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消失的新娘

薑佳寧抬眸:“嗯?”

“因為你看完之後,鬆了一口氣,”方柏深說,“是和趙闊綁架徐詩穎這件案子有關。”

方柏深雖不明白這案件裏麵的彎彎繞繞,但是卻有敏銳的觀察力,以及,理解薑佳寧的心。

薑佳寧:“嗯。”

方柏深由心的笑了一下,“好,那就沒有白來這一趟,出去吃點東西?”

從早上到現在,幾乎一整天時間,薑佳寧都沒有吃一口東西。

她沒有一點胃口,也吃不下任何東西。

“那也要吃,就當是犒勞你看到了你想要的東西?”

“好。”

“那我們去喝粥?附近有一家粥鋪,吃點清淡的。”

方柏深幫薑佳寧把診斷記錄和監控錄像拿過來,“我先去還,你在這裏等我。”

方柏深還了診斷記錄後,接了蕭良的一個電話。

“看完了?”

“嗯。”方柏深說,“趙闊之前也綁架過她,所以她就是想要來看看。”

蕭良笑了一聲,“你這是在幫她說話?怎麽,怕我懷疑她?”

方柏深:“也不是,我是在陳述事實。”

“行了,”蕭良說,“我就是打電話問問,瞧你緊張的,她和這個案子沒什麽關係。”

聽蕭良這樣說,方柏深心裏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重新走回到公共大廳內,薑佳寧卻不在原地等他了。

從大廳一直到電梯的這一段路,薑佳寧都沒在。

方柏深問了一下值班護士,“剛才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姑娘,你看見她了麽?”

護士搖頭:“剛才還在這兒,好像是上電梯下去了。”

方柏深就撥了薑佳寧的手機號。

沒人接聽。

……

徐詩穎醒來後。

她發現她渾身無力的倒在地上。

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了。

她用力的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環顧四周,她發現,現在所處的環境……是一處有異味的居民房。

她大腦中頃刻間回想起來。

她想起來了。

在她昏迷之前,是有一個保潔員敲門進來做清潔,然後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婚禮呢?

她現在在這裏多久了?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薑佳寧。

薑佳寧……

這個賤女人又在搞什麽鬼!

薑佳寧這麽幼稚麽?就算是把她給擄到這裏來,難道她就不能和薛凜安結婚了麽?

真是愚蠢!

都已經到了婚禮這最後一步,任何事都無法阻擋婚禮的進行了。

徐詩穎拿出手機來,她剛想要撥電話,卻看見了一條刷爆了的新聞彈窗提醒。

她愕然驚呆了。

#徐詩穎的真麵目#

下麵的頭條的視頻,便是一條由手機拍攝的像素不清晰的視頻。

一共十五秒。

她完成了掌摑,扯頭發,再到讓對方下跪。

下麵還有好幾條……

徐詩穎腦子嗡嗡作響,像是有數十隻蒼蠅在飛。

她……

這些視頻為什麽會出現在網絡上,甚至是出現在……

【婚禮泡湯】

【這樣的惡毒女人,還是不要娶回家的吧。】

【人人得而誅之!】

徐詩穎踉蹌向後退了幾步,手中的手機脫手掉在地上。

這些曾經的往事,曆曆在目,她明明都已經處理幹淨了,為什麽還會出現在網絡上?

是薑佳寧麽?

又是薑佳寧。

徐詩穎忽然想起來薑佳寧對她說的一句話。

【凡是做過,必定留痕。】

她踉蹌後退,又忽然一個激靈,去蹲下來拿手機。

“你要拿著手機要幹什麽?”

有一隻運動鞋,先於她的手,用力的碾住了她的手機。

手機屏幕,是亮著的。

鎖屏的屏保,是徐詩穎和薛凜安兩人的合照。

這張照片,是徐詩穎從記者的手機買下來,挑選的最滿意的一張,也是能將兩人之間曖昧的粉色泡泡發揮到極致的一張。

但是現在,卻成了刺激趙闊的源泉。

徐詩穎:“我是誰?你是不是薑佳寧派來的要破壞我的婚禮?”

趙闊直接將手機撿起來,用力的砸向牆麵上。

“什麽婚禮?和誰的婚禮?是你和誰的婚禮?”

趙闊因為長時間被困在精神病院裏,使用藥物,再加上不見陽光,整個人瘦的脫形,眼窩凹陷,麵色灰白,乍一看就像是一隻包了一層皮的骷髏。

徐詩穎被趙闊這樣的舉動驚的一頓,“是我……和薛凜安的婚禮!薛凜安是我的丈夫,是我的老公!你現在最好是把我給放了!”

她靠著從喉嚨裏的大喊來為自己壯膽量,其實怕的兩條腿軟的都已經站不起來了。

不知道是哪一句話激怒了趙闊。

趙闊猛地朝著她撲了過來,將她按在了地上。

“表子!我哪裏對你不好?你為什麽總想著要出去勾引別的男人?給我戴綠帽子?”

徐詩穎不斷地掙紮著。

“你滾開!你到底是誰?你敢碰我,我叫我老公扒了你的皮!”

趙闊扯住她的頭發,用力的向後拉扯著,騎在她的身上,左右開弓去扇她的耳光。

“你就是個賤女人!總是不滿足好的!我不用你出去辛苦工作,供你吃供你穿,還把你爸媽接到美國去,我趙闊有哪一點沒有滿足你的?”

趙闊……

這個名字,在徐詩穎現在遲鈍的腦海裏,閃過一絲熟悉。

她是在哪裏聽到過這個名字……

她身上的衣服被撕爛了,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涼意從下麵一直竄上來,婚紗被剝在一邊。

徐詩穎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流淌下來,從大吵大罵到低聲求饒。

“求求你,你不要碰我……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啊!”

這是她這一生的噩夢。

趙闊抽搐了幾下,用力的抱住了她的背。

“清秋,阮清秋,你永遠都不要再想離開我了。”

徐詩穎忽然瞪圓了眼睛。

她聽見了什麽?

阮清秋……

她忽然想到了。

阮清秋,就是那個已經死了的阮清秋,她的丈夫,那個家暴男的精神病就叫趙闊。

她的婚紗全部都被撕爛了扯在地板上,潔白上麵沾上了點點鮮血。

徐詩穎腦海裏,驀地就回想起來了幾年前的那一幕。

那個冬天的夜,冷的浸透骨髓。

她隔著電話,都能聽到阮清秋淒厲的哭喊聲。

那幾個男人圍著阮清秋,就在那黑暗破敗的橋洞後麵。

她站在跨洋彼岸的窗明幾淨的房間內,冷冷的朝著聽筒內說,“做幹淨點,別叫人發現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