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同居

幾人念念叨叨的出門,聲音漸漸遠了,院子裏隻剩下刷碗和洗漬的聲音。

許微言安安靜靜的接過顧嶼安遞過來的碗,然後把它擦幹淨了放進碗盆裏,她抬頭望了望空****的院子,問顧嶼安道:“你不跟他們出去嗎?”

顧嶼安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她,沒說話。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在這陪我的,大家來這不就是玩的嗎?”許微言貼心的說道,她把手中最後一個洗好的盤子擦幹淨,放進盆裏。

“玩?那就做點有意思的事情吧。”顧嶼安若有所思的回答她。

許微言沒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什麽?”,她的眸中透著點點隨光,看起來又亮又無辜,再加上精心洗過的頭發隨意的披散在肩膀倆邊,十分溫順可人。

顧嶼安隻是淡淡看了一眼,然後起身把放碗的盆子抬起來放去廚房裏,許微言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許是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的眼睛亮亮的,帶著好奇。

直到顧嶼安回來,他站在許微言旁邊,影子被長長懸掛的燈光映下,淡淡的籠罩著許微言,許微言下意識的抬頭看他,對上他深邃的眼眸。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顧嶼安突然傾下身子將她橫抱了起來,她一聲輕呼,雙手攀上他脖子,呆呆的看著他。

顧嶼安抱著她坐下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身上,這樣的姿勢有些親昵,許微言嘀咕道:“為什麽要這樣坐著?”

“因為......”顧嶼安與她的視線對上,此時他倆幾乎是平視,距離還離的很近,可以感受得到對方的呼吸。

顧嶼安傾身吻住了她,蜻蜓點水般,許微言慢慢睜大的雙眼,遲鈍的感受著這一切,直到顧嶼安退身與她對視,她依然是呆呆的表情。

“因為這樣方便。”他低聲接著說完了他方才停下的話。

這次,許微言終於聽懂了他的話是什麽意思,她羞的幾乎抬不起頭,想要掙脫他站起來離開,可是她的腳本就不好使,再加上男人故意使壞,她好一會都沒能掙脫開。

她惱怒的看向顧嶼安。

顧嶼安淺淺勾唇,又前傾腦袋吻住她,這次力度比之前重了不少,深而眷戀,許微言的眼睛睜大又不自禁緩緩閉上,手慢慢攀附上他的臂膀......

“這個多少錢啊阿姨?”蘇念在一個商販鋪子麵前蹲下來,拿起一個色彩靚麗的七色花手鏈看向鋪子老板。

“二十。”鋪子老板隻是掃了一眼,便很快給出答複。

這個鋪子各種飾品豐富,停留下來挑選的客人也多,蘇念看中了便想趕緊買下來,免得讓別人搶先。

“喂,這有什麽好看的?還不如那個老虎的好看。”江子昱不知從哪插了進來,嫌棄的點評道。

蘇念白眼:“你見過哪個女生把老虎戴到手上?想展現自己很威猛嗎?”

“那你還是挺適合的呀,走過路過別錯過。”江子昱蠻有興致的看著她。

蘇念剛想說哪都有你,隻是她還沒張口,他們隔壁挑選的女生卻突然對著江子昱說了一句:“你是江子昱嗎?”

姑娘的聲音難掩激動,旁邊的人也隨著看過來,幾雙眼睛頓時全落在了江子昱身上。

江子昱和蘇念同時愣住,江子昱隻是一個新人,再加上還沒有什麽出圈的作品,粉絲也少,所以蘇念根本沒想到江子昱會在這種偏遠的小鎮子上被認出,她什麽緊急措施都沒有想到。

姑娘此時已經確定了他就是江子昱,她非常愛看音樂節目,最近新出的那個節目裏,她最喜歡的歌手就是江子昱了,沒有哪個女生可以拒絕這種酷酷的小狼狗好嗎?

“不好意思,我不是。”江子昱難得有些慌亂的站起來,然後拉起旁邊一樣呆滯的蘇念朝別的地方快步走去了,他的動作很快,連蘇念也沒反應過來,就這呆呆的跟著他走了。

留下女生傻傻的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

在他們的對麵,裴文軒一臉懵的看著倆人飛快的身影,他手上還拿著兩串手工項鏈想叫蘇念幫忙選選,畢竟女生更懂女生的心思。

可是...這兩個人居然就這麽拋棄他離開了?

“哎呀,這是個什麽事啊?”蘇念懊悔的抱腦。

“虧你還是經紀人呢,臨場反應能力都沒有。”江子昱吐槽道,他單手插著兜朝回去的方向走著。

蘇念緩了一秒,猛然發現那串七色花手鏈居然還在自己手中,她剛才傻乎乎的跟著江子昱走了,都沒有發現!

“江子昱......”蘇念叫住他,然後無奈的甩了甩手中的東西給她看,有些欲哭無淚:“人家不會以為我們偷東西吧,怎麽還回去啊?”

