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展示自己的價值

清晨。

芸惜被人吵醒,看到大家都匆忙穿衣起來,她忍著身體疼痛,也跟著起床。

屋裏太冷了,手腳都凍得不聽使喚。

穿戴好,她們來到外麵集合。

浣衣坊,需要清洗整個皇宮的衣物,又要根據不同身份,放在不同的池子清洗。

芸惜身上有傷,跟著其他宮女接水,端水,不過一個時辰,她就受不了了,感覺傷口滲出血水,雙腿更是從骨頭縫裏發酸發疼。

這些傷如果不養好,等她老了,這些病痛會折磨死她。

她要平安出宮,要頤養天年,絕不要老年纏綿病榻!

看著一堆一堆髒衣服被運進來,她盯著那些衣服,努力想要怎麽給程姑姑謀利。

對了!

她想到了!

看到程姑姑從外麵走進來,她踉蹌著走了過去。

“姑姑。”

“說!”

她小聲道:“姑姑,能否借一步說話?”

程姑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嗤笑一聲,“受不了這苦了?但是沒用,施嬤嬤的麵子還不足以讓你在我這裏當‘主子’。”

芸惜往她跟前走了一步,踮起腳尖,小聲說了一句。

程姑姑臉色微變,盯著她的眼神都變得認真起來,“你當真?”

“當真!”

程姑姑猶豫了片刻,“你跟我來!”

兩人走進房裏,程姑姑在榻前坐下,“芸惜,你若是騙我,可有你受的了。”

“奴婢不敢欺騙程姑姑。”

“那你說,你能幫我賺錢,而且是長期收益,你怎麽幫我?”

“姑姑,全宮裏的衣服都要送到這裏清洗,各宮娘娘的衣服都有金錢銀線埋邊裝飾,隻要把金線銀絲適當抽出來一些,是不會被發現的。”

程姑姑怒道:“大膽!你可知這事要是被發現了,是要掉腦袋的!”

“不會被察覺的,金線銀絲本就容易斷,即便洗斷了,娘娘們也隻是會重做新的,絕不會把罪責怪到浣衣坊,雖然看上去這隻是很小的一部分收益,但這是長期收益,姑姑隻需要找心靈手巧的人抽線,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程姑姑盯著她,一言不發。

芸惜心裏也是七上八下,她並不確定程姑姑敢不敢冒這個險!

“那我把這件事交給你。”

暗暗鬆了一口氣,她應道:“芸惜願為姑姑效犬馬之勞!”

當天下午,芸惜就被帶到了一處庫房,裏麵都是各宮娘娘的衣服。

她沒有二話,立刻開始挑金線和銀線。

前世,她伺候已經成為皇後的蕭蜀雪時,宮裏就有宮女這樣從皇後的宮服上獲利,她當時為了表忠心,把這件事報告給了蕭蜀雪,從而得到了蕭蜀雪的信任。

一下午時間,芸惜忍著身體的不適,小心翼翼地挑著金線銀絲。

等程姑姑過來檢查時,看到桌上一大團金線銀絲,顯然驚到了,“有這麽多?”

“是!”

“抽過金線的衣服呢?”

芸惜把衣服遞給程姑姑,後者急忙拿著衣服檢查,檢查了一圈都沒發現異常,然後就笑了,“芸惜,你做的不錯!”

“能為姑姑分憂,是芸惜的榮幸。”

程姑姑走到她跟前,伸手抬起她的手,“這雙手真巧,凍壞了就不好了,從今天起,你跟素心住吧。”

“多謝姑姑慈心。”她福身行了個禮。

當晚,她就搬到了有火炭的房間,雖然還比不上她在雪閣住的房間,但比其他宮女住的下房要好太多。

素心抱著一床新被褥給她,“這是姑姑賞你的。”

“謝謝素心姐姐。”

鋪好床,她躺在溫暖的床鋪上,恍惚間隻覺得前幾日的折磨如黃粱一夢。

此番,偷得浮生,她才敢想林景州。

她被分到浣衣坊,明明林景州先跟她說的,可程姑姑卻說這是施嬤嬤的麵子。

想問他太多事了,為什麽能自由出入刑司?為什麽能預料到她會被分到浣衣坊?

而且她都到浣衣坊一日一夜了,怎麽不見他來看她?

太多疑惑了,想搞清楚,可她現在不比當初了,浣衣坊的宮女無令連浣衣坊的大門都不得走出的。

“林景州,你到底瞞著我都做了什麽?”

門突然被推開,程姑姑表情奇怪地走了進來,“芸惜。”

她急忙從**起來,“姑姑。”

程姑姑問:“你可認識大內總管林公公?”

她恭敬地回答:“奴婢在雪閣伺候的時候,曾和林公公有數麵之緣。”

程姑姑從懷裏掏出一瓶藥膏,“這是林公公派手下小太監送來的,林公公派人傳了話,讓你好好養身體。”

芸惜雙手接過藥瓶,臉上詫異之色還未褪去,林德來給她撐腰了?

不過這怎麽可能?

程姑姑看她的表情都變了,多了一絲謹慎,說道:“既然林公公都發話了,接下來幾天,你就不用跟她們一起幹活了,好好養著。”

“多謝姑姑。”

“別謝我,是你造化好,林公公都親自開口保你了,誰還敢欺負你!”

她拘謹地攥著手,不說話。

“行了,你休息吧。”

等程姑姑離開後,芸惜坐在床邊,打開藥瓶,裏麵的藥膏晶瑩透亮,味道還很好聞。

她現在隻是一個無關重要的小宮女,應該不會有人要害她吧?

這樣想著,她撚了一點藥膏,塗到胳膊的傷口處,清涼的觸感,讓她打了一個激靈,但並沒有不適的感覺。

等了一炷香,發現沒有異常,她才敢大麵積塗抹。

皇宮的另一邊。

林景州躺在**,嘴裏咬著布,雙腿紮滿了銀針,凍了三日,他的腿又腫又紅,意識也是一會清醒一會迷糊。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迷糊中呢喃過一個字,林德曾試著誘導他說話,可林景州的嘴非常嚴,硬是一個字都沒說過,這讓林德對他更加刮目相看。

太醫用完針後,收拾了藥箱走出房間,林德就等在門口,拱手行了個禮,“周禦醫,勞煩您跑這一趟。”

“林公公客氣了,既然是您要保的人,我自當盡力救治,不過小林公公這腿受寒嚴重,想要徹底除了病根,恐怕得好好養好久。”

“小崽子福薄,能治好就好,勞煩您了。”

客氣了幾句,送走了禦醫,林德走進房間。

林景州額頭冒冷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林德神情多了一絲欣賞,“倒是個硬骨頭。”

他今日休沐,時間充足,索性坐在一邊等著**的人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