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完全屬於他

她拿起桌上的一罐啤酒,拉開拉環,一口氣喝完了一罐。

涼而冷的**順著喉嚨滑下,比這寒冷的冬更冷。

薑佳寧把空了的易拉罐放在桌上,站起來往外走。

陸琨要跟過來,薑佳寧頭沒回,“別跟出來了,我走了。”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薑佳寧坐在背風的街角,冷空氣帶走了她腦子裏殘餘剩下的那最後一點熱度。

她拿出手機,一個一個數字按下了潛藏在心裏的手機號碼。

這一次……

不再是空號。

她嘴角掀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這過去的許多年裏,她無數次的撥通了這個埋葬心裏的手機號碼,從來都是空號,可現在,當這個空號變成一個切切實實真真實實的人站在她的麵前了。

隨著拉長的嘟嘟聲,電話被接通了。

聽筒內沒有聲音。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開口說哪怕是一個字。

唯有風聲灌入到那聽筒內,呼嘯著像是女人在低吟悲泣。

薑佳寧驀地就想起他離開前,兩人最後一次見麵,高台之上,冷風瑟瑟,高高的懸空感,叫她的腳底都沒了根基,他朝著她伸出手來。

“把手給我。”

她緩緩地伸出手。

他用力將她從即將墜落的深淵中拉回堅實的平地,也將她從黑暗裏,再次擁入光中。

他離開後,她找過他很長時間,久到她都已經快忘記了,腦子裏隻剩下填塞的深深的仇恨。

“寧寧。”

還是他先開了口。

薑佳寧握緊了手機,坐在馬路邊上。

“你還留著這個手機號碼。”

這個手機號碼,隻記錄著薑佳寧一個人的手機號。

薑佳寧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沒有一點情緒。

她咬著牙,用力的掐斷了電話。

前麵馬路上,停下了一輛疾馳的黑色私家車。

車輛的車門打開,一身黑衣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隔著路燈映照著的路麵明亮反光,薑佳寧就隱在這黑暗中。

薛凜安在車上,即便是在暗處,也一眼看見了薑佳寧。

在他走近前,薑佳寧掛斷了電話。

他站在她的麵前。

她逆著路燈的燈光看遮擋在眼前的男人。

一張小臉上,是被冷風刮出來的紅痕,一直蔓延到眼角,嘴唇都凍得發紫了。

剛才薛凜安隱忍了一路的怒,到嘴邊想要斥責的話,就咽了下去。

他一言不發,俯身將薑佳寧給打橫抱了起來。

薑佳寧靠在他的懷中,比背風的牆角還要暖。

在車上,薛凜安的手機響了幾次,薑佳寧的手機也響了一次。

電話都是徐詩穎打來的。

薑佳寧最後接通了。

徐詩穎鬆了一口氣,“佳寧!你現在在哪兒?”

薑佳寧轉頭看向車窗外,私家車開的很快,外麵路邊的紫薇花園一閃而過。

她順嘴回答道:“紫薇花園。”

徐詩穎試探著問:“你怎麽跑那裏去了?那我派司機去接你吧。”

“不用。”

“那怎麽行呢,我帶你出來,肯定是要帶你回去的。”

薑佳寧心裏想,現在徐詩穎身旁,肯定是有旁人,否則徐詩穎怎麽會說這樣的話。

她現在身心都尤其疲憊,疲於演戲。

薑佳寧直接掛斷了電話。

薛凜安轉頭看了她一眼,再轉過頭去開車,握著方向盤的手用了幾分力道,手背青筋緊繃。

車輛駛入了長島。

薛凜安將車開入車庫中,直接解開安全帶先下了車,繞過車頭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把女人又給抱了出來。

薑佳寧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凜冽寒氣。

他在生氣。

她沒有反抗,也沒開口。

從玄關到臥室的大**,薛凜安全程一言不發。

她被重重的摜在大**,柔軟的床墊減緩了緩衝,她的長發披散在枕上。

薛凜安單膝跪在床邊,握著她的下巴,“你有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

薑佳寧的眼睛很紅,多半是因為被冷風吹出來的。

“誰?衛廷麽?”她問,“嗬,你到底想問什麽?”

薛凜安掐著她的手多用了幾分力。

薑佳寧忍著下顎的疼痛,唇角扯動勾了勾,“他是我男朋友。”

薛凜安忽然逼近。

他的呼吸在那一瞬間燃燒起來,灼痛了薑佳寧的皮膚,“那我呢?”

“上司,領導,老板?”薑佳寧自嘲的笑了下,“還是情人?”

每多說一個詞,都叫人膽顫。

薛凜安用力的吻住她,隻是這吻,更像是撕咬。

“薛凜安!”薑佳寧痛的蹙眉,“薛凜安,你不滿意我的回答,那你說,我是你什麽?你又不喜歡我,你憑什麽管我?你憑什麽來找我?”

她現在腦子裏像是燒了一團火,火焰熊熊燃燒著,燒的她的神經都有些錯亂。

薛凜安忽的一頓。

“我的身份曝光,我就是小三就是情人就是見不得光的!我都沒生氣,你生什麽氣!”

薛凜安有幾秒的停頓,“我沒打算娶徐詩穎……”

“我管你要不要娶她!跟我有什麽關係?你愛娶誰就去娶誰!”

薑佳寧覺得自己的內心忽然不受控製。

剛開始,她也沒打算要薛凜安給她什麽。

名分也好,金錢也好,物質上,精神上的,她都沒想過。

她要的隻是複仇。

薛凜安是她的利用對象,她也隻想利用他的權力,讓他喜歡上她,她是那禍國的紅顏,也能叫他為了她衝冠一怒。

可到現在,一切仿佛扭曲了。

她有些不自控了。

……

從**到浴室,薑佳寧後半段已經完全昏睡過去了。

薛凜安抱著懷中的女人,小心翼翼的像是護著一個易碎的陶瓷娃娃,輕輕地把她放在**,被子拉到頸肩處。

壁燈的燈光暖融融的灑在大**。

女人的長發鋪散在枕上,從被子裏露出的白皙頸肩上,有著深淺不一的痕跡,給人一種極致的**感。

薛凜安閉了閉眼睛。

她的話,莫名的就激怒了他。

再加上她今晚對薛尉廷忽然出現的失控,這種失控,明顯影響到他了。

他要她的時候,隻有一個念頭。

他要她完全屬於他。

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沒有變過。

傅南弦說的沒錯,他就是貪心,得了她的身,又想得到她的心。

薛凜安實在是沒什麽睡意,他披上一件睡袍起了身,走到室外去,開了一瓶白蘭地。

男人的身影被牆上的壁燈拉的很長,錯落在地麵上。

他拿著手機,撥了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