“全場燈光熄滅。”
直播進入倒計時，隨著舞台總導演的一聲令下，整個直播現場暗了下來。
“倒計時10，9，8......”
進入倒計時了，蘇歡言握緊拳頭，給蘇歡言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3，2，1開始！”
一束聚光燈打在坐在鋼琴前麵的裴洵身上。
少年緊閉的雙眼驀然睜開，裏麵星光點點。
“我會讓你看到我站上鳥巢開演唱會的那一天！”
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啊，終於擺脫了泥濘，站到了世人麵前。
她會看著他一步一步，完成自己的理想。
蘇歡言不禁紅了眼眶，這也是她之所以熱愛經紀人事業的原因啊。
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讓那些洗淨泥土，渾身發光的寶玉們得到世人的喜愛，就是對她最好的褒讚。
蘇歡言啊蘇歡言，你從前是多麽糊塗，才會放棄自己的大好事業，去做了顧明離的替身呢？
你還有多少個三年經得起折騰？
向前看，向前看，這一次，她不會再被任何事情阻攔了在事業上發光發熱的步伐。
抹幹眼淚，蘇歡言欣慰地笑了。
還好，她醒悟得還不算遲。
“阿洵，幹的很不錯。”
“啊啊啊啊啊啊這個大帥哥是誰啊？！”
“總有一種神在睥睨世人的感覺。”
“每一場告別天上就會有一顆星又熄滅，究竟經曆了什麽才能寫出這麽美好的歌詞？”
“裴洵，內娛很久沒有過這麽有靈氣的歌手了。”
蘇歡言實時關注著三個平台的評論區。
大力宣傳投錢到位了，抖音平台一開播就給了三萬的量。
微博更不用說，光這一會兒，直播話題就已經安排進了微博前十。
比蘇歡言預料中的還要火上幾分，之前借著掃黃造勢，裴洵的名字算是火出圈了。
再加上他的長相實力，半場直播下來，全網粉絲數已經破了七千萬。
造神也不過如此。
在大多數的好評中間，蘇歡言終於捕捉到了自己想看到的言論。
“沒和天宇解約就跳槽啟明星的垃圾人。”
全是一模一樣的說辭，水軍一般在網絡上刷屏。
不明事件始末的觀眾，也紛紛打出了問號。
“裴洵是這種小人啊！”
屬於天宇的反擊啊，蘇歡言舔了舔唇。
你們苟活不了多久了。
於此同時，天宇總部。
二十多個警察包圍了所有出口。
周豪在辦公室裏瑟瑟發抖：“警官，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接到群眾舉報，貴公司涉嫌非法吸收公眾存款，抽逃注冊資金，麻煩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我們天宇可是良民啊！”
警察可不會管他們的鬼話，現在已經是法治社會了。
一邊是星光璀璨，一邊是牢獄之災。
“事情已妥當。”
看完女警薑梨發過來的消息，蘇歡言扭了扭脖子。
接下來就隻用等官方通知，讓裴洵不解約跳槽的消息再發酵一段時間，給尚且不牢靠的粉絲提純了。
真想知道天宇娛樂這會兒內部有多混亂。
蘇歡言壞心眼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