江子昱歎了一口氣,抬手拿過她手中的手鏈,冷聲道:“你先回去吧。”,意思便是要去幫她還,可是不應該是她去還嗎?

蘇念想叫他,結果江子昱已經走遠了。

......

蘇念回到院子的時候,隻有許微言一個人坐在院子中央看不知道在想什麽,她看到浴室裏的燈亮著,有些驚訝道:“顧嶼安在洗澡?”

“嗯。”許微言不自在的回了一聲,竟也沒問她為什麽這麽早回來,她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紅潤。

“我不是記得你們倆個中午一起掉池塘的時候才洗過的嗎?他這麽愛幹淨呢?”蘇念“嘖嘖”倆聲在許微言的旁邊坐下。

蘇念心思全在江子昱身上,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有沒有被人又認出來,她擔憂著呢,沒有關注到許微言臉上不正常的紅潤。

小鎮遊玩了四天左右,幾人都起了回雲城的心思,許微言和顧嶼安裴文軒是因為工作原因不好再請假,而蘇念也憂心在小鎮被認出的事情會被捅出來,到時候大家肯定要說江子昱借著傷病的名頭躲在外麵玩,不好交代。

人做了虧心事總是心虛的,她也急著帶江子昱趕緊回去交差。

幾人達成共識,便訂了機票一同回雲城,在雲城機場分離。

“嶼安,我得先回醫院複命去了,你呢?怎麽說?”裴文軒的電話要被打爆了,醫院裏本就忙,他們又缺席了這麽多天,醫院那邊不敢催顧嶼安,便把壓力都給了他,實名打工人啊。

顧嶼安看向許微言:“我先送她回去,你先去吧。”

裴文軒點頭,先獨自走了。

許微言怕麻煩到他:“不然你先去吧,我自己打車就好。”

“打車去哪?”

許微言蹙了蹙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她回道:“我打車回家啊?”

“我之前給了你一把家門鑰匙,你搬進去了沒有?”

被他這麽一說,許微言突然想起來了,當時顧嶼安走得急,把鑰匙給她時什麽也沒說,她又擔心他,更是沒有想太多,之後便早拋擲腦後了。

他給自己的那個鑰匙還放在她的出租屋裏沒有動過呢。

“還沒......”許微言心虛的看著他。

顧嶼安聽她這話,也明白了過來,他伸手提起倆人的行李箱:“走吧,我先送回家。”,他的語氣中沒有責怪的意思。

“回家是回誰的家?”

“你說呢?”

“可是我行李還沒搬,我們才剛回來,不急著搬吧?”許微言其實是怕顧嶼安會累著,畢竟他們才經過長途旅程。

“行李不急著搬,人必須得先到。”

顧嶼安輕描淡寫道:“你腳上還沒完全好,得需要人照顧。”,他的話語當中帶著不可拒絕的強製性,許微言早已經習慣了,她沒再說什麽,一瘸一拐的跟著他往停車場走。

想必顧嶼安是有意等她,步子邁的小而慢,許微言也沒有覺得累。

顧嶼安住的地方是雲城的市中心地段,這個位置無論是離晨陽醫院還是她工作的劇院都十分的近,排排高樓大廈。

晉菀小區208號,電梯門緩緩打開,顧嶼安抵著電梯門,先讓許微言出去。

他把行李放在地上,然後伸手掏出鑰匙打開門,又讓許微言先進去。

許微言站在玄關處,靜靜的打量著這間房子,寬敞的客廳被收拾的很幹淨,整個屋子呈現出藍白調色,高雅又大氣,有一個三層梯子的台階,上去之後有幾間被關著的門,似乎是臥室。

顧嶼安察覺到她打量的視線:“這個房子很早就買了,如果你不喜歡的話等新房安排下來時布置的權力給你。”

許微言回眸,張了張嘴:“還要買新房嗎?”,她覺得這個房子就很好呀,不然是不是有點浪費了?

“嗯。”

顧嶼安把窗戶都打開散散氣,而後走到許微言麵前要她把手伸出來。

許微言聽話的抬起自己的手,掌心朝上遞過去。

顧嶼安把屬於自己的那個鑰匙放在了她手心裏,鑰匙被他握久了,金屬製品的涼性已經沒有了。

“今天我可能會晚回來一些,醫院有很多事要處理,乖乖在家等我,困了就睡會,主臥是最靠裏邊的那間。”他說完這話,朝門外走去,大概是要去醫院了。

許微言目光追隨著他,她看見顧嶼安到了門口之際又轉過身來和自己對視,落了一句:“我沒有備用鑰匙了,如果我回來你不在家的話,我可就進不了家門了。”

明明是很平淡的語氣,聽到許微言耳裏居然莫名帶了點撒嬌的意味,許微言微微睜大了些眼睛,垂下腦袋去。

直到門關上的聲音傳來,許微言知道顧嶼安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