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上山祭拜

村子後麵的大山上,荒蕪人煙,枯草叢生。

這裏早就已經被村民們默認為墓地,放眼望去有不少的墳包埋在此處。

不過今天的後山上,倒是多了不少來來往往的村民。

在江玉的帶領下,他們一行人找到了殷秀寧的墓地。

站在墓地的周圍遙望,確實正對著山下的案發現場不假。

“奇怪,今兒個上墳的人怎麽這麽多?”

江玉自言自語著。也不怪江玉覺得奇怪,殷秀寧這個苦命的女人,生前不被村子裏的人待見,村後卻被這麽多人祭拜,真是諷刺至極。

謝凜站在一旁,望著這些源源不斷上山的人,諷刺道:“軟弱的活人和淒厲的惡鬼,換作是你們,你們怕哪種?”

嬰靈傳說鬧出了人命,一再傳開,自然是鬧得人心惶惶。

能夠緩解心中的恐懼,唯有拜殷秀寧的墳墓這唯一的捷徑了。

許傾走上前去,打算拉上個村民仔仔細細的問一問殷秀寧當年事情的細節。

拉了一個,走了一個,這些村民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和許傾這張生麵孔說上一句話。

這一度令許傾深陷自我懷疑之中,轉頭問江玉:“江玉,我臉上有字兒?”

“沒有。”

“後背有字兒?”

“肯定也沒有啊。”

“怎麽每個人都躲著我?”

謝凜實在看不下去了,出言道:“你差點兒把刨根問底寫在臉上,你當他們是傻子?”

“那要不您來?”許傾做了個邀請大爺的姿勢。

相比於許傾,謝凜這張臉更嚇人,從來就未曾有過多雲轉晴。

謝凜著實不願意去碰一鼻子灰,掃視了一圈之後,最後的視線落在了跪在殷秀寧墳前燒紙的中年女人身上。

其他人的行為顯得敷衍了事,唯獨隻有這個女人,跪在那裏好久好久,眼神黯淡哀傷,更像是在祭奠親人。

許傾走到了女人的身旁,而女人則是用餘光瞥了她一眼,繼續低頭燒紙,全當沒有注意到許傾。

“夫人,我想問您點事兒,請問方便嗎?”

“我們是刑部的人,為了案子而來,主要是想要細致了解一下當年殷秀寧的死。”

“您看……”

許傾禮貌的說了一大堆,可是卻沒得到應有的回應,使得她站在一邊有些尷尬。

許久後,女人開了口:“秀寧的死?和案子又能有什麽關係?”

“嗯……這個還要細說。請問夫人,您是殷秀寧的什麽人?是她的母親嗎?”

女子皺了皺眉頭,:“不是。算是一個村子裏住著的鄰居吧。”

“那您看……您能不能跟我們細說說呢?”

許傾一而再的爭取之下,女人鬆了口,淡漠的點了點頭道:“可以,不過得等我燒完了紙錢才行。”

“好的。”

許傾溝通完之後,和謝凜小聲匯報了一下,眾人便開始在一旁等待著女子。

許傾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來往的人身上沒注意這裏的墳,直到薛昭拽了拽她的胳膊。

“嗯?”許傾明眸注視著薛昭,薛昭的目光給予她方向,循著薛昭的眼神朝著另一方向看去。

這裏的墳包看似是雜亂無序,但仔細研究一下,都能看得出葬在這裏的,有哪些是一家人。

在殷秀寧墳的斜前方,還有一個座墳,上麵還立著碑。

崔德才之墓。

墓碑上的名字足以讓許傾一瞬震驚。

怎麽會?怎麽會?

崔德才死在了翠峰縣嗎?他與殷秀寧又是什麽關係?難道殷秀寧是他的親人?

此刻,許傾的心中疑惑如排山倒海般的襲來,使她專注於這個發現,甚至想要立馬上前去問問這個跪在墳前的女人。

許傾神色虛晃,顯然有些衝動的想要上前,卻被薛昭拉住了。

薛昭明智的小聲提醒她:“不可。人太多了。”

“嗯。”

雖然許傾穩了下來,但心情依舊難以得到徹底的平複。

她很激動,因為終於找到了自己一直想尋的崔德才,但與此同時,尋到的卻隻是一座墳包。

這有些讓許傾覺得難以接受。

這時候,女人燒光了紙錢,提著籃子站起了身子,走到了謝凜的跟前:“官爺,有些話在這兒說也不太方便,可否移步?”

謝凜垂眸淺思了下,應聲:“當然可以。”

說罷,他們一行人跟著這個中年女子回了她的家。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

客棧守衛森嚴,裏裏外外都有謝凜的人在看守,插翅難逃。

在此之前,謝凜已經將沒有嫌疑的人優先放走了,留下來的這些都是之前與付中喝酒途中打過照麵的人。

客棧房間裏。

付悅麵露急色,十分焦灼的在房間裏踱步。

付水看得眼暈。

“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兒?”付水問。

“得馬上想辦法離開這裏,不然的話,我怕你我二人都折在這個客棧裏。”

付悅和付水儼然呈現的是兩種狀態。

付水的不屑一顧恰似沒有預知到危險降臨。

付悅說:“我怕那幫人查到咱們這裏。風險太大,這次還是不要了吧。”

“咱們的東西我都已經藏好了的,你怕什麽勁兒?”

付悅瞪得溜圓的眼珠子,偽裝的嬌柔早已不複存在,情急之下吼他道:“我是怕那件事情被翻出來!到時候你我二人都得死!付中已經死了。”

被付悅如此恐嚇,付水逐漸在心裏也犯了合計,一步步的在動搖:“我就是覺得好不容易來一回……”

“保命要緊,這一次聽我的。”付水越是猶豫,付悅則是越發的果斷。

就在二人爭論之時,突然有了敲門的聲音。

“誰!”

“是我,掌櫃。”

“有什麽事嗎?”付悅前去打開了房門,她很是警覺的打量著客棧掌櫃的全身上下,將信將疑,甚至根本沒想讓他進屋。

如此冷待,掌櫃卻不以為然,笑容憨態可掬,活脫脫像是個陰險的笑麵虎一般,對付悅兄妹說道:“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必要聊一聊,不為別的,各取所需,合作共贏,如何?”

“不知道掌櫃在說些什麽。”

“你們的那些個玩意兒,真當我不知道?我們才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客棧掌櫃的步步緊逼,兄妹二人麵麵相覷……

另一邊,女人家中。

“夫人,現在您能否跟我們說說殷秀寧當年的事情了?”