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團建

顧嶼安點頭,平靜的撒謊道:“團建。”

裴文軒在一旁眼珠都快抬到天上去了,誰家醫院這麽輕鬆,還給醫生搞團建?而且才三個人。

“你會搭帳篷嗎?裴醫生不太會。”

裴文軒:“......”

你把妹就算了,還搭上我的自尊作甚?

許微言很快回道:“會。”剛才在那邊,她就看那些同事搭了一遍了,這些帳篷的構造應該都差不多,不算難事。

索性她撈起了衣袖,蹲下來幫裴文軒搭帳篷,裴文軒見狀,趕忙把手中研究了半天的說明書遞給她,他已經研究煩了。

許微言接過說明書,眼睛瞬時瞟到了裴文軒手上的素戒,她馬上聯線到了顧嶼安手上的那個,他們倆居然帶著同款戒指?

倆個男人?

這是證明友情的記號嗎?

許微言撇開視線,壓下心裏的驚訝,使自己專注於手上的動作,莫非真如江子昱所說的那樣,她其實很古板?

顧嶼安不知道她的心思,他走到裴文軒身邊,說道:“去找找江蔓枝,看看她是不是迷路了。”

裴文軒聽從的站了起來,不情不願的看了他一眼,而顧嶼安視若未見,就著他的位置蹲了下來,幫著許微言搭架子,倆人的距離一下子拉得很近,完全容不下裴文軒。

他以前怎麽不知道這男人這麽悶騷呢?裴文軒已經不想在這待了,剛想扭頭去找江蔓枝,見到穿著紅裙子的江蔓枝已經回來了。

江蔓枝手裏拎著幾個飯盒,是在野生公園裏的餐館打的。

“這姑娘是誰啊?”江蔓枝問向在場唯一沒有事幹的裴文軒。

後者擺了擺手:“是嶼安帶來的。”

“中午要和我們一起吃飯嗎?”江蔓枝晃了晃手中的飯盒,很明顯,東西還挺多的。

許微言站起來,剛想拒絕,裴文軒就搶著開口了:“這有什麽好問的,人家第一次來我們不得客氣客氣?”

裴文軒心想著,好兄弟難得對一個女孩子這麽上心,他應該多幫幫。

“行。”江蔓枝把東西全放在了帳篷正前方的小木桌上,自己擺弄了起來。

這使許微言也認出了她,就是那個和顧嶼安傳緋聞的女孩,他們在電梯裏見過,不過女孩顯然已經不記得她了。

而且,她看上去似乎要和裴文軒的關係更親密,看來謠言不可信啊。

“想什麽呢?”顧嶼安不知從哪掏出了一瓶全新的礦泉水遞給她,還順帶幫她扭開了瓶蓋。

許微言接過,道了聲謝。

人家把東西都擺好了,若是不吃似乎也不太好,許微言本想打個電話給宋白說一聲,卻發現自己壓根沒帶手機。

於是她就想著要早點吃完,莫回去晚了讓他們擔心。

許微言在這飯桌上,還發現了另一個奇妙的事情,那就是江蔓枝也戴著同樣的素戒!!!

天呐,難道他們醫院批發了這種戒指嗎?她真的很不敢相信。

大概都是醫生的緣故,幾人吃得都挺快的,而許微言本身飯量就不大,所以等他們放下碗筷的時候,她也就沒吃了。

顧嶼安還特意問她了一遍:“你吃飽了嗎?”

“嗯。”

“妹妹不好意思啊,我們當醫生的,都習慣了,慢不下來。”

很巧的是,在他們吃完收拾東西的時候,宋白也找了過來,看見許微言在,她終於放下了心來:“我以為你迷路了呢。”

“對不起啊,我手機忘帶了。”許微言蠻不好意思的。

而宋白的心思已經全然不在她身上了,她的注意力是麵前的三位俊男美女。

“欸,我們上次是不是見過他們,在那個飯館?”她小聲的在許微言耳邊說道。

許微言點點頭,她記性不錯。

裴文軒耳尖的聽到了:“什麽飯館?”

宋白見他這麽親和,也就來了勁:“帥哥,我們以前在晨陽醫院旁邊的飯館見過,我們倆個和你們還是對桌呢。”

“是嗎?”裴文軒抬了抬眼,似乎在回想什麽,順帶叫了顧嶼安一嘴:“嶼安,你記得嗎?”

