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追愛

“那個,王爺休息了沒有,外麵遇到一個女子想要進軍營,她說她認識王爺,是王府的人,末將不敢私下處理。”

女子?

幾人皆是一愣。

秦臨淵茫然地抬起頭。

難不成是小王妃派來的人?

不對,他們之間有特殊渠道的。

岑小將軍紅著臉領著一個風塵仆仆的姑娘走進了帳中。

那女子容貌還算出眾,生得柳眉杏眼,許是一路顛簸的緣故,小臉很是蒼白。

霍遇和苗賀清都見過,是當初在白山寺碰瓷的那個甄畫!

她竟然追到軍營來了!

“這是誰?”秦臨淵擰眉問道,有點眼熟,難不成真是王府派來的?

“王爺!”

還沒等其他人開口,甄畫先一步小跑上前,眼眸瞬間蓄滿淚水,直勾勾、紅彤彤地盯著他,“王爺,臣女甄畫,聽聞王爺上了前線,實在忍不住追了出來!王爺你就收留我吧……”

什麽?!

岑渡瞪圓了眼,麵露震驚之色,不敢置信。

這淩王竟然荒唐到將小妾領進軍營?他是來享樂的嗎?!

秦臨淵想起來了,不就是會陵城一直企圖攀龍附鳳的甄畫嗎。

他眼底的情緒有所波動,從無動於衷到露出一抹厭惡嫌棄。

“霍遇,你去處理。”

霍遇早就受不了甄畫這副模樣了,聞言一個猛子跳了起來:“得令!”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之情:

“先前在徐州你就不消停,上躥下跳的要纏上王爺王妃,本校尉還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女子,你還敢追到交州,真讓人大開眼界!”

“不,不是的!”甄畫哭得梨花帶雨,想撲到秦臨淵腿上,卻被霍遇一腳踹了出去。

他僅用一隻手就拎著甄畫後頸的衣衫往外走去,臨了想起什麽,對岑渡說道:“你跟我一起去!”

岑渡懵逼地跟上。

“你鬆開我!”甄畫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拎出帳中,她竭力地叫喊:“王爺!我是一片真心……”

霍遇冷著臉叫一個值夜的小兵找了一塊不知是用來做什麽的破布把人堵了嘴。

甄畫搖著頭,眼淚劈裏啪啦地往下掉。

她被按住扔上了一匹馬,那個小兵就跟在背後。

“岑渡!你剛才想說什麽?!”霍遇不是苗賀清那種傻裏傻氣的性子,他眼尖得很,岑渡方才肯定是在質疑王爺的威嚴。

沒等岑渡開口,他就主動將原委徐徐道來:“這個女的在徐州就有花癡病,好幾次要勾引王爺,王爺根本不搭理她,誰知道她會追來這邊。”

花癡病?!

岑渡從沒見過這個架勢,掃了一眼甄畫眼中甚至閃過一絲嫌惡。

聘為妻,奔為妾,自己就算是身為男子都知道這個道理,這個姑娘看著漂亮精致,有一把唬人的架勢,所以她說認識王爺的時候才會領著她去通報。

沒想到是個如此自甘下賤的女子。

“你竟然傻啦吧唧把她帶進去討嫌!”霍遇鄙視道。

沒想到是誤會王爺了,岑渡低下頭說不出話,他還以為那些王孫公子隻會享受玩樂呢。

方才他甚至以為淩王曾經的戰功不是搶別人的吧……

代價就是深更半夜不能回去休息,被霍遇揪著一起入了縣城。

兩人身份特殊,守城門的小將特意將小門打開供人進入。

策馬到縣城中央,還算有人煙的地方,霍遇毫不憐香惜玉,將甄畫扔下了馬。

隨後領著人原路返回。

“她一個姑娘家,現在還是夜裏,把人獨自留在街上是不是不安全……”岑渡欲言又止。

霍遇不以為意地嗤笑一聲:“她自己離開徐州,孤身一人往軍營跑,她都不在乎安全名聲你還管她幹什麽!”

把人扔到縣城已經是他大發善心了,他還沒把人趕到鄉野讓對方遭狼呢!

岑渡聞言也不再多話了。

甄畫被扔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揪出嘴巴裏的破布,渾渾噩噩地跌坐在地上,可沒一會,她又扣著嗓子吐了起來。

那布好像是那些肮髒的兵痞子的裹腳布,又臭又惡心,味道衝天刺鼻……

她怎麽就落到這個地步了呢!

她設想的很好,她一介女子為愛孤身去見前往戰場的心上人,對方一定會感動……就連薛大夫人也是這麽說的,可王爺為什麽如此冷心冷肺!

還叫那個兵痞子羞辱自己!

花癡女、不要臉……

一句句像是刺一樣紮在心上。

她本是雇傭了一個馬車將她送到交州,以為必定會被王爺留下,寵愛有加,當時毫不猶豫就給那個車夫結了銀子,獨自前往。

現在自己上哪去都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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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刺客嘴挺硬,還扛著呢!”

甄汨珞側身看向正在淨手的飛羽,“其實不著急審,我們已經知道她們是越國人就夠了,無非就是那兩種情況,他們在前線吃了虧,想抓我威脅王爺唄。”

“還出動了這麽多高手,真看得起我。”

飛羽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那肯定啊!她家王妃那麽厲害!

“落到風影手上,再硬的嘴也得張。”

王府裏表麵上看起來少影最冷戾,實際上牢房的風影才是最狠的角色。

甄汨珞見過那個叫風影的少年,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逢人便笑,在牢房裏刑訊的功夫厲害著呢,落在他手裏,逼瘋過不少嘴硬的探子。

關於淩王妃遇刺的事情她根本沒讓人隱藏,王府的人不說大肆宣揚,但至少是默認態度。

一時之間徐州上下恨越國人恨得牙癢癢。

這越國蠻子就是無恥!明麵上打不過,就背地裏去行刺人家女眷,卑劣無恥至極!

“呸!什麽狗東西,難怪叫南蠻子,喪心病狂,豬狗不如!”

罵人的男子身邊坐著一名年輕少婦,雙手合十道:“幸好王妃無恙,在白山寺裏定然是菩薩保佑,菩薩都看不慣南蠻的做派。”

“什麽做派,我看是獸行!”

身邊男子罵得最狠,他家中表弟恰巧去交州走親,蠻子攻城而入之時大肆屠殺,已經從親戚口中得知,表弟被殘忍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