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又見麵了

“杜女士。”虞真做了個有請的手勢。

杜清齡頷首,“怎麽忽然叫我過來?”

因為五年前的事,導致打草驚蛇,隨著徐盛和一眾人的出國下放,那邊叫她暫時休養,一直停宕至今。

杜清齡在徐盛回來的前一周,就和虞真見過一次麵,告知了徐盛的行蹤。

虞真:“那邊安排了新的領導過來接這個任務,領導說想要見個麵,以免以後見麵的時候針鋒相對。”

杜清齡點頭。

虞真在前麵推開了房門。

一個年輕的男人負手站在窗前,身上是一身黑色的挺括大衣。

聽見門聲,年輕的男人轉過身來。

“你好,杜女士,我們又見麵了。”

杜清齡瞳孔猛地縮了縮,“你是……”

五年前。

那天下午,一輛黑色的摩托車飛馳而過,停在了她的車前。

司機反應迅速,急忙踩下了刹車。

杜清齡被安全帶勒了一下,不由蹙眉,“怎麽了?”

司機:“前麵有一輛摩托車……後麵那像是佳寧小姐。”

薑佳寧就坐在機車摩托車的後車座上,還帶著頭盔。

她靠在身前少年人的肩背上,看起來很懨。

少年人側過頭來,拍了拍女孩的手臂,“佳寧?”

薑佳寧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她的目光,卻是落在少年之側的車上,透過擋風玻璃,她能看到那坐在後車座上的身影。

少年從摩托車上下來,取下黑色頭盔掛在車把上,才過來扶薑佳寧。

杜清齡也下了車。

她站在車邊,看著這個寸頭,卻脊背筆挺的少年人。

應該相差不過幾歲,可比起來自己的女兒,他表現的太過成熟鎮定。

杜清齡先拉開車門,叫薑佳寧進去。

少年人挑高眉梢望著杜清齡,“她是你的女兒?”

杜清齡:“是的。”

“我還以為是哪個貧民窟出來的孤兒呢,”他看向她,“就算不愛,也別傷害。”

他說完,就轉身跨上了摩托車,雙手托舉起頭盔,從擋風玻璃朝著後車座的女孩揮了下手,摩托車掉頭轉開,引擎發動轟鳴而去。

後來,杜清齡回想了很多以前的事。

她並不是不愛薑佳寧。

隻是比起來丈夫和瑤瑤。

她覺得。

能活著,能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麵前,比什麽都好。

而此時,和五年前一樣的少年人,站在她的麵前,麵容更加堅毅,卻依舊保持著一些曾經的少年氣,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過。

時過境遷,五年後,他竟然是以這樣一個身份站在她的麵前。

虞真也走了進來,介紹了青年人的級別和姓名,“這位是薛尉廷。”

杜清齡驀地一愣,“姓……薛?”

薛尉廷:“杜女士很驚訝?”

杜清齡是很驚訝。

畢竟,薛這個姓氏,並不是很常見的一個姓。

青年人拉開一把椅子坐下來,傾身給杜清齡倒了一杯茶親手端到麵前,“杜女士,對薛這個姓,應該是很敏感的。”

杜清齡經過剛才的震驚後,已經恢複如常。

於她而言,和誰合作,並沒有區別,隻要最後能達到她的目的。

二十分鍾後。

杜清齡從四合院走出。

她坐回到車上,偏頭看向霧蒙蒙的車窗外,她忽然心髒疼了一下。

已經過去了十幾年。

原來,已經十幾年了。

她永遠都忘不了。

那天,她站在廚房裏煲湯,丈夫江河郴準備帶著大女兒瑤瑤去上舞蹈班。

她站在廚房的窗戶旁,看到外麵停下了一輛鳴著警笛的警,車,這輛車,停在了她所站著的樓前。

她還在想。

不知道這棟樓的誰報了警,驚動了警察。

是不是樓上的那一對整天打架吵架的小情侶,還是樓下養著一隻總愛跑丟狸花貓的獨居老太太,她沒想到,她家的門被敲響了。

門剛一打開,江河郴就被狠狠地推在了牆麵上,手臂扭轉過來,臉幾乎壓在牆麵上變了形。

手腕上一冷,是手銬。

杜清齡丟了手中的鍋鏟,倉皇跑出來,“怎麽回事?民警同誌,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為首的警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這眼神裏麵,更多的是憐憫。

“找個時間離婚吧,知人知麵不知心,你現在都不知道你丈夫究竟是怎麽樣的衣冠禽獸吧。”

杜清齡腦子都懵了懵。

江河郴已經被扭到了走道樓梯上,朝著門口喊:“阿清!你別擔心!我沒事!”

杜清齡眼前一黑,沿著門板暈倒在樓梯上。

樓道上有其他的鄰居,想必也是被驚動了,鄰居大嬸急忙過來扶了杜清齡一把,“江家媳婦兒,你可得撐住啊。”

一個稚嫩的童音響起。

“王奶奶,我來吧。”

瑤瑤扶著杜清齡坐在椅子上,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媽媽,你喝點水。”

杜清齡將女兒摟在懷中,用力的抱著,“瑤瑤,嚇到了麽?”

瑤瑤搖了搖頭,“我沒事。”

傍晚,瑤瑤去接了妹妹寧寧。

小寧寧一蹦一跳的走出來,看見瑤瑤,“誒,姐姐?爸爸呢?就你來接我呀。”

“爸爸出差了。”

瑤瑤接過她的書包,牽上妹妹的手,“你拉緊我。”

寧寧穿著一雙紅蝴蝶的鞋子,一蹦一跳,“哼,姐姐你也隻是個小孩,裝作大人的模樣。”

瑤瑤已經上初三了,個子比妹妹寧寧要高出一大截來。

她牽著妹妹的手,手掌心裏有汗,卻眼神堅定。

她的童年,終止在這個蟲鳴鳥叫的季節裏。

因為涉及到重案,杜清齡不允許進去探視,總是一籌莫展,而經過這段時日,她發現鄰居對她的眼神都變了。

瑤瑤和學校請了三天假,她每天送完妹妹,就在小區裏找事情做,她去了小區外的一家麻將館。

麻將館和澡堂,是最容易聽得到閑言碎語的地方。

“就西樓住著的江家那小子,是不是被抓了?”

“老王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

“都三天了,還沒放出來?”

“一般沒啥事,一天就放出來了吧,這肯定是犯了事兒了。”

“那是犯了什麽事了?看小江也挺老實的啊。”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猜測著。

就在這時,有一道篤定的聲音插入進來,“是殺人罪,先尖後殺。”

“別胡說!”

“怎麽能是我胡說呢!你看看!這都上報紙了!”

“在橋洞那邊出現了一具無名女屍,死前備受姓虐待……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