正在擦桌子的顧嶼安手下動作未停,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不記得。”

“那...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宋白指了指許微言,又指了指他們。

裴文軒很自然的回道:“她朋友和她撞人摩托上了,那人訛她們,印象很深刻。”

說著他悄然挨近了宋白,暗戳戳的說道:“那個姓顧的醫生對你身邊這位一見鍾情,多幫幫忙。”

許微言:“......”,一見鍾情,她怎麽不知道?她記得她和顧嶼安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可是很不對付的,這位裴醫生是不是被騙了。

宋白霎時往後退了一步,順帶拉著許微言:“不行啊,微言有男朋友了,還是她的初戀呢。”

即使是長得帥還有錢的醫生也不行,她相信許微言不是那種沒有尊嚴的人。

雖然她並沒有見過許微言那位初戀,可是聲音那麽好聽的人,長得肯定不會比顧醫生差吧?

“啊?”裴文軒驚得差點跳起來,他看向已經木訥住的許微言:“你有男朋友了?”

“那嶼安豈不是白費了?”他的聲音很大,一下子吸引了另外倆人。

江蔓枝走過來:“什麽?”她好奇的問。

許微言暗自拉了拉宋白的衣服角,她已經要社死了。

可是宋白沒有領會她的意思,十分正值的替她婉拒道:“顧醫生死心吧,我們微言和她男朋友可是感情很好的。”

顧嶼安說:“是嗎?你有男朋友了?”

他看著許微言,似乎什麽都不知情的樣子。

許微言隻能硬著頭皮說:“是啊。”

“我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做背後的男人也不行嗎?”他故作懊惱的模樣簡直震驚了江蔓枝和裴文軒。

“兄弟你神經了?為愛當三?”裴文軒扯了扯他的胳膊,恨不能立即讓他清醒過來。

唯有許言微看出了他藏在眼底的戲弄,她扯了扯嘴角,無奈道:“是啊,不好意思。”

“唉,我很傷心,那就祝你和你的初戀修成正果吧。”

許微言撇了撇嘴,一個男人最不要臉的時候,你根本對他無計可施。

一直到宋白拉著許微言走了好遠,裴文軒才苦口婆心的說道:“嶼安,咱們要正直呀,你可不能幹出那種當小三的事啊。”

“更不能憑著這張臉勾引人家犯罪。”

顧嶼安淡淡道:“如果能勾引就好了。”

“什麽啊?”裴文軒以為他還沒醒悟,又想接著說,顧嶼安已經鑽進帳篷裏把拉鏈拉上了。

他不可置信的又看看江蔓枝,後者也朝他擺了擺手。

下午在帳篷裏睡了個午覺,許微言又被迫把那件大象服裝套在了身上,他們一行人要去彩排了。

舞台的中央是一個大水池,到時候他們要讓真的天鵝在其中鴛鴦戲水,營造舞台效果,還有從天花板上垂下來的蔓條,供猴子玩耍。

整個下午排練下來,動物的不確定性是最大的,特別是猴子。

負責人為了營造一種人與動物和諧共生的主題,並沒有做任何的防護措施,甚至有次排練下來,猴子差點跳到樂手的身上。

猴子本就跳脫,更何況是野生的。

負責人再三保證飼養員會全程陪同,讓大家放下心來。

下午他們直接穿著這個服裝在員工食堂吃飯,許微言還碰見了顧嶼安。

他安靜的打量了片刻許微言,任許微言的頭都要低到地上去。

“嗬。”

許微言聽見他的嘲笑聲,忍不住嘟囔道:“你跑來女廁所門口就是來看我的笑話?”

顧嶼安也才發現自己居然站在女廁所門口,頓時收了笑容。

他匆匆說了自己的目的:“我一會坐在第一排,看你的演出。”

“你安心演出。”

他的話仿佛有種魔力,讓許微言一下子仿佛有了著落。

就好像漫無目的的拾荒者突然找到了水源。

許微言抬頭時,顧嶼安已經走了。

剛從女廁所出來的宋白見她還在原地發愣,伸手拍了拍她:“走了。”

她一邊攬著許微言的肩膀一邊吐槽道:“這衣服太難脫了,這錢難賺呐。”

許微言隻是淺淺應著宋白,她的心思已經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等他們全都上台落座時,許微言特意掃了一圈第一排的位置。

此時人還不多,所以她很容易的找到了顧嶼安,他就在靠他們這邊的位置,恰好與她正對著。

觀眾們此時都在低頭玩手機或是互相交談。

隻有顧嶼安,目光垂直的落在她身上,沒有片刻移開。

這種感覺很奇妙不是嗎?

舞台燈暗下,這意味著表演要開始了。

許微言閉上眼睛,使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很難得,這次她的心裏很寧靜。

沒有那些瑣碎的畫麵和聲音侵擾,她很自然的進入了狀態。

隨著音樂響起,穿著各種動物服飾的舞者和歌者從四麵八方跑上了台。

猴子的嘶吼聲響起,在大家期待又雜亂的目光下,猴子出場了。

倆隻猴子甩著藤曼,像在森林中那樣肆意自由。

沒有人注意到,天花板上隱隱鬆動的木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