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舌戰群儒
柳太傅是絕對的權威，這些富家子弟完全不敢忤逆他的話。
一堂課學習下來，沒有一點多餘的聲音，柳太傅的眉頭也鬆懈下來。
“好，休息一會兒，我要抽查你們的學習情況。”
柳太傅也累了，休息一段時間後才開始抽查。
待柳太傅離開學堂之後，那些富家子弟們聚集在一起，偷偷觀察陳瑤姬。
可惜陳瑤姬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裏，隻關心身邊的穆琤。
柳太傅回來的時候，咳嗽兩聲說道，“好，你們誰先來？”
齊尚書的兒子舉起手，柳太傅問了他一些問題，雖說回答的磕磕絆絆，但是也算回答出來了。
緊接著，柳太傅又挑了幾個人回答問題。
“太傅，不如讓長公主回答吧，之前她可是說全都會了呢。”開口者名為戚千尋，算是這些人中頂尖的幾個人。
此話一出，方才還歡悅的氣氛瞬間變得僵硬起來。
穆琤作為一個質子，完全沒有資格和他們在一處。
要不是長公主護著他……
戚千尋麵上依舊是溫和的笑意，既然長公主要同他們作對，那不如給長公主點顏色看看。
陳瑤姬沒料到這人會膽大包天的找她麻煩，頗為好笑地看過去。
“長公主心思敏捷，乃吾之楷模，想必對太傅的問題能有更新的見解才對。”
“我們也隻是想好好學習啊。”
眾人符合，看向陳瑤姬的目光有些狡黠。
陳瑤姬嗤笑一聲，大方地站起身，麵露不屑。
這些人，依舊是那個目光短視的樣子，永遠都不會變！
柳太傅看出戚千尋在針對陳瑤姬，可這麽多人附和，他也不能拒絕，隻能讓陳瑤姬回答。
“淺巫河治水一案中……”
柳太傅選了一個比較簡單的題目給陳瑤姬，並沒有希望暴躁的長公主能回答這個問題。
陳瑤姬眨眨眼，將之前想好的答案說了出來。
這個題目，也算是學堂上比較愛出的題，殿前考生也被問過。
對陳瑤姬來說，並不算難。
戚千尋的臉色一下變了，誰說陳瑤姬隻是個廢物的長公主！
這答案，就算是皇帝在殿試上問，那些大臣未必都能想的這麽周到！
“好！那上堂課的論語之中……”
柳太傅的眼睛亮了，將問題的難度加大了不少。
“自然是……”
陳瑤姬繼續說著，周邊富家子弟的眼神變了，從一開始的不屑到震驚，現在完全是崇拜的眼神。
而穆琤仰視陳瑤姬，心情頗為複雜。
身為質子，能跟在長公主身邊做伴讀，他一直以為是她為了報答救命之恩才這麽做的。
不管是剛剛推他進來，還是出麵維護他的尊嚴，穆琤都以為是救命之恩的報答。
最重要的是，他一個質子，怎麽能承受的住這種報答之恩？
戚千尋針對她的時候，穆琤心就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而柳太傅的詢問更是令穆琤坐立難安，隻想著強行幫陳瑤姬出頭。
即便這些問題他自己都無法做到盡善盡美！
可陳瑤姬就那樣站起來，麵對無數學子麵不改色，說出來的答案也同樣幹淨利落，細節完美。
陳瑤姬，真的是那些人口中穿的廢物且脾氣差的長公主嗎？
穆琤不禁捫心自問，他不是也和那些人一樣，曾對陳瑤姬的流言蜚語深信不疑……
“好！不愧是長公主！”
柳太傅如果不是自持身份，早就給陳瑤姬鼓掌了！
真是天佑我朝，讓長公主如此清醒。恐怕用不了多久，待長公主及笄，就能幫陛下分憂了吧！
柳太傅欣慰地讓陳瑤姬坐下，卻見她依舊站著，眼神挑釁地看著戚千尋。
“戚公子，我都已經回答完了，是不是該輪到你了？”
戚千尋本就臉色很差，聽到陳瑤姬的話，更是變成了鐵青色！
柳太傅最後問陳瑤姬的題目幾乎都和朝堂有關係，他對於朝堂都隻是稍有涉獵，怎麽可能答得上來！
更何況柳太傅之前問的問題都那麽難，他作為提出讓陳瑤姬回答問題的人，柳太傅隻能問更難的問題才能止住陳瑤姬的怒火！
柳太傅可不願意得罪長公主，立刻讓戚千尋回答問題。
“正好，那你對淺巫河治水一案有沒有更好的看法？”
這種問題，隨便找個舉人問，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見解。
但戚千尋隻是個孩子，怎麽可能回答的上來？頓時卡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陳瑤姬冷冷一笑：“原來是戚公子不知道啊，怪不得會找我來問，那就算了，希望戚公子能記住我剛剛說過的答案，最好抄上幾遍。”
柳太傅也冷下了臉，作為他的弟子，回去伸展閱讀是必備的課程。
由此可見，戚千尋回去之後根本就沒有學過別的東西！
隻學學堂上的東西怎麽能行？以後還要怎麽幫助陛下治理國家？
“好了！那你就回去，抄寫長公主的答案十遍，明天想出自己的答案，單獨寫給我！”
戚千尋一臉不甘地坐下，剛剛陳瑤姬說的話他都沒記住，上哪兒去抄十遍！
陳瑤姬見戚千尋被罰，滿意地做了下來。
周圍的人知道長公主不好惹，也不敢再找她的麻煩。
穆琤跟在陳瑤姬身邊，看著她仔細上課的身影，腦中對她的想法不斷轉變。
或許，這個人真的和外麵說的不一樣。
穆琤在心中歎氣，外界的傳言還是不符合實際的，他不該偏聽偏信，什麽東西都要用眼睛看看才對。
一堂課完結後，戚千尋為首的那群人憤憤離開。
其他的人卻圍在陳瑤姬身邊，訥訥地想要她將課堂上回答的答案再說一遍。
陳瑤姬也不吝嗇，將那些答案再說的時候，還指導了那些人如何記錄才能更快一些。
聽著那些人的感謝之詞，穆琤神色更加複雜。
陳瑤姬，你還真是不停地刷新我的看法……
好在陳瑤姬也沒有那麽多時間去給別人上課，說完之後，便推著穆琤走了出來。
“長公主，我身份低微，您這般做法對我來說並不太好。”
想起之前那些人的目光，穆琤知道，他們針對陳瑤姬都是因為他的原因。
“有什麽不好，他們知道你是因為救我才變成這樣的。”
“如果我對你不好的話，豈不是成